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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
有些赧地点了点头,我和楚龙吟既已两心相许,就算无法堂而皇之地拜天地、名正言顺地成夫妻,又有何妨?他悦我,我悦他,这就足以身心相授,管它什么形式规矩。
楚龙吟眯着眼睛轻笑,大爪子立刻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我捉住他低声窘道:“闹什么,说风就是雨的……王爷他们还在里面呢!”
“那我们……找个避人的所在?”楚龙吟低笑,故意用充满挑逗的语气在我耳畔撩拨。
“你……急什么!先把王爷的事弄清楚再说!”我甩开他正准备探入我领口的手,从他腿上跳下地去,好在这书房没有王爷的允许是不准任何下人接近的,这才不至于被人看到方才的一幕。我用双手捂了捂发烫的脸,不肯再看楚龙吟那张坏笑着的面孔,蹑手蹑脚地凑至里间门外竖耳倾听。
里间房内悄无声息,迅和逸王爷两个人只怕仍在僵持着不肯吱声,我听了一阵有些心急,正想着再次进去替两人说和,忽听得迅沉声开了口,道:“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跟幼时似的娘们儿兮兮的呢?赶紧把你那眼里的水槽子合上!没的教人看着心烦!”
“大哥……年纪再大,你也是我的长兄,我也是你的幼弟,我……也只肯在你面前落泪,在你面前失态,在你面前丑陋毕现……”逸王爷哑着声音说道,“大哥,你可知……这些年来我被自责折磨得有多痛苦……我四处打听不到你的下落,日夜担心你已不在人世……千树离开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对她的思念会盖过一切,可这么多年活过来才终于明白,真正让我最为挂念的,始终是我的同胞手足……大哥你!醒悟时的那一刻我才知自己错了,我掠夺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同时也失去了我最为珍贵的东西,到头来亲情爱情无一留住,凄凉悔恨却是晚矣!大哥……你,你惩罚我罢,哪怕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对我也是解脱了!”
“你想死?哪儿那么容易!”迅冷声哼着,“你把我害到如此境地,想一死了之逃避责任不成?没那个门儿!我今儿便告诉你:别以为我还是你曾经的那个事事让你宠你的傻大哥!你欠我的我要一样一样要回来!要不回来也得让你用别的方式给我补上!你答不答应?”
“答应!大哥,你说——你想要我怎样补偿?”逸王爷连忙道。
“我要什么你能给什么么?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肯做什么么?”迅冷冷逼问。
“大哥,我的命你都可以随时拿去,还有什么我不肯给不肯做的?”逸王爷真切地道。
“那好!——今儿晚上你给我洗脚倒夜壶!”迅果断哼道。
听至此处我险些喷出声来:这个迅还能再……口硬心软一点么?看了眼身旁也悄悄贴过来听墙角的楚龙吟,心中又是一软:门里门外的这两个哥哥虽然心疼弟弟的方式不甚相同,却都是天下最为难得的好哥哥,只是……里面的这一个弟弟蹉跎了十七年才幡然醒悟,外面的那个弟弟却不知还要自误误人到几时。
“大哥,你近年过得……可还好?”逸王爷的语气明显已带了几分被原谅的欣喜,然而问出这个问题时又被戳到了不堪之处,声音不由低了下去。
迅倒是没了所谓,淡淡地道:“也就那么回事,每天吃饭睡觉拉屎撒尿,练练功看看海,偶尔四处走走,十七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一眨眼不也这么过来了么。”
“大哥这次进京是想要回来住了么?”逸王爷小心翼翼地问。
“回来住作甚?!我早已不是皇家的人,京都没有我的家。”迅仍是淡淡地。
“大哥……回来罢,这里不就是你的家么?让我补偿你,让我有机会赎罪,好么?”逸王爷恳求着道。
“我才不要一天到晚地对着你这张苦瓜脸,在外面自由自地生活不比在这金玉牢笼里活得舒服痛快?再说了……金銮殿上的那一位若是知道我又回来了,岂不是要多心?”迅冷哼。
“那……大哥,你这次突然进京为的是?”逸王爷轻问。
“还不是为了外面那个小丫头!”迅又哼了一声,“这一回被她害惨了!”
“对了,我正想问大哥是如何认识她的呢,”逸王爷忙道,“还有,她说她知道千树的下落……又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问她,”迅忽地提声,“外面偷听的那两个,还不赶紧给老子滚进来!?”
和楚龙吟讪讪对视了一眼,推开门大大方方地进去,见迅瞪向我道:“嗬!还理直气壮的呢!听墙角听满意了否?这结果可过得了钟大姑娘的关了?”
我白他一眼,走到逸王爷身旁替他梳理背上凌乱的发丝:“我就听见你欺负我父王了,洗脚倒夜壶,府里多的是下人可以干,你让他们看见我父王干这个,传出去我父王威严何在?”
“啧啧!好啊,小逸,你可是捡了个好闺女!”迅冷笑森森,“父女俩合起伙来欺负老子是不?”
“小逸”……这称呼听得我暗笑,迅这个嘴硬的家伙,明明彻底原谅了逸王爷,就是不肯软下面色来说些亲密的话。
逸王爷将我拉至身边,笑得很是温柔:“情儿不得淘气,他是为父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你需称他为大伯的。”
从大叔变成了大伯,从海盗变成了王爷,这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巧合这么意外,无巧不成书,没有意外就不是人生。
我看了看迅,手指一点额角:“喔!父王,记得您说过小时候总有一个皇兄宠着你护着你、帮你打跑欺负你的其他皇子,以至于你甚至想要‘嫁’给他的那一位——就是迅大伯罢?”
这番话一出口,直令逸王爷尴尬、楚龙吟好笑,而迅则怔在那里很有些惊讶。
“你这丫头又调皮,我几时说过这话?!”逸王爷转身去窗边桌上倒茶,以避开话题。
迅干咳了一声,还原了那张冷脸,瞪向我道:“臭丫头,现在该告诉我千树的下落了罢?”
逸王爷闻言也转过头来将我望住,柔声道:“情儿,你若当真知道便说出来罢,十七年了……此事也该有个了结了。”
看着面前这兄弟两个饱经情殇折磨的面孔,我一时有些犹豫,千树的死他们究竟能否承受得住?十七年了,让这两个人日夜思念的人乍传死讯,会是怎样一种沉痛的打击……是继续给他们一个美好的假象,还是……
“情儿,”楚龙吟忽地握住我的手,“说罢,真相。”他看着我,他明白我的心思。
我咬了咬牙,低下头不忍去看迅兄弟两个知道真相后的神情,轻声地道:“千树……已经不在人世了……”
话音落后是一段长时间的令人压抑难捱的沉默,我始终未敢抬头,紧紧攥着楚龙吟的手。
“你是如何知道的?”迅终于开了口,沉而冷的声音里听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我便将怀谨世子对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房内又是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方才听得迅一字一字地道:“眼见为实。”
眼见为实,他不相信千树已死,他要亲自去证实才肯相信。
“迅……大伯,你要去沙城?”我抬眼问他,见他面色平静如水。
“我现在就动身。”迅说着便往门的方向走,被逸王爷抢在身前拦住。
“大哥,我同你一起去。”逸王爷却已是沙哑了声音,脸孔苍白。
“你去做什么?既肯放手了,千树的事便已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迅淡淡看着他。
“大哥,我对不起千树,我必须当面向她认错,我必须得到她的原谅……”逸王爷声音颤抖,“大哥,我虽做错了事,却没有爱错人,我……我依然想念她,我想见她。”
迅哂笑:“眼看要过年了,你不是还要进宫去同他们一起守岁的么?我可没那个耐心等到过完年再动身,你想去找千树便去找,我不阻拦,只是我要先行一步了。”说着仍要往外走。
“大哥——”逸王爷攥住他的胳膊,“十七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日么?况且沙城临近边关,山高路远,环境险恶,你一个人去太过危险……”
“怎么,你认为千树一个人能去得我却去不得?”迅笑。
“大哥,且先等我一日,我明日就进宫向皇上请辞,不在宫中过年了,我们备妥行李就出发,可好?”逸王爷急切地道。
“大伯,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日,就依我父王的罢。”我轻声劝道。
迅皱起眉来看了看逸王爷又看了看我,忽道:“丫头,你当真记不起自己父母是谁了么?”
我一愣:“当真记不得了……”
“你方才说,千树有一个女儿失去了行踪对么?”迅愈发盯紧了我。
“千树倘若当真已不在世,她的女儿那时也不过是七八岁的年纪,只怕一个人是到不了清城的,”我明白迅的话中之意,他在怀疑我这肉身是千树的女儿,“我想如果她没有什么意外,应该还是在沙城的罢?”
“当时七八岁,今年应该和你的岁数正相当,”迅沉声道,“逸,你进宫去请太医来给这丫头看看,找个法子让她恢复以前的记忆。”
“不成——”我吓了一跳,“治这种病不是得在头上扎针么?万一把我扎傻了怎么办?万一扎完之后我把你们全忘了怎么办?我不要冒这个险,我不要!”
老天,这回真是作茧自缚了,我这个雀占鸠巢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原主的记忆呢!
“丫头……你好像怕的不是这个罢?”迅的目光锐利,几乎要穿透我的内心,“究竟瞒了什么?要逼我用非常手段来迫你说实话么?”
“我什么都没瞒,若真想瞒的话又何必告诉你们千树的下落?!”我无奈摇头。
“或许你是在恨我,所以佯装失忆不肯与我相认!”迅几步过来立至我的面前沉着声道。
“相……相认什么?”我疑惑地看他,“你和父王究竟谁……”
谁才是千树女儿的亲生父亲?
“我!”迅和逸王爷异口同声地沉喝,不由互望了一眼,在迅锐利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