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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外的栏杆上结着冰,冰水滴在了舍子花的花瓣上,宛然滑落了一滴泪水。
当我想要看得更加仔细的时候,玻璃里的情景变得越来越模糊,少年和孩子都消失在了玻璃中。我突然很想要知道接下去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踏向了玻璃,但是身体却被人用力的拉了回去,我恍然回过神来,回头一看却是白翌,他正紧张的看着我。我愣了愣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对面根本没有什么玻璃,我再踏一步,就得滚下楼梯。
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往后退了退靠在白翌身上,大口喘着粗气。白翌见状皱了皱眉,伸手拍拍我的后背算是安抚,然而脸色却十分严肃,大概有些被惹闹了:“那小鬼还在这里,他出不去。今天一定要把他给逮到。”
我还没从差点坠楼的惊悚中回过神来,只傻傻的点了点头,白翌突然拍着我的脸笑了“精神点。走,我已经知道他在哪里了。”
说完就扶着我往二楼的包房里走,我虽然一时吓得脱了力,但脑子这会儿还是管用的,于是不合时宜地想起来,最近要靠白翌扶的时候似乎成直线上升的趋势,一张老脸当即莫名其妙觉得有点烧。
不过也没给我时间考虑脸红的原因,白翌就把我带回了孙大爷那边,老人家看到我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也被惊到了。马上问我们怎么回事?
一瞬间我看到他的身后快速的闪过一道红影子,我心里想会是哪个?孩子,还是那个少年。我疑惑地看了看白翌,他点头说道:“的确,这个房子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热闹。妖鬼大集合。”
白翌说完就往孙大爷的背后洒糯米,只听见大爷背后传来一声孩子的尖叫声。老人家马上回头,发现在他的身后蹲着一个浑身红色旗袍的小家伙。
我一看脾气就上来了,挣开白翌指着那个孩子说:“就是这个小鬼。把我耍的团团转。当我们要靠近的时候,发现身边突然又起了一阵烟雾,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冷香味。白翌冷冷的笑了笑说:“这点道行,也在我面前摆弄?”
冷香的烟雾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声,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白翌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我认识那个袋子,是上次对付水魅的。我马上压住他的手说:“先看看,别二话不说就灭人家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两个并不是什么恶鬼,他们让我感到了一种无奈的悲伤。
白翌哭笑不得的说:“我这没说要灭他们,我是要消除那些雾气。”
白雾中,我可以看见那个红衣少年的影子,我对他点了点头说:“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我们不想伤害你们。”
渐渐的雾气消失了,白色的月光下,站着两个人影,虽然看上去有些模糊,但是他们的确真实的站在我们的面前。白翌看了那两人一眼,没说什么,手上的小袋子倒是又收回去了
孙大爷被眼前的事情都吓傻了,但是渐渐的老人家混白的眼睛居然流出了眼泪来,他颤抖的对这那个孩子说:“小少爷?”
我听着莫名了,嘴角抽了抽又看看白翌“这明明是个女孩子吧?怎么是小少爷?”
“这个是江南一些地方的习俗,把身体虚弱的男孩子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期盼可以养活长大。” 白翌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一双眼睛还是瞪着那只小鬼。
孙大爷颤抖的靠近了那个孩子,孩子因为惧怕我们手上的糯米缩在红衣少年的身后,看了看白翌立即又把头低了下去,他脚上只穿着一只鞋子,显得十分的可怜。我有些不忍心了,就放软了嗓音问道:“就是你在屋子里捣鬼的吧。”
小孩子咬着嘴唇点头,又流出了血泪,把他苍白的脸显得十分的诡异。但是老人根本没有害怕的意思,慢慢靠近了些,激动地看着他。
“你果然没有离开过孙大爷和这幢房子,但是你为什么要搞出那么多事?” 白翌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片寒光。
孩子似乎又缩得紧了些,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十分干涩,感觉像是二胡坏掉的声音“因为他们要赶走贵生,他们弄坏了我的房子,还要赶走贵生!”说着又看了看红衣少年“我要哥哥帮我惩罚那些欺负贵生的人,哥哥他在这里很长时间了,是看着我长大和死掉的……”
孙大爷颤抖的抿着嘴唇,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喃喃地说道:“小少爷……”
“是么?”白翌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又问道:“推人下楼梯又怎么解释?”
孩子的小脸显得非常的愤怒,然而被白翌瞪了一眼后,只是低声地说道:“因为她骂贵生是老不死的,还打他,所以我要替贵生出气。”
红衣少年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我们,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不忍。我动容的点了点头,于是拽过白翌手里的糯米、粗盐和我手里的一起放下了。白翌愣了愣,看着空荡荡的双手对着我无语摇头,我翻个白眼全然无视。
孙大爷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小少爷啊,你何必那么做呢。何必啊……”
小孩子歪着头对这孙大爷微笑,一脸天真无邪“因为贵生一直在保护这幢楼和我,我也要保护贵生啊。”
孙大爷粗糙的手颤抖的扶上了孩子的脸,后者依然是安静的微笑着。我突然觉得此时老人和孩子的身影与前面镜子中少年和孩子的身影重叠了,人生在这个时候仿佛轮回到了起点,那个安静又寂寞的孩子,那个一心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少年。一切回到了最初,但也是最终……
孙大爷擦擦眼泪,又拍拍孩子的脑袋“小少爷,别再闹腾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以前的家了。我也很快……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小孩子眯着眼睛笑得眉眼弯弯,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我不调皮了,贵生,来年的春天带我去看小燕子好么?”
孙大爷流着温柔的微笑着说:“好,贵生答应少爷。”
红衣少年慢慢的放开了孩子的肩膀,他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只留下了一片舍子花的花瓣,被夜里的冷风一吹,飞出了窗外,消失在花园之中。
身旁的白翌拍了拍我,我看着他,然后跟着他离开了房间,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月光打在老人的身上,孩子的身体是透明的。而他们两个微笑的相望着。
当我们走出这幢老别墅的时候,我看了看花园,花园中,月光下,依稀站着那个红衣少年,他淡淡的望着包房的窗户,在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水。他回过头轻轻的动了动嘴唇,我知道他在说谢谢。
我感觉我的眼睛湿润了,我吸了吸鼻子,白翌走在我旁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纸巾塞给我,我推开他的手,倔强的说:“我又没哭,冷风给吹的。”
他低声的嗯了一声,然后搂住了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身子僵了僵也没想着要推开他,“老白你这是干什么?”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轻笑了一声问:“你冷不冷?”
我靠,这……这不是明摆着,冻死我了……
我点了点头,伸手抓了抓脖子,这小子……说话别靠那么近啊,很痒知不知道。
他把我搂得更加的紧了,“回去记得打电话回家吧。”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回头看他。
他神秘兮兮地又凑近了点,也眨了眨眼笑道:“你妈做的酱牛肉比这里的大餐好吃多了,让她再捎点来。咱们可以下面条吃。”
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我不自在地偏了偏脑袋,却也没忘了认真地点头。白翌看了我一眼,温和地笑了笑慢慢松了手。我仿佛听到他极轻地说了句什么……但是风吹过,这句话我没有听清楚。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没事人似的拍了拍我,催我快走。我想也许是刚才听错了也没准,这会儿感觉人也暖和些,于是裹紧了大衣就和他一起离开了。
一个礼拜后,大家都欢天喜地的过着年,门口到处是放完的鞭炮头,一片红色铺满地面。我依然有些放心不下孙大爷,于是没有告诉白翌,一个人又来到了那幢老房子。依然是树荫婆娑的小道,依然是那块招牌,我走在门口,那个服务员认出了我,笑着来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和她打招呼并且问孙大爷在哪里?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中闪着泪光说:“孙大爷没有熬到过年,原来他得的根本不是肝硬化,而是肝癌晚期……”
我一听,低着头,低声的和服务员告别后,我走到花园中,花园里少了老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寞,树叶依然沙沙作响,仿佛在讲述着属于这幢楼的故事。我抬头看到了那朵鲜红的舍子花,它已经有些枯萎的迹象,鲜嫩的花瓣上有了几道枯败的痕迹。我蹲下身体,用手抚过花朵,轻声的说:“感谢你一直守着他们,那么多年辛苦你了。”
花朵被风微微的吹动着,传来了一阵清幽的香气。
我看了好一会,回头发现不知道何时,白翌就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擦了擦眼泪,抬头对他说道:“我们回家吧。”
白翌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跟着我转身,我们并肩走在树荫的小道上,离开了这幢拥有许多故事的花园别墅。
湘西尸蛊(上)
人死了就等于是消失了,但是没人愿意自己就那么消失殆尽,于是活人开始为死人张罗着东西,殡葬一条龙,一叠叠钞票全都砸在棺材本上。有些人活着的时候遭罪,死了倒是享受了次凯迪拉克这样高级轿车的接送,不过,目的地只是火葬场罢了。
半夜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一个陌生的数字,我心里暗想这又是谁啊。大半夜还不睡觉。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刺耳的杂音,就连里面说话人的声音也变得怪怪的。我喂喂的喊得好似渡江侦察记里的联络员一般,渐渐的估计信号好点了,总算是听清楚了那头的话。说话的是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好像被人卡着脖子一样,一口泸溪的方言。我以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