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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天喝得烂醉,一直叫你的名字。”美奈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美丽的脸上已有怒意,“仙道啊,原来你并不甘于作个替身,是我错看了你!”
替身,就是在正品出现之时,不声不响乖乖退下舞台的人,绝不抱怨,也绝不纠缠,不管受伤多深都会在暗处默默祝福的人。
“就算我想做个替身,流川也从没如此要求过。”仙道小小地回击了一下,“美奈子小姐不明白吗?”
“我怎会不明白?”美奈子幽幽地叹了口气,“但是,你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男人,这一点,相当特别。”
物以稀为贵,人总是对“唯一”的东西念念不忘,尤其是失去了的“唯一”。
仙道摇摇头,笑得与世无争。
实在不想与她翻脸,也许一别之后老死不相往来,给彼此留一个好印象总是不错的。
“仙道君……不会恨我吧?”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沉不住气,美奈子语气缓和了下来,脸上也渐有笑意,“我终究不过是个自私的母亲而已。”
“不会。”恨她有什么用?失去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就好,”她好像松了一口气,柔声道,“枫……是我最重要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有的女人为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会变得很可怕,甚至不择手段……
端到嘴边的杯子又放了下来,仙道叹了口气。
鹰宫舞子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她找自己谈话的意图为何。
但美奈子的意图他已猜出八九分了。
“怎么了?”美奈子的声音更加温柔,“嫌我手艺不好么?”
“怎敢?”仙道轻声笑道,“只是不知道美奈子小姐,要将我沉尸东京湾呢还是横尸奥多摩?”
美奈子楞了一下,竟然笑开了,“我说过,我低估了你。”
仙道起身拎过外套,准备告辞。
“等一下!”美奈子走到他面前,“衣服上沾了东西。”伸手去拂他的T恤下摆。
“谢……”第二个谢字没出口,仙道感到腰间一下刺痛,随即一阵麻痹感扩散全身。
还是着了她的道儿了。
他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大意失荆州。
“仙道君,一个真心要除去你的人不会只准备一种方法。”美奈子把注射器放在茶几上,取出一枚手术刀片,“若不是为了他,我也不会对你出手,但是你不消失,他的心就永远不会平静,所以……”
仙道苦笑,没想到自己还这么重要。
“得罪了。”美奈子轻轻拉过他的手腕。
意识开始模糊,算了,这样也好,对他对自己都是解脱。
“砰”地一声门被撞开。
“住手!”
流川!
仙道吃力地睁开眼睛,痴迷地注视着心爱的人。
再见到他,才明白,爱他之心,不曾减一分一毫。
流川一个箭步过来,抓住美奈子的手腕:“不许你动他!”
“为什么阻止我?”美奈子蛾眉轻蹙,“你不是不要他了?”
流川看着渐渐昏迷过去的仙道,清清楚楚地吐出两个字——
“我要。”
失去知觉的一刹那,这两个字,真真切切地,进了仙道的耳朵。
“你对他做了什么?”流川扒开仙道的眼皮,看瞳孔是否放大。
“别担心,一点医用麻醉剂而已。”美奈子揉揉被握出红印的手腕,啧,小子出手还真是不知轻重!
“人我带走了。”抱起仙道,流川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
还是很在乎他的嘛!自己这回是当了反派了。
“是你带他来的?”她问随即进屋的鹰宫舞子。
这房子原本是鹰宫家的产业,流川不可能知道的。
鹰宫舞子浅浅一笑,在沙发上坐下:“还算及时。”
“为什么?”流川也就算了,为什么连舞子也……
“别伤害他。”鹰宫舞子眼神似虚似实地望着远方。
“他是指谁?枫还是仙道?”
“都一样。”舞子轻声道,“他们相爱,伤害了仙道和伤害了枫,没有区别。”
“枫爱的不是你吗?”美奈子越搞越糊涂。
“枫对我的爱,是‘爱惜’。”舞子解释道,“对他,则是‘爱情’。”
人往往习惯于去保护易于受伤的肢体,而支撑着整个生命的心脏却因其从未受过伤而被忽略。
人即使鳞伤遍体,仍能生存下去,但心脏只要伤及一次,就足以致命。
“若我是枫的右手,仙道便是他的心脏了。”
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我没想到舞子你……”虽有震惊,美奈子依然从容稳重,“你不是为他才回来的吗?”
“我不是为夺走他而回来的。”舞子端起面前的茶杯,笑问,“这茶里放了什么?”
“半克氰化钾。”美奈子的声音依然柔柔嗲嗲,不带半分杀气。
舞子睁大了眼睛,把杯子放回去“看来,我是造了七级浮屠。”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顿时融洽。
“对了,舞子。”美奈子从包里取出一张留言条,“你先生打电话给我,他想来看你。”
“我已离婚。”舞子眼神平静似水,眉毛都不动一下,事不关己一般,“我和叶都不会再回法国。”
“你和枫真是一样。”美奈子轻轻地笑,“要么就是绝对的执著,要么就是绝对的无情,枉费别人一片痴心。”
“我早该告诉您的,美奈子阿姨,”舞子也笑了,“我已经无法再离开日本了。”
——仙道家——
“仙道你这笨蛋,快醒醒!”流川没什么口德地叫他,“别装死!”
“……呃……”恢复了神志,第一眼看到的,是流川泛着红丝的兔子眼。
“笨蛋!”看见他醒来,流川一拳捣在他胸口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大意?”
“痛……”仙道扁扁嘴,装出一脸委屈,“枫你想打死我啊?”
“与其让你被人害死,不如我亲手打死你。”流川扬起拳头要往下砸。
“啊!”仙道闭上眼,任其宰割。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他脸上,他睁开眼,难以置信地发现——
流川哭了!
跟上次不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泪如雨下。
上次是被自己气哭的,这次呢?
“别哭,乖……”看见他哭就好心疼,仙道想替他拭泪,却发现光抬一抬手就耗去了他全部力气。
“笨蛋!”流川抓起他的T恤下摆擦泪,哽咽道,“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我不死,我还要陪着你呢。”仙道的眼眶也湿了,“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
“白吃!”流川破涕为笑,把通红的小脸埋到仙道肩颈处,“不要再离开我了。”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仙道的声音温柔入骨,“能留在你身边,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啊!”
流川的回答是,捧起仙道的脸,吻住他。
恍如隔世。
忘了是谁说过的“那种碰到嘴唇的吻呀,会随着接吻次数的增多,使对方的灵魂一点一点渗入,直至再也离不开他……”
湿热狂野,极尽煽情。
糟糕,身体好像有反应了,趴在他身上的流川肯定也注意到了。
可恨药力还未过去,浑身上下没半分力气。
“仙道……”流川的唇在他脸上磨蹭着,耳语道,“你想吗?”
“想。”仙道喉咙发干,脸发烫,“可是……”
“呵呵,”流川的手探进仙道的T恤,抚上他的胸膛,“让我来好了。”
“我可早就想尝尝小彰的滋味了。”
不是吧?!
“等……等一下,枫!”仙道脑门上冒出冷汗,两眼发直地看着流川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别怕,彰,我会很温柔的。”
打出娘胎第一遭,仙道的头发不用打摩丝就齐刷刷地竖了起来。
二人值得纪念的流仙初体验在仙道哭爹喊妈的哀嚎声中,圆满完成。
“喂,你没事吧?”流川戳戳枕畔人的肩膀,啧,吵耳的家伙!
“呜……枫枫要对我负责啦……!”
“少丢人了你!”流川翻翻白眼,根本不买账。
“枫——”身体能动了,先抱住他再说,“人家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这样说!”
“你想听什么?”流川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我爱你’。”
流川涨红了脸,把头埋进被子里。
仙道屏住呼吸,心跳越来越快。
等了半天,从被子里闷声闷气地传出三个字:“我爱你。”
“枫!”仙道掀被而起,抱住流川,“我现在……死也值得!”
“仙道”流川红着脸搂住他的脖子,“你呢?”
“我……”仙道故意迟疑着,拖得流川变了脸色,一把推开他。
“你不爱我?”
“小傻瓜,我这么爱你你都看不出来吗?”仙道眼中满怀深情,“我爱你很久了啊!”也只有你才这么迟钝!
“讨厌,仙道……”
心中如糖似蜜的温柔,迷醉了相拥的两人。
幸福的青鸟,悄悄降临。
再见到鹰宫舞子,她已躺在医院的加护病房里。
从美奈子那里得知她病危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二人当下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
“你曾经说过‘当我们都成熟到可以一笑了之的时候我再回来比较好’,如果我可以等到那个时候,我不会现在……在你刚开始的时候,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病床上的鹰宫舞子,总是苍白憔悴、形容枯槁,仍难掩天生丽质,“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舞子……”流川的眼泪夺眶而出,“都是我……对不起你……”
“你不必自责。”舞子拿起纸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是我选择的,不怪任何人。”
看到你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因为爱你,所以希望你幸福,即使那个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舞子……”流川握住她的手,“你一直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我知道。”舞子点头,绽放开一朵微笑,转向立在一旁的仙道,“仙道君,今后请你也继续守护着他。”
“是。”仙道沉声道,“我一定会,你放心。”
小心地呵护着他,指引着他,不再让他的心迷失。
目光交会间交换了信任与承诺、责任与寄托。
鹰宫舞子教会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