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又在原地守了约一分钟,直到卡帕斯满意地点点头,大门洞开。陆战队员们鱼贯而人。卡帕斯举起一只手。“上士!你听!”
所有的陆战队员都听到了。那是一种微弱的、像水一样透明、滑溜的声音。一下子从各个方向传来。
杰肯斯感到一阵毛骨惊然,门多萨第一个把大伙的感觉说出来:“我有一种不样的预感……”
“你们总是有不祥的预感。”上士打断他,正要臭骂门多萨一顿,突然队内通讯频道传来一个信息。听起来第二小队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但罗维克下士的声音断断续续,很难断定。
实际上,这声音听起来就像在尖叫。
凯斯回应道:“下士?你能否重复一遍?完毕。”
杳无音讯。
约翰逊转向门多萨。“你快滚回第二小队所在的位置,看看他们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但上士——”
“我没空和你废话,小兵!我给你下过命令了。”
“那是什么?”杰肯斯紧张地问道,两眼看到一个个阴影闪过。
“那东西从哪儿来,门多萨?”约翰逊上士问道,暂时忘记了第二小队。
“那儿!”门多萨喊起来,指向一组阴影。陆战队员们听到金属互相撞击的沉闷响声。
二等兵瑞雷痛得大叫一声,有个东西落到了他背上,尖针一般的器官戳穿了他的皮肤,对准刺入了他的脊髓。他掏出自己的武器,疯狂地来回晃动,想要抓住骑在他背上的生物。
“别动!别动!”卡帕斯嚷道,紧紧抓住其中一只球形生物,拼命想把它拉下朋友的身体。
艾弗里·约翰逊成年后的大半辈子都是在军中度过的,身经百战的他登陆过的异星世界比这间大厅里的任何人都多。一路上,他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但没有一样比得上眼前这些生物:它们掠过金属地板,寄生到他手下的士兵身上。
他看见一打白色的球体,每个直径大约半米左右,都长有不停挥舞的触须。它们掠过地面,形成松散的队形,接着向他这边拥来。它们舞动触须,每次能跳跃数米远。他几乎是惊慌失措地不断开火射击。“让它们尝尝子弹的滋味!”
凯斯举着手枪,朝一只生物开火。它像气球一样地爆裂后,释放出了令人惊异的威力。小爆炸引得另外三只也炸成了羽毛般的碎片,但又有更多的同类拥上来。
凯斯意识到二等兵卡帕斯是对的。圣约入死锁大门肯定有道理,现在应验了。但可能,仅仅是可能,他们还能撤退,并重新把这些生物关起来。“上士,我们被包围了。”
但约翰逊的注意力在别处。“真他妈的见鬼,杰肯斯,开火射击!”
杰肯斯极度恐惧,面孔扭曲。他紧紧抓住突击步枪,手指关节都发白了。这些小东西就好像是从天而降的一样。“真是太多了!”
上士狂吼着作为回应。仿佛是哪里的防洪水闸大开,又一拨肮脏的、豆荚似的生物从黑暗中滚滚拥出、试图淹没人类。陆战队员们朝四面八方开火。大多数人都应接不暇,两个、三个,甚至四个异星生物爬上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拽倒。
杰肯斯开始后退,恐俱已将他吞没。
凯斯举起双手,本来是想保护自已的脸,结果意外地够到了一只怪物。他用力一挤,生物便爆裂了。这些小畜生非常地脆弱——但要命的是它们实在太多了。又一个攻击者爬上他的肩膀。舰长不由地尖叫起来,尖利的触须刺穿他的制服,深入皮肤,在他的皮下蜿蜒扭动,直捣脊髓。一阵剧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直到寄生体在他血液中注入了某种化学成分,他才恢复了意识。
他试图大声呼喊求救,但根本不能出声。他心跳加速,手脚逐渐麻木。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凯斯逐渐对身体其他部分也失去了知觉。某种邪物已经人侵,疯狂地压制着他的思想,占据了大部分的大脑皮层,污染着他的大脑。他逐渐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产生了一种令人作呕的肮脏欲念。
这种欲念比食欲、性欲,或权力欲更为贪婪。这种欲念是一种虚无,是一个无尽的旋涡,要耗尽他生命中的每一次激情、每一份心力、每一个微小的片段。
他挣扎着想尖叫,却无济于事。
凯斯舰长与异星生物搏斗的这一幕把二等兵杰肯斯吓得目瞪口呆。直到舰长不再挣扎,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转身就跑。突然,他感到一只小畜生蹿到了他的背上。那东西已将触须插入他的体内,他在一瞬间感到钻心的疼痛,接着又平息了。
他的眼前一片昏暗,随后又恢复了清晰。他莫名地感到时间过了很久,但又说不出到底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处于一种奇异的临界状态。
阴差阳错,仿佛上帝在玩弄手中的骸子,侵入他体内的异形思想由于漫长的休眠而被抑制了。等到它足够活跃,想要接管并实施控制、制造一具行尸走肉的战士时,它发现自己缺乏力量和意志,不能完全支配宿主的思想。
杰肯斯对它无能为力,只能听任入侵的智慧生物肆意而为。它控制了他的肌肉组织,像小孩子对待新玩具那样,抽动着他的四肢,让他绕着圈冲刺,眼着着他的战友们一个个都丧失了自主意识,神志被完全摧毁。他尖叫起来,最后一丝气息从肺里喷出,却没有人回头看他一眼。
第七章
第七循环①,49时间单位(圣约人战斗历)
“真理与和谐号”巡洋舰上,光晕表面上空。
①环形世界上的时间单位。
祖卡’扎玛米从舰上的主要反重力升降梯进人“真理与和谐号”,又乘坐第二部升降梯上升到指挥区,通过烦人的例行安检,于预定的时间内出现在议会大厅里。一切似乎都习以为常,直到他进了房间才发现,只有一盏灯亮着,聚焦在他即将站上去的位置。周围也没有索哈,洛拉米,没有先知,没有精英战士,没有他认识的任何人的迹象。
或许议会被推迟了,议程安排上出了什么纰漏,要么就是官僚主义作风作祟。但即便如此,他为什么会被允许进来?那些手下肯定知道议会是不是在开会。
扎玛米正要转身离去,第二盏聚光灯亮起,洛拉米的头出现了。他的头没有像往常那样连接到他的身体,而是被摆在一个鲜血淋漓的底座上,两眼黯淡尤光地看着前方。
一个先知的形象出现了,仿佛飘浮在半空中。他指了指那颗头颅说:“可悲呀,不是吗?但戒律必须得到维护。”
先知做了一个在扎玛米看来深奥无比的手势。“光晕是古老的,极其古老,正如蕴藏其中的秘密一样。这是上古先贤所赐的祝福,等待我们去发现,他们知道我们会善用它。
“但凡事皆有风险,此地也潜伏着威胁,洛拉米承诺要坚守的事物,却没能守住。
“现在,他的失败酿成了苦果,人类正在四处乱撞。大门已被开启,力量已被释放,现在我们必须重拳出击,以便重新掌控局面。你可明白?”
扎玛米不明白,一点儿也不明白,但他可不准备坦白这一点。他撒谎说:“是的,阁下。”
“很好,”先知说道,“这就是我们见你的缘由。你最近所有诱捕这个人类的努力均告失败,而且这个劫掠成性的人类已经关闭了光晕部分的安全系统,找到了通往‘沉默的绘图师,的道路。不用说,它还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
“所以,”先知侃侃而谈地继续道,“我让你到这儿来,为的是要你引以为戒,好好看看失败的代价,然后斟酌一下你是否能承担这个代价。你听懂我的话了吗?”
扎玛米咽了一下喉咙,点点头。“是的,阁下,我能。”
“很好,”先知平静地说道,“听到这话我很满意。既然你失败过,而且决心再也不重蹈覆辙,那么告诉我你计划如何行事。如果我喜欢这个答案,如果你能让我相信它能奏效,那么你就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
幸运的是,扎玛米不但有个计划,而且还是个激动人心的计划,他也有能耐让先知相信它能奏效。
过了一会儿,扎玛米从大厅里出来,重新回到哑哑皮身边,两人一起离开了战舰。但他念念不忘的不是光明的前途,而是洛拉米黯淡的眼神。
士官长一进门就停下来,确认他后面没有尾巴,又检查了一遍武器,弹药充足。他很想知道自已到底在他妈的什么地方。先前根据科塔娜的指示,“克敌铁锤”驾驶她的鹈鹏运兵船穿过某个巨大的维护管道——这些毛细血管状的管道在环形世界的表面之下纵横交错——最终降落在某个多孔的起降平台上。士官长从那儿出发,一路穿过迷宫般的通道和房间,许多地方都有重兵把守。
在穿越了又一条长长的通道后,他很好奇前面的门后藏匿着什么。
结果出乎意料。门一开,吹进一股寒风和一阵雪花。看来他是踏上了一座步行桥的甲板。一堵金属矮墙挡住了部分视线,但士官长还是能看见起悬吊作用的牵引光束,以及对面灰色的山崖峭壁。
“这里的天气情况似乎是天然的,并非人工制造。”科塔娜观察了一阵后深思熟虑地说,“我怀疑环形世界的环境控制系统是否出了故障——也有可能是设计者故意让这里的建筑物处于险恶的气候中。”
“或许这种天气对它们来说还算不上险恶。”他说。
士官长不确定这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变故,至少对他而言不是。他微微地把头探出门去,察看有什么潜伏的危险。
结果发现有一个暗影炮塔,正由一个咕噜人操控着。他又快速向右边膘了一眼,发现那里还有另一个炮塔,不过无人操控。
他正要动身行动,左边突然出现了一艘鹈鹕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