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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彩依的美眸都愤怒地红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来威胁我?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杀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你别以为,他是真的在乎你?要不是……要不是你这件衣衫,他才懒得看你一眼!”
对了,自己那件旧衣呢?陆寒星猛地觉醒,那是云儿送给他的。云儿,是这世界上,惟一在乎他的人,惟一的。
遇上了疯疯癫癫的戚少商和这个古怪乖张的女人,他已经有十几日不能脱身了。
要想个办法逃走。
“那又怎么样?只是,你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心里有些别扭,他好像把自己和一个女人来相提并论,太奇怪了。
“哼!”彩依冷哼一声,“我现在就杀了你,看他会不会来救?”说毕,手一扬,一柄短刃置于手中。
陆寒星侧头避过第一轮的攻击,可这下一轮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了。
眼见那柄白刃就当胸刺来,不由得闭目待死,心里一痛:云儿,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忽然,空气中闪过一丝的杀气。
彩依的短匕首一下子撞上了青青的剑锋。
戚少商的脸上波澜不惊,只有眼中两点寒芒。
彩依本身武功奇高,可是此刻心里仍是不免慌乱。
只见剑锋闪烁,她的每一处退路都被封死了。
一转头,一缕长发,顿时被逆水寒削成寸寸断。
陆寒星睁眼看时,两个身影快得匪夷所思,缠斗在一起。
忽然只听一个人厉喝道:“住手!”
戚少商当下一个飞身,挡在陆寒星面前,望向门口。
只见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锦衣华服的公子立在屋门口,嘻嘻笑着:“兄长何必为这等小事动气?彩依她不过是说来玩玩。”
随即变成一股阴桀暴戾之色,向彩依喝道:“你真是不知好歹,须知逆水寒一出鞘必要见血的,当真是自己作死啊!”
彩依支持不住,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原来刚刚她已被戚少商的内力震伤。
那公子看着她玉容惨淡、神色凄凉,不由得幽幽一叹,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帕子来递给她。
彩依接过帕子,轻轻擦了擦嘴,方慢慢地向门口走去,出门之时,回过头来眼神怨怼地看了戚少商一眼。
戚少商冷冽地看着那公子,“咣!”的一声,把逆水寒入鞘。
那公子呵呵一笑,不以为意,走过来拍拍戚少商的肩膀:“兄长莫要动气。其实,我也有事想找这位陆公子帮个忙。只是不知道,兄长可愿意把人借我一用?”
“你不必这般客气。”戚少商撇了陆寒星一眼,“这人我留着也没什麽用。”
“好!既然兄长这样说,那我就少不得劳烦这位陆公子了。”
(写到这里再来介绍一下历史背景。
上回说到,那个忽然冒出来的大金国七王爷完颜晟,这人是历史上确有其人的。
他就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儿子,也就是后来的金太宗,这样一来,历史就被我歪曲了。
因为,此篇故事设定的时间为公元1104年,也就是宋徽宗崇宁4年的事。
这样,《逆水寒》原本所发生的故事就挪到了哲宗皇帝时期,而被小顾逼宫的皇帝也换成了哲宗。
宋徽宗赵佶于《逆水寒》一案五六年后登基即位。而根据历史,赵佶18岁即位,这一年是22岁。
辽国的天祚帝即位时间被我提前了二十多年前,而完颜晟的即位时间也提前了十几年。汗!毕竟不是历史小说,为了故事好看,也顾不得这些了。)
●十一、谁解我,登临意
车马辚辚,一辆装饰华美而又不失雅致的马车从九王爷赵佼的府邸驶出。
车内坐着赵佼和一个作文士打扮的人。
赵佼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可当今圣上还要唤他一声:九哥。
五年前他们的兄长――哲宗皇帝过世,太皇太后选中了文采风流、知书达理的十一皇子赵佶为嗣。
他们兄弟感情极好,所以九王爷赵佼常常出入宫禁,竟是无所顾忌。
眼看马车进了皇城,赵佼笑晏晏地对那人说:“顾兄,你这次又是小半年没有来京城吧?皇上一定高兴得很。”
那人抬手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蓝袍里面露出白色的衬里,手却比衬里更白。
人生真是如轮盘,兜来转去,昔年的逼宫叛贼,今日竟然成了皇城的座上宾。
一抹微讽的笑容从顾惜朝的嘴角溢出。
原来,这新任的皇帝赵佶天性是个风流不羁、才华绝世的才子,他平生最爱书画、清茗、诗词歌赋、诸般杂学。于治国平天下上的兴趣倒是稀缺,偏只爱和一帮才子佳人厮混。
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九王爷府上结识了顾惜朝,立时为其才华风度所倾倒,真心结交。可惜,顾惜朝不但出身市井勾栏,更曾经是逼宫反叛的逆贼,不便授予官职。而顾惜朝自从经历了种种事端之后,对于出将入相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倒是在江湖上翻云覆雨、上下腾挪更符合他的性子。因此,他虽然曾经为破辽出谋划策,却是从来没有领受过任何官职。
而顾惜朝本自就是惊才绝艳的一代才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这新皇上对他安邦定国的能耐不怎么看重,可对他这些方面却很欣赏。
进了宫门,马车被几个内庭侍奉的内侍引着向一座古雅的偏殿而去。
及至赵佼和顾惜朝下了车,两个俏生生的宫女迎上来:“王爷和顾先生可来了。皇上一早就等着了呢!”
“呵呵!九哥,你们可来了。”一进殿门,就听到皇帝笑意盈盈的声音。
赵佼和顾惜朝忙做礼,赵佶上前一把扶起:“休要外道,我们兄弟间还讲这些俗礼作甚?”
“皇上!”顾惜朝抬首,脸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赵佶打量着他:“顾兄,又清减了啊!我听九哥说,你前几日受了伤。现下可都好了吧?”
这年轻的皇帝,端的是文秀俊雅,脸上的神情也是温和有礼,不像个九五之尊,倒十足地像个青年才子的样子。
顾惜朝心内虽然不喜他的胸无大志,却也不由得被他的才华风采所打动,忙说道:“没什么大事,倒叨扰皇上惦念了。人在江湖,哪里还没有个伤病?”
赵佶一笑:“顾兄,这江湖风雨,几多磨难,何必如此执著呢?倒不如,你入宫来,咱们兄弟长相作伴,研究个诗书画意岂不好?”
“惜朝本自就是一个江湖草莽,恐怕当不起皇上的厚爱。”顾惜朝面色微冷。
赵佼一见他冷傲的性子又上来了,忙说:“顾兄,皇上也是为了你好。”
赵佶不以为忤,笑道:“也罢!顾兄既然不愿意,朕怎么敢强求?想来,若无江湖几多波折,朕也无缘能见到顾兄今日的风采啊!”
“好了,不提其他,今日找你们俩前来有两件事。”说着,赵佶一手拉了一个,向殿内正前横着的大书案走去。
及至到了案边,赵佶指着案上的一幅长约五尺的大幅山水画道:“顾兄、九哥,你们看看朕这幅新作《雪山归棹图》如何?这还是上回顾兄来京的时侯,咱们三个微服至黄河岸边,赏那冬雪美景之后,朕一直念念不忘,废了好几个月的功夫,方才绘成的。”
顾惜朝望去,只见那图中意境萧索,大地一片白茫茫的雪景,两岸峰峙岳立,寒江之上有几点孤舟正作归途。心里隐隐有一丝不安:这九五之尊,怎么画出自己的大宋江山如此肃杀凄凉?想当日,他们于黄河赏雪之时,只见波涛怒卷、朔风激荡,那种慨然而慷的壮丽之色直叫人心血沸腾,哪里是这样寂寥萧索的情景?
赵佼拍手称赞道:“妙,妙啊!皇上此图尽得隆冬雪景之妙,使人恍如画境。”
赵佶抚掌而笑,一双眼却觑着看顾惜朝,似乎在等待他的赞美。
顾惜朝何等精明练达之人,他哪里不知赵佶心中所想,只是这样一幅画要叫他称一个好字,实在很难。
只见他,拿起桌上的软毫朱砂笔,道:“皇上,此画确实是一幅传世佳品,只是差了一笔,便白玉微瑕,不若叫惜朝替你添上这一笔,为皇上的杰作锦上添花。不知,皇上可愿意?”
赵佶嘴角一弯:“顾兄尽管添,朕没有装裱,叫你们先看画,就是为了可以再修改琢磨的。”
“那草民就大不敬了。”顾惜朝一提笔,饱沾朱砂,在山之尽头,浓浓地点上了一抹斜阳。
瞬时间,画境由疏离惨淡,变成了壮丽豪迈,而这壮丽中又饱含着一股英雄末路、慷慨悲愤的气势。好似多年前,有个人在一抹夕阳下,浑身浴血,唇色惨淡,脸上却毫无惧意,一副昂然天地的英雄气概。
“这……这……!” 赵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顾兄,这一笔简直胜过了朕这一整幅画啊!没有这一笔,朕这幅画端的是一无是处。”
“哪里!顾兄这一笔,果真是点睛之笔,不过皇上的画也是传世之作啊!”赵佼忙着向顾惜朝使眼色。
顾惜朝放下笔,微微一笑:“皇上谬赞了。惜朝不过是借花献佛,这一笔想必皇上也是想过的,不过来不及添上罢了。”
“哈哈!顾兄,你啊!” 赵佶拍拍他的肩膀,“好了。这幅画经顾兄一改,果然气韵非凡了。朕可以把它流传后世了,到时候少不得要添上顾兄的大名。”
“皇上,千万不可。惜朝待罪之身,哪里敢污了皇上的佳作?不过是皇上垂爱,方才班门弄斧。”顾惜朝忙说道。
“顾兄,太过谦了。罢了,这件事容朕再想想。还有一件事,朕要与你们商量。” 赵佶几步跨到书案后的宝座上坐定,“大金国的密使――七王爷完颜晟来到京城已经有几日了。他想与朕会面,可是朕又怕此事走露风声,被辽国知道,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皇上的意思是?”赵佼情知此事事关重大,也不敢多言。
“朕已经通知完颜晟了,在宫外见面。朕和九哥、顾兄带那么几个侍卫,在宫外一处秘密的所在和他会面。” 赵佶忽然故做神秘地说。
顾惜朝一挑眉:“不知道,皇上这个秘密的所在是在哪里?”
赵佶忽然面露戏谑之色:“呵呵,小甜水巷栖凤阁。”
无情望着眼前这年轻人,幽深的目光带着一丝揣测。
铁手站起来:“你就是陆寒星?”
“是!”恭敬却又自信。
“完颜晟约我们明天到小甜水巷栖凤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