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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担心楚龙吟的安全,我在房中有些坐立不安,只好出来到院子里晒太阳,却正看见子衿一个人出了门,自从那次同他闹得不愉快之后我们两个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个对视都没有过,基本上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状态,因而他这会子要去何处也不关我事,我就只管拎着马扎子坐在院子当间儿晒我的太阳。
正随意翻着从楚龙吟那里搜来的二流刊物,就听见西厢房间的门开了,抬眼看过去,见是庄秋水从里面走出来,心下一动,起身放下书,几步迈过去,在他面前立住:“庄先生。”
庄秋水点了下头,算是应了,一对何时都不见波澜的眸子望住我,意思是问我找他有什么事。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才向他道:“先生,前几天……大人他同你谈的那件事……没有让你为难罢?”我指的是楚龙吟建议的与他做兄妹的那件事儿,这几天太忙,一直还没亲口和庄秋水谈过。
“没有。”庄秋水淡淡地道。
“我……我很感谢先生当初替我医伤医病之恩,只不过强扭的瓜不甜,只怕我是不能如伯母所愿了……能与先生做兄妹是我的福分,就怕先生嫌弃……”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倘若先生不愿意的话,也请不要憋在心里,尽管说出来就是,我再想别的法子。”
庄秋水看了我半晌,木声地吐出几个字:“如此,很好。”
“真的?”我放下大半的心来,高兴地望住他,“那可不许反悔了哟!我可是要把先生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呢!”
“不反悔。”庄秋水继续木声道。
“太好了!”我一拍手,打心底里由衷地感到高兴,庄秋水的为人我很欣赏,心中早已把他当成了良师益友,如此一来既解决了原本存在的那一丝尴尬,也可与他坦坦荡荡地相处,这结果再好不过。
心中这么想着,便觉得同他又亲近了几分,看了看他一成不变的木头脸和身上这件略略显旧的深蓝色袍子,想起前几天替楚龙吟买了一半的衣服就跑回来的事,正好趁着今天下午没有事做,不如连楚龙吟的带庄秋水的冬衣一并买了。
一念及此便扯着庄秋水一起出了驿馆走上街来,挑了几家衣铺进去让他挨个试过,买了两三身厚厚的衣袍,好在上一回我已知道了楚龙吟的身量尺寸,便也给他买了两三件。
回到驿馆时已是晚饭时候,我同庄秋水一起在厅里用了饭,而后各自回房。今晚是正式动手剿匪的关键时刻,也不知楚龙吟那边进行得可还顺利,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正迷迷糊糊着,忽地闻到不知何处传来那么一股子糊味儿,初始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就觉得呛起来,起身把灯燃上,这才发现居然满屋子都是烟。
反应了一下我才蓦地惊觉:着火了!直吓得拔腿就往外跑,谁知还未跑到门边,忽然一阵眩晕,脚下一个没立稳就摔在了地上,失去知觉前心中浮上一个可怕的念头——有人在这烟里下了迷药!
茫茫然不知过去多少时候,睁开眼时却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靠窗的椅上坐着一动不动的庄秋水,见我醒过来,他木木地道了一声:“还好么?”
“还好……”我坐起身,头还有些晕,向四周打量了一圈,“这是哪儿?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放火烧了驿馆,这是驿馆旁边的客栈。”庄秋水道。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下子跳下地:“没有人受伤罢?现在什么时辰了?大人他们回来了么?”
“没有人受伤,所有人都在这间客栈暂时安顿,现在是寅时,大人他们尚未回来。”庄秋水一一答道。
“火呢?火扑灭了么?是谁把我从房间里救出来的?”我连忙追问。
“火已扑灭。”庄秋水只答了这么一句。
“先生,你可看到是哪里的房间着火了么?”我想了想,细细问道。
“整个院子都起火了。”庄秋水答道。
“那,先生可有闻到那烟里有迷药的味道?”我看着他问。
“只在你房里有。”庄秋水道。
显然我是被庄秋水从房里救出来的,那么迷药又是怎么回事呢?只在我的房里有,很明白,纵火之人的目的最主要是在我这个房间,我这个房间平时除了我之外还有楚龙吟在,难道纵火之人的目标是楚龙吟?
整个院子都着了火,说明那人是想把我们这伙人一网打尽,但是楚龙吟是必须要死的,其他人死不死的无所谓,所以才在我们这个房间多加了迷药,以防我们逃出去。
——是谁呢?谁这么想要楚龙吟的命?楚龙吟到此城还没有多少天,来了之后做的全是为受灾百姓造福的事,怎么会同人结仇呢?若说他的对头也就只有那些劫了官银的山匪了,莫非在我们算计着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算计着我们?双方都定了今夜动手,所以他们才会趁夜潜入驿馆来烧房子?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楚龙吟也随兵去了黑虎山下,这才扑了空。
这么一想不由得越发担心楚龙吟的安危,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来回转圈子,庄秋水站起身,木声道:“你若没事,我便回房去了。”
我看了看他,一拍脑门:“哎呀!真是讨厌!今天才给先生买的衣服,只怕这会子早烧成灰了罢?!”
庄秋水顿了一顿,方道:“没有,我带出来了。”
“呀,那太好了!”我倒有点诧异,照理说这块木头不是那种在乎身外之物的人呢,这回是怎么了,因为火是木的天敌吗?
做我夫人
庄秋水看了我一眼,又补了一句:“你给大人买的衣服,我也带出来了。”说着指了指床头椅子上,见我睡前叠好放在枕边的那几件衣服仍旧整整齐齐地在那里叠着。
耶……这块庄木木还真是开窍了……
将他送出门去,我在房中坐到天亮,然后一早出了客栈门来到驿馆外,见不少老百姓正围在门前看热闹,门口守着两名衙役不许闲人进入,我往门内瞅了两眼,但见院子被烧得漆黑一片,尤其我和楚龙吟原来所住的那个房间,只剩下了残梁断柱。
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瞅着,忽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飞奔而来,我和众人一起循声望过去,见大街上正有一骑向着这边冲过来,马背上一袭大红袍随着清晨凛冽的冬风上下翻飞着,红袍上面是一张英俊却满带着焦急的脸,不是楚龙吟还能是谁呢?
众人见状纷纷避身让路,我瞅着他眼看要到近前了还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便也下意识地想要闪开,然而他的马速更快,眨眼就到了身边,突地俯下身伸过一根胳膊来扯住了我的前襟,就着冲势一把将我从地上拔了起来,再一用力就把我拽上了马背,而后紧紧抱在身前扬长而去。
就听得身后围观众人居然齐齐叫了声“好”——我去!他们以为这是表演马技杂耍呢还是怎么地?我生怕从马上摔下去,只好拼命地搂着楚龙吟的腰,他驾着马在前面的路口处向左拐进了一条小胡同,这才放慢了马速,没等我调整一下坐姿,就被他俯下头来吻住了嘴。
马儿慢慢停下步子,他也终于移开了唇,在我头发上揉了一把,笑道:“臭丫头,还活蹦乱跳的呢?没把你家老爷我给担心死!”
“我还担心你呢!山匪的事怎么样了?”我调整好坐姿,横着坐在马背上被他抱在怀里。
“匪寨已破,灾银全部收回,小丫头你这回立了大功了!”楚龙吟亲昵地捏了捏我的鼻尖儿,“你们这边又是怎么回事?我今早才一进城就听见有人说驿馆昨夜失火,也没跟王爷打招呼就忙着赶过来了。”
我把昨晚之事同他说了一遍,末了道:“老爷,你说纵火之人会是冲你来的么?”
“十有八九,”楚龙吟略略想了一想,“那些山匪中有很多就是土生土长的本城人,进出城都很方便,关城门是关不住的,很有可能他们有一些眼线就在城里潜伏着,昨夜之事只怕与他们脱不了关系。”
“那!老爷!我们几时能离开这里?”我连忙揪住他的前襟问。
楚龙吟笑起来,拍了拍我的后脑勺:“傻丫头,乱担心什么,大不了从今儿起老爷我弄上一伙子护卫在门口守着就是了。才刚把那窝山匪抓住,审问定罪等等一干事宜只怕还要忙上几天,放心,我会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处理清楚,然后咱们就打道回清城,可好?”
“从今天起我要一刻不离地待在你身边,你不许丢下我!去哪儿也不行!”我严肃地道。
“好,好!”楚龙吟笑着,“你不说老爷我也要说呢,这一回把老爷我吓得不轻,你要怎么补偿?”
“刚才不是已经补偿过了么。”我扎进他怀里,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喜欢腻着他了,尤其是经过昨晚之事,只想每分每秒地同他在一起,好好儿地看着他伴着他。
楚龙吟似是感同身受般地也将我搂得紧紧,两个人默不作声地马背上相拥着,忽地听见一个声音在旁边炸响:“哎呀呀!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大家快来啊!……”
连忙循声望去,却见是个老太太正从这巷子里经过,指着我俩就喊上了,紧接着就听见巷子两边的民居里纷纷传来脚步声和开门声,我和楚龙吟表情僵硬地一个对视,见他咧嘴一笑,道了声:“溜之!”说着便调转马头一夹马腹,二人一马一溜烟儿地逃之夭夭了。
昨晚的火灾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烧毁了一座院子和一部分财物,楚龙吟从清城带来的几本□小读物也被付之一炬,令他惋惜了半天。驿馆的工作人员又打扫出一所院子供我们这些人重新入住,逸王爷还专门派了几十名官兵日夜守在驿馆周围以保护众人安全。
之后数天里就是把收回来的赈灾银如数兑还给之前替官府垫付了钱救灾的百姓,剩余的钱仍旧用于灾后重建。那些被抓的山匪也量其罪行一一定了罪,楚龙吟还请逸王爷动用官兵来了个全城人口普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