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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只玻璃罐子,里面盛满可疑的黄|色液体。瓶身上贴着一张花花绿绿的标签,上书两个大字——蜂蜜。
杜小米懵住了。
“小孩,你帮我们想想,怎么把它拧开?”抓住他的那人口气缓和很多,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太过粗鲁,松开了他的衣领。
“……啊?”
“好像是被瓶口溢出的蜜粘住了,瓶盖紧得要死,怎么也拧不开。”另一个人细声细气向他解释道。
面对那纯洁无比的蜂蜜罐,杜小米忽然间,成了全天下最无地自容的人。
半小时后,通过用在热水中浸泡的方法而终于成功打开“紧得要死”的蜂蜜罐,杜小米取得了两位舍友的欣赏和信任,并在富有人际交往技巧的闲聊中介绍了自己并了解到两人的情况。这两个少年都是比他大一级的师兄,那个抓住他的看上去身体羸弱面有菜色,却力大无穷,说话有如打雷,叫做阿耶。另一个面容粗犷,肌肉发达,下巴上有一撮小胡子,表情唯唯诺诺,叫做阿亚。两人是表兄弟。杜小米不由得想起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那里面有个人一本正经地说:“表面上看,它是个刮胡刀,其实呢,它是个吹风机。而那个吹风机只不过是表面的掩饰,实际上呢,它还是一个刮胡刀。”
阿耶看起来似乎对自己表哥颇不满,言语中嫌他身为小攻而缺乏男子气概。
“可……我是弱攻啊……”阿亚总是底气不足地辩解着。
“弱可以作为理由吗?毕竟父母都身为男性,弱攻也当自强吧!”
杜小米听得有点糊涂。
“你是说他是由同性恋家庭领养的吗?”
这话一出,那两人却都用一种古怪的目光看向他。杜小米正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就见阿亚忽然声音颤抖,饱含热泪地说:“虽然母亲是男性,但我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请不要歧视我!”
是么。终于连男男生子也……
杜小米脑中有个声音在呐喊:还有什么稀奇玩意儿也他妈一并来吧!我快要无敌了……
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环顾四周,忽然注意到还有一个床位是空的,只在床下的书桌上扔着几只包,一摞CD,几包香烟和一听未喝完的啤酒,不禁问道:“对了,还有一个人呢?”阿耶向那床铺瞄一眼,随口答道:“他啊,大概正在床上辗转……”视线忽然投向杜小米身后,下巴微微一扬:“喏,回来了。”
杜小米回过头,一眼看到门口不知何时已多出一个人,一手搭着门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蓦地一阵晕眩,因为浓烈的色彩扑面而来。这个人穿着红色的衬衫,黑色的镶花边的长裤和靴子,衣饰繁复,就连头发也染成了耀眼的红色,眉眼深邃,整个人鲜艳异常。
“他你应该听说过了,”阿耶在一旁说:“他叫月海。”
七、表面上,它是个刮胡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全部十三科都考完了。。。爬。。。
月海,不就是今早开学典礼时的那无节操男,王道PK的主人公之一吗?看这身装束还真是……令人发指啊。当然,以上都是心理独白,表面上,杜小米正露出充满善意的,春天般温暖的笑容,清脆地说:“你好,我叫杜小米。”
月海眉尖一挑:“小孩子?”杜小米几乎可以从他眼中读到没有说出的下半句话:“那么可以从性伴侣候选人中剔除了。”顿时松了口气。然而面前这个花枝招展的人似乎还并未完全对他失去兴趣,忽然间上前一步,凑到他跟前,弯下腰仔细端详着他。
“细看的话……还是颇有潜力的美少年。”他喃喃着说,眼神湿润而暧昧:“就不知道发育程度……”
“需要我露给你看吗?”杜小米镇定地说。
月海显然有些意外,他收起了之前的轻佻笑容。
“你这小孩还挺有趣。难怪能跳级。”他忽然促不及防地按住杜小米额头,在他头顶的发旋那里意味深长地一吻。
“我记住你了。”说着,他直起身来,若无其事地擦过脸色变得铁青的杜小米,去收拾自己桌上的东西了。
这一个中午杜小米都睡地不甚安稳。毕竟月海的行为给他稚嫩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难以入睡。无聊中手伸进衣袋,摸到某样凉冰冰的东西,拿出一看,原来是今早保姆走之前送他的一只小镜子。他把镜子举在眼前。这是经历了跌宕起伏的一个月零十一天后,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直面自己的脸。距离午饭时又是几小时过去了,他面部的轮廓似乎又加深一些,苹果脸正在逐渐消肿。他隐约的有一种错觉,镜中这张脸似乎与自己所熟悉的某个形象相重叠,然而努力去回忆的时候,却又一片恍惚,仿佛记忆被切掉了一块。杜小米忽地有些担心,按照这样的成长速度,他岂不是很快就会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然后皮肤起皱下垂,成为糟老头子——直至又一次的死亡来临?逐步加深的忧患意识,更使得他辗转反侧。
他终于还是一骨碌从床上翻坐起来。阿耶和阿亚睡地正香,月海却不知去向,看来他的戒备纯属多余。突然涌起的悲观情绪影响了杜小米的消化系统,他的肚子忽然发出一连串此起彼伏的咕噜声,杜小米皱了皱眉,随手抄起一卷手纸冲出门去。
四楼的厕所不幸坏了,杜小米跳着脚往五楼跑,却在楼梯转角蓦然停住了。即使在黑暗里,也能闪烁着荧荧的光,一个平滑美观的光头具有比灯泡更醒目的效用。随着这标志性的光头的出现,杜小米今天第四次看到了神无口中那个疑似脑功能障碍的人,尤纳。他正从五楼的楼梯下来,躲闪也不及——好在周围似乎并没有同人女。杜小米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待对方认出他。
尤纳经过他身边时他们相距不过六十厘米——接着他旁若无人地继续走下去了。
“喂——”杜小米忍不住叫住他。
尤纳停下来,转过身,看向杜小米,沉默几秒。
“原来不是垃圾筒。”他嘴里低声咕哝着。
“显然不是的。”杜小米走到他面前:“上次我就有些怀疑了,难道你果然……”
尤纳怔了一下。他又走近几步,弯下腰打量杜小米许久。
“原来是你。”他说。
看来反应迟钝是有根源的。那受挫的愤青在他眼前演讲的时间不过刚刚够他看清对方的脸吧。杜小米叹一口气:“视力这么差的话,为什么不戴眼镜呢?就算是要耍酷,也可以戴隐形眼镜啊。”
“过敏。”尤纳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略。
楼下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有人上来了。杜小米生怕再卷入八卦中,急急忙忙向上跑几步。藏在五楼楼梯转角,透过扶手的空隙向下张望着。
视野中闯入一抹张扬的红色,王道配对之一的两位主角,在楼梯口宿命般地相遇了。
月海看到尤纳似乎吃了一惊。然而出乎杜小米意料的是,他竟没有象对杜小米一样理所当然地上前调戏,而是忽然地手足无措起来。他的脸像只熟透的鸡蛋一样开始逐渐变红,几乎要分不出头发和衣服的界限了,整个人被显而易见的焦躁所控制。
“你!你这个脑瘫怎么在这里?!”他忽然大叫一声,完全没了诱受所应具备的旖旎姿态。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却已经“嗵嗵嗵”几步,逃也似的下楼去了。
目睹了一切的杜小米,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那两兄弟已经起来。见月海不在,杜小米偷偷拉过阿耶,问道:“我想问下,月海和尤纳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阿耶看他一眼:“没什么过节,只不过月海碰到尤纳或者听到别人提起他总会变得很暴躁,并且不受控制的说出恶毒的话。通常情况下,他是避免碰到尤纳的,如果你看到他千方百计跋山涉水从一个地方绕开,一定是因为尤纳在那里了。”
“为什么?”
“很简单,”阿耶往门口看一眼,压低声音说:“这就是暗恋心理在作怪了,只不过他的表达方式扭曲了一些,拼命掩饰以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那难道……”
“地球人都知道了。”
果然同为受对对方的心理感同身受么。杜小米对阿耶冷静透彻的观察力表示钦佩。只是,这种完全无逻辑可讲的感情,仍是十分地令人费解啊。
八、进化论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我要坐火车回家拉,若干天后见^^
杜小米在育英中学的新生活有条不紊地展开了。托潘小娥的福,有了一定耽美知识积淀,这新的教育方式比想象中的容易适应。那些以前令杜小米心惊胆寒的课程,比如事件人物多如牛毛的历史,诡异符号满天飞的化学物理,现在也就麻麻。因为在这里掌握了再牢固的基础知识也比不上一样东西——那就是想象力。能按照时间表背诵大事记不算什么,能列举关系暧昧的古人并给予考证,举报动机不纯的诗词才算高段。为了生存杜小米厚颜无耻,不惜诬陷自己的祖先走上了搅基之路。只是有一次他按照常识提到了YY一词,老师却扳着面孔说:“这个词已经被淘汰了,现在我们说‘合理想象’”。而理科做再多的计算题老师也反应冷淡,比不上别人在根据能量守衡定律发现了一个物体能够做攻,这个物体就具有能量。一个物体能够做攻越多,表示这个物体的能量越大,从而使攻这个概念从此不只局限在人类范畴,并由动能和势能的相互转化改良了H体位。据说有高年级的优等生曾在化学元素周期表中发现了奸情。语文老师则执着于在古老的象形文字中发现BL萌芽的端倪。作文课上大家对关键的一点心知肚明,那就是一定要避开她的雷。因为她曾不止一次在课堂上暗示:“我最大的雷是什么呀?”全班同学就会异口同声地回答:“攻——受——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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