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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摺扇翡翠制成,翠生生的碧玉衬得持扇的右手显发肌莹肤雪。
一身华贵,气度闲适,雍容不比等闲。
小小年纪就如此不凡,再隔数年,不知将如何地倾倒众生。
画舫渐渐靠岸,白衣少年美丽的轮廓越发清晰。
龙项的爱驹忽地对白衣少年打个呼哨,白衣少年一惊,手中一松,摺扇『咕咚』一声落入湖中。
龙项见自己的爱驹惊吓了人,不顾众人惊叫跃入湖中,捞起白衣少年失手落下的摺扇游到画舫边。
『对不起,让你受惊了。』递上摺扇,这才擡头看见摺扇的主人,不禁张大了口——他是男的?女的?
白衣少年顺手接过摺扇,微微一笑:『将军为在下区区一扇亲入湖中捞取,不如至在下舟中饮茶一杯,让在下一谢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龙项爽快答应,完全忘了岸上还有自己的宝贝马儿,翻身上了画舫。
被弃在岸上的马儿孤零零望著画舫一声长嘶,破口大骂:『该死的主人,重色轻马!』
龙项在後舱换下湿衣出来,举目上下打量画舫,看得出来这是私人画舫。
画舫雕刻精美,舱中布置得雅致简洁,不流於俗。
白衣少年独坐一隅,气质高贵出尘,不似人间凡胎。
『龙将军请坐。』白衣少年盈盈站起,道。
两人落坐,龙项对白衣少年抱著十二分的好感,不由脱口问道:『请问尊姓大名,府居何处?』
『在下珞璎,世居京师,素来仰慕江南风景秀丽无双,特意前来一游。』
珞璎者,靖王璎是也,指皇上名讳为姓,故为珞璎,深情可见一斑。
『你不要自称在下好不好?』龙项受不得让人如此客套,『不如你叫龙项大哥,我叫一声贤弟,如何?』
『既蒙不弃,小弟从命便是。』
从人送上茶点,璎亲手执壶,斟上一杯,道:『小弟以茶代酒,敬龙项大哥。』
『好!』
龙项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龙项对璎道:『珞璎贤弟,你要游赏杭州的话,不如让我陪你如何?大哥比较熟悉此地。』
『有龙项大哥相伴自是再好不过。』
『那你居於何处?』
『小弟现寓孤山林园。』
『明天一早,大哥亲自去林园接贤弟你。』
『一言为定。』
数日下来,龙项陪伴璎游遍杭州,一路谈笑,发现珞璎虽未到过杭州,通过书卷比自己更熟悉杭州的景致掌故,前人诗句琅琅上口。
『水光潋灩晴偏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也相宜。』
璎负手站於孤山,远眺西湖,在风中微扬的衣袍湿了一角,身後的从人撑起纸伞替他挡去风雨。
『唯有亲到杭州,方知东坡佳句之妙。』璎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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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烟雨楼台,迷蒙湖波,含著一层湿意的杭州,宛如一轴才完卷的水墨丹青,清雅空灵,如同刚采摘下的藕荷滴著露意,娇美动人。
『贤弟,还想游玩杭州的哪处景致?』龙项问道。
『勾栏院。』璎漫不在意道。
『好,明天就去——』龙项双目一突,『勾·栏·院!』
『正是。』
『大哥不是不带你去,你知道勾栏院是什麽地方吗?』
看珞璎贤弟一脸纯真无邪,或许他不知勾栏院是什麽所在,龙项抱著一丝希望想道,璎的回答彻底粉碎了他的幻想——
『秦楼楚馆。』
『那——你还要去?』
『临安风情、满楼红袖想是别有一番情趣。』
『你年纪尚小。』龙项欲阻止璎去那种地方,『不适合去那种地方。』
『见识一下也好。』璎虽笑著,语气很是执意。
『明天龙大哥闲来无事,定要陪小弟至玲珑苑,一睹当代名妓梦珂的风采。』
璎热切地望著龙项,满是期待。
原来他连这个都打听好了,龙项再无藉口推辞,看著眼前这张楚楚动人的小脸,心中一软,只得应承下来。
杭州妓院,玲珑苑首屈一指。
玲珑苑首席花魁梦珂,名动公卿,豔帜远播。
到玲珑苑的男人都指名要见梦珂,不过前提是阮囊丰足,若是袋中羞涩之辈,是连一片裙角也见不到的。
当龙项陪著璎一入玲珑苑,立时豔惊四方,年长的威武豪迈、气势如虹,年少的豔胜桃李、脱尘拔俗。
鸨母李嬷嬷急急上前,娇声娇气道:『哟!那不是大名鼎鼎的龙大将军,什麽风把您给吹来了?』
龙项哪遇过此等阵仗,燥红了一张大脸,喁嚅道:『我是陪人来的。』
李嬷嬷一见龙项身侧的璎,顿觉眼花缭乱,平生阅人无数,几时见过这般出众人品,即是有『绝代美人』之誉的梦珂亦要略逊一筹,偏就气度高贵不凡,眉宇间透出一股威严,令人不敢稍起轻亵之心。
『这位小兄弟好俊的人品,我李嬷嬷看了一辈子的人了,还没哪个能比得上小兄弟你呢!』虽是奉承之言,倒也是衷心之论。
说著,手绢一甩,就要搭上璎的肩膀,璎秀目微睁,惊得她忙不叠将手缩回。
『两位大爷既是初临这烟花地,就让奴家挑几个会唱会跳、又长得俊俏的姑娘相陪如何?』李嬷嬷怏怏地垂下手,重又振作起来。
璎侧首回顾龙项,并不作言。
龙项明白,手指著璎,对李嬷嬷道:『我这位小兄弟是专慕梦珂姑娘之名而来。』
『原来是为了我家梦珂,怎不早说?』李嬷嬷一脸悔之莫及的样子,『将军若是派人早一日来说一声,今日梦珂就空出来侍候两位,偏巧现在王公子……』
『什麽时候能见?』璎冷冷问道。
『这……』李嬷嬷本想说今日是见不著了,一瞅璎满身富贵气息,气度风华连旁边的杭州将军也仿有不及,及时转口道:『让奴家安排一下,尽量让梦珂及早打发了王公子,两位请先至雅轩宽坐用茶。来人,领两位大爷到雅轩,好生侍候著。』
雅轩,名至实归,满壁字画,风雅之极。
龙项忽尔擡头欣赏一会儿墙上字画,忽尔擡茶轻啜一口,一副无聊的样子。
璎静坐椅中,双目微阖,不知在思忖著什麽。
一阵细碎声响,帘笼一挑,两名小婢扶进一位淡妆姝丽。
若非见惯璎的绝美容颜,龙项定会为这姝丽的美色惊豔。
『梦珂见过两位公子。』
不亢不卑,落落大方,偏又媚态横生,娇豔如花,不负一代名妓风采。
一见梦珂本人来至,璎象换了整个人似的,冰霜尽敛,笑意盎然。
『你就是名闻遐迩的花魁娘子梦珂?』璎颔首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如梦似玉,令人迷醉。』
梦珂一见璎,美目连闪异色,这人乍看之下娇贵秀气,貌如处子,但气度迥异常人,闻他称赞自己,不知为何多心,总觉他是另有所指。
『公子谬赞,梦珂愧不敢当。』梦珂垂敛,谦逊道。
此时小婢在几上摆整瑶琴,梦珂坐下,轻挑慢捻,曼声歌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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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回复:玉碎宫门,很经典的文哦!
琴抚得好,歌喉更妙,琴曲相和,婉转清柔,吐字清晰,如珠走玉盘,美妙绝伦。词曲句句转变,脸上神情随之流转变幻,引得龙项这粗人也听得入神。
雅轩内仿佛染上了易安居士的轻愁薄颦……
歌罢,璎抚掌大笑:『妙!妙!不愧是江南名妓,色艺双绝,难怪迷倒无数公卿富贾,令他们甘心受你驱使。』
梦珂神色微变,旋即镇定:『公子之言,梦珂不明白。梦珂沦落青楼,受人欺淩,怎敢驱使那些达官贵人?』
说著站起身来,黛笼幽怨,一脸凄楚,好不动人。
『梦珂不但冰雪聪明又长得如此国色天香,石榴裙下拜臣无数,只要稍假言色岂不令人如痴如狂?』璎笑容不减,『在下完全是赞誉之词,梦珂姑娘你多心。』
『是吗?』梦珂莲步轻移,走至窗前,轻弄窗外探入的花枝,『如此说来,是梦珂过虑了。』
『不如由在下抚琴一首,以作赔罪。』说著,璎拂衣而起。
坐於琴前,璎信手拨弄,已是动听,朗声吟道:『曾宴桃源深洞,一曲清歌舞凤。长记别伊时,和泪出门相送。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琴音犹嫋,清音消歇,璎神色转为凝重,不似在青楼寻欢作乐,倒好象秀才作文章,正搜索枯肠,考经据典。
『梦珂姑娘请手下留情,这娇弱细枝禁不起你用力蹂躏啊。』璎开口提醒道。
恍如梦中惊醒,梦珂忙不叠放开手中残凋花枝,转过身过面对璎。
『公子的琴抚得真好,梦珂自叹弗如。』梦珂一脸娇笑,荡意冶人。
『打扰梦珂姑娘多时,在下也该告辞了。在下暂居孤山林园,有空请过来稍坐片刻。』
璎复又嫣然,拉起不知发生了什麽事的龙项,走出雅轩。
烛光下,璎神情悠然,独自执卷夜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把玩良久,反复吟哦。
『你知道我在外面?』压低著嗓音问道。
'烛光一颤,一条蒙面纤影落在烛台斜於地面的阴影中。
『不,我不知道。』璎扬眉一笑,『但我知道,今晚你一定会来!』
『为什麽?』语气中带著不信。
『因为你会来杀我灭口。』
一脸神采飞扬,一点都不像有人要杀自己的样子。
『既知会死,为何不惧?』语气森然。
『若我惧死,日间亦不会至玲珑苑见你一面,你说是不是?梦珂姑娘。』璎从容道出来者的身份,身子巍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