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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提啊,为何他死后还要计较葬在什么地方呢?一个人到了气绝目瞑之后,随便葬在何处,还不是一样?”
红面老人道:“这个原故我却可以告诉你,那就是这位老人家一定是在生前有极多仇家,或者是类似的情形,总之他不能教别人晓得他已经死掉,所以必须找个荒僻难认之地,以免无意之中被人发现!”
“这就是了,我当时问他要不要立个墓碑,同时去通知他那个至亲至爱之八。他坚决拒绝了,因此我根本不晓得他那个至亲至爱之人是谁?”
“还有第二件事呢?”
“那位老人除了要我收葬他的遗骸之外,还有一事,就是要我练进一样坐功,他说这一种坐功心法是他近日方始悟出,可是为时已晚,来不及传给他那个至亲至爱的人,这件心事使他死也难以安心。我说可以代他去传给那个人,但他不肯说出那个人住处,只说假如我有此机会,碰上那个人,那就代他传授……”
无名氏停了一下,接着道:“我当时没有细想,但现在却觉得好笑,因为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我也不晓得,人海茫茫,教我怎生碰上那个人?即使碰上了,又怎会晓得呢?”
红面老人道:“既然这样,你也不须放在心上,也许有一天你会碰上那个人!”
无名氏讶然道:“你老为何会这样说?即使我碰上那个人,却又如何会晓得他就是白发老人至亲至爱的人?”
红面老人道:“我也不晓得,不过,你要知道,那位白发老人既是遇异凡俗的人,则那个人必定不会是一个平平凡凡之人,因此,尽管天地辽阔,人海茫茫,你们却有机会碰在一起,并且会有某种因缘而使你忽然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你可懂得我的话?”
无名氏坦白地道:“我听不懂,但不必追究了,若果碰上的话,我就把那坐功心法告诉他。那位白发老人的坐功别的好处我不知道,只有一点使我不得不日日依法去坐,那就是一旦依照口诀打坐,很快就会忘记了一切,所有的痛苦都抛向云霄……”
红面老人笑道:“老弟你还不知道么?这种忘我的境界,正是修练内功上乘境地,这样看来,那位白发老人定是当世异人之一了,可惜不晓得他的名字。你如果有心修炼武功,定有惊人成就!”
无名氏摇头道:“我不要练武,我对这些事已经厌烦极了!我自从离开那个石洞之后,就随意流浪,我必须使肉体受苦,不然的话,我的心就痛苦得无法忍受……”
红面老人怜悯地笑一笑,道:“老弟你这种情形我是有心无力,也许有一天你经过洛阳,可以去看看我一位好友,他姓孙名坚,你不是武林中人,自然不会议得这个名字,可是我却相信他对于体一定大有帮助,必可使你重新鼓起人世的勇气!”
他顺口把孙坚的住址说了,无名氏根本无意令自己恢复任何勇气或野心,是以唯唯以应,并不追问。
他们步回前面的殿堂内,吃点东西,喝了一点水,红面老人催他离开,劝他回到内地去。无名氏无可无不可,红面老人看他的样子,也不敢相信他真会听话回到内地。而在这大漠之中,如若信步乱走,就算是天大的英雄也将在沙漠中饥渴而死。因此想想之后,就决定和他一同离开。
在沙漠中最要紧的是水和干粮,红面老人刚刚出段去取水,忽然跃了回来,身法迅快天伦,低低道:“有人来了,你先藏起来,免得被他们发觉之后,对你乱下毒手,而我又无暇分身助你!”
无名氏根本无所谓,便依着红面老人的指点,钻入墙边一尊石佛的肚子内。
寺外一共有四骑并驰而至,转瞬间已驰到山门,无名氏原先系在门外的马匹,早已被红面老人牵走。
马上的四人纷纷落马,拴在门外的石柱上,其中一匹全身血红,神验异常。
那四人共是三男一女,女的身穿红色斗篷,面貌俏丽,正是蓝岳的表姊夏雪,其余三个男子是蓝岳、祈北海。辛龙孙三人。
他们一直走进寺内,很快就走入无名氏藏身的殿中,四人游目瞧着,蓝岳首先向佛像这边冷笑道:“什么人?”
夏雪、祈北海、辛龙孙等三人循着蓝岳目光向那座佛像望去,只见佛像侧面闪出一人,那人面色红润,须发如银,身材中等,面容泛起冷笑之害。
蓝岳一望之下,征了一怔,道:“老人家你尊姓大名?”
红面老人反问道:“你们打算找什么人?”
夏雪秀眉轻皱,道:“你老可就是武林大史居介州么?”
红面老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你们找他可有什么事?”
祈北海洪声道:“你到底是不是居太史?快说出来,免得白白挨揍。”
辛龙孙接口道:“我看这位老人家定然就是武林太史居介州无疑,这一场应该轮到兄弟出手,祈兄你说对不对?”
红面老人听了哈哈大笑,笑声劲烈异常,震得股顶绿瓦狡籁作响。
他露了这一手上乘气功这四名年轻人顿时都收敛起傲慢自大之心。
蓝岳低声对辛祈二人道:“这居太史一身武功,不比等闲,以我看来,你们两位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祈北海和辛龙孙一齐哼了一声,表示心中并不服气。
蓝岳又接道:“两位如果一定要试探武林太史的武功,最好联手合击,以免发生意外。
我说的都是出自腑肺的真心话,你们千万别意气用事!”
祈北海辛龙孙对望一眼,都说不出话来,要知他们两人时时刻刻都在争强斗胜,因此,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无法先说出赞成联手合击的话。
那红面老人已缓步走到殿中,祈北海和辛龙孙转国瞧他,突然间一齐纵扑而去,出手猛攻。
红面老人迎面一掌拍去,发出一股凌厉强劲的内力,但只能迫使辛析二人身形微滞,接着已经变成近身肉搏之势。
瞬息之间,已拆了七八招之多。那红面老人手法奇奥,内力沉雄已极,虽然力战两个强敌,仍然略占上风。
蓝岳举步向佛像那边走去,夏雪紧紧跟随住他。蓝岳走到佛像之前,夏雪忽然拉住他,道:“你想到哪里去?”
蓝岳指墙上的恻门,道:“我要到后面去瞧瞧。”
夏雪轻轻道:“那位老人武功精奇博杂之极,他的手法似乎已包罗天下各家派的绝招。
尤其是内力绝强,久战之下,祈辛两位恐怕敌不过他。”
蓝岳摇头冷笑道:“这位老人家的武功已经是出乎我想象之外,本来我以为他在举手之间,就可以击毙祈北海辛龙孙他们……”
夏雪讶然哦了一声,道:“你竟是故意撩拨他们上前送死的?那位老人家真是居太史么?”
蓝岳道:“若果我以为他是居大史,就不会唆使祈辛二人一齐上前出手了。居太史虽是名满天下武林,但论起真实武学,绝难赢得祈辛二人!”
夏雪疑惑道:“这就奇了,那么你以为这位老人家是谁?”。
蓝岳冷冷一笑,并不置答。
夏雪忽地改变话题,轻声问道:“我猜你急急到后面去乃是要搜寻无名氏的下落,对不对?”
蓝岳剑眉一皱,道:“表姐何故作此猜测?”
夏雪微微一笑,道:“不但是你,连祈辛两人也是一样,都想找到无名氏好把他杀死出气!嘿!嘿!依们这些男孩子个个都被凌王姬迷住,满腔尽是妒火恨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等到无名氏死了之后,你和祈辛二人之间的共同情敌已经消灭,可就轮到他们联合向你下手了!”
蓝岳微笑一声道;“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你可知道他们若然分开的话,决非我的敌手,再说我也犯不上和他们火并,这一次在沙漠中与凌王姐见面,她谁都不理睬,一句话都不说,只独独跟我一个人说了不少话,昨日也是这样!可知我在她心中高于其他之人……”
夏雪似乎激起妒忌之心,冷冷接口道:“只除了无名氏,是不、’蓝岳傲然道:‘哪也不见得,无名氏在名义上虽是她的丈夫,但事实上他们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再说我与凌玉姬的关系,也是和无名氏一样,都见过她的真面目……”
藏在佛像肚中的无名氏听到这里,但觉脑中‘渍”的一声,顿时记起夏雪曾经对他说过的一番话,那天复雪和他两人单独相对时,更雪曾经肯定地猜测无名氏一定看过凌玉姬的全貌,否则决不会对她那等着迷。接着她又推测说,祈北海和辛龙孙也都见过她的全貌,而她戴上面纱,只不过是故作神秘,同时不准看过她全貌的人承认见过她的全貌。
当时,他还没有十分深思此事,可是夏雪又肯定地下结论说,听说她表弟蓝岳曾经与她同行千里之遥,因此,如果蓝岳未曾见过她的全貌,那才是骇人听闻之事。
目下她的结论居然已经证实,蓝岳亲口说出曾经见过她的全貌,可见得凌玉姬当真是故作神秘,这一来她的话全部不可相信,说什么见过她全貌的男人如果不变成她的丈夫,就得尽数杀死。眼下已有两个男子都见过她的全貌,说不定还有许多人,例如祈北海、辛龙孙……
他脑海中虽是涌掠过许多思想,但这只是一瞬间之事。这刻,蓝岳环视殿中一眼,道:
“他们这一场鏖战还须一段时候方能结束,我先到后面瞧瞧!”
夏雪道:“我也会,若果你要对无名氏下手,别怪我出手助他!”
蓝岳讶道:‘称出手助他?为什么呢?”
夏雪道:“因为我喜欢他!”他说这话时,面上表情甚是奇特,似真似假,又好像受到刺激而故意这么说。
蓝岳伍一下,道:“你真的喜欢那个痴呆的家伙?抑是故意气气我?”
夏雪缓缓道:“我为什么要气你?”
蓝岳潇洒地笑一笑,道:“你们女孩儿家总是喜欢妒忌,我们这些人个个都被凌玉姬迷住,于是你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