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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可以斗地主呀。”
斗地主,在杜小米生存的时代,是一种广大人民群众所喜闻乐见的娱乐活动,参与者三五成群,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所斗地鸡飞狗跳,惊天动地,由此孕育出一批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以及神经过敏的阴谋论者。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项活动依然长盛不衰,足可见其理论内核的辨证性和持久性。
其他几人虽然没表现出多大积极性,但也许火车上的无聊实在难耐,也没表达什么反对意见。于是穆小原自作主张洗好了牌,在桌上放好。
既然计划没成功,随便打发下时间也没什么,杜小米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伸手去接牌。巫小廖本来无意参与,但也许预感到如果不玩接下来就会淹没在穆小原的成吨废话里,还是不情不愿地加入了。
然而当游戏正式展开后,杜小米才意识到,时代已经不同了。
“三受一攻!”
“三攻一受!”
“一对强受!”
“再强也没搞头,看我的一对弱攻强受!”
“一对同人女!”
“一对女王受!”
“以弱攻主导的七P!”
“以熊受垫底的七P!”
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杜小米失神地看着手中的扑克牌,那些曾经熟悉的黑红符号和人物脸谱,早已被赋予了只有特定环境下成长的,受过熏陶的人们才懂得的特殊意义。他盯着红桃K那老受的脸,张口结舌,精神疲软。
穆小原似乎察觉到杜小米的不在状态,凑过来对他进行人文关怀,杜小米见其他人似乎正玩兴正酣,鬼使神差在他耳边急促地低声问一句:“你还没回答我,愿不愿意帮我逃走?”
穆小原微微一怔,侧着脑袋想了一下,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他放下手里的牌,认真地说:“似乎你对我存在一些误解。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我比较随便,比较新潮,但事实上……我是个很传统的人。我觉得,作为受,就要守妇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旦有了配对,就要终身相伴,从一而终。”
这段话说地响亮又清晰,以至于其他人也都停下手中动作,疑惑地看向他们。
杜小米忙解释道:“我们只是交流彼此的世界观。”他的心深深地,深深地沉了下去。未来愈发的不可知了,而自己前路上的障碍,又增加了一道。
十七、巫小廖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出门了一趟,所以,恩
从南到北,历经几千公里的行程,一路上风云变幻,上车下车,铁打的楼盘流水的兵。纹丝不动的是斗着地主的四人,和自暴自弃的杜小米。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次意义重大的旅程,后世历史学家们在自己的著作中不约而同地提到了这次事件,并称其是“改变了整个历史进程以及南北对立局面的重要一笔”。
当然,身在其中的杜小米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但在上厕所间隙照镜子时,他意识到了另一个几乎被淡忘的重要事实——自己已然又长大了。原本只刚过额际的刘海长至隐约遮住了眼睛,以至于他不时要它们拨向一边,睫毛和眉毛似乎都比原来更浓密了,孩童特有的又大又黑的瞳仁也不知不觉中缩小一些,变成了较淡的琥珀色。鼻梁拱起,嘴唇开始呈现出飞鸟型,脸部的棱角也逐渐凸显出来。而且,他能在镜中看到自己完整的脸也说明另一个问题——他长高了。
阿墨神无早知他的特殊体质,因此见怪不怪。穆小原倒会时不时盯着他打量一阵,脸上现出一副苦苦思索的神情,然后就眼神涣散,表情茫然。相对于他们,巫小廖的反应却最为奇怪。杜小米不经意间捕捉到数次他投来的目光,意味深长,却又仿佛思绪漂移,但总是在下一瞬间就像被人猛拍一把似的,面无表情转过脸去。有一次,他甚至毫无预兆地伸手捏住杜小米的脸颊,眯着眼看了许久,若有所思,杜小米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却已脸色一青,迅速松手,仿佛杜小米的脸是一枚烧熟的烫山芋。
如果说之前杜小米的某个想法仅仅是猜测,那现在巫小廖的怪异举动就使得那猜测有了支持的论据,变得愈发笃定起来。
看来,这看上去不可一世的家伙也是有他的弱点的……如果能证明这一点,自己就有了筹码呀。杜小米托着下巴望向窗外,看似悠闲,大脑却在一刻不停地运转,他轻声哼着《义勇军进行曲》,不易察觉地笑了。
他默默整理下头发,不动声色得将上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站起身来。“借过,我要去下洗手间。”他得体地说,对面的阿墨马上也放下手中的牌站起身来。刚跨出两步,火车忽然晃动了一下,但也只是那种轻微的,还不至于让一个将近一米七的男性站立不稳的晃动,但杜小米依然夸张地摇了两下,精而准的,顺势倒在巫小廖怀里,并非常自然的,用手勾住他的脖子。
他可以感觉到巫小廖的身体并没有条件反射地绷紧,而是仿佛习以为常了的放松状态,甚至还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来回搂杜小米——他紧盯住巫小廖的脸,满意地看到对方的表情在短短几十秒内完成了由无比受用到无比惊恐的瞬间转变,身体也随之挣扎起来,但杜小米毫不放松,又进一步把脸埋在对方颈窝,用自己所能装出的最嗲最受的声音说: “达令,我好爱你。”
巫小廖身子一震,用尽全力推开他,剧烈喘着气,面无人色。“不……不要顶着张男人的脸说这么恶心的话!”
杜小米直起身,双臂环胸,面色平和看着眼前这人的狼狈状,邪恶地微笑起来。
“我爱你。”
“不……不要再说了……”
“我爱你啊我爱你。”
“不要再说了啊啊啊!!”
“我还想和你%%、¥¥和OO呢。”
“……”
“我还想——”
“小米!”
阿墨终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捂住杜小米的嘴。
杜小米蓦然觉得自己现在有两米高。他扳开阿墨的手,慢悠悠地说:“原来,你真的是双重人格。”一种小人得志的快感在他胸口油然而生,“而且,一半是个正宗的攻,一半却是卫道士,还是同志恐惧症?”他几乎要狂笑了,“那你不就是个BI嘛,却比BL还滥嘛哇咔咔咔!”
阿墨在一旁解释道:“小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首领他……”
“阿墨。”一个明显不快的声音响起来,阿墨一怔,马上收声了。不愧是巫小廖,虽然刚刚才被打击得不成|人形,却还是很快恢复了常态。
“看不出来,你还相当的狡猾。”他的声音重新镇定下来。“的确,我的人格构成是与常人有小小不同,不过,”杜小米忽然感到背后一凉,巫小廖阴笑着,压低声音说:“这并不妨碍我采取一些暴力手段……”
杜小米暗叫不好,刚想故技重施说些更劲的话,巫小廖这次却早有提防,在他张嘴之前一把扼住他喉咙,猛地一用力,将他掼倒在座位上。
“而且,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他随手扯出一块手帕似的布,往杜小米嘴里一塞,“现在你倒是成功引起我注意了,也就别想再耍什么花招,”他看看表,“还有五个小时,我们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这,这么露骨的侵犯人权行为怎能任其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群众的正义感呢?!乘警的职责何在?!杜小米不甘地扭动着,用求助的神色环顾四周,却只见到津津有味研究着牌面的神无,带着点羡慕看着他的穆小原,而坐他们斜对面座位的人们脸蛋红扑扑地小声议论着:“哇,好劲爆,是现场调教呢……”
……我为什么还要对这些人怀有希望……杜小米觉得屡受挫败仍抱有美好幻想的自己真的好可悲。
他回想起自己投胎时的情形——那时他是多么的飘逸和自信啊!却不料那一跳便落入了无底陷阱,直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所以说世事难料……恍惚中,他忽然看见一些模糊的场景,似乎是生前的自己和潘小娥,也许前世对自己已经是太遥远的记忆了,他努力许久,却也还是没有想起自己的样子,只是几个片断在切换着,隐约穿插着断断续续的对话——
“你们同人女,除了热爱男男恋情,就没有别的追求吗?”
“除了热爱男男恋情,我们还有文化有理想。”
“可是按照你这势头发展下去,将来岂不是只能满足于两王一后的生活?”
“嗯……你很有进步嘛,种种术语终于也能运用自如了,不过这点你就错了,真正爱的是不容与人分享的,你当我是圣母玛丽亚么?”
“刚才走过去那个小受看见了吗?有什么感想?”
“啊!那花样的青春美少年,老娘竟没有染指!”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刚刚已经默默给他配了个小攻吧……美少年对你的意义不过如此吧……”
潘小娥却没有立即答话,许久,她忽然悠悠地说: “如果有一天……”
“什么?”杜小米听到自己在大声问:“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喂,醒醒!”肩膀忽然被人蓦地一摇,杜小米顿时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垫上自己的一串哈喇子。
“准备下车了,”巫小廖看起来神清气爽,心情大好,“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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