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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和伊莫顿对视了一眼:“我假设亨利先生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然。托马斯是我多年的好友,也是一位考古爱好者和收藏家。我这里有些东西,两位会感兴趣的。”船长站起身,从他的毛呢大衣内掏出一个信封:“我一直都随身携带。”
他没有把信封递给安娜,而是随手把桌上的杂物扫到一边,把里面的东西倒到桌子上。
那是一叠照片,清晰度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专业水准,但看起来依旧有些吃力,因为每一张照片上都竖排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亨利先生往嘴里塞了一根雪茄,“这是要拼起来看的。”他含糊地说,迅速摆弄照片的位置。十八张照片六个一组,整齐地排在桌上。
“这是……楔形文字?”安娜上前一步,从左边第一组看了起来:“阿努比斯的愤怒,将会永远伴随那些犯下不赦之罪的罪人……”
安娜的心猛地一跳:这东西她看过!这是由历代法老保管的档案,类似现代的绝密文件。
。
她还记得每年列着罪人名单的粘土板被送到塞提的书案上盖印的景象。里面列出的都是叛国者,打了败仗的将领,间谍,盗墓者(法老的墓)。塞提一世有权在板上增减,然后被封印的粘土板会被送到神殿,由专职人员刻成石碑。她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在他们死后,新的粘土板上会不会有她的名字?
伊莫顿被施以红带之刑,所有尘世关于他的名字都必须抹去,当然不会出现在石碑上。她呢?
一只手扶住她的上臂,安娜回头,伊莫顿脸色凝重地站在她身后,迅速地扫视着照片上的文字。
之所以要让神庙来炮制石碑,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些罪人不光活着的时候要受罪,死了也不允许就此解脱。他当年也接受过石碑,对此十分了解。再严酷的刑罚都只能针对**,这种惩罚却可以直达灵魂。
第一组照片上的名字是他们曾祖辈的人了,伊莫顿直接移到第二组,一目十行地看下去。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安娜必定‘榜上有名’,她既对法老不忠,又杀死法老,没有实行‘红带’已经是看在她法老宠妃的身份了。
安卡苏纳姆。
他的视线终于在第三组的中段停了下来。
“安卡苏纳姆。”
不再有侥幸,伊莫顿轻声读到:“通奸;弑主,灵魂剥离**,无论转至何方,必将年轻夭折。”
“八个月以前,托马斯用绝密文件给我寄了一张拓片,他说他是从黑市上弄到了这个的原件。这些石碑装在一个金制的盒子里,贵的惊人,也精密得惊人,除了他没人敢买,谁知道那不是哪个手艺人一年之内完成的仿古流杰作?没人发现过类似的东西,简直像个玩笑。但是托马斯肯定,这是真的。”亨利听不懂古埃及语,见他们有兴趣,在一旁絮絮说道,“他花了400英镑才请到一个能开盒子的锁匠,据说这些东西对你们有用?”
安娜看到那一句‘年轻夭折’,心整个凉了。她仿佛再次回到那条深夜的公路上,疲惫不堪。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剧痛席卷而来,整个世界在面前爆裂!扑面而来的火焰融化了一切……
“安娜!安娜!”伊莫顿用力顺着她的脊背,抚摸她的额头:“安娜?”
“我以为我忘记了。”她喃喃说道,看向伊莫顿,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甲板下的船舱里,绮芙莲一家和瑟琳娜席地而坐。一盏煤油灯在他们中间忽明忽暗。
“认识了这么久,我还没怎么介绍过自己。瑟琳娜像一个小女孩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过,其实我之前说的也是实情。
我是一个混血儿,一个私生女。父亲是来自英国的高官,母亲是他埃及门房的女儿。四岁的时候,我被送到父亲的邸宅,从此再也没见过母亲。
父亲从未告诉我他现在担任什么职位,在做什么工作。即使他在埃及的时候,我也只知道他是一个英国贵族。三年前父亲应召回国,和我一起留在别墅里的就只有女仆和管家了。”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微微侧过的脸颊露出一丝孩童似的天真。没有人打断她,庄纳顿往前凑了凑,被绮芙莲瞪了一眼,又怯怯地往后退了退。
“他从不让我参加那些宴会,在英国,他有妻子和别的孩子。但他确实很爱我。小时候,他甚至可以趴在地上给我当马骑。凡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他都尽力给我最好的。”她放低声音,像是自己跟自己说话:“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
在亚历山大港,只有里昂知道他父亲的真实情况。为了得到父亲写给他的信上的地址,瑟琳娜不惜跟到帝王谷去伏击伊莫顿。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亨利船长是她父亲的亲友中少数几个见过她的,比起里昂,他知道得更多。
“你想劫持这条船去救你父亲?”绮芙莲问道。
“不,不是劫持。你们从现在开始就可以自由行动了。”瑟琳娜笑了起来:“只要伊莫顿和安娜不把你们扔到海里,你们就是安全的。”
伊西看了一眼地上那个可怜船员的血渍,又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
“真的,我不会袭击你们,更不会吃小孩。”瑟琳娜仰头叹了一口气,“我好久没跟人这么说过话了。”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大家都不评论也不收藏了,好寂寞,呜呜。
明天偶的成绩就出来了,理性知道过不了,感性却依旧抱有幻想。面试官已经表现出对偶很不满意了……试讲讲的东西自己都搞不清楚。
求收藏,求评论,呜呜。
印度总督 在印度有着总统一样权力的英国下派官员。
☆、59最新章节
安娜和伊莫顿回到舱室的时候;迎面撞上了站在门口的Alluka。
她一看到安娜,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她:“安娜;我们被骗了,这艘船不去美国!”
安娜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醒过神来;这时才想起Alluka的事;顿时皱起眉头。
Alluka归心似箭,要回去寻找家人。但是对她来说,现在去印度更加紧急。
“Alluka,我们需要谈谈。”安娜叹了一口气。无论有什么理由;苦苦追寻的目标眼看要达到了;却被再次无限期退后;这种感受绝不会好。Alluka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不用谈,我明白了。”迅速转身走进房间。
“Alluka,你听我说……”安娜快步跟进去,Alluka扑倒在床上,肩膀不住地颤抖着,低低的呜咽从被子里传出来。她放轻脚步走到床边:“Alluka。”
“我知道我很没用。”Alluka努力控制住嗓音,“没有巴新,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我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就像我不会放弃你一样。可是安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让我觉得陌生,我没法那么再信任你了……”
安娜伸向她肩膀的手顿了一下。在开罗大学,她努力模仿前任的生活习惯,作息时间,学习方式。可是遇到伊莫顿之后,几乎没有心力去留意这一方面。Alluka现在发现,已经称得上迟钝了。
“安娜,你的世界已经和我完全不同。我要做的事情,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你一个字也没提过你在埃及的父亲和亲戚,即使在埃及都没去找过他们。”Alluka好像突然推开了一扇门,许多被忽略的东西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安娜,我们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Alluka,你现在只要做两件事,好好休息,等我腾出手带你去你家。”沉默了一会儿,安娜低声说道。“相信我,我不会不管你的。”
“为什么?安娜,为什么?”Alluka猛地捶了一下床,尖锐地喊道。
“好好休息。”安娜近乎狼狈地说了一句,匆忙地退出房间。Alluka一扬手,把床头的玻璃杯砸到墙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伊莫顿腰身挺直地站在他们的舱门口,一双眼睛沉静地望着安娜。她面色潮红,眼眶微有些湿润,双唇紧紧地抿起。从亨利船长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及Alluka的状况让安娜也有想砸点什么的冲动,对上伊莫顿的视线,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很快就会到印度。”伊莫顿伸手捧起她的脸,又下滑到颈侧,“我会让海面刮起大风,只需要一半的时间就够了。”
“那个石碑……”安娜轻声说道,把头抵在他的颈窝里。伊莫顿像是安抚孩子一样,一下下顺着她的背:“那个人既然是高官,找起来自然比常人容易许多。只要把石碑上铭文抹掉,它就只是一块石板。有我在,即使暂时找不到也不会应验。”
安娜抬起头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其实拉美西斯二世已经手下留情。我受的惩罚和你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在上一世早夭前,我拥有平静快乐的一生。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又回到了这个有你的世界。”
伊莫顿环着她的腰,俯身吻下。安娜抬头相就,两个人紧紧贴在一处。这时她才发现他的体温简直烫人,隔着皮肤,可以感到那颗心脏以一种狂乱的速度搏动。他越吻越深,她有些窒息,不得不后仰躲避。但是伊莫顿坚决地压住她的背,不让她有任何逃脱的空间。
她不得不抬起手臂挣扎,呜咽着叫:“伊莫顿!”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伊莫顿终于放松了禁锢,低声喃喃:“这一次,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女士,你是怎么上来的?船长没有……等等,小孩!”外面甲板上一阵骚乱,传来少年的惊呼:“你们是从哪里上来的?!”
安娜想到伊莫顿封在地下的3千年,正在心酸,就被外面的追喊声惊了一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