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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官羽微怔道:“不知道。”
陈凤仪似乎感慨万千道:“在下从未领略过如此的月夜。看!
耿耿银河,矫矫素蛾,配衬着繁星如点,闲云舒卷,当真是清绝已极,秦兄有何感想?”
秦官羽点点头道:“在下虽感月色幽美,但……”
“但什么呢?”
“很难说。”
“我说如何?”
“你想揣测吗?“
“是的,秦兄定是感到虽是月华如银,却是不胜负荷?”
秦官羽怔怔道:“仪兄果然慧质兰心。”
“秦兄果把在下当作女人,是吗?”
秦官羽发觉失言道:“敬清仪兄赐谅,在下不该辱及仪兄。”
陈凤仪却凄凉一笑道:“错了,秦兄慧眼如镜,早巳看透在下为女流之辈,秦兄如此称赞贱妾,实今贱妾承当不起哩!”
秦官羽惊惶地愣住了。
这陈凤仪差不多是凤凰仙女的化身,易钗而弁,然后勇于承认,此种女人,当真令人难以琢磨,既然说穿了,自己该如何回答呢?
陈凤仪则淡淡笑道:“我不喜欢谈这些问题。既然贱妾已经暴露身份,就此恢复女儿身了,是故.今后秦兄就别叫贱妾为仪兄,不如就叫仪姊吧?仪姊痴长你十几岁,就直接称你为秦弟如何?”
秦官羽无可奈何道:“也罢?”
陈凤仪则娇甜一笑,只听她如走珠玉盘般,矫滴滴悦耳动听地响道:“秦弟可领略过寂寞的味儿?”
这瞬间,秦官羽不由又泛起爱意,不知如何,他竟然发觉到,他已经偷偷地爱上这位神秘的女人。
他听师父说过,所谓媚功,就是双眼水汪汪的秋波,能勾人魂魄,而肉体能令人如疯似狂,但就现在而论,他们比肩同行,根本就互不交眼,地何能施出媚功哩?难道自己真地爱上她了?
爱情,是悄悄地在不知不觉之间,降临在每一个男女的心上。
陈凤仪确实没有施出媚功、而秦官羽呢?正是初尝情爱之味,这就是初恋。
但秦官羽不知道他已爱上了地,他以为是被她的媚功所惑。
这就是初恋的迷惘,每个人都会经过的。
陈凤仪见秦官羽痴痴沉思.矫甜甜笑道:“秦弟想什么呢?”
“没有……”
夜,很美,月,很亮,星星,如小精灵般,不停地眨着怪眼,正偷偷地看着花前月下的这对男女。
秦官羽却陡地龙吟虎啸般地厉啸一声。
那啸声似乎把所有的闷气都发泄完。这时,他才朗朗笑道:“仪姊刚才不是问,秦弟是否领略过寂寞吗?”
陈凤仪妩媚娇笑道:”你怎地不想回答呢?”
“以前从未领略过呀!这叫我如何回答呢?而现在却懂得了寂寞哩。”
“为什么?”
”不知道呀!”
“既然预略过,为什么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无法说……”
陈凤仪玉首微点道:“我领略过寂寞之味,也知道怎么说!”
秦官羽抬头愣愣问道:“请仪姊蝎告。”
“寂寞就是寂寞,简单地说,寂莫如蛇般啃着孤独者的心。”
秦官羽哑然失笑道:“是这么简单吗?”
“仪姊一生被寂寞所煎熬,尤以此刻为甚。”
秦官羽诧异问道:“你现在也感到寂寞吗?”
“以前我的寂寞,是因为没有一个谈得来的人?以诉衷曲,突对着春花秋月,时光流逝而感叹,面对着明镜里自己伶仃孤独.形单影只而伤感;而现在的寂寞,却是比以前更甚.真奇怪……”
秦官羽差点儿开口说出,因为他也有同感,话到嘴边立即把它咽下下来,道:“为什么呢?”
“现在的寂寞是为什么,我却不知道。我只觉得许多许多的感怀,无限的心事想告诉你,但却不知由何说起哩?”
“这……”
秦官羽心中暗惊,这不就是自己的感觉吗?
陈凤仪接着又道:“以前的寂寞……”
蓦地,破空暴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道:“千里飞侠拜见主母……”
响声中,一道黑影疾如大鹏般飞泻至陈凤仪的身前丈远处,沉身倒拜于地。
秦官羽与陈凤仪,连忙齐刹住前行之势、这时的陈凤仪娇脸如罩寒霜,冷冰冰地道:“有什么事?”
那千里飞侠忙恭声应道:“禀告主母,属下于半途遇见敏儿,知悉主母以金玉之躯闯荡江湖,以属下之意,这诚属不智之举,请主母三思而行……”
陈凤仪低哼声道:“飞侠.你想管教我吗?”
千里飞侠惊慌地恭声道:“主母别误会,属下就是有包天之胆,也不敢对主母有所不敬呀!只是……”
陈凤仪粉脸微怒道:“只是我必须做夏侯园主的笼中之鸟吗?”
“这……”
“回去禀告园主,给找一年的时光,一年,就仅仅一年……”
千里飞侠颤声禀道:“禀主母,主母有所下知,目前武林纷乱无章,而所有的目光齐集在本园里,以主母金玉之躯,若为人所乘,则岂非……”
“谢谢关心,我自会留意,你滚不滚……”
千里飞侠低沉沉地叹了一声道:“飞侠追随主母足有二十载,主母的脾气坚毅不移,飞侠怎会下知道,但主母这一离开夏侯园,园主的心情难道主母不知道。”
陈凤仪却怒喝道:“但我的心情他可知道?”
千里飞侠发愣道:“主母不如这样吧,先回园中,把所有心事告诉园主取得他的谅解,再闯荡武林如何?”
陈凤仪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如进夏侯园,岂非等于入牢……”
千里飞侠急声道:“主母误会了园主……”
陈凤仪未等地说完,粉脸陡沉道:“你是奉园主之命而来吗?”
千里飞侠低沉沉地叹道:“唉!多么可怜的园主,飞侠只是敬怜园主,才半途赶来的,否则飞侠亦有要事在身呢!”
陈凤仪柳眉突轩道:“我命你滚开去……”
“主母……”
陈凤仪粉脸仰天地凄然惨笑道:“飞侠,你现在已无视于我陈凤仪了,是吗?”
千里飞侠突地把头伏地道:“飞侠恭敬主母,正如恭敬园主一样,只是园主着缺少了主母,那将不知如何过活呢?主母难道不怜悯园主吗?”
陈凤仪凄然叱道:“园主园主,你敬怜园主,因他少我不能过活,但你可曾体谅到我,在夏侯园中,就能过活吗?”
千里飞侠愣愣地呆住了。
秦官羽呢?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三国庙的那人说得不错,这陈凤仪果真是夏侯园主独钟的爱妾。
由他俩的对白中,可知夏侯园主对陈风仪的爱当真已到天长地久有尽时,此爱绵绵无绝期之程度。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为夏侯园主而泛出惋惜与怜悯之意。
陈风仪似乎也发觉到,刚才她说得太过分了,立缓和了脸容,凄怨道:“飞侠,你说得不错,我们相处近二十载,你回去吧!告诉园主说,给找一年的时光,一年。飞侠你想想,我所要求的是多么渺小,一年又是多么短促,给我一年时光之自由,这一年之中,我为他保持清白之身,这样可以了吧?”
飞侠愣然叫道:“主母……”
他欲言又止,其神色早入陈凤仪的双眼内。此刻,陈凤仪竟然温柔无比,娇声软软道:“飞侠,有事请直说无妨?”
千里飞侠似乎得到鼓励般,低声道:“主母想与宇内首奇,文曲武魁作伴同行吗?”
陈凤仪则娇软软道:“飞侠,站起来谈谈如何?”
千里飞侠恭应声道:“谢主母恩赐……”遂站了起来,现在,秦官羽则一清二楚地把这千里飞侠看明白了。
原来,他竟然是个高龄的老人,白发苍苍.双眉如雪,髯长过胸,其白如霜,貌相清瘦,一派样和,是个令人一看,而泛出好感的慈祥老人。
秦官羽心想,千里飞侠,决然不会是恶徒,但他却如此地恭敬夏侯园主,其意何在?难道夏侯园主,亦非邪恶之徒吗?
陈凤仪娇软软道:“飞侠,你当然下会了解我的心情,我十岁入夏侯园,至今年届三十,二十年来从未离开夏侯园一步,换句话说,就是从未离开潇湘院半步,此点谅你知道得极为清楚,是吗?”
千里飞侠沉甸甸的叹了一声道;“正是。”
“不错,光潇湘院,就足有千丈之宽,园中有亭台楼阁,有假山水池,奇花异草,珍鸟飞禽,园主对我这份爱心,可说是无所不至,但我一个人,每天只能在这个院中活动,唉!”
陈凤仪低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才接道:“每天所见的,都是这种熟悉的景物,如此二十年这是个多么漫长的岁月,你想想,那种感觉如何?”
千里飞侠低喟一声,没有回答、
而秦宫羽的耳边,却响起细如蚊声道:“羽弟,仪姊恐为你带来无谓的麻烦,只得假扮与羽弟告别了,半天的时光内,仪姊会迫上你的,届时我们再会面吧!”
秦官羽听了陈凤仪的那段话,眼前似乎呈现出一片凄凉的景色,淡淡的愁雾忧云,整个地笼罩着秦官羽的脑海。
二十年,二十年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半生,而二十年之中?一个娇艳如花的女人,却老是在那千丈方圆的院中打转。
那种孤寂与无聊,使一个热情而活泼的人变得忧郁落寞,甚至心灰意冷,对人世,感到厌恶与失望。
这一切都令秦官羽对陈凤仪泛出怜香惜玉之感,而此种怜香惜玉的感情,于无形之中变成为爱。
爱!此刻他才知道,他是真正地爱上她、爱苗,在他心胸孕育长大……
陈凤仪的话,他听得明白,立用传音入密道:“秦官羽并非怕事之徒。”
“错了,羽弟目前是责重如山,令双亲及令师之血海深仇,急待秦兄去报复,怎可因仪姊而惹釆无渭的麻烦呢?”
秦官羽心下暗笑,跟着你乱闯,还不是浪费时光。你却如此地煞有其事。
“羽弟!我们就假装告别,我改装后,马上迫上你,届时即可同去查探令师之生死,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