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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等闲之辈,自然不必掩藏形迹,一径人山,最后到达财神之墓前,便碰上了帝疆四绝之一的葛老人,他们被葛老人迫人墓中,从此没有出现。
无名氏听完凌玉姬的叙述之后,长叹一声,道:“我们真是魔难重重,而我更感到渐愧,因为我居然妄想在帝疆中争雄,却连妻子也保护不了。
凌玉姬连忙柔婉地劝慰他,之后又谈了些别的中,便相拥入睡。
次日清晨,他们起身踏勘地形,这间石室出去,尚有三个石室,每间石室都堆放着罕见的奇珍异宝,这对年轻美丽的夫妇对这些价值连城之宝只是略为看看,丝毫没有动心的样子,倒是最后的那间石室,挂着几件兵器,其中有刀有剑,有戈有戟,都是样式奇古,一看而知绝对不是凡金俗铁,他们对这些兵器却多看了几眼。
凌玉姬忽然发现在兵器下面的架子上,许多珍宝之中,有一口长约五寸,薄如柳叶的小剑,剑鞘不知是什么皮革所制,色呈灰黑,甚是柔软,鞘腰有一道钢箍,制作精巧,想来是用以箍在什么物件之上,以便携带。
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取起来观赏,无名氏面色微微一变,但仍然温和地道:“你既然取了起来,也没相干,但千万不可再动其他的东西。”
凌玉姬道:“为什么呢?啊,这剑鞘可以套在小臂上,这样谁也看不出带着短剑哩……”
无名氏道:“那是因为财神钱老前辈遗言中说明不可妄取两件宝物,否则就有一年幽囚之灾,我想那些先我们人墓之人,一定都犯了此戒,所以被封闭在石室之内,现在我已看出一点眉目了。”
凌玉姬大感兴趣,问道:“你看出什么眉目来?可以说给我听一听么?”
无名氏道:“当然可以啦,先说这封闭石室的枢纽,当真浩大而又精细无伦,每间石室中都不下千百件珍宝,但每件珍宝都缀住极细的一根丝线。像你刚才取起一件,已经触动了机关啦!”
凌玉姬茫然四顾,道:“但我看不出一点异状啊!”
无名氏道:“我相信你再取一件的话,此室一定会自行封闭。”
凌玉姬微微一笑,没有做声,显然她心中不大相信,无名氏接着道:“最令我测想不透的,便是这墓中机关用什么力量作为动力?得以使石室封闭……”
凌玉姬道:“这还不简单么?我们触动机关,一扇石门掉下来,岂不是就把我们封闭在内?”
无名氏摇摇头,道:“如果这么简单,就不能称为千古之谜了,你看那一于先我们人墓之人,元一个不是身怀绝技之士,如果只是一扇石门掉下来,他们纵然来不及抢出门外,也有法子把门撬开,是也不是?”
凌玉姬怔了一下,道:“这一点我倒没有想到。”
无名氏接着道:“大凡这种惊世绝俗的禁地,最难安排的就是动力问题,否则偶有鸟兽虫蛇触动了机关,全墓都封闭住,岂不是自费心血?同时没有动力的话,各种机关决不能自动恢复原状,那财神钱干的遗示曾经指出,石室封闭是为期一年,试间如果是一扇石门掉了下来,一年以后怎会自动打开呢?”
凌玉姬听得目瞪口呆,过了一阵,才道:“你侃侃而谈,好像对此道深有研究……”
无名氏听了这话,突然双目一睁,面上流露出一派深思冥索的神情。但过了一阵,便废然叹了一声,道:“我这在记忆未失以前,一定研究这些学问。还记得那次在沙漠的天龙寺中,马痴欧阳老人带我走出那座奇门阵法之后,当时我似乎也懂得这等奇门遁甲的绝学,可是用心追索时,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凌玉姬心中忖道:“唉,大概只有那位少师父知道你的身世来历,可惜我当时忘了问她。而她又严嘱我不得向无名氏提起她,不然的话,我先向无名氏探询有关她的来历,就可以渐渐查出了他的身世,或者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
她寻思之际,一面拔剑出鞘,只见那短短五寸的剑锋,射出朱红色的光芒。
无名氏讶道:“此剑名为火舌,乃系剑器中的重宝,不论是哪一种神兵利器,碰上此剑,立时断折。你不妨在石上试它一下……”
凌玉姬听了他的话,振腕向石壁上刺去,只见锋刃深没人石中,如刺豆腐,没有一丝声息。
她随手一剜,石壁上就被那火舌剑剜了一个洞穴,宛如用普通的快剑剜割朽木软泥似的。
她喜不自胜,小心翼翼地纳入鞘中,箍在小臂之上,衣袖垂落下来,椎也看不出她身上带着利器。
当下两人离开此室,沿着黑暗甭道奔去,不久,就走出墓外,正是从原来的墓门出去。
无名氏突然甩开凌玉姬的手,迅快如奔雷闪电般向左侧的崖坡扑去,一转眼间,身形已被树木遮住。
凌玉姬虽是讶异,却不着急,自个儿在墓门前等候,闲着无事,便暗暗练习那神尼伽因大师的元上心法无相神功。
练了一会儿,她暗暗依诀扬袖发出一股潜力,向数尺外一株碗口粗的树身撞去。
她的衣袖只轻轻飘动一下,丝毫没有风声或其他异状。而那株碗口粗的野树也仅仅突然无风自动,随着她发出的潜力弯低,并不断折,树身上更不曾有碎裂之痕。
凌玉姬修眉轻皱,觉得这无相神功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只不过能够把那株野树压得弯低尺许。假如把那株树换作一个人,最多不过把他推开几步而已。
那株野树弹回来,缓缓摇摆。凌玉姬皱起眉头,衣袖飘处,又发出一记神功潜力。
她发出潜力时,那株树刚刚是弹回来的方向。忽然间“哗啦啦”一响~那株碗口粗的树整棵都迅急弯倒,弯曲之处连响,树枝爆裂多处,一望而知这棵树只差一点就齐腰断折。
凌玉姬不由得一怔神,呆呆望住这株树,只见它虽是弯得那么厉害,居然还未断折,仍旧弹了回来。这一次摇摆之势甚为剧烈,树叶带起响亮的风声,大半叶子都甩脱枝梢。
她摹然明白了个中道理,眼中泛射出愉悦的光芒,又是运功一袖佛去。
这一次她乃是故意等那株树荡回来时才发出神功,只见那树刚刚弹回两三尺,陡然间又迅急向外倒下,这一次发出更大的声响,终于齐腰折断,再也弹不起来。
凌玉姬欣慰地吁口气,转眼向四下找寻无名氏,突然一道人影从墓石侧的断崖上飘身而下,身法之迅快美妙,就访佛是长着翅膀一样。
那道人影才落到地上,眨眼已移到她面前,真是快如电光石火一般。
凌玉姬第一眼就看出不是无名氏,故此芳心大凛,但接着看清楚这人影竟是那位传授神尼绝艺的美貌女尼,一颗心又放下来。
她不等净缘女尼开口,已经扑上去,抓住人家的衣袖,道:“师父来得好啦,我正要找你呢!”
净缘女尼目光扫过地上的断树残枝,微微一笑,凌玉姬已道:“这无相神功可是要对方出手攻击时,才会发挥威力?…
净缘女尼点点头,凌玉姬已接着道:“这个暂时不提,你以前一定识得无名氏,他到底是什么人?请告诉我………
净缘女尼忽然露出怅恫幽凄的神色,缓缓道:“他么……他出身于豪富之家,世代书香,父母早丧,长兄豪侠任性,一掷千金而元吝色,因此结交了许多江湖豪侠之士,他的长兄在武林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门下宾客中不少奇才异能之辈,因此无名氏他自小也学到一身武功,但最擅长的还是奇门遁甲,机关埋伏与那占卜推算之学。”
凌玉姬急急插口问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可是姓卫么?”
净缘女尼微微一怔,道:“他……可是他自己说的叶凌玉姬道:“他有一次曾经向别人自称姓卫。”
净缘女尼摇摇头,深深叹息一声,道:“不,他不是姓卫……啊,他快要回来啦,贫尼仗着师门的“莲池化身心法”,把他引人一片密林之内,他久搜无迹,这就快要回来啦!”
她向凌玉姬合十道:“贫尼有几名话,请女菩萨切记心中……”
凌玉姬道:“师父请说。”
净缘女尼道:“第一。女菩萨万万不可使他恢复记忆,那样徒然使他记起以前种种苦乐之事,似乎不是贤伉俪之福。”
凌玉姬啊一声,道:“这个……这个……”
净缘女尼道:“贫尼时间元多,不能详作解释,只望女菩萨信任贫尼的话,谨记于心。
第二件事是女菩萨此后不可离开无名施主,千万留意别让他踏人庐州地面。”
凌玉姬茫然道:“他的老家就在庐州么?”
净缘女尼道:“正是……贫尼要告辞了,女菩萨除了照顾无名施主之外,自家也得多多保重。”
她说完随即转身走去,凌玉姬想起一事,赶紧追上去,道:“师父……请问你是他的什么人?”
净缘女尼没有回答,陡然加快脚步,眨眼问已出去老远,隐没在树木后。但凌玉姬却清清楚楚地见到那个女尼的背影当时曾经震动一下。
她不禁陷入沉思之中,现下她虽然仍不晓得无名氏的姓氏身世,但却知道他的老家是在庐州,又知道这人世之上有谁晓得无名氏的身世。
她陷入沉思之故,乃是由于净缘女尼嘱她不要恢复他的记忆一语,因而联想到种种可能的理由。她本身精通医术,知道这种失忆症,多数是由于脑部受到重大的震荡,有些则是由于极为剧烈的刺激,照大名氏的情形看来,元疑是由于重大的刺激。因此她反复猜想那是什么刺激?为何净缘女尼特地来嘱她不要设法使他恢复记忆。
其次就是净缘女尼和无名氏之间的关系,凌玉姬虽是具有绝世姿容,却也不得不承认那位空门妙龄女尼长得十分美貌,尤其是那端庄沉凝的风度,当真是世上少见,令人略一接近,便生依慕之心。
以她这种绮年玉貌的美人,居然遁人空门,削去三千烦恼,此中必有重大隐秘的内情!
何况她居然知道无名氏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