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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美学史-朱光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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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是莱辛的基本论点,围绕着这些基本论点,他对于美,丑,可笑性(喜剧性),可怖性等美学范畴提出了一些独到的见解。并且用生动的例证来说明他的见解,《拉奥孔》可以说是德国最早的一部最富于吸引力和启发性的美学著作,莱辛善于就具体事例作具体分析,不是从抽象概念出发。在他的分析中,他一方面着重各门艺术在题材方面和媒介方面的特点,另一方面更特别着重作品对于观众或听众的心理效果。这种研究方式对后来资产阶级的美学和文艺批评的发展产生了一些健康的影响。
    关于诗和画的关系问题,历来美学家们和文艺批评家们较多地着重诗画的共同点。莱辛在序言中所引的希腊诗人西蒙尼德斯的“画是无声的诗,而诗则是有声的画”一句话,我国宋朝画论家赵孟溁也说过,几乎一字不差。苏东坡称赞王维说:“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这是诗画同源说的一个常引用的例证。罗马诗人贺拉斯在《论诗艺》里所说的“画如此,诗亦然”,在西方也已经成为文艺界的一个信条。近代资产阶级美学家克罗齐特别强调各门艺术的共性而否定每门艺术的特性,甚至否定艺术可分类。这种在传统中比较占优势的诗画同源的看法是和莱辛的看法相对立的。莱辛也并不否认诗和画就其同为艺术而言,确有它们的共同点(摹仿),但是他却更强调它们的特点。按照辩证的看法,这两说是相反相成的,必须统一起来看,才能达到全面的看法,莱辛的功绩在于突出指出诗和画的特点,即向来比较被忽视的一面。
  莱辛之所以要严格辨清诗和画的界限,是和他所进行的启蒙运动分不开的。在这里他所进行的是两条阵线的斗争。一条阵线是反对高特雪特所提倡的法国新古典主义,新古典主义者仍然坚持贺拉斯的“画如此,诗亦然”的信条,特别强调诗和画的共同点而忽略它们各自的特点。就当时宫廷文艺实践来说,诗歌中仿古牧歌诗体和田园诗体的作品颇流行,侧重自然景物的描绘:绘画中侧重宣扬封建社会英雄理想的历史题材以及宣扬封建道德理想的寓言体裁,这种诗和画都受封建文艺信条的束缚,呆板无生气,为着革新诗和画,就必须弄清楚它们各自的界限。另一条阵线是反对屈黎西派和文克尔曼的片面的看法。他们虽然都反对高特雪特,却仍相信诗画一致,提倡英国汤姆生和扬恩等人带有感伤气氛的描写自然的诗。这本是资产阶级趣味的表现,但是这种诗与画的混淆也遭到莱辛的反对,因为他坚信亚理斯多德的诗摹仿人的行动的看法。这种看法在启蒙运动中是有积极意义的,因为它把人提到首位,把动作提到首位,是有利于革命斗争的。也就是由于这个缘故,莱辛不赞同文克尔曼的静穆理想。
  《拉奥孔》是从文艺摹仿自然一个基本信条出发的。莱辛就“自然”这个笼统的概念进行了分析,指出自然有静态与动态之分,由于所用媒介不同,诗只宜于写动态而画则宜于写静态。摹仿自然就要服从自然的规律;诗与画的这种界限就是一条自然规律。所以就总的精神来说,《拉奥孔》是唯物主义的,现实主义的。
  但是莱辛未免对诗与画的界限过分加以绝对化,因而导致一些不正确的结论。首先是对于美的形式主义的看法。根据从罗马西赛罗以来的西方长久的传统,莱辛所了解的美只是物体美,而物体美只能在形式上见出,所以他才作出美只限于绘画而不宜表现于诗歌的结论。这就无异于否认诗所写的行动和思想感情可以美,即内容意义可以美。因此,内容意义对造型艺术就无关宏旨,正如美对于诗也无关宏旨一样。从此可见,莱辛还是和文克尔曼一样,把艺术中表现(内容意义)和形式(美所在)割裂开来,陷入形式主义了。
  《拉奥孔》从批评文克尔曼开始,容易使人误解莱辛和他育什么基本上的分歧,实质上这两人的美学观点是很接近的。在读过《古代艺术史》之后。莱辛准备写《拉奥孔》的续编,在续编的稿子里有这样一段话:
    身体美的表现就是绘画的目的,所以身体的最高美就是艺术的最高目的。但是身体的最高美只有人才有,而人之所以有这种最高美是由于理想。这种理想只以较低级的形式存在于动物界,植物界或无生命的自然界都见不出这种理想。
这也正是文克尔曼的看法。这“理想”究竟是什么?它只能是精神或“灌注生命于物质”的灵魂,以精神的表现多寡来衡量美的高低,这也正是新柏拉图派的看法。新柏拉图派因此认为精神克服了物质,才能有美。这种思想在文克尔曼心里是存在的。莱辛多少也采取了这种看法,后来还影响到黑格尔。这种看法有人本主义的一方面,也有唯心主义的一方面。
  莱辛在《拉奥孔》里也认真地讨论了丑。他的结论是:丑可以入诗,由于并列的形体已转化为在时间上承续的东西,丑“就比较不那么令人起反感,所以就效果说,丑已仿佛失其为丑”;通过对比,丑在诗里还可以加强喜剧的可笑性和悲剧的可怖性;至于画却不然,因为“形象完全摆在眼前,它所产生的效果并不比在自然里减弱多少”,所以“就画作为摹仿来说,它可以表现丑;就画作为美的艺术来说,它却不肯表现丑”,“画只用能引起快感的那种可见的事物”。莱辛不大赞成亚理斯多德的摹仿艺术可以化丑为美的看法,认为丑须分“无害的”与“有害的”两种。“无害的丑”可以增强喜剧性,但是“不能长久地显得可笑,不愉快的感觉会逐渐占上风”;“有害的丑无论在绘画里还是在自然里都会引起惊骇”;总之,绘画还以不用丑为妙。在讨论丑的第二十三和二十四两章里,莱辛进行了一些很富于启发性的心理效果的分析,但是他的结论仍然带有很大的片面性。像对于美的看法一样,莱辛所了解的丑也主要地是物体形式的丑,但就丑能增强喜剧性和悲剧性来说,我们很难看出这种丑怎样能脱离它的内容意义来看。至于绘画能不能用丑的问题实质上就是画能不能表现反面形象的问题。如果真正不能,绘画就不能作为揭露丑恶的工具。就艺术史所供的例证来看,不但近代绘画中一些杰作,例如英国的伯来克以但丁的《地狱》篇为题材的作品,就连古希腊的关于林神,牧羊神,蛇神之类丑怪形象的描绘,也都证明造型艺术并不排除丑的材料。还不仅此,应该怎样去看真实人物的画像和雕像呢?是否原人物美,作品就美,原人物丑,作品就丑呢?荷兰冉伯朗的一些丑人物的画像对这问题已作了答复。希腊留下来的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两位哲学家的雕像面貌也都很丑陋,但仍不失其为成功的艺术作品,足见绘画的“最高法律”是美而美又仅限于物体形式的看法是大有问题的。
  问题的关键仍然在内容意义和个性特征描绘的真实是否有助于产生美的效果;这也就是在艺术中内容应该占什么地位的问题。莱辛对这方面简直是忽略过去了。黑格尔在《美学》序论里引了歌德的一句话说,“古人的最高原则是意蕴,而成功的艺术处理的最高成就就是美”。这才是表现和形式的辩证的统一的看法。(16)
(b)《汉堡剧评》,建立市民剧的理论基础
  莱辛在建立市民剧方面所进行的理论和实践的工作,和狄德罗在法国所做的工作是大致相同而且是互相呼应的。要建立市民剧,就要扫清高特雪特所宣扬的法国新古典主义戏剧的障碍。所以屈黎西派反对高特雪特的大辩论又由莱辛在新的情况下再掀起来。这新的情况是德国资产阶级有了进一步的觉醒。德国文艺界对希腊古典戏剧的创作和理论有了比过去较深入的认识。莱辛所面临的问题还是屈黎西派所面临的那个老问题:究竟德国戏剧应采取法国典范还是英国典范。莱辛所向往的是英国典范,是莎士比亚的浪漫型戏剧,像《伦敦商人》之类的市民剧以及感伤主义的小说。在戏剧理论方面,莱辛认为亚理斯多德的《诗学》“和幽克里特的几何学一样颠扑不可破”。所以他的理论工作的课题是:怎样证明符合亚理斯多德的戏剧规律的是莎士比亚所代表的浪漫型戏剧,而不是高乃伊和拉辛的新古典主义型的戏剧.以及德国戏剧应该取法的是莎士比亚而不是高乃伊和拉辛。我们知道,莎士比亚型的戏剧是不能凭亚理斯多德的《诗学》来分析和辩护的。这是莱辛的矛盾。所以尽管他对亚理斯多德怀着无比的崇敬,终于不得不按照新时代的要求,来对《诗学》里关于戏剧的论点作了一些新的解释,这可以说是一种“托古改制”。
  《诗学》根据希腊实践,只提到悲剧和喜剧两个类型,莱辛心目中的市民剧实际上既不是悲剧,也不是喜剧.而是一种由莎士比亚型的悲喜混杂剧演变出来的法国的“泪剧”和英国的“市民悲剧”。他对于这些已经存在的新型剧种作了如下的说明:
    我想谈一谈戏剧体诗在我们的时代所发生的变化。无论是喜剧还是悲剧都没有逃脱这种变化。喜剧提高了若干度,悲剧却降低了若干度。就喜剧来说,人们想到对滑稽玩艺的嬉笑和对可笑的罪行的讥嘲已经使人腻味了,倒不如让人轮换一下,在喜剧里也哭一哭,从宁静的道德行为里找到一种高尚的娱乐。就悲剧来说,过去认为只有君主和上层人物才能引起我们的哀怜和恐惧,人们也觉得这不合理,所以要找出一些中产阶级的主角,让他们穿上悲剧角色的高底鞋,而在过去,唯一的目的是把这批人描绘得很可笑。喜剧的变化造成提倡者所称的打动情感的喜剧,而反对者则把它称为啼哭的喜剧。悲剧经过变革,成为市民的悲剧.……前一种变化是法国人造成的,后一种变化是英国人造成的。我敢说这两种变化都起于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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