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叫她‘高傲的哑巴种’吧,是不是很适合她?”杨和柳已经完全忘记适才心中的些许不安了,因小小的恶作剧而高兴地笑着。“哑巴种”是组织中的一种脏话,专指不是出生于黑社会世家的人,意思是不在组织里有点关系,等于是哑巴说什么都没有用。
“对对,要是开学后她好几科都不及格该多丢人啊,真搞不懂她用什么怪法子把那么简单的试卷做出那么低的分数!”
“对了,她现在的‘妈’是后娘哦……”杨和柳得意扬扬地显示着自己消息灵通的优越性,“而且……”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形状良好的眼,公主般的自信瞬时荡然无存。
张瑗不解地转过了头,顿时撞上了冰冷刺骨的利刃。
严天河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似乎已经当了她们很长时间的听众。
蔑视,这是此刻形容严天河眼中之物的最佳词汇。愤怒已渗入了眼底,流入了骨髓,反而使少女的双眼蒙上了雾霜,令人摸不到头绪。
沉默,她选择了逼人的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怒。无需激烈的呵斥,无需扭曲的面孔,她的武器只有“冷”与“静”。
这场较量严天河获胜。
“ 什么 啊!别以为你能驾驶1号机就了不起,我也是驾驶员!”
等到严天河从视野里消失,杨和柳才气急败坏地大声说道。论资历,她的确算是严天河的前辈。驾驶员驾驶的机器编号不是按照驾驶员的加入顺序编写,而是按照机器本身的制造顺序。也就是说,严天河驾驶的是最早诞生的(也是最难驾御的)机型。“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
“对啊,凭什么就她那么受关注,我们也不见得不如她。”张瑗忿忿不平地道,“杨和柳,我们不能让她嚣张下去。”
“就是!我还怕了她不成?!”张瑗的话成了浇在杨和柳心火上的油。“我现在就去!”
“哎?现在就?!!”张瑗反而慌了,抓住杨和柳的衣角,担心地道,“不大好吧?”
“你不也对她不满吗?刚才的气势哪里去了?胆小鬼!”说着甩开张瑗飞奔了出去。
张瑗险些摔倒,看到杨和柳迅速消失在树丛中,她急忙磕磕绊绊地找人求救。
严天河依然用那种眼光不慌不忙地看着愤怒的杨和柳,似乎在研究又为了“复仇”而追上来的丢不起面子的小女孩的面部组织结构。“不过,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蝉叫了?”在这种时候还能忘记现实,计算没有蝉叫的日子的人倒也少见。
“你懂不懂尊敬人??而且还卑劣到偷听人家谈话的地步,你自杀的亲娘就教会你这点玩意儿吗?!”头脑发热的杨和柳早已顾不上以后的事了,“我要叫你知道惹怒本姑娘的后果!”狠狠地扯了下身旁的多年生植株,脆弱的小黄花如少女的泪纷纷而落。
“……姑娘……”严天河心中叹道,“我看更像母老虎……啊,不对。老虎是珍稀动物,她这样的小公主没少到需要保护的地步。”杨和柳的挑战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不是她有再赢一场的绝对自信,而是她很久以来对任何事物都抱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即使生气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最近更是很少像方才那么愤怒。
非职业格斗选手间的打斗向来没有什么新意,况且两个十五岁的女生。严天河作好了心理准备,心中琢磨着要是动手的话,要先给这位大小姐一脚,以先发制人,然后想办法以最小的代价脱身。胜负对她而言甚至不如一张草稿纸,况且她已经没有所谓的“重要”了。
正当严天河在心中算计着如何用自己极为不擅长体育的身体应付杨和柳随时可能使用的暴力时,杨和柳开始了她不怀好意的语言攻击:“听说,你有个后娘,而且还给你老爸生了个漂亮的男孩儿,你爸是不是更喜欢他?”
严天河脸上没有表情。“严天河,15岁,汉族,母亲死于自杀,”杨和柳炫耀着她良好的记忆力与灵通的消息网,“自杀的原因无从得知,但根据当时你父亲和你后娘正处于热恋中看来,应该是不甘被其他女人抢走丈夫而发狂自杀的。对吧?……不认为你老娘很傻吗?竟为这点小事发疯!现今世上哪还有什么‘相爱到永远’,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但你的老爸真没有品味哎!竟喜欢上那种俗不可耐的女人!”
严天河用从没有过的极度冷酷的目光盯住了杨和柳。那双眼睛中已经没有憎恨、悲伤、愤怒以及任何杨和柳能够想到的色彩,只有层冰冷的比雾要浓要厚得多的东西覆盖在上面。杨和柳倒抽了口气,严天河带给她的压迫感是前所未有的,根本不是方才遇到的能比拟的东西。它似乎要把杨和柳压扁、碾碎,毫不费力地让杨和柳屈服。但杨和柳毕竟是杨和柳,她是驾驶M。E2号机的人。天生的美丽与才华,还有双亲极度的溺爱,造就了杨和柳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她不甘示弱地扬起头,直视严天河的双眼。
蝉在树上烦躁地叫着,强烈的阳光把头顶晒得滚烫。不过两位少女都没有理会这些闲事的心情,她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杨和柳实在不能相信那是自己同龄人的眼神——冷漠,对什么都不关心,却对什么都在乎。表面那层冰霜可以挡住所有外来物,封住心灵的窗口;却又如无数敏锐的触角,能探知任何秘密。杨和柳再也忍不住了,她想撤回自己的目光,对方异样的强大非她此时所能敌;但天生好胜的性格又使她不甘败落,现在她是左右为难。
“杨——和——柳!”突然,一个精神无比的声音从两人身边的树丛中冒了出来。杨和柳和严天河险些被那个声音吓昏。杨和柳好不容易缓过劲儿后,才看清了对方的容貌——是付叶,M。E6号机驾驶员,身旁站着不断擦汗的张瑗。严天河没见过付叶,付叶也没见过严天河。
“杨和柳,我们一起喝下午茶好不好?我知道花开得更漂亮的地方哦,比在这里干晒太阳好多了。”付叶眨着她的大眼睛问道,她又立刻“发现”了杨和柳对面的严天河,笑道,“下午好,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呢!我们一起喝茶好吗?”这女孩子有张天使般的纯洁的脸,特别是她的眼睛会说话,略带自然卷的头发上别着可爱的发卡。
严天河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只依稀记得自己结结巴巴地推掉了付叶的盛情邀请,甩掉杨和柳愤怒的目光后便回到了宿舍。给自己灌下大杯冷水后,严天河终于平静了下来。心想杨和柳这家伙真是有点过火,连对方的父母都侮辱……说起父母,严天河想到了父亲。她决定了来这里后给父亲留了封信,说自己被一所全住宿制学校录取了,一切费用由学校方面担当。她没有希望得到父亲的资助,所以连学校地址都没有留下——至于母亲,母亲在她六岁时已经去世,给她留下的印象如汇款单般薄得可怜。她自幼被寄养在姥姥家,远离父亲新组建的家庭。一年前,姥姥的逝世才使她回到了父亲身边,来到了她完全陌生的由父亲、继母、同父异母的弟弟构成的家庭。
她知道父亲也有他自己的难处,但仍无法原谅他,大概终身都无法原谅他。听外祖母的叙述,母亲自杀的时期恰是父亲和他的情人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说母亲精神错乱与此有关并无道理。本来婚外情已经让严天河对自己的父亲的好感降到了最低点,他对再婚妻子的唯命是从更是让女儿极为不满。倘若他自己再有那么一点点的男子汉气概,他就不会不敢拿钱为亲生女儿的学业投资。严天河在“家”里喘不过气。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严天河才会一直住校,加入组织时完全没有考虑后果。对,这是报复,她对生父的报复。
晚上的测试是M。E的启动实验,严天河心中有点发怵。通过了M。E的测试,便代表她可以与1号机同步,即人与机器的神经接触时不会发生不融洽。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使M。E完全听她的指挥。严天河脑中不禁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万一自己无法启动M。E,是不是要打道回府?或者为了保守秘密被杀死?严天河不想回那个家,那不是“家”,不是可令自己安心入睡的地方。“家”早已消失,自从妈妈自杀的那天起……
“严天河!”柳教授的声音把严天河从自己的世界中拽了出来。严天河急忙打起精神站好。她已经换好了M。E驾驶专用战斗服,准备参加测试。同柳教授进入控制室时,严天河发现工作人员都看着自己窃窃私语。她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教授,教授立刻理解了她的意思。
“你不知道,你可是新闻人物呢!” 柳教授笑道,“因为……”
“因为你驯服了无人能驯服的1号机!”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严天河一回头便看到了一神情傲慢,身穿标有“02”M。E驾驶专用战斗服的女孩儿。无需他人介绍,这家伙就是柳教授的爱女,杨和柳。杨和柳长得很标致,在学校拥有不少追求者,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叫严天河看了极为不快,何况下午时两人还差点干起来。“1号机作为第一台制作成功的M。E,有不少缺陷。而且在你之前不愿接受任何一位驾驶员,光在驾驶舱中毙命的驾驶员就有六十余名,有的候选人虽被及时救出,但多数成了疯子。”杨和柳不顾母亲的制止,继续说道,“可你在对M。E没有任何了解下成功地与1号机同步,并且同步值达到了45%……大家在私下都在议论你这个天才呢!”脸上的妒意很浓。
严天河不知应怎样回答,她从没被人妒忌过,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中,她都应该是不被注意的影子……这就是到现在为止的严天河。柳教授表情非常尴尬,正想办法解围时,一个不太适合帮她做台阶的人出现了。“李旭,你好。”柳教授对刚到的男孩说道,两个女孩儿的注意力转到了李旭身上。“严天河,这是李旭,4号机驾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