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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时辰,山间的云雾更加浓郁,已经升到了半山腰。
顾惜朝端坐在马上,令旗一招,大声喝道:“张俊,宗泽!”
“末将在!”二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你们两个现在各带三万人马,抢攻山谷两侧的山头,只许败,不许胜,引守铁蒺藜屏障的辽军到山腰来。”
“末将领命!”二人大喝一声,各自带兵依计而行。
顾惜朝回头又看向刘光世和韩世忠:“你们两个,各带两万人,向山谷纵深处齐头并进,遇到辽军后,立刻回撤,不得有误!”
“是!”二人也领命而去。
须臾,只听到前方山谷山头喊杀声震耳欲聋,一时间整个云梦山的山上山下都震动起来。
戚少商抬眼看去,顾惜朝就在他前方不远的山坡上揽缰而坐,身旁云笼雾罩,清雅洒然,恍若天上神仙,此情此景,毕生难忘!
一时三刻,张俊和宗泽均回来禀告:“大人,山头上铁蒺藜屏障内的辽军已经被被引到山腰,我军正与其缠斗。”
不一会儿,刘光世、韩世忠也各自回转:“大人,山谷中的敌军已经出了隘口。”
顾惜朝微微一笑:“很好!徐墨,发信号,叫你的人引燃炸药!”
“是!”工兵头领徐墨立刻燃放手中响箭。
“嘣!”五彩响箭在空中绽开一朵绚丽的花。
未及片刻,只听山下隘口处一阵惊天动地的轰响。
“轰隆!”仿佛霹雳惊雷,一股烟尘升腾而起。
山谷中刚刚出击的辽军,顿时被炸了个措手不及。
此时,浓烟加上云雾,一时间整个云梦山谷中的辽军乱作一团。
“惜朝!”戚少商纵马而上,来到顾惜朝身边,“这就是你的妙计?”
顾惜朝明亮的凤目堪堪望着他:“你瞧,萧骋摆个偃月蛇蟠阵,我就引他这条蛇出洞!然后,该怎么做呢?”
“打蛇,打七寸!”戚少商朗声长笑。
刘光世忽然接口道:“可是,大人,现在山谷中云雾烟尘这样大,看不清东西啊!”
“你再看看!”
顾惜朝话音未落,只见一阵劲风呼啸而起,刮起了四边战旗,众人的衣袍都在风中招展。
一时间,玉宇澄清,云消雾散。
韩世忠顿时大惊:“大人,莫非您有呼风唤雨的能耐?”
“什么呼风唤雨?”顾惜朝微一撇嘴,“打仗,是要讲究天时地利的,不识天文、不察地理,那是瞎打!”
戚少商一擎宝剑,提缰跃马:“惜朝,这蛇之七寸,就让我来亲自去打!”
“我正有此意。”顾惜朝微微一笑,“你呆会儿带领骑兵大部队从此处奔袭而下,截断这偃月蛇蟠阵的七寸之处,然后沿山谷纵深,直捣西京城下,此城可破矣!”
“好!任君差遣。只是,不知道哪位宋军将军为我掩护压阵?”
顾惜朝眼中立时精光四射:“我亲自为你压阵!”
戚少商目光一凛:“这如何使得?”
“怎么使不得?”顾惜朝一抿唇,一招手,“机弩队,上来!”
只见一群机弩手排众而出,手中均擎着一把精致的弓弩。
顾惜朝从手下人处接过一把劲弩,笑着说:“你瞧,这是我根据云儿那‘逆鳞小弩’所改装而成的逆鳞大弩!那边还有超大弩,两人为一组联合发射。这批弓弩,无论是准头还是杀伤力都强过一般弓弩十倍!只可惜时间太紧,只来得及装备一支五千人的机弩队。不过,这五千人可以抵御数万骑兵。不知道,这样的机弩阵,够不够格给戚太傅压阵呢?”
此时,万丈霞光照射过来,照得顾惜朝俊美的脸庞分外耀眼。
戚少商心头一震,大笑道:“够格了!”言毕,回马跃至众金军骑兵前。
“大金勇士听令!跟我杀入山谷,直取西京城下。”
金军骑兵立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呼喊:“誓死效命!”
戚少商领着金军的三千精骑冲向山下之时,顾惜朝单手擎着弓弩,向刘光世等人喝道:“你们四个,现在立刻去抢占两边山头,截杀出头的辽军,压住阵脚。”
“是!”四人齐心叫道。
“还有,看好了,戚少商是如何以三千骑兵,冲破辽军十多万人的长蛇大阵。好好跟着学,总有一天,我要你们都成为‘戚少商’!”顾惜朝声色俱厉地大声喝道,“不,你们要超越他!成为名垂千古的一代名将!听明白了吗?”
刘光世四人不由得血脉贲张,斗志昂扬:“末将记住了!”
此时,辽军阵中,萧骋正在奇怪,为何突然一下子起了风。就见半山坡上冲下一队骑兵来,领头一人白衣雪甲,气势慑人,手中长剑矛戈,所向披靡。
他忙大叫:“这些是什么人?从哪里出来的?”
他的心一慌,辽军阵中也都大乱起来,再加上前方隘口被炸,辽军只得纷纷收缩阵形,向西京城下退守。
戚少商领着金军骑兵,一路砍杀,遇到的阻碍甚微。
这个时候,顾惜朝带着弓弩队,掩杀上来。
他手中的弓弩一次可发三支箭,支支精准无比,他身旁的宋军弓弩队也是颇为神勇,一时间飞蝗流矢铺天盖地而来。
辽军且战且退,一直被压缩到西京城下。
而前方被戚少商的骑兵队伍截断的几万辽军,也都做了刘光世、韩世忠等人刀下冤魂和俘虏。
萧骋见退无可退,心中登时大怒,拍马举着方天画戟抢上来与戚少商斗在一处。
谁知,他手中画戟刚与对方左手所执的长矛一撞,便堪堪冒出火花来,震得虎口崩裂,鲜血直流。萧骋武功不弱,战技强横,却没想到,这个颀长俊朗的敌将出手如此霸道凌厉,这一下吃了个大亏。戚少商左手执矛,右手持剑,与萧骋交了几回手。萧骋一时吃不消,拨马倒拖方天画戟便走。戚少商大吼一声,拍马跟上。戚少商身后的几员金将,紧跟在后。
“升起吊桥,升起吊桥!”萧骋一边打马回撤,一边喊着。
可是,戚少商哪里肯放他,一径赶上,也过了吊桥。
这时,西京城下犹被压制着数万辽军,顾惜朝领着宋军大部队掩杀上来,眼见敌人要升起吊桥,戚少商等十余人便要被困城中,他心里焦躁,举起弓弩,射向吊桥的机绳,嘴里大喊着:“机弩队听着,给我把吊桥的机绳射断!”
此时,劲风鼓起他的衣袖,便好似一只海东青,直欲破空而去。
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宋军机弩队在顾惜朝的带领下,纷纷举弩射向西京城的吊桥机绳。那机绳哪里堪如此多的利箭,不几时便根根断裂。“轰!”的一声,吊桥应声摔下来。
这时候,韩世忠等人也带兵赶到,十数万宋军辽军混战在一处。金军骑兵,直接突入城内,将西京城搅了个天翻地覆。
顾惜朝身旁周遭被宋军机弩队护卫着,也杀入城中。
但见,戚少商运剑如龙,正将辽将萧骋挑落马下。
“少商!”顾惜朝大喊一声。
那人堪堪回首,冲他微微一笑,那一个笑容,便是万丈霞光也没有的明艳夺目。
顾惜朝冒着流矢,拍马上前,来到戚少商身旁。
这个时候,韩世忠他们已经歼灭了城下辽军大部,带人进入城中。
“少商!我们胜了。”顾惜朝露出一个如江南柳丝般清雅温柔的笑容。
戚少商直勾勾地望着他,忽然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顾惜朝立刻翻身下马,将他抱住:“少商!少商!”
●六十八、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禀告国舅,太傅他连日奔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卑将等怎么劝,都没有用。”戚少商的传令官低首向顾惜朝告罪。
顾惜朝垂下眼睫,轻声说道:“知道了,他那个执拗脾气,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下去罢!”
传令官告退下去,顾惜朝看了看桌上,堆满了韩世忠等人写的战报、西京城内的人口户籍名册以及宋金联军的军备损失情况,皱了皱眉,一拂袖向内室走去。
此处乃是西京城内辽帝的行宫,如今已归于宋金联军之手。
顾惜朝撇嘴一笑,辽帝耽於享乐、嗜爱奢靡,这行宫中处处充斥着一股富贵奢华的气息。唯有前庭这处的游廊斗室,有三分中原风物的清雅娴静。
他轻轻推开内室的门,室内燃着一炉宁神的檀香,细花窗格下一张紫檀木的床榻,榻上一人呼吸平缓,面色沉静,正在熟睡。
举步上前,坐在榻边,顾惜朝凝目看着他安详的睡颜,暗笑:旁人累得直不起头来,他倒好,要么不睡,一睡就睡上了几天几夜!
伸手将被角轻轻掖了一下,指尖触到了温热的脸侧肌肤,不由自主地探手过去,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心几乎被一种漫溢的幸福感淹没。
下一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盛着满满的柔情便已将他的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顾惜朝被圈在了怀里,微嗔着问道。
薄唇边勾起一抹笑:“闻到你的味道,就醒了!”说完,还像小狗一样在他鬓边蹭了蹭。
略推开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你是狗鼻子啊?”
“错!”整张俊脸压下来,“我是狼鼻子!”
哼,色狼!
“喂!我还有事要做呢!你既然醒了,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顾惜朝使劲挣着要把他拉到被窝里的那双不老实的手。
“不要!我三天没休息,这一次一定要休息个够本!顾大人,过来陪我睡!”
这样涎皮赖脸的土匪,怎么会是大金国的太傅,天下无敌的沙场战将?
顾惜朝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不许作怪!我也累了好几天了。”
“遵命!”戚少商将人抱紧蒙上被子。
这个时候,要做什么,哪里还由得顾大人、顾公子说了算呢?
……
“混蛋!”
一声暴喝,随即是一阵哭天抢地的哀号。
辽国大都燕京皇宫内,全国兵马大元帅北院大王萧寒星一脸阴郁地站在御座前。
几个文武官员,都被他打得牙齿滚落,不停跪地求饶。
“爱……爱卿!现在,该怎么办?”天祚帝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萧寒星鹰目狞厉地看向天祚帝:“皇上不必惊慌,西京虽然丢了,可是咱们还有大都、南京,臣一定会想办法让宋金两国的军队,丢盔弃甲,落荒而逃的!”
天祚帝嗫嚅着说:“可是,可是,听说那个宋人顾惜朝又来了,当年令兄就是被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