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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横移数步,屹立不动,等蓝岳来攻。
蓝岳因内力不继,决定采取巧攻手法,纯以变化奥妙克敌。当下走到无名氏前面四步以内,左手禁发即收,右手同时横扫敌胁。这一招虚实莫测,实在不易抵挡。尤其是出手之际,显示出变化极多,如果被他施展下去,势必更难抵挡。但见无名氏迅以右手扫拍,左手沉时捏拳,护住胁下大穴。
两人急如电光石火般一触,蓝岳在这瞬息之间,右手连变七式,却因对方防守严密得如金汤城地,竟无~丝空隙,迫不得已,斜斜绕开两步。
红面老人欧阳铭情不自禁地喝声彩,无名氏含笑遥遥向他点头,口中道:“蓝岳你发第二招吧!”
蓝岳俊脸凝霜,眉宠杀气,双手齐发,分袭他上中两盘。
无名氏左掌作出削劈之势,掌锋罩住蓝岳右手臂弯上的脉穴,右手摇摇摆,看似毫无目的,其实封得万分严密。
蓝岳又不得逞,退开一步,重整旗鼓,只见他的右掌倏然变成青紫之色,迎面击去。
红面老人大喝道:‘那是灭神掌,无名老弟千万小心……”
无名氏本已出掌抵御,闻言微微一挫,似是因听到警告,想立刻变招换式。
蓝岳哪容他缓手,疾如电闪般踏步迫攻。
无名氏来不及变化,原式封架,“啪”的一响,已换了一掌。
蓝岳面色一变,腾腾腾连退三步。无名氏道:“灭神掌也不过如此,你还有两招……”
蓝岳此刻吃他奇重的掌力震得胸中作闷,真气波动甚剧,竟然无法开口作答。若果开口,势必压不住腾涌热血而吐出来。
他忍住满腔羞耻愤怒及仇恨,全心全意运气压制内伤,歇了一会儿,这才长长透一口气,冷冷道:“火龙驹暂时归你,但你要记着数日后的约会无名氏道:“这个自然!”举步向那火龙驹走去,伸手拉住嚼咀。
火龙驹鼻中不住喷气,瞧着蓝岳,又转眼去看红面老人欧阳铭。
无名氏微笑放开手,摸摸它的面颊,道:“你可是感到不知适从么?不要紧,你先和旧主人聚首几日,说不定以后你永远都和旧主人厮聚,过去吧!”
火龙似是听得懂他的话,低嘶一声,便向红面老人走去。
蓝岳自觉伤势不轻,连忙取出一粒丹药服下,接着就在墙角盘膝跌坐,再也不理会无名氏他们。
无名氏陪着红面老人,带着火龙驹走开,穿过两座残破院落。欧阳铭道:川。火龙乃是当世间唯一的通灵神驹,它的脚程也是天下第一,我真想再尝尝御风飞驰的滋味!”
无名氏道:“为什么不?你老尽可以随心所欲,放怀骋驰啊!”
欧阳铭道:“你有所不知,像小火龙这等盖世名马,遇上擅长骑术的人,一旦放辔骋驰,可能连续飞驰数昼夜方始停下。我怕那时赶不及回来,你如何对蓝岳交代?”
无名氏晒然道:“你老太多虑了,如果依在下愚见,你根本就不须回来。”
欧阳老人摇头道:“你虽是满怀信心,估量那蓝岳赢不了你,可是我却不以为然。”
无名氏道:‘咖果你老不信,可以试一试在下的武功程度。”
欧阳老人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且试你一试,再说别的。”
他和无名氏对面而立,道:“我看你手法之中,竟有帝疆四绝凌波父的绝艺,但又有一招似是而非,也感到很是诧异。现在我们动手,你可以全力进攻,我才查得出你武功深浅。”
无名氏点头应了,两人开始绕圈窥伺,待机而发。
双方走了两圈,红面老人修地向身后望去,道:“是谁来了?”
无名氏不觉转头去看,摹地感到风力压体,这才晓得欧阳老人竟是使用诈语,当时但觉对方出手直如风雷进发,凌厉异常,如果闪退的话,决不及他迅快,唯一死中逃生之法便是设法封架。
说得迟,那时快,欧阳老人双掌已堪击到无名氏身上,但见他身躯微沉,旋了半圈,左手顺着微旋之势骄指疾戳。
欧阳老人如果仍然不变化招式,则纵然能够击中无名氏,可是自家也得被无名氏这一招重手法未死。是以他只好悬崖勒马,陡地停住前劈之势,双手急沉,其中一掌已抓住无名氏手腕脉门。
无名氏运气护住脉穴,五指翻上去拂扫对方腕脉。欧阳老人五指一紧,仍然不能制止对方反击,疾忙向侧推开,件使对方因角度不对,无法拂中自己腕脉。
哪知无名氏正是要他这样,暗运真力,施展出修罗七块中第五块“扣曲”心法,疾如闪电般将受制之手缩了回来。
两人顿时又变回对面相峙之势,欧阳老人微笑道:“你虽是手法奇奥,居然还夺闻出我五指大关,但如果对方的指上练有外门奇功,如那蓝岳的灭神掌或武林太史居介州的千毒指,你早就吃了大亏啦!”
无名氏道:“老前辈说得是,但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欧阳老人挺直身躯,放弃了进扑之势,无名氏也跟着放松了身躯。就在他松懈之际,欧阳老人快如飘风般掠迫到他面前,一掌当胸拍去。同时之间,底下一腿迅快踢出。
无名氏万万想不到欧阳老人故技重施,再度偷袭,慌急之下,本能地一横虎躯。但这一下躲得开上面一掌,却躲不过底下一腿。
欧阳老人这一回已十拿九稳,就在快要得手之际,方要撤回真力,那样即使踢中无名氏身躯,最多也不过把他踢开数步,决不致令他受伤。
谁知无名氏居然横侧着身躯发出掌招,底下双脚先提起数尺,恰好避过他一腿,接着连环踢了出来。
只见无名氏整个人横测在空气中,宛如一枚煮熟了的大虾。
这等招数因是出人意料之外,但接下去却难以为继,别说继续抢攻敌人,连逃开也不大易。
欧阳老人经验丰富,不由得长笑一声,一面发招,一面喊道:“你这是哪一门的心法……”
话声未毕,他的一只手掌已经拍中无名氏的鞋尖,另一只手正向他胁下直劈落去。
忽见无名氏身形疾退,在空中一翻身,回复正常姿势,稳稳落在丈许以外。隔了这么一段距离,欧阳老人武功再强,也没有办法接续加以追攻。原来无名氏乃是借他一掌拍中鞋尖之力,陡地借势飘身飞开。话说得容易,其实却甚为困难。
欧阳老人怔一下,道:“啊!这一招叫什么名堂?怎的你的怪招层出不穷?”
无名氏笑道:“这是从石墩上学来的达摩图解中一个变式,在下不知不觉中,居然用了出来……”
欧阳老人微愕道:‘那本达摩手著秘录不知害死多少天下英雄,而你居然能得到益处,真是咄咄怪事?”
他举步向无名氏走去,无名氏有了前次教训,连忙蓄势以待。
欧阳老人摇手道:“不必再试你了,这一回可不是装伪啦!你有这种怪招在身,纵然功力尚未足以教找放心,但想来蓝岳也无法将你怎样。”
不过,他显然不能十分放心,因为他双眼之中仍然流露出优色。
无名氏微微一笑,洒落地道:“纵使他能赢得我,我也不在乎……”
欧阳老人道:“目下这局势变化得连我也无法控制啦!你可知道我为何两次偷袭于你?”
无名氏摇摇头,欧阳老人道:“我为了要你提高警惕,因此不得不这样出手,以后你得牢牢记住,那蓝岳。祈北海。辛龙孙等人对你都怀有很深的敌意,是以随时随地可能出手暗袭。”
无名氏道:“你老放心,在下记住啦!”
欧阳老人点点头道:“那么我这就走了,我尽力赶回来就是。”
他一招手,火龙驹迅速地冲到他身边,欧阳老人飘身纵起,稳坐鞍上,倏然间一阵豪壮之气从他心中泛涌起来,须发飘舞。宛如息影家园已久的老战士,突然间又置身在疆场之上,顿时激发起不能抑制的雄心壮志。
无名氏感动地大声叫道:“欧阳老前辈,你才是这匹千里驹的真主人,去吧!骋驰到天涯海角……真余的事有我代你负责。”
火龙驹昂首长嘶一声,奋髭扬蹄,骋驰而去,形态雄壮威武异常,转眼之间已经隐没不见,但这动人的景象,却永久印在无名氏心头。
顷刻工夫,蹄声也在空气中消失,无名氏振起精神,面上泛起愉快的笑容,举步向前走去。
他又穿过两座院落,只见身披大红斗篷的夏雪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另一角的石见旁边辛龙孙屹立不动,俯首凝思。
他首先发觉夏雪面色泛青,此刻双目紧闭,正在调元运气。
辛龙孙也是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双目却~直盯在石见的黑白棋子之间,瞬也不瞬。
无名氏走到夏雪身边,伸出手掌,贴放在她背心将台穴上。暗暗运聚真元,从掌心透传出去,助她体内真气运行。
片刻之后,夏雪的面色已经好转得多,无名氏收回手掌,夏雪立即睁开眼睛,道;“我早就听到你的声音,是什么事呀?”
无名氏正要回答,夏雪目光掠过宛如石像的辛龙孙,不觉呀了一声,道:“他也和我一样人了迷啦!”
无名氏道:“再过一会儿工夫,他就得吐血而死!”
夏雪眸子一转,想起自家的经过,不能不信,接着她又忖思一下,扬声叫道:‘斗龙孙!辛龙孙!”
无名氏道:“你叫他没有用,他根本听不到,不然的话,就不会呕血而死啦广夏雪皱眉道:“那怎么行?是他救了我一命。”
无名氏喷了一声,却似乎对此没有什么兴趣。
夏雪放软声音,道;“我不能白白受他救命之恩,你帮忙我把他拉开行么?”
无名氏摇头道:“我对你帮忙太多啦,这一回不行。”
夏雪征了一任,缓缓道:“我却想不起你见时帮过我很多的忙?”
无名氏道:“你自然不晓得,刚才在那边我见到你的表弟蓝岳也是被棋局迷住,当时我因为想起你,才把他救了……”
夏雪大讶道;“是么,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