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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知。”
“这意味着,你现在带来的消息对我毫无意义了。”
“好吧。”我站起来又要走。
他跳到我前面拦住我,腿有毛病,可跳得倒很快。“你对他说什么了?”
“他?”啊,他是说齐王吧,“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他不想回信。要我告诉你,你的东西他不要,另卖给其它人吧。”
“你没对他说我什么吧?”
“没。我对你又不了解,能说你什么?”我觉得他在担心什么,或者说是有点怕了。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不会平白无故害他的,更不要他畏惧我。而且,我想,在此处与他斗智斗勇,一来,我未必是他对手。二来,我也很难从他那里换来真实的信息。谎言那回事,就是如此,互相欺骗的结果,就是互不信任。
此时,要以德服人,以德服人啊!
他又歪了头看了我一会儿,“那你想交换什么。”
“那个,有一家姓夏的,好像还是侯爵,你可听说过?……”
他一下子跳起来。“你找这家干什么!”
我也一下子跳起来,“你和这一家人很熟?”
他张口结舌的看着我。
“你找的就是我家么,我家公子就姓夏。”店中的老伯慢悠悠的在一旁说。
“老木叔!”他抗议老伯的多嘴。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所谓云公子,他姓夏!
“你听说过飞帘这个名字吗?”我试探着问。
那云公子连着退后好多步,然后又一下子扑过来。一把抓起我的手腕。把我的袖子撸上去。他现在一点也不嫌我脏了,我的手腕上都是泥,他毫不迟疑的搓了搓。我手腕上那颗心露了出来。
“是二丫头?”那被叫做老木叔的老伯紧张的问。
“呸!”在我十分期待在看着他的情况下,这位云公子却退后了一步,“我有这么个妹妹,让我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人?!”
哥哥!这个家伙会是我的哥哥!我有一个哥哥了!我一下子眼泪汪汪地、无比激动地看着他。是不是要来个拥抱?
可他却退到老木叔那边,“你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把她洗洗干净?”他好像在谈论洗一只苹果。
“那得出城吧。去城东北,那边有温泉。”老木叔严肃认真的思考着。
“麻烦,可,如果带回家洗,娘又要睡不着觉了。”
“那还是在外面洗。”
“郦山那边太远,我不想去。找个近点地方洗洗吧。”
“近点,春风楼呗。每天洗出来的脂水,香飘好几条街。公子不是常去洗?”
“呃,”我这位哥哥在无视我这么长时间后,终于又回头看我了。“就怕她去洗了后,臭闻好几条街。”
“嘿嘿嘿嘿……”老木叔乐的颠儿颠儿的。
“那就只能这样了,跟我来。”我的哥哥这么命令我,
我屁颠颠的跟在他身后,他瘸得厉害,却走得飞快,一歪一歪的地,我都有点赶不上。
我叫:“哥哥你慢点。”我要撒娇,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哥哥。
他猛然回头,“现在不许叫哥哥。”
怎么这样!“那什么时候叫?”
“等你冼干净了,让我鉴定一下再说。”
“可你不是已经鉴定过我手腕上的痣了?不然,我还带了封信,你要不要看看?”
“不要,我的妹妹得是美女,否则任是谁,我也绝不会认为妹妹。”
哪有这样的,这人花痴啊!妹妹还得是美女!“那如果不漂亮怎么办?”
“不漂亮?”他居然很认真在思考,天啊,什么人啊!“不漂亮就作我的跟班。”他说。
“呃,好吧,我作你的尾巴好了。”我乖乖地说。
“尾巴?”他突然停了脚步,回头,眯了眼看我。“你可知道,我有个绰号叫白狐狸?”
“呃,”我想了一下,“那我不作尾巴了。‘狐狸尾巴长不了。’”
“你听叉了吧,是藏不了。你以后就是我尾巴了,你自己说的。”
“呜呜,好吧,那我就跟定哥哥了,跟着哥有肉,不,有肉饼吃。”
“肉也会有的。比如炖得稀烂的肥母鸡。”他眯了眼笑起来,果然像只狐狸。
第13章
。 风起长安 第13章
大约是时局不好,这春风楼地方,门外看起来不怎样,一样虚掩着门,冷冷清清的。但我本就疑心《春风楼》这个名字不太安稳。待敲了门,进到里面,看到一大堆涂脂抹粉的女子扑向哥哥时,一切都化为一个词:“果然”!
“啊呀,云公子,好久不见!”
“啊呀,云公子,想我没有?”
一个个捏着嗓子,职业味儿十足。我浑身一麻,机灵灵打了个冷战,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哥哥立即左拥右抱,这边“吧”一口,那边“吗”一下。我吐。
哥哥与一群莺莺燕燕嘻笑打闹了很久,我都以为他早已忘记了我的存在,他却又突然从脂粉阵里杀了出来。远远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拈起我的领边,把我拎到那些姑娘面前。
“谁帮我把她洗洗?”他问?
那些姑娘一个个全都用帕子捂了口鼻,向后退上几步,作出嫌恶的样子。天!被她们看不起了!我突然又想起那个木乃伊,我们偎依在一起,一起脏,一起臭,倒也互不嫌弃。
“十两银子!”哥哥又说。我觉得我还真挺值钱。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勇女。终于有一位走上前来,她和哥哥一样,穿了一身白。淡淡瞟了我一眼后,她对哥哥说:“云公子,那下一次一定要点我的牌!”
“我这一次就点你的牌!”哥哥一把搂住她,不知在哪里摸了一把,那女子咯咯笑起来,两人嘻嘻哈哈的走了,我赶紧跟上。
自有人给我打水洗澡,不劳那女子亲自动手。我就在那女人的房内洗,一只大木桶,有人在旁边添加热水。
我这边洗得哗啦乱响,而我的哥哥就和那女子在外间调笑,唧唧歪歪,胡言乱语。间或还有文艺表演,那女子抚琴唱小曲,我哥哥以笛声和之。
然后还要互相吹捧:“你弹得好。”“你吹得好。”“你唱得好”……
我一边肉麻,一边搓泥,一边感慨:哪里的人都一样,互相吹捧还都觉得挺美的。
乘他们有一个短暂的冷场,我立刻掺和他们的好事。我也唱。自然仍然是荒腔走板。
哥哥在外面拍桌子,“别鬼叫了,不对,别叫鬼了!这屋子,晚上芷白姑娘还要和情郎睡呢。叫来了鬼,晚上吓着她的情郎!”
那女子噗噗的笑。
我也叫:“哥哥,我没干净衣服换。”
“怎么是哥哥?”那女子反应很快。
“洗干净了再说吧。”不知道他是回答那女子,还是回答我。
我说:“我洗干净了。”
“再洗!”
“再洗,皮就要搓掉了。”
“搓掉一层吧……反正你皮厚!”
哪有这样说话的?但我还是又换了一桶水再洗。我猜他不过是想和那女子多呆一会儿,虽然在我看来,那很无聊。
终于,熬够了时间,我的皮都泡得起皱了,我那哥哥也终于满意了,让那女子找了几件衣裳给我。我胡乱穿了,披散了湿漉漉的头发到处找梳子。
那两个人都盯着我看。
那女子笑了,“还可以!”
什么叫:还可以?
“这个没跑,和望舒真是像!”哥哥感慨了一句。
望舒是谁?
答案立刻来了。“你是说像你那个名冠京城的美女妹妹?”
“是啊,不过那个妹妹,气质比这个小东西好多了。”
这是说我气质不好了!我呸!不过,原来我还有个姐姐!
“对不起,那个……我要用一下梳子。”我说。
“头发真多。”那女子起身拿了把骨梳走过来,她居然想为我梳头。
“马马虎虎,我看还是我家里妹妹的多。”哥哥说。
那女子已经开始给我梳上了,“我从来没见过你妹妹,”她说,“只闻其名而已。你有那么漂亮的妹妹,再来看我们,会不会觉得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
“哪里,芷白姑娘有芷白姑娘的妙处,生动活泼是你地点,”
那女子噗的一笑,“云公子又取笑奴家了。”
我大声咳嗽。他们俩停止了调情,一起看我。“我说,哥哥,我是家里老几?”
“说好了,你是我的尾巴。”
“不带这样的,我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的。”哥哥强调,夏家,只有一个女儿,叫夏望舒,知道望舒是什么吗?是月神!我的月神妹妹,号称天下第一美女,上门求取的人,每天踏破门坎。至于你……”哥哥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膀子,拖了我就向外走,一边嘴里嘟嚷着:“你长成这样,真是太糟糕了!”
“怎么糟糕了?刚才那女子觉得我长得还不奈!”我强调。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到了家里,你别乱蹦跶,告诉你,这个家因为你而情况复杂,回去后,你要少说,少动,少露面。”
“什么?什么叫少露面?”
“就是说,你哥是个狐狸精,就算有尾巴也要藏起来。你,要藏起来!”
“藏哪里?”
他想了好半天,居然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能把你藏哪里。其实……算了,前面不远就到家了,回去再对你细说。”
果然,再弯了一个弯,就看到一条窄窄的小巷,在一个小巷深处,两扇黑漆大门紧紧的闭着。上面有一个普通的黑色牌匾:夏府。
我这位哥哥可真是个人物,逛妓☆院居然就逛离自已家不远的。爹妈不管他吗?这夏家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啊!
哥哥现在很不成体统的拖着我的前襟,一直把我拖到家门口。好像是捉了一个贼扭送公安机关似的。我拍他的手,他理都不理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门上的大铜门环。
过了一会,门开了,看门人,一声“二公子”还没叫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