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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官羽想着,已远离当场,随即停止跃势,对红侠朗声道:“红侠,现已安离险地,请救醒你主人罢!”
红侠却焦急如焚,赶忙摇头打揖道:“敬请秦相公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家主人因精元不足,与那贱人交手,精元消耗过多,非我所能救治,而且……非找个隐蔽去处运功复元不可,相公以为然否?”
秦官羽的脑海中,不绝地盘旋着太多疑问,但仍点头应道:“也罢!华山为五岳之一,半腰山里,不难找到可暂隐身之处,二位请前导吧!”
一行四人,终于找着一个洞穴,只见里面婉蜒曲折,而且崎岖不平,这时红侠在前,两人把秦官羽夹在当中,缓步而入。
走大概有十丈,竟然发现一间石室,红侠不由分说,当先跃入室内,指着室内左旁一张石床道:“秦相公,请把我家公主的婢女放在石床上。”
秦官羽巴不得能够立即把这少年摆脱掉,立即掠身而前把少年放在石床上,而心胸同时突然大震。
原来,此刻他已听清楚了红侠的话“我家公主的婢女”。啊!
这少年不但是个女人,而且竟是人家公主的婢女。
婢女公主?秦官羽更感疑云重重了。
西贝公子刚刚躺到床上,双眼突睁,已能缓缓坐起.只是脸色苍白,像是内伤不轻,当下盘坐床上,垂目入定,片刻已自运秦官羽面对着这些行动诡异的人,感到极为愤怒,本想一走了之,但真相未明之前,又自不舍,真是进退维谷。
心忖,看来这女人运功疗伤,不是一时半刻可完,既有红黑二侠护法,自己何不落个清闲,到这洞中走走,主意拿定,便对红侠道:“我在这洞中走走,去去就来。”
红侠赶忙拱手答道:“谢谢相公出手相救,小可没齿难忘,这里有我等两人护法谅无问题,只是洞中不明虚实,尚请相公小心才好。”
秦官羽别过二人,立刻朝洞里深入,行没多久,感觉洞内潮湿异常,而且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更兼阴风萧萧,扑面生寒,不时岩顶水珠坠滴,沾肌冰冷,更增加几分森寒凄凉气氛。
秦官羽前经恩师把十二年来恢复的内力精元,全部贯输给他之后,体内已自有半甲于以上的功力,微一运功之下,洞内已清晰可见。
他仍不敢大意,早把玄阴神功密布全身。
陡地一道白光,由眼前一闪而逝,秦官羽微感心惊,心想这洞里,早有人在吗?否则何来白光一闪就没呢?
他知道已被人暗中监视,不然,早现身查问自己,何必如此鬼鬼祟祟?想着,双掌蓄势以待,戒备着缓缓前进。
蓦地又是一道白光,飞掠而过……秦官羽为了了解真相,连忙疾展轻功,如飞矢般朝人影跟踪而去。
本来,秦官羽之在洞中探索,无非是等待那西贝公子疗伤,随意走动而已,如今接连两条白光,默无声息地在眼前闪过,才激起好奇之心,向前追踪。
才飘进二十丈光景,白光突地消逝,不由心中暗自打鼓,很明显的,这洞必是暗道密布,不然以自己的视力脚程,断无追失之理。想着,哪敢大意,但见他步步为营地走大概有十丈,猛地发现,那狭窄的洞径陡然开朗,原来已到了一间石窟。
只见里面钟乳倒挂,闪耀着暗淡的蓝光,地面罗列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石头,看去像是许多恶鬼猛兽似的,加之幽幽蓝光的照射,更显得阴森恐怖。忽然,秦官羽灵光一闪,已知这洞必定别有天地,若非帮派的总堂所在,便是奇人异士的隐居之处。
想到这里,好奇之心大炽,陡地跃身而起……
蓦地一缕阴冷尖锐的话音传来:“若再跨前半步,即予赐死。”
其声阴冷已极,尖锐如咱,而且渗入内家劲力,令人震耳欲聋,听得秦官羽内心陡沉,忙即疾沉着地,游目四顾,却杳无人影。
饶是秦官羽胆识过人,亦为之紧张,现在,自身正处于敌暗我明的情况之下,俗言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自然吃亏,何况自己入洞之后,早已被人暗中监视哩?
但事已至此,岂甘示弱?只见他俊脸含霜,高声喝道:“有种现身比划,大嚷怪叫唬人,算哪门子好汉?”
话才说完那人破锣般一声怪笑,自四面八方传来,由于那钟乳冰柱的反应,像是千个魅魑,张开血盆大口对他狞笑怪嚷,端的骇人心弦。
秦官羽被震得耳鼓嗡嗡作响,心脚血气翻腾,在惊骇之下,振臂一声长啸,犹如幽谷雷鸣,响遏云霄,才把笑声压了过去。
那冰冷尖锐的声音道:“小子,你何故乱闯我洞府?”
秦官羽傲然笑道:“名山古洞莫非王土,阁下如此占地自封,岂不怕贻笑武林?”
那人又阴森地道:“不管如何,你若跨前半步,只有死路一条。”
这一来,正激起秦官羽的傲气,他岂是任人吓唬之辈,当下,只听他哂然冷笑,沉声喝道:“少爷就跨个千万步给你看……”说着,玄阴神功运起猛然跨步向前。
薯地震天一声暴喝道:“小子,找死……”
接着一股威猛绝伦的暴风,犹如飞瀑怒潮,绵绵不绝地向秦官羽攻来,只听呼啸如雷,似千军呐喊,万马奔腾。
秦官羽不识货,虽是胆战不已,但仍是满脸冷漠,“玄阴神功”运足十二成功力,双掌以“玄阴神掌”,“呼呼”两声,硬接过去——
“轰”然惊天动地暴响,但见洞中沙石纷飞,弥漫一片,秦官羽被那反震之力震得连连踉跪倒退十几步,方才拿桩站稳,胸腹一阵翻腾,脸色陡然发白。
那阴冷尖锐的声响又道:“小子,本来我想送你西归极乐,但现在不能了,我问你,你这玄阴神功与神掌,是否自水镜老鬼处得来?”
秦官羽想不到一招之下,即被识破武功来历,不由心里发毛,但天生傲骨,岂便屈服?他冷笑了声,质问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人像是暴怒已极,吼道:“给我拿下这不识时务的小子。”
登时六个身着黑色劲服的狞狰大汉应声而出,只见每个大汉手中,均拿着一把森寒暴射的长剑。秦官羽游目打量,知道这下要糟,赶忙抄剑在手,横胸直立。
这时六个持剑大汉,四周包围,缓缓向秦官羽逼近,他知道一场血战势所难免,被动不如主动,立即破空暴喝声:“接招!”
跟着手中剑暴扬,恍若银河流星,灿然生辉,剑光纵横中敢情他是采取以剑代掌,直取为首两人。
六名大汉见状先是齐声暴吼,立时举剑还攻,霎时寒光闪闪,直似狂风落叶,齐起罩向秦官羽全身。
秦官羽陡凛,若不再施展绝学,一定难以讨好,当下厉啸一声,身形同时冲天而起,腾空二丈。
六名大汉剑已落空,情知不妙,陡闻秦官羽冷哼一声,接着剑随身沉,只见万道虹光,宛如流星摇曳,向为首二位电闪罩下。
“哎”、“啊”两声惨嚎,那两人登时轰然倒地了帐。
秦官羽出手建功,雄心大起,正待鼓其余勇,背心倏感一股尖锐的劲力,突袭而至,本能地旋身疾闪,但哪还来得及,只觉一阵旋晕,已是不省人事……
秦官羽一觉醒来陡感一股冷气直透华盖,猛然惊跃而起,斜飘着地,暗自运功细察之下,幸未受伤,但举目望去不由大骇。
原来他方才一瞥之间,发现自己已经被困在石洞之中。
洞中光线黯淡,潮湿与血腥,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入鼻,使他激灵灵的打个寒噤。
这十数丈宽阔的大洞,此时除了秦官羽之外,尚有个白发皤皤的老人,默无声息地盘坐在洞的尽头,只见他低头垂目,像是行功入定般的。
秦官羽不愿打扰老人,也随意地坐在地上。
但这是什么地方呢?这个疑问,才闪过秦官羽的脑海,耳边已响起苍老低沉的声音道:“娃娃,你可是人君秦汉魄之子?”
秦官羽闻言诧异地站起来,注目望去刚好那老人抬起头来,双眼湛湛精光如电地直向自己逼视。
这是第三个告诉自己是人君之子,其实说来可笑,自己竟然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想着,忙拱手打揖道:“曾经有人如此告诉在下,但在下自己的身世,还不甚了了。”
秦官羽边说边想,这老人定然与自己同病相怜,被困洞中,因此在无形之中,不由泛起隐侧之心。
老人,沉甸甸地低叹道:“可怜的孩子,你是否想证明呢?”
“证明什么?”
“证明你是否是人君秦汉魄之子。”
秦官羽惊奇地看着老人,莫非他与人君有着密切的关系?想着,立即朗声问道:“敢问前辈,如何证明法呢?”
老人又自低叹一声,道:“孩子,你坐到我身边来,面对着我……从你的脸上看,极似人君秦汉魄,身材,更是一般无二……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官羽。”
老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对了,就是这个名字,秦官羽,好,你翻开前胸,看看右乳之下,是否有片寸许大小的紫色凝结的血块,看看有没有?”
秦官羽依言翻开衣服,注目一看,赫然动容,真的,自己的右乳之下,的确有一片紫块凝血,他诧异地望着老人。
老人倏然伸出颤抖的双手,按在秦官羽的肩头,激动而带着沙哑地道:“孩子,我终于见着故人之子,呵!呵……”
秦官羽又惊又喜急问道:“敬问前辈尊讳,与家父是何种关系?”
老人已是老泪纵横,激动得声音微颤道:“十二年了,孩子,十二年来人世沧桑,真的是景物全非了,十二年前,你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今已是个英俊飘逸的少年,而老夫竟然足足被困了十二年,唉!”
老人语带唏嘘,泪珠纵横,像有万千感慨。
秦官羽知道此时若再追问下去也是枉然,尤其老人此刻,正自触伤情,若非等他安静下来,无法谈到正事。
现在,秦官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