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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做人 世故做事-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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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两个孩子中的一个生下来就是智障,另一个则面临中考。丈夫与她离异好些年了,生意做得旺,一直包着两个孩子的生活费,也仅此而已。  这个家是多么需要她啊,她怎能一走了之?  可能第一次是因为心里苦、家里烦,她那善良的母亲让女儿出门去散散心,她抛开一切烦恼走向远方。  这果然是一贴治疗心创的良药,可没想到的是,从此它也成了她逃避现实的良方。  于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走向远方。一不顺心就走向远方。即使是眼看父母日益老迈、儿女处于成长的关键时刻,她也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义无反顾地走向远方。  与承担最最起码的责任相比,穿越无人区又算得了什么?穿越无人区固然很难,但穿越你必须穿越的人群,才是最难的事情。


C篇 倾听沉默忠心

  不看人待我,  只看人待人。    美国经济学家葛尔布莱曾谈过自己的女管家艾梅莉的耿耿忠心。  他说,一次感到特别劳累,吩咐艾梅莉在自己午睡时任何电话也不要接。  一会,白宫打来了电话。  “请找葛尔布莱,我是约翰逊。”原来是总统的电话。  “他在午睡,嘱咐过不要叫他。总统先生。”  “把他叫醒,我有要紧事。”  “不,总统先生,我是替他工作,不是替您工作。”  事后,葛尔布莱向总统表示歉意,总统显得喜不自胜:“告诉您的管家,我要她到白宫来工作。”


C篇 倾听沉默我们已被克隆

  最可怕的是砍脑,  更可怕的是洗脑。    你愿意克隆自己吗——不,不愿意。我绝不希望看到另一个相貌、品性都同我一模一样的人。  你喜欢身边的亲人,或是朋友被克隆吗?不,不喜欢。假如我的亲人和朋友被大量复制,我就等于没有亲人和朋友了。  那么你能忍受你最讨厌的人被克隆吗——不,不能忍受。那样的话,我的憎恨就失去了目标,整个世界都会让我厌恶。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惜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选择无效。  尽管克隆人的生物技术尚未完善或计划未被正式实施,但我们每天面对的电视屏幕中滔滔不绝的电视连续剧和广告,却已主动承担起了克隆人的功能。  它们一个镜头一个镜头、一句话一句话、一个细节一个细节,面对面、手把手地耐心改造着屏幕前的每个人,教人们说话穿衣、化妆美容,教人们如何哭如何笑,用A语言系列表示欢乐,用B动作系统代表痛苦。  话语和服饰一旦变成流行的时尚,就像蝗虫覆盖稻田一般疯狂,客气些是蚕食样一寸寸侵吞。那些电视剧还都是上了卫星的,在海峡两岸和香港半岛两边来回游逛。  等蓦然回首,发现天下的人一个个竟然如此相像,就连普通话都故意往不准了咬,一口一个美美(妹妹),妈妈已沦为马马。  给我刺激最凶的,竞是家中17岁的小保姆,从农村出来不到一年,声声应答全是电视剧中台词。  高兴时说:“我好好开心。”生气时说:“我杀了他!”家中有人身体不适,她必用剧中腔调问:“你没事吧。”赞美一律用“好厉害喔”!批评语是:“真是大过分啦。”惊叹语是“哇塞”!  每天工作之余狂看电视是她生活中惟一痴迷的乐事,译制片太难懂,自然是不屑看的,翻来覆去都是国产肥皂剧,小燕子已经看到第三遍了,问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说是想当格格。  有时客厅开着电视,她会在厨房大嚷:是不是有人要死了?再看屏幕,果然是有人正在死去,临死前的语气声调音乐,A片和B片难分彼此;遇上恋爱、枪战、缉毒的场面,尚未开始她便能将结果给你一一报来。  我说你看电视都快看成个电视精了,既然都知道了还看个什么劲?  她说过去老家的电视里哪有这么多频道呀,出来打工真的是好好过瘾啊。  在电视屏幕的辐射下,农村姑娘迅速地脱胎换骨,模仿不需要指点,她若是在电视机前再呆下去,不知是否还会用自己的语言说话。  工业化时代的电视剧,是一台巨大的克隆机器,以工业流程无限复制着人物和故事,克隆出它的受众;然后受众与受众之间交叉克隆;最后,由被克隆的受众制造出新的克隆机器,如此循环往复而乐此不疲。  所以看电视宁可看农业科技考古自然和社会纪实专题片,也许还能找到人和人之间哪怕一丝丝的不同。  曾经想换了那个小保姆,却又担心新来的也会同她说着一样的话,脸上是同样的表情,做着同样的电视梦,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自己去写电视剧本,当然决不会比屏幕上的好。因为我也已被克隆。


C篇 倾听沉默给药加点糖

  加了糖的良药,才不苦涩;  给爱穿上棉袄,才更温暖;  裹了蜜的匕首,才会把人温柔地刺倒。  虽然我家乡松滋的粽子很有名,可每年端午节我们吃的粽子,都是奶奶亲手包的,淘米、拌料、裹、煮……她老人家都一手包揽。  可近年来她似乎有点力不从心了,每次都累得直叫。  今年端午节前,奶奶又喊腰酸,所以到了端午节那天,妈妈瞒着奶奶三下五除二地把粽子包好了。  下午粽子煮好后,妈妈剥了一只走进奶奶房里,端到床前对午睡刚醒的奶奶说:“妈,尝尝我包的粽子。”  没想到奶奶板着脸说:“我老了,难道连粽子也包不了啦?”  妈妈连忙赔着笑脸说:“妈,瞧您说的,您不老,我是怕您累着了。”  可奶奶“哼”了一声还是不坐起来。  我便走过去拉着奶奶的胳膊说:“奶奶别生气,吃吧,味道好极了!”  谁知奶奶干脆别过头不理我们了,任我们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好不容易盼到爸爸下班,他听我们一说就全明白了,坐下来吃粽子时大声说:“这粽子谁包的?难吃,难吃!为什么不叫你奶奶包啊?”  奶奶听到爸爸的话后,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笑呵呵地走进厨房:淘米、拌料,开始给爸爸包粽子了……  挨着饿,爸爸终于等到了奶奶包的粽子。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奶奶匆匆忙忙煮好的粽子闻了又闻:“嗯,真香啊!”再咬一口,“太好吃了,妈包的粽子就是有特色。”  说着又递给我和妈妈各一只:“快尝尝!”  我也连忙吃了一口:淡而无味。大概是拌料时酱油放少了,浸的时间又短了,而且米似乎还有点生。  妈妈这时也吃出来了,脸上有点尴尬,眉头一皱:“这粽子——”话还没说完,爸爸赶紧把刚夹起的粽子一下子塞进了妈妈嘴里说:“太好吃了,对吗?你们多吃点,多吃点!”  他自己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实在撑不下去了才停止。还说:“明年端午节还得请您老人家大显身手,让我们再饱口福。”而此时的奶奶早笑得合不拢嘴了……  突然之间,我明白了奶奶为什么被妈妈一句不经意的话而点起了她无名的火气,为什么自己包了粽子让我们吃是如此开心。  因为每个人都会这样自以为是地认为:我们会遵循生命的规律,我们也懂得生生不息的含义,可是真正当一个人鹤发苍颜地躺在临危的床上,当她意识到生命中一切的出色都将在一刹那成为历史时,又会有多少人愿将希望变为失望呢?


C篇 倾听沉默更错误的错误

  以恶惩恶,结出更恶的恶果;  以错纠错,是更错误的错误。  这是有些人百玩不厌的游戏。  前妻的老家在胡场村,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小村。我曾经在那儿住过几天,很多人告诉我,说他们胡场村虽然很偏僻,但太平得很,几十年没一个人犯法,没一个人进号子。他们说这话时,一脸的沾沾自喜。  我相信他们,村很小,才几十户人家,村里人又淳朴,几十年没人犯法完全可能。  一次岳母到县城来,在街上买东西时,被人偷了20块钱。岳母呼天抢地号啕大哭,说是什么鬼地方嘛,放在身上的钱也有人拿,我们胡场村就是地上放金子,也没人要。  妻子点点头,说:“县城是不如我们乡下好。”  老丈人70岁的时候我和妻子又去了一趟胡场村,为老人过寿,丈人的生日办得很隆重,村里男女老少连吃了两天,个个兴高采烈,但第三天不愉快的事发生了:妻子的弟媳上山砍柴,在小解时,被一个叫树根的汉子强奸了。  弟媳哭哭啼啼回来了,我说这还行,这是犯法!告他,把那王八蛋抓起来。  妻子瞪我一眼,说:“村里自有规矩,你胡说什么。”  我的妻弟当时也在,他非常生气,在屋里来回喊叫,要找人拼命的样子。  不久村长来了。他看见妻弟满屋子乱窜,便劝妻弟不要生气,也劝弟媳,让她别哭,还说他会为他们主持公道。  我以为村长会去乡派出所报案,把那个叫树根的家伙抓起来,但出乎意外的是,村长根本没去报案,村长当晚把那个叫树根的汉子喊来,跟他说:按老规矩办。  我不知道这老规矩是个什么规矩,但村长下面的话让我明白了。  村长跟树根说:“你睡了他的老婆,你也把你老婆让他睡,这是老规矩,你不同意,我明天就让上面捉你。”  树根没做声。  随后妻弟喝了几口酒,红光满面出去了,半夜,妻弟回来了。  那时弟媳还在生闷气,时不时地落几滴泪。妻弟见了,就凶她说,你还哭什么,我都睡了他老婆。  弟媳听了,不再哭了,自回屋里去睡。这事就算结束了。  我和妻子第二天离开了胡场村。  这以后不久。《××报》发了胡场村的一条消息,妻子先看到这消息,她扬扬得意地跟我说:“我们村上了报纸了。”  我瞥一眼,看见这样一个标题:乡风淳朴,乡民厚道。副题是:胡场村农民遵纪守法,40年无人犯法。 我没继续看下去,只瞪了妻子一眼,我说:“照胡场村的老规矩,永远也不会有人犯法。”  妻子听了,脸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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