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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剑,乃是当年令公杨业的随身宝剑,卷过多少胡天风沙,染过多少辽寇鲜血!
经历了几世几劫之后,已然化作一把破神灭魔、逆天遁地的碧血神剑,剑锋苒苒笼着一股青气,破空而至,直逼曾笑尘的气剑而来。
曾笑尘身形略纵,举剑格挡,“咣!”一声!
真气凝聚的剑锋已经破碎,碎银飞溅,气劲全泄!
噗!紫衣上绽开一朵血花,身形向后飞堕而去。
破了!
曾笑尘五十年的深厚功力,三十年不出世的“七绝剑气”,真的被他们破了。
经此一战,戚少商与顾惜朝二人的武功境界,又登高一层,直逼当世宗师的高度。
铁手等人见此情景,都松了一口气。
却见,萧寒星上前接住曾笑尘的身子,拖着他飞快地向藏宝洞外逃去。
碧霄宫几名教众,为他断后,戚顾二人却不敢怠慢,飞也似地赶上去。
萧寒星拖着曾笑尘逃出藏宝洞,顺着高台石阶往上而去,到了一处平坦开阔处,此时戚顾二人,正追上来。
萧寒星目光一寒,对曾笑尘道:“师父,你的剑法已经被破了,此番咱们恐怕难逃一死!”
“咳咳!是啊,可惜没有成事,三十年来,未尝败绩,没想到失在这两个小子身上。”曾笑尘咳出一口血。
“师父,你活的时间也够了!徒儿却还有大事未完,不若就把你这五十年的深厚功力,传给徒儿吧!”说着,萧寒星双掌抵住曾笑尘的后心,吸取他的内力。
“你!你这,逆徒!”曾笑尘心中大惊,身体却不听控制地内力奔泻而出,转眼已是油尽灯枯。他使尽最后一丝力气,回掌打向萧寒星。
噗!一声,萧寒星中了一掌,可曾笑尘的内功也已经被他吸了十之七八。
二人被气劲弹开,萧寒星一个趔趄,倒在当地。曾笑尘却被弹下石阶,落下来!
这时候,戚顾二人已经登上高台,铁手等人却刚刚赶到。
铁手眼见萧寒星临阵弑师,心内大怒,也顾不得许多,上前接住曾笑尘飞堕的身子,把他放在地上,就要追上去。
谁知,曾笑尘却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服,一边咳着血,一边说:“你!你……你是他的二弟子。你,你师父他这些年,可还好吗?”
“家师甚好,不曾有过疾患。”铁手不假思索地说。
“好!好……”
“曾前辈!”无情这时候也赶了过来,“前辈,你怎么样?”
曾笑尘看了一眼他,道:“很好,很好!你们这些都是他的弟子,他果然比我强。”
无情清雅的眉微皱一下,随即上前说道:“前辈!晚辈此番南来之前,世叔曾经吩咐晚辈,若是有幸能见到碧霄宫的曾前辈,就找机会对您讲一句话。”
“什么?话……”曾笑尘的双目中,眸光已经有点散乱,已是油尽灯枯,将死之状。
“世叔说,凤凰山下,罥水溪边,赠剑之情,永生难忘!”
无情清冷的声音一出,曾笑尘心中立时一阵气血翻涌,他的眼光渐渐迷离,仿佛坠入了无边的回忆中。
●三十六、莫失莫忘
凤凰山下雨初晴。
水风清,晚霞明。
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江上弄哀筝。
苦含情,遣谁听?
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
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水波潋滟,溪流清浅,衣袂飘然。
紫衫的少年,眉眼清秀得好似江南初秋最迷离的山水。
玄衣的剑侠,剑眉英目的脸上,是全然的斗志昂扬。
“诸葛兄,你此番前去挑战南天王,恐怕凶险无比,这湛卢剑,给你!”
“曾贤弟,此剑,是你好容易得来的,怎么能轻易地相赠于我?”
“诸葛兄,你我生死情义,难道还在乎一把剑吗?况且,你这次也是为了我才挑战那南天王的。”
“贤弟,等我回来!”
“嗯,一定!”
“原来,你竟是辽国碧霄宫弟子。为了挑起中原武林的战争,你竟然利用我?你,你怎么可以骗我?”脸上的神情悲怆痛苦。
――度前言,总相负。
神色哀伤却又清冷,“我是辽人,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一切,都是你甘心情愿的。”
“哈哈!是啊!是我甘心情愿的,是我甘心情愿地被你牵着鼻子走,是我甘心情愿地被你利用哈!”
“这几年来,你百般和我大辽作对,你原本并不是官场中人,却为何一定要替那皇室卖命?”
“宋辽不两立,辽国对我大宋江山,始终虎视眈眈,身为大宋子民,这是中原侠义之士应尽之责!并不是为了替皇室卖命。”
“好啊!那么从此以后,你我就是敌人了,再见,定不轻饶!”
泰山绝顶,风啸雪怒!
万里阴山万里沙,谁将绿鬓斗霜华。
魂梦不离金屈戍,画图亲展玉鸦叉。
“此一战,一战定江湖,辽宋两国,谁个为武林正宗,谁个是旁门左派?就凭此一战!”
“好!贤弟,你我相识十年,从未比出个高下,此番把你碧霄宫的独门绝技都使出来罢!”
“哈哈!诸葛兄,你此身非己,若今日死在这里,岂不枉担了个护国良臣的名声?”
“哈哈!贤弟,人生在世,得遇知音,棋逢对手,皆是幸事!此一战,既是为你我,也是为天下。且惜今朝,休管来世罢!”
“现在,剑指咽喉,你我是同生,还是共死?”
“同生?何以报天下?共死?何以筹知己?”
“那便如何?”
“那便,相忘于江湖,终身不再相见?”
三十年前今日况,回首西风犹未忘。
惆怅惜花人不见,歌一阕,泪千行。
“莫失,莫忘!且倾今生,留待来世!”
目中光彩尽失,苍白俊雅的脸上,竟是无限温柔平和的神色。
“他死了!”铁手垂下头。
无情长叹一声,心中思绪纷乱。
此时,完颜晟和杨云晰等人也都追了上去。
“大哥,我要亲手杀他!”杨云晰红了一双俏目,手中的袖里剑微微发颤。
顾惜朝皱眉:傻丫头,看你这样子,像要杀他吗?
戚少商挺剑上来,道:“萧寒星,我原本以为,你只是野心勃勃,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狼心狗肺之徒?连自己的师父,都不放过!”
“哈哈!要杀便杀,戚大侠,你不用惺惺作态!说道狼心狗肺,你后面那人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戚少商心中一紧,萧寒星为人的确狠辣厉害,最可怕的是,他清楚每一个人的弱点。
顾惜朝上前狠命一脚,踹在萧寒星胸口上。
萧寒星喷出一口鲜血来,脸上的神情却是桀傲不逊,毫不畏惧。
戚少商举剑,却砍不下去,那人的神情,真的好熟悉,像极了当年毁诺城外,顾惜朝落败后的倔强表情。
萧寒星往旁边一滚,脖子上掉下一件东西,滚落在地上。
“少商!你,你看看,那是什么东西?”顾惜朝的声音竟然有一丝发抖。
戚少商眼前也是一蒙,恍如被雷击中。
血红的玉,艳丽得诡异!
戚少商上前,把那东西捡过来。
抖,顾惜朝的手有一些发抖!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同样血红的玉。
钗合璧圆,合二为一,一只栩栩如生的血玉观音。
戚少商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惜朝!这……”
“翠嫣!她……”顾惜朝没说完,就有些哽住了,“你这块玉,是从何而来?”
萧寒星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来,怒道:“狗贼,把玉还我!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讳?”
“惜朝!”戚少商心里一沉,果然,果然!怪不得,他每每看萧寒星,都觉得他和顾惜朝有些相像。
“你娘?”顾惜朝眼神一黯,“她,是不是长发微卷,唇边眉心各有一颗小痔?”
顾惜朝心里忽然空空然地百转千回。
“他不过是个妓院表子的私生子!”
“他们都说我娘是南朝的表子,说我是小杂种!”
“我娘她,是当年扬州最有名的一个花魁娘子。”
“我娘,是南朝的一个花魁娘子。
“她总是用一种很哀愁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她的拖累似的。”
“她都是为了那老头,才去陪那些人,才让他当上了北院大王。”
“怎么回事?”完颜晟有些奇怪,这三个人此时的神情都是如此古怪。
萧寒星脑中一阵混乱,他看着顾惜朝手里那合二为一的血玉观音,忽然想到了自己小时侯的一些事。
清清秀秀的小脸,一边抹泪一边道:“娘,为什么,他们都欺侮我?都说,我是小杂种?”
“孩子,不哭!你是娘的乖儿子。来,娘把这块血玉给你戴上。”美丽而哀伤的女人,柔柔地抱住他的身子。
“娘!这块玉,好漂亮。”
“乖!星儿,你听娘说。娘的确是南朝人,这点你和你其他的兄弟是不一样的。”
“娘,我不要做南朝人,为什么南朝人就是小杂种?大哥,要是在就好了,只有他护着我。”
“星儿,你莫要说这种话。人,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听着,你还有一个哥哥,如果将来你能够回到南朝,能够见到这血玉观音的另一半,就把他带回来,给娘看看。好不好?”
“哥哥?我有很多哥哥啊!是大娘还是二娘生的?”
“不,是娘生的,是和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
“不!不是的,我没有这样的哥哥!”萧寒星冷汗津津。
可是,顾惜朝温文俊秀的面庞,真的与母亲那美丽的容颜像极了。
“啊!”杨云晰等人,都是一惊,仔细看看两人,确有几分相像。
“不是的!不是,我娘在跟随我父王之前,是个清倌!她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不可能!”萧寒星一径迷乱地大叫。
“翠嫣,她,跟你说,她是清倌?”顾惜朝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她不承认自己有个儿子?”
戚少商一叹气,这人啊!现在心神已经乱了,如果翠嫣不告诉萧寒星,萧寒星自己怎么能想到他二人的关系呢?
“惜朝!”他上前扶住顾惜朝的肩。
“你娘,她现在怎么样了?”顾惜朝直勾勾地看着萧寒星。
萧寒星心中一苦,万般念头涌上来,只恨不得把顾惜朝扒皮拆骨。
一转念,冷笑一声道:“哼!你还问她怎么样了?问问你的情人吧!当年,他杀了死老头,我娘给那老头徇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