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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的她夸奖,心里乐开了花,“那可不是,这是用桃花的花瓣做的呢,家里的姐姐妹妹都得了,这个是特意留给妹妹的。”其实是没人可送了。
湘云客气两句,她现在其实还用不上胭脂,但宝玉不依,她只得让周妈收了。
又坐了片刻,湘云便告辞出来,进了贾母卧室。
贾母正和赖妈妈说话,见她进来,贾母对赖妈妈道:“你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罢。”
赖妈妈从小杌子上站起来,“奴婢这就告退了,改天再来陪老太太说话儿。”说着往外走,还对刚刚进来的湘云笑了笑。
贾母和湘云洗漱完毕,正要睡下,却听丫头说二老爷来了。
贾母只得让丫头翠缕服侍湘云先睡,起身去了外间见贾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打扰母亲休息了,”贾政规规矩矩给贾母行了一礼,扯了个笑,“听说舅家外甥女儿来了。”
“嗯,”贾母点点头,“天晚了,我让她睡下了。”贾政今天这么晚来找自己,脸色又怪怪的,定是有事要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外面的确是发生了大事儿,皇帝要禅位了。
禅位准备中
对于朝中官员来说,没有什么比换皇上更大的事儿了,还好老皇上没死,这也就代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戏码不会上演的太激烈,新皇帝总得给他爹一点面子不是?
即便如此,贾母还是担心起来,眉心皱出一个川字,问贾政:“太子那边儿有什么消息没有?”
贾政的眉心比她老娘还多一道纹,摇摇头,“母亲忘了么,太子去东都看大长公主了,这会儿估计才收到信儿罢。”
贾母扯了扯嘴角,是呢,大长公主病危,太子同志替老子去东都尽孝了,这会儿听到消息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呢。
按照一般人,听到自己老爹把皇位让给自己了,肯定乐的找不着北,可这对父子不一样,现在的皇帝在位已经四十多年了,励精图治,为政清廉,同时也是个权力欲极强的人,要不也不会出义忠亲王的事儿,
可今儿个他老人家突然要把皇位让出来,这让大家不多想都难,更别说当事人太子了。
太子是皇上的嫡长子,三四岁就被立为储君,今年已经三十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说他不着急,谁都不会信,可这人脾气却又谁都摸不准,面上一幅仁爱宽和,对他爹的话言听计从,可像贾母这样见过世面的人都知道,当年义忠亲王的事儿,少不了他推波助澜。
贾政道:“之前竟一点风声都没有,今早万岁突然下了诏书,命礼部这就准备禅位大典,并让工部重修养心殿,儿子这才知道的。”他是工部官员,这阵子也该忙起来了。
“万岁可说让忠顺王回来的话?”贾母突然问。
贾政一时没反应过来,忠顺王是皇帝最小的弟弟,这几年被派去驻守南疆,“没有啊,母亲问这个做什么?”要说政治头脑,贾政和贾母显然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贾母端起小几上的盖盅,呷了口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儿子,“罢罢罢,你也别慌,告诉东府珍哥儿让他看好家里的小子们,都别出去惹事,特别是和忠顺王的人,尽量少来往。”她顿了顿,又道:“和太子的人也别太亲近了。”
贾政颔首,“儿子明白了,要不要写信把消息告诉甄家……”
贾母笑了,“人家虽离京城远,但消息可比咱们还灵通呢,用你去报信儿。”
贾政皱眉问:“说起来,儿子一直有件事不明白……”
贾母看他,示意他问。
“按说甄家与义忠亲王关系匪浅,为何他们家受到的牵连那么小,近几年反倒更兴旺起来。”
贾母面上浮起淡淡笑意,眼角笑出了一根根鱼尾纹,“他们家与义忠亲王关系匪浅,难道与皇上关系就浅了么,别忘了,现在甄家的大太太,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娘娘。”
贾政微张着嘴,一时半会儿还没消化她老娘的话,见贾母瞪了她一眼,才怔怔的道:“时辰不早,儿子先下去了,母亲早些休息罢。”
次日早晨,王夫人邢夫人都是一脸的疲惫,元春也不说话,只有贾母还谈笑风生,王熙凤见老祖宗有兴致,只得打起精神陪着说笑。
湘云。宝玉。探春对视一眼,气氛很诡异,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么?
吃完饭,三人悄悄过去问元春,元春道:“我也不清楚,只听丫鬟说昨晚老爷太太说话到四更才睡下。”
几人合计一阵,决定去找话最多的王熙凤打听。
夏日午后,王熙凤来贾母屋里,却听鸳鸯说贾母正歇午觉,正欲退到外面,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贾宝玉拉进了自己屋子里。
“凤姐姐快坐,尝尝这桃子可甜呢。”元春,探春,湘云一拥而上,把王熙凤拉着坐到了椅子上。
“你们大中午的聚在一块也不嫌热的慌,”王熙凤笑嗔一句,拿起一个桃儿,剥了皮吃起来。
“老祖宗和太太今儿个很累的样子,是怎么了?”元春关心道。
“还不是禅位的事儿,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王熙凤顺嘴道。
几人对视一眼,都难掩惊讶。
“二嫂子,皇上身体不还好着呢么,怎么好端端要禅位了?”宝玉凑到王熙凤身边,问道。
王熙凤看了一眼屋里的几个小孩,都眨巴着大眼晴,一脸期盼的等待答案,“我听你们琏二哥说,皇上是想让太子早些历练历练,他在后面好帮着点,以免有个万一,太子应付不过来。”
原来皇上是给新皇帝和大臣们一个磨合期啊,如果这段时间朝中太平,太上皇他老人家自然可以颐养天年去,若是大臣不服从新皇帝,或是新皇帝不信任大臣,太上皇就得出来当个和事老,尽量避免朝中有大的变故。
新皇帝真幸福,你老爹替你想的多周到啊!湘云心中暗叹一句,转眼见元春和探春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宝玉也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湘云问具体时间,“大典要什么时候举行呢?”
“这可说不准了,禅位这是头一遭儿,各项礼仪都要重新制定,估计得一两个月呢。”王熙凤对朝中的事儿也不恨清楚,贾琏虽然是同知,但只是挂名而已,平日只在世家子弟中厮混,对朝中的事并不清楚。
“还要那么久啊……”湘云的话戛然而止,元春来捂她嘴的手伸在半空。
“我说错了……以后不会了……”湘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话的意思可以被歪解为,“老皇帝怎么还不下台啊,我们等不及了都!”
“出去可不能信口胡说了,”王熙凤见湘云眼中有几分委屈,便拍拍她的头道,又看了眼其他三人,“你们也是,出去不许说这事儿,让老爷太太听到了,仔细你们的皮。”
元春忙带着弟弟妹妹应是,这时外面贾母醒了,几人就跟着王熙凤出了屋子。
在这当口上,各种小道消息纷纷而至,湘云听的耳不暇接,先是贾琏来说“听说大长公主病危,太子走不开身,禅位的事儿要推迟了,”
湘云白眼,你妹啊!太子脑子有病啊,老爹把皇位让给你你不坐,装什么13啊!
晚上,贾母一问贾政,贾政道:“纯属谣言,太子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估计明晚就可到了。”
又过两日,太子回来了,众人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就听来看望贾母的尤氏道:“我听说禅位的事儿可能要推迟了。”
众人的心又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着尤氏,为毛?
尤氏答:“太子现在膝下只一个儿子,而且身体还不好。”
众人立刻会意,万岁是嫌他儿子子嗣单薄,担心皇位继承的问题。
湘云翻第二个白眼,不是君无戏言么,万岁你老人家咋今天一套明天一套的,禅位的诏书都下了,才担心这事儿。这不是一个英明君主干的事儿啊!
又过两天,贾政带回消息,禅位大典的确是要推迟了,可原因不是太子儿子太少,而是大典礼仪需要认真修订,大典估计会在年后举行。
湘云翻第三个白眼,礼部官员神马效率么,一个礼仪要定半年!
殊不知,礼部在六部中算比较闲的,很少得到皇上的注意,好不容易出了件大工程,众人还不得好好在皇上面前表现表现。
就在礼部众人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皇上又给他们安排了个大工程——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女史协后妃等处理宫中事务。
元春姑娘很不幸的符合条件,湘云知道她还很不幸的被选中了。
果不其然,中秋节刚过,就有人来报喜,大姑娘中选了。
“女史是个做什么的?”湘云问一旁的迎春,没办法,她倒是想问宝玉探春来着,可那俩人这会儿已经哭的不成样子,被奶娘拉下去哄了。只有二木头还没什么反应,只眼圈略红,坐在那儿。
她听湘云问,为难道:“这我也不清楚,只晓得女史岁数到了,还是能出宫来的。”
好吧,她问错了人,又跑到李纨身边,“大嫂子,女史是做什么的?”
“女史掌王后之礼职,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往上可升宫官,至六尚。”李纨道。
啊!这什么呀,湘云偏了偏头,想了半天,女史应该就是高于宫女。低于妃嫔的一种职务。
就在元春为进宫做准备的时候,史家来人了,要接湘云回去,湘云一想也是,人家家里正忙呢,自己不好再添乱,当即便叫周妈收拾东西,向众人告辞。
贾母正为要元春的事儿伤感,她是不愿把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儿送到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去的,即使听上去荣耀,她也不忍心。
听湘云说要走,她也没留,而是道:“你身边也没个丫鬟,这几日看你和翠缕玩儿的挺好,让她跟了你去罢。”
湘云明白贾母让翠缕跟着自己,就是放一个眼线在史家,不管贾母出于什么目的,湘云都觉得不太妥当。
“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