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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素苇看看大伙一副天地异变似的模样,不禁大翻了一下白眼:“我是说出宫,又不是要离宫,怎么全是这种表情?”
“大人呀!”小德子等人齐齐跪下,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请大人三思!”
“都五思、六思了!眼看寿宴迫在眉睫,我却两手空空,什么礼物都未备上,那怎么可以!”
“少爷,”小德子自知秋素苇的性情是自小倔强,便开始使用哀兵政策:“上次您不过出宫了半日,奴才们已经被打得只剩半条命,您这次再出宫,皇上非气得要了奴才们的命啊!”
“什么啊!不过出个宫,他紧张个什么劲嘛!”秋素苇不满意地骂了起来。
“人心险恶,皇上也是怕您在外面出个什么事,他顾及不到啊。”
“哈!还有人能算计本相我吗?我不去算计别人就是他们祖上积德了!”秋素苇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好了!我走了!晚膳前就回来!”
执意要走?
“少爷啊!”
小德子一声哀嚎,扑倒在地做五体投地状,大声痛哭起来。同时悄悄对旁边的宫女们使眼色,倒也默契,宫女们立即会意,哭得凄凄楚楚、悲悲切切,好生可怜。再向另一边的小太监使个眼色,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不动声色地向外跑去。
“又来这一套!”秋素苇眼尖,立刻发现了那个跑走的小太监,气得直跺脚:“想搬皇帝来压我!?本相今天走定了!让他剥你们一层皮!”
“少爷啊……”
“住嘴!再罗嗦我就把你送回家去!别跟着我了!”
一句话吓得小德子立刻噤声。
秋素苇又恶狠狠的瞪着装腔作势的一干众人:“谁敢跟过来,我就让皇上将他调到冷宫去当差!哼!”
说完,一拂袖子,扬长而去。一屋子下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向小德子:“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小德子两眼一瞪:“继续哭!他是丞相,咱们只能尽量哭得可怜的向皇上解释说阻止不了他!运气好就受一顿皮肉之苦!”
他的话语刚落,暮云阁内立刻哭声滔天,好不凄凉。
第四章
宗元国以富饶名甲天下,商队之多更是犹如夜幕繁星一般数不胜数,将东西南北琳琅满目的商品带到国都。在首都极南的集市,更是集中了各式批商贩货的商人们。随处可闻马铃阵阵,各地的商人牵着他们的商队在阵阵吆喝声中叫卖着。
一个翩翩少年的到来令集市揭起一阵叫卖热风。这里的商人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自然分得出哪些人是贩夫走卒,哪些人非富则贵。
眼前这位手摇八大山人真迹折扇的锦衣少年,身着只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生意的宁江织纺出产的上佳丝绸,那长袍上的秋枫图花案一看便知是绝对正宗的汴绣针法。此人腰间悬着的龙凤纹重环玉佩价更是值连城,根本就是从头到脚都写着“我绝对有钱”!
唯利是图的商人怎肯放过这样的大鱼?顿时叫得更加卖力响亮了。
秋素苇气定神闲地慢慢踱步,眼睛四处乱瞟,却没什么东西能吸引到他的目光。毕竟世间珍品尽收宫中,看惯了惟妙惟肖的名家手笔,再看集市上的江西,顿觉粗糙媚俗,毫无可圈可点之处。
“这位公子!快来看看啊!西域王手上的金镯子!塞外公主脖上的珍珠项链!不买也看看啊!”
秋素苇闻言止住脚步,好奇的凑了过去。中原珍品是看了个差不多,西域贡品也见过不少,不过这西域王、塞外公主的饰物还真没见过呢。
小贩立刻递上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上面雕有稀奇古怪的图腾花案,秋素苇大感兴趣的把玩起来。小贩趁势又将一串足有鹅卵石那么大的珍珠项链塞到秋素苇手上,口沫横飞的吹嘘起来。
“这镯子……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
有一种人,自小接触的珍玩古物全是真品,从不知赝品为何物,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种识别的本能。只要接触到赝品,即使毫不具备鉴定真伪的知识,却会本能的觉得不对劲。而秋素苇正巧就是这种人。
小贩的脸色一变,左看右看,这位小公子也不像是一眼定真假的高人啊?怎么看出来是假的?
“公子,您再看看这条珍珠项链!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南海罕有的大珍珠啊!”小贩忙转移话题。
“这珍珠的光泽是很美没错……可是……总觉得太完美了,反而有点怪怪的感觉……”
周围的小贩发出低低的笑声,卖货的小贩又羞又恼,声音顿时大了起来:“你这人识不识货啊!不识货就不要胡说!我看你也是买不起的主!拿来拿来!不卖你了!”
说完迳自从秋素苇的手中抢回货品。秋素苇顿时恼了,且不说这京城里没有他买不起的东西,就说这个小贩的态度,自他懂事起就没什么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呵,我管你是谁!怎么?说话凶点你能抓我坐牢?还是杀了我?屁大的小不点也想学别人耍威风?下次带点家丁再这么横吧!”小贩露出了流氓相,态度极为嚣张。
“你!”秋素苇气得面红耳赤,浑身直抖。
“怎么?想打我?告诉你,外乡人!这里是我的地头,衙门的大老爷是我干爹!这里全是我的弟兄!”
小贩在京城混了多年,眼见这名少年虽衣着华贵,却从未在京中见过,于是笃定他是闹不出什么名堂的外地人。在天子脚下,外来之人不敢也不便惹事生非,小贩又自恃与官府攀交,便更加目中无人,言辞也放肆起来。
秋素苇从未遇到过这样口无遮拦的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气得火冒三丈,却无计可施。
“什么事这么吵?”
巡视的捕快推开围聚的人们,威风八面地用长棍将人们驱散开。
“哟!干爹!您来了?没事没事,只是一个小公子没钱买货耍横而已。”小贩立刻冲为首的大胡子点头哈腰。
“是谁这么大胆?敢在老子的地头闹事?”
大胡子骂咧咧的用手一推秋素苇,秋素苇冷冷地回过头来。大胡子一愣,随即吓得两脚一软跪下身,拼命地磕起头来:“小的不知道是秋大人驾临!多有冒犯!望大人恕罪!”
一时间全场静寂,一向作威作福、气焰嚣张的巡衙头目都如此敬畏的人,少说也得是个正三品的官吧?本还蛮横的小贩已经吓得脸色铁青,双腿哆嗦,眼前的明明是个少年嘛!怎么会与朝廷命官牵扯上?
“他是你干儿子?”深知此人已经认出自己的秋素苇,凉凉地看向小贩。
“这……”
大胡子擦擦冷汗,不敢贸然接腔,这个兔崽子也不知怎么得罪了丞相大人,我会不会有事啊……
“很不错的儿子嘛。”秋素苇笑了起来。
大胡子吓得拼命磕头,同时冲小贩喊道:“你个不长眼的兔崽子!还不给丞相大人跪下!”
小贩闻言一下子跪倒在地,却不是因为他想跪,而是“丞相”二字已经吓得他再也站不住了。
“瞎了你的狗眼!有眼不识泰山!敢顶撞丞相大人!你活腻了是不是!?”
臭骂了一通后,大胡子一脸赔笑地看着秋素苇:“大人,您说要怎么罚他?”
“你教训儿子,关我什么事?”秋素苇哼笑一声,一拂袖扬长而去。
大胡子立刻恶狠狠的对手下们说:“给我打!往死里打!”
说完,大胡子再不理会干儿子的哭天抢地,卑躬屈膝地紧随在秋素苇身后,一脸讨好:“秋大人出宫可是有要事办?对了,陈大民陈大人正在醉仙楼吃酒,大人要不要……?”
“三哥在醉仙楼?”秋素苇的眼睛一亮,脸上的郁气一扫而空:“快领路!”
“是是是!”
大胡子一喜,秋丞相一高兴,就不会追究我的责任了吧?于是一路小跑的为秋素苇开起道来。
大概是有人传了消息,秋素苇还未到醉仙楼,陈大民已经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两人分外亲昵地互相嘘寒问暖起来。
陈大民是秋素苇大舅的独子,仅比秋素苇长五岁,二人是儿时玩伴,也自然比其他兄弟姐妹多了几份亲密。
“走走走!三哥一听你来了就跑了出来,菜还没上全呢!一块吃去!”
农民出身的陈大民,说话的言语间透着农民的质朴与憨直。秋素苇亲昵地拉着三哥的手,亲亲热热的往醉仙楼走去。忽然,人群开始匆匆忙忙地向一个方向奔去,带着几分起哄的吆喝,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秋素苇一时好奇心起,随即拉着一位年轻人:“这位小哥,何事如此匆忙?”
那人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秋家的小公子又在派钱了!还不快去看热闹!”
陈大民的脸色一变,担心地看向秋素苇的脸色。
秋素苇不解地皱皱眉:“派钱行善乃是好事,为何你们像是去看戏?”
“哟!公子,您是外地人吧?别人派钱那是行善积德,不过这秋家嘛……”那人摇摇头,一副不屑的模样:“说是耍猴还差不多!”
秋素苇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看看陈大民,后者立刻心虚的低下头,秋素苇顿时笑了:“呵,这么有趣?我倒要去看看秋家的哪位公子这么厉害。”
大胡子本欲也随秋素苇前去,忽然一位手下悄悄地拉住了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那个干儿子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了,直叫着要告官呢!”
“告官?”大胡子恨得咬牙切齿:“他得罪的就是最大的官!想告?打得他告不了为止!”
“可是……”手下有些心怯地看着大胡子。
“放心,就算打死了,也是因为他得罪了秋丞相!还有人敢说不是?快去办!”
手下连连点头称是,大胡子继续一脸媚笑地跟在秋素苇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
很快赶到了秋素苇三叔家的宅邸门前,两尊巍峨的石狮子中央架着一个高台,秋素苇的九岁小堂弟秋素苔正兴奋地走来走去往高台下散钱。别人散的都是铜钱,可这位秋小弟散的却是块块碎银!难怪台下为争夺而不惜大打出手的不光有乞丐,还有衣饰光鲜的普通百姓。
台下一片混乱,叫骂厮打不断,秋府的下人与秋小少爷笑得前仰后合俯,哪里像是在做善事?果然是在玩乐。
秋素苇冷着脸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