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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玉兰学院花园内,几个年轻人正聚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闲适的下午。王博大口咀嚼着付叶极力推荐的甜点,丝毫不理会雷沅梅愤怒的目光——他把雷沅梅那份也吞进了肚子,现在吃的则是吴碇的。“不知李旭得手了没有。”突然毫不着边际地冒出这么一句,大块头立即集中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你在说什么?”雷沅梅挑了挑单侧的秀眉,一双中国古典美女特有的丹凤眼毫不掩饰心中的不满。
“严天河休假,李旭也跟着跑了,这不是明摆着吗?”王博摆着他的大手,道,“以李旭的架势,不把我们的1号机驾驶员弄到手是决不甘心的。”
“但我不认为李旭这次能达到目的,”钟绳怡然自得地道,“顶多是把严天河气得大打出手,或是干脆不理他了。”
“……那家伙能活着回来吗?”王博已经想象出李旭的惨状了。
“……应该吧……”
“真没有想到严天河那么厉害哎,”付叶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只猫抱在怀里,“以前的李旭在时明明是个很安静的人的啊——”
“平时越老实的人生气的时候越可怕。”杨和柳与王瑗脑中同时浮现严天河数次发怒的情形——无论如何自己也不想在那种情况下在场。
雷沅梅突然道:“那盆砸断李旭胳膊的花怎么样了?”
“花?那不是草吗?”吴碇不认为那是什么名贵花种,正确说来更像路边的野草。
“我不认为严天河能养活任何有点名的花卉,”杨和柳这次倒是说到了点儿上,“我们中谁都没有那种空闲时间。”
“我见过那东西,但分不清它到底是花还是草,”付叶认真地回忆道,“严天河似乎也不大在意它,经常忘记给它浇水。而且,还没等我看清楚那东西,它就朝李旭砸下去了。”
“……她到底为了什么养那东西?”吴碇开始怀疑那场意外其实是蓄意谋杀。
“好像是李旭强行推给她的。”付叶将此推论否定。
“那李旭是从哪儿弄到那玩意儿的?”王博提出了关键性问题。
“……谁知道……”
付叶慢慢地为大家增添茶水,道:“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太悠闲了?”的确,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实战了,再身经百战的士兵在这种温馨的下午也会开始松懈。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荡起绵绵睡意,不禁想像屋顶上的懒猫一样夸张地伸个懒腰。
“的确,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我来个紧急集合,”王博道,“上次可把我害惨了,他竟然在我染发的时候呼我。”
雷沅梅瞪了他一眼,道:“在那种时候染发的你也有问题。”
“哪条法律规定半夜里不能染发的?”王博不服。
“结果那次只有李旭一人逃过了韦教授的怒吼,”吴碇叹道,“那家伙果然是非人类,我们拼死到那儿的时候人家都开始训练了。”
“……你们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付叶突然想到了什么,习惯性地摸着自己的下颌,“李旭,是不是有些太完美了?”
钟绳表示自己不赞同这种意见,道:“他并不完美,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完美。”
“有道理。”雷沅梅弹开了企图再次偷她的点心的大手。
“但至少他最接近。”杨和柳心不在焉地望着远方的天空。
吴碇慌张地看着心仪的女孩子。
“李旭对不对劲我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严天河已经被现在的这位逼到一定程度了。”雷沅梅前言不搭后语地道,“她还是爱静。”
爱着雪一样的恬静,雪夜怀抱的温存。
她从不在烈日下寻觅自己的归处,害怕那耀眼的日头灼伤了自己的眼。
大概是夜晚的璀璨落入了她的眼,使她无比留恋着黑夜的温柔与安详。
爱着风的无束,风的孤寂。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接近他,了解他。
接近他的孤独,了解他的寒冷。
“但还是被李旭的另一面吓得不轻,”付叶道,“那天我头次看到她怒吼,以为当天要下红雨了呢。”
“不懂了吧——年轻人!”王博咽下周围能够到的所有事物,心满意足地道,“这叫爱!”
“哈——?”众人疑惑不解地看着王博。
就在王博打算开始大侃他的丰富经验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从他头上落了下来:“嗨——,大家兴致勃勃地谈什么呢?”
“张瑗?!!”付叶立即扑了上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张瑗侧身避开付叶,炫耀般地玩弄自己的长发。
王博惊讶地问:“你的头发怎么变成台阶了?!”张瑗的头发被特意做成了台阶状造型,“像戴着个假头罩!!”
张瑗得意地笑道:“这是今年的流行,你这种人是不会理解的。”并不漂亮,但经过精心描绘的眼睛瞄着对流行非常敏感的杨和柳。
杨和柳立即明白了张瑗的意思,不过没有像三年前的小女生一样被轻易地挑衅,而是轻描淡写地道:“假期过得好吗?”
“好极了!”张瑗摆弄着最新款的手链,笑道,“新衣服多得我每天换三套也穿不完,咱们学校的大学部不要求穿校服真是太好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把大好青春都埋没在了老古板的校服当中。”晃动着漂亮的衣裙,恨不得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她买了很多新衣服。
大家顿时明白了当时张瑗父母来接她时她眼放异彩的含义——八成是中了什么大奖,从拮据的工薪阶层变成了暴发户。
雷沅梅突然起身,礼貌地道:“诸位,我突然想到有些私事要处理,先失陪了……对了,张小姐,也许您刚才换衣服时太着急了——衣服上的标签还没有摘下来呢。”
“虽然我也不清楚具体经过,但似乎发生了能满足张小姐自尊心的事情,”钟绳也起身笑道,“夏天才刚刚开始,没有必要着急的……祝大家下午愉快。”然后和雷沅梅消失在倦意浓浓的日光下。
是的,何必着急呢?他们的仲夏才刚刚开始。
51层的研究室中,韦盛和老狄正在紧张地分析着他们偷来的机密资料。厚重的笔记本上用密码密密麻麻记录着大量信息,都是两人玩命盗得的。
“最先恢复的电路主要用于多面兽主干功能的维护,M。E系统的保护,54层的实验室,以及……”老狄看了一眼韦盛,颤声道,“最下层的防御设备。”
“又是最低层,”韦盛道,“那里只有长老及他们特许的人能够接近,不知藏了什么。”
“或许是M。E的秘密,”老狄缓缓道,“比如说原设计图之类的。”
“原设计图不是早就失窃了吗?”
“我一直在想,那设计图并不是人类所做,”老狄道,“而是……神之手笔。”
韦盛苦笑:“这也有可能,说不定那里还有那位远古的神的遗体呢。”
“54层很可能是真正的人造人的研究室,”老狄心有不甘地道,“李和曾经在那里从事他的研究。李旭、严天河现在使用的身体都不是在我这里制造的。”技术达不到那么高的标准。
作为第一位拥有自我意识的人造人,李旭的一生都会被研究、分析——就像实验室的小白鼠一样。但韦盛始终不懂长老们为何如此重视李旭,到底在现阶段完成的M。E身上打什么算盘。为什么执着完整的M。E——现在的成果已经可以用于大规模的作战了;为什么偏偏要严天河留在李旭身旁。
他们并不满意现在半生物半机械的M。E,他们想要的仍是远古的资料中所载的只有神话中才有可能出现的神兽。
可是怎样获得?长年来的研究成果表明,以人类现有的科技,是无法完美地再现它昔日的雄风的。
韦盛无奈地摇了摇头。干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只有静观其变化。
合上笔记本,老狄目送合作伙伴离开办公室。岁月不饶人啊!韦盛也露出了他不愿承认的年迈。毕竟是六十多的人了,难免会有些嫉妒年轻人的活力。但嫉妒李旭未免也太……要是他知道李旭身体的真正状况,搞不好会庆幸自己的身体是普通人的——李旭虽然一直装作精力过剩,但数据表明他现在使用的身体正在发生病变,所有器官都出现了提前衰老的迹象。
多次克隆的后遗症。
李旭又要面对他熟悉的死亡了。
其实李旭何尝不知自己糟糕的现况,但没有办法,无人能阻止事态的恶化。54层的现任负责人使尽浑身解数才做出这个身体,再先进的技术对此也无能为力。能扭转现状的只有圣石的力量,只有借助她的力量才可以使自己继续生存下去。
轻轻抚摩刚刚痊愈的左臂,李旭深邃的眼睛望向远方。不错,自己与她是相互依存的,谁失去对方都会导致自身的灰飞烟灭。
“你怎么了?”短暂的叩门声后,严天河走进了李旭的宿舍。一摸李旭苍白的额头,道:“出这么多冷汗,而且还有些发烧。”说着就要打电话叫医生来。
“不用了……”李旭反手抓住了少女的手腕,笑道,“为我担心?”
“当然,”严天河也同李旭一样坐在了地毯上,“我不愿再像那时那样流泪了。”
无比的欣喜之情在李旭心中翻转,突然发现严天河坐得离自己这样的近——低头便可以吻到她水色的双唇。“我……”诱人的甜蜜就在眼前,情不自禁地想以自己的唇去尝试对方的温存。
突然,剧烈的痛楚驱走了心中的甜蜜,李旭按住左臂强忍住了惨叫。随着一声怪响,左臂从夏季短衫的袖口中像损坏了的娃娃的手臂一样掉了下来。“不许看!”李旭迅速蒙上了搭档的眼,但仍没能掩盖事实,她锐利的目光扫到了那一幕。
“李旭,放开我!”不听劝告地挣扎。
“真是令人伤脑筋的小姐,”李旭即使失去左手也可以轻易制服她,“再乱动的话我就要压到你身上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