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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既有关于长着圣洁眼睛的恶棍的真相,也有关于相貌丑陋、口齿不清的天使的真相。”
“我不相信你们,”阿尼娅说,“你们了解全部情况,可是我不相信你们,他不可能是叛徒。”
“他本可以不是叛徒,”谢多伊说,“但他成了这种人。”
“他不可能成为这种人!”
“为什么?”
“因为他是我们的人!”
“那我们又是谁的人?”穿高筒靴的小伙子问道。“你认为我们是谁的人?”
谢多伊说:“必须立即和你们的总部取得联系:应如何处置安德里?是抓活的呢?还是就地干掉,趁他还没有干出更多的坏事。”
“难道仅仅因为他们俄语说的不好我就不相信这些人,而相信苍蝇是我们的人吗?”阿尼娅一边不情愿地听着谢多伊和伊格纳茨上校的儿子、帕列克的孙子对她讲的话,一边想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那就真该加入天使长米哈伊尔的同盟会了。苍蝇一直和博罗金保持着联系。总部信任他。总部是派我们来找他的。可是,总部所以派我们来找他,是因为他通知总部他和波兰地下组织建立了联系。我知道帕列克这个名字,他们说的是真话。知道帕列克的有苍蝇、旋风、科利亚和我。可万一是无线点截听呢?万一眼下这一切都是盖世太保的喽罗们搞的鬼把戏呢?”
“记住,延误时间就意味着犯罪,”谢多伊最后说,“特别是现在。”
“我是在你们这里,”阿尼娅说,“掌握在你们手里。你们想对我怎么办就怎么办好了。我不相信你们!懂吗?就是不相信!”
5、傍晚与深夜
若不是贝格预先提醒过,苍蝇准会向盖世太保报告住在他家里的女发报员的情况。但是,在苍蝇被召去和旋风当面对质之后,贝格上校级要求苍蝇的一切活动只跟他一个人联系,还说根据上级指示,现在由他一人负责侦破与苍蝇接头的那个小组。
“我的盖世太保朋友们,”贝格说,“眼下正忙着别的事,因此我禁止你去打扰他们。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苍蝇答道,“不过他们会生气的……”
“我们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争风吃醋的女人,”贝格说道,“我们是不会生气的;我们要清除妨碍我们的人,要提拨给我们以友善支持的人。至于生气嘛……这不是间谍应干的事。”
“你们的人将把我的接头地点置于自己的监视之下吗?”苍蝇问。
“有这个必要吗?”贝格吃惊地问。“照我看,派来找你的人不会是一年纪的小学生,而是有经验的人。不管我们对监视的组织工作多么精密,有经验的人总会发现破绽的。也许你什么地方出问题了?你没对那个小妞说漏嘴吧?”
“哪里的话……我跟她搞得很亲密。”
“她没什么怀疑吗?”
“怎么会呢?”
“那就谢天谢地了。等其他人跟你接上头之后,咱们两人一般情况下一个月碰一次头,可以在饭店人多的地方,装成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年老的波兰教员在谈话。”
贝格向苍蝇布置了第二天的行动计划。明天上午九时,将有一辆载着几名乘客的汽车从教堂一旁通过雷布内镇的广场。苍蝇应该举起一只手。司机停下车,要求为两个人付十个占领区马克。苍蝇讨价还价之后交付八马克。然后他们乘这辆汽车从公路来到阿尼娅跳伞着陆的地方。等他们挖出电台之后,傍晚将会有一辆汽车通过,司机把他们带到雷布内镇去。
贝格赏给苍蝇一些钱,并给娱乐场所打电话,让他们放苍蝇进去。苍蝇喝了很多酒,但没有喝醉,他盯住妓女们看,当女招待用德语跟他谈话时,他谨慎地微笑着。
“见鬼去吧!”他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句话。“全都见鬼去吧,见他妈的鬼去吧。见鬼去吧,见鬼去吧。”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叫谁见鬼去。他不过是用“见鬼去吧”这句没完没了的、单一的醉话,去排除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重的、挥之不去的感觉,尤其是在早晨微醉之后,或谢多伊给他送来肥肉让他享用之后,或阿尼娅指责他不应该胡来之后。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他跟一个浓涂艳抹的五十来岁的女人谈妥了。那女人正从餐桌上收拾啤酒杯,啤酒杯的底部泛着一层类似碎花边的泡沫。苍蝇向她预付了钱,并告诉她自己在拐角那座挂钟下面等她。
等她出来后,苍蝇使劲抓住她的手,把她猛地拉到自己身边。
“先生这么年轻,”女人说,“跟先生一块走我还有点胆怯呢。”
“闭上嘴,”苍蝇用俄语对她说,“只管走你的路,只是别开口。”
6、
致党卫军首脑希姆莱
绝密
国家重要文件
首脑:
今天早晨工程兵司令施瓦采尔拜访了我。根据您的指示,我将克拉科夫行动计划的要点告诉了他。鉴于他带着同样的任务前去布安格和布拉迪斯拉发,我觉得有必要建议他不要照搬我们工程人员的办法,因为布拉迪斯拉发的情况有别于克拉科夫。
显然,一个比较理智的做法是,把克劳赫派往布拉格(即使一个月也行),以便给施瓦尔采以实际帮助。我想,我能够说服军队相信这一措施的必要性,尽管我感到施瓦采尔不十分乐于接受我的建议,然而克劳赫的经验对我们大家具有重要价值,应该加以运用的研究。
现将情况汇报如下。根据克劳赫和多伦费尔德的计划,在我们取得战略成功的情况下(无论这种成功取决于我们的战争威力,还是外界策略,抑或是在前线投入致命的新式复仇武器),摧毁克拉科夫的行动就犹如庆贺我方胜利和斯拉夫主义失败的一项盛典,将作为一次普通战役由工兵加以实施。而在事态发生违背我方意愿和可能性甚微的转折时,克拉科夫城将在最近几个月内做好毁灭的准备。任何偶然性及过早的错误指令都可予以排除,因为将两派两名党卫军军官守卫在帕斯捷尔尼克要塞一间有专门装备的仓室内。这将使我们直到最后时刻得以监视事态的发展,也将使我们可以放放敌军进入城内,然后再把克拉科夫连同全部敌军加以消灭。自然,在确定人选时我们将求助于党的地方机构,并由他们加以确认。
现呈上一份入选者的名单,共二十人,即每个位置有十名人选。同时呈上我们最终确认的各项图表。
希特勒万岁!
您的比尔戈夫
7、
……苍蝇一早回到住处,只盼着一件事:用热水洗个脸,因为脑袋象散了架一样,心里也烦透了。他打开门,看见谢多伊在屋里。阿尼娅不见了。
“电报员呢?”苍蝇问。
“咱们走吧,她在我们那儿,”谢多伊说,“昨天夜里有搜捕,我们把她领走了,离这儿不远。一块走吧。”
谢多伊把苍蝇带进澡堂时,里面黑黝黝的。苍蝇说:“点上灯吧,从外面进来什么也看不见。”
“这就点。”
谢多伊划了根火柴,点着灯捻。油灯扑闪了一下,然后射出浑黄色的火焰。谢多伊拔了拔灯捻。
苍蝇朝周围打量了一下,突然感到一阵轻松,就象昨夜和那个女人刚鬼混了几分钟之后那样。他还仿佛看到了黄色的沙土,黑色的湖水和散落在地面上的甘菊花。
阿尼娅就坐在他的面前,而与阿尼娅并排坐在一起的正是他在盖世太保那里与之对质的那个年轻人。
“大家都出去吧,”旋风说。
阿尼娅和谢多伊站在镇边小澡堂附近的花远里。他们等了一个多小时。后来从澡堂里传来一声枪响。旋风走到门槛上,对谢多伊说:“现在去把他的尸体埋掉吧,大家应该离开这里。他供出了帕列克的秘密接头地点,供出了你,阿尼娅,带他看过的那片树林。”
“哪片树林?”
“就是埋电台的地方。”
“现在该怎么办呢?”
“需要一辆汽车,谢多伊,”旋风说“你得想办法,朋友。”
“特龙普钦斯基有汽车。会搞到的。苍蝇没供出尤素福吧?”
“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出卖了你和阿尼娅。走,咱们去挖个坑。”
他们把苍蝇的尸体埋掉后,阿尼娅问道:“你一直待在什么地方?我真是坐立不安……”
旋风答道:“我在另一个秘密接头点。”
“在什么人那里?”
“在我们的朋友那里。”
次日凌晨,阿尼娅与尤索福一起乘坐汽车把电台取回来之后,便同搏罗金取得了联系,并电告旋风侦察组已开始行动。
第十一章 一个环节、一杯酒
1、一次座谈
在希特勒大本营召开的一次会议记录
出席者有:元首、希姆莱、卡尔登勃鲁纳、约德尔
希特勒:从原则上讲,这无疑是个好主意。一个战败的民族应该绝种或者被同化,当然这种同化要有一定的范围并依据严格的比例,以免污染胜利者的血液。当有人胡说什么混血人种比纯血人种有某种特殊而优越性时,这些饶舌家的近视实在叫我惊诧。有什么优越性?善于看风驶舵吗?善于找到退路吗?善于寻找能提供更多利益的活动领域吗?在这些方面,混血人种无疑胜过纯血人种,他们倒更接近犹太人看风驶舵的本性。然而,难道善于看风驶舵或在充满英雄精神的生活中追求轻松的途径是未来一代阿利安人的理想吗?我一向厌恶阴谋诡计。我对于民族是光明正大的!我对德意志人是赤胆忠心的。同化被征服者的问题是一项特殊研究课题。消灭斯拉夫文化发源地的思想,作为反对可能复兴的某种保障,是渊源于我们的学说的。然而,卡尔登勃鲁纳,我号召对对问题的经济内涵进行有理智的研究,而不是去发表宣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