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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管我!不要脸!不要脸!怎么可以硬要扒人家衣服,破坏人家名节……」恼怒抗辩。
「名节?你又不是娘们,还顾啥名节?」嗤笑一声,眼看他脸色渐渐灰白,顽强抵抗的力道也逐渐不支,可见伤势确实不轻。
花宧飞失去耐性,仗着身强体壮,硬是用蛮力将他紧抓住胸口衣襟的两手给压在头上方,使劲扒开失去主人顽强捍卫的衣衫,以为会看到平坦胸口上的掌印,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
一截白晰的肌肤和一件……肚兜?一件湛蓝的肚兜?
霎时,花宧飞一楞,下意识脱口道:「小叫化,你有偷穿姑娘家肚兜的怪癖不成?」
「哇──」蓦地,一道足可震垮万里长城的尖叫自容小小口中惊慌响起,他万万没料到这路痴竟真的扒开他的衣服,又惊又怒下,也不知哪儿生来的力气,大脚猛然一踹,将某个还没反应过来的路痴给踢下床,同时两手飞快抽来锦被,将自己给紧紧包住,涨红的脸庞净是羞恼之色。
就听「砰」地一声巨响,花宧飞跌坐在地上,呆愕的眼神看向床上红云满布,眸底充斥惊惶、气恼与羞赧情绪的人儿,终于恍然大悟了。
难怪!难怪小叫化不肯在他面前脱衣;难怪以往只要稍稍热络地和他勾肩搭臂,他就一脸不自然地要自己放开;难怪他十八岁了,却长得比一般少年瘦弱;难怪他有时会不自觉做出跺脚撅嘴的女孩儿动作;难怪越来越觉得他像娘们,原来……他根本就是娘们!
蓦然想通,花宧飞倏地跳了起来,瞪着床上用锦被将自己给裹成肉粽、气到浑身发抖的某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啥事,当下不禁尴尬地嘿嘿笑了起来,努力在因受到太大震撼而空白成一片的浑沌脑袋瓜里找话打破僵凝。
「那个……」有些手足无措地搔着头,他试图弥补犯下的「滔天大错」。「其实你的肚兜挺美的……」
咻──
一只破烂鞋子自锦被底下快、狠、准朝某个路痴脸上砸去!
☆ ☆ ☆
千均一发,才狼狈甩门窜逃而出,就听「啪答」的一声巨响,随即门板一阵晃动,想必是某只破烂鞋子在砸不到某个闪得快的路痴后,房门便无辜地成了替罪羔羊。
房门外,花宧飞无力地靠在紧闭的门板上,心跳在此时才开始加剧狂跳,俊脸被热浪袭击……
老天!小叫化竟然是个娘们!他……不,应该是她!她竟然真是个娘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呵呵……她是个娘们……是个娘们啊……
大掌微掩爆红的俊脸,花宧飞莫名傻笑起来,从来没这么好心情过……呵呵呵!娘们呢!这下可好,他没有龙阳之癖,也不用「堕落」了,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和她成双成对,嘿嘿嘿……
「我就说嘛!本公子怎可能会对个男的乱发情,原来是我的本能早侦测出小叫化是个娘们,所以才会对她有反应啦……」傻笑地喃喃自语,他乱佩服自己一把的。
先前以为小叫化是男的,不好太光明正大出招,如今既然知道她是娘们……当然要给她「痛下杀手」!
嘿嘿嘿!谁教她能和他又打又闹又斗嘴的,实在很对他的胃!这种能对胃的娘们实在少见,套一句未来想喊声爹的男人讲的──有幸遇见,先拐回家当老婆再说!
呵呵呵……蓝天白云,鸟语花香,人生在世实在美妙无比啊……
☆ ☆ ☆
呜……从出生至今,她短短的十八年人生中,还有啥时候比现在更尴尬、凄惨的?
那个路痴,竟然……竟然扒了她的衣服!
想到这里,容小小又气又恼、又羞又赧,小脸涨得通红,粉颊热辣一片,委屈得直想掉泪……
「可恶的路痴,登徒子、色胚、不要脸……」才骂几句,胸口蓦地窒闷发疼,宛如烈火灼烧,她松开裹身的锦被,解下肚兜,果然瞧见胸口印了一记赤红掌印,可不就是温家闻名于江湖的「烈焰掌」。
清楚知道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在伤好前是不可能消失的,在身心皆受「重创」的情形下,容小小的情绪越发低落,承受痛楚的忍耐力降至最低……
「可恶!好痛……咳咳……若不是那个路痴当初……当初在杭州陷害,我今天也不用白受这一掌……好痛、好痛……可恶……咳咳……」
每讲几句话,便气虚的要咳个几声,容小小越说眼眶越红,最后眼泪蓦地就掉了下来。「……可恶……竟然还扒我衣服……不要脸……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可恶!可恶……」
用力以手背抹去脸上泪水,她边骂边掏出随身携带的内服伤药,随便灌了一口后,这才颤巍巍地替自己穿戴整齐,虚弱下床捡起被砸落在门边的鞋子穿好,然后深吸一口气,开门──一张傻兮兮的笑脸霎时映入眼帘。
「小叫化……」门外,守在外头的花宧飞一见她出来,不禁尴尬地直搔头,向来机灵善言的性子,此刻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一时间竟吶吶不能成语。
「走开!」她红着眼,气恼地推开「阻碍物」,瘖哑的声调隐含着哽咽泣音。
呃……小叫化刚刚不会在里头哭了吧?
闻声,花宧飞心中强烈怀疑,偷觑一眼她红肿的眼眸后,心中更加确定,当下不禁慌了起来。
「小叫化,你……你刚刚哭了吗?」
「要你管!要你管!」一听他问起,容小小心中的委屈又起,眼泪再次溃堤,又哭又骂地朝他拳打脚踢。「你不要脸、混帐、可恶……呜……咳咳……」
打没几下,她就又哭又喘又咳的,连出手也软绵绵的没啥力道,整个人眼看就要倒下,骇得花宧飞急忙将她抱住,嘴里不住安抚,「好好好!我混帐、可恶、不要脸,只求你别哭、别激动,免得伤势加重了。」
听他低声下气的认错安慰,不知为何,她越想放声大哭,直想把心中的委屈发泄给他知晓。
「都是你!都是你!若不是你,咳咳……我今天胸口不会痛……咳咳……都是你……呜……」眼泪越流越凶,哭得越发伤心。
呃……她胸口会痛,是自己跑去白挨温世浩那掌挨来的吧!
心下暗忖,花宧飞可没那么不识相说出实话,当下只能任人指控,还得苦笑认下所有的罪。「是是是,是我害的,是我不对!」
「呜……本来就是你不对!」气得又抡起虚软无力的拳头打他,容小小继续指控。「你、你还不要脸,硬脱我的衣服……」呜……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这件事!
「那、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娘们……」尴尬解释,花宧飞难得的也红了脸,最后忍不住咕哝埋怨,「你干啥不早说你是娘们啊?不然我也不会误当你是哥儿们,硬脱妳的衣服……」
「对啦!对啦!我就是娘们,不行吗?哥儿们就可以不顾别人意愿,强脱人家的衣服吗?」恼火哭声叫骂,脸颊又因怒气开始涨红起来。
摸摸鼻子,被骂得无话可说,花宧飞只能尴尬直笑,完全不敢接腔,只能暗暗祈求她的火气能快快消除。
见他无话可回,容小小怒瞪一眼后,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被他给抱在怀中,忙不迭想推开他,却又懊恼地发现自己实在没啥力气,登时又气哭了。
「你、你还不快开我?还要抱多久啊?」呜……这路痴欺她现在没力,故意占她便宜吗?
淡淡睨觑她一眼,花宧飞立即坚决摇头。「小叫化,你在开啥玩笑?你现在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我放开你?若我想看你表演一摊烂泥,也许会考虑看看。」放开她?不马上倒在地上才怪!
闻言,她恼得直打他,边哭边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自遇见你后,我就好倒楣,我不要再和你混在一起了!」呜……讨厌!喊得太激动,胸口又疼了起来!好疼、好疼啊……
「你要离开?」愕然惊问。
「对啦!对啦!我不是你的「哥儿们」了,我是娘们,我要离你离得远远的……」才不会又被他设计陷害啦!
「妳想得美!」眯起眼,花宧飞一口截断她的话,坚决宣示,「不是哥儿们最好!本公子现在就缺娘们,小叫化,你逃不了的!」哼哼!好不容易对个娘们心动了,岂容她「逃出生天」?别傻了!
这、这路痴在讲啥啊?什么叫作他现在就缺娘们?他这话是啥意思啊?
容小小吓得泪水顿止,瞠大了眼睛瞪着他,莫名有股恶寒上窜。「你、你、你在说什么?」
「说什么?」眉梢一挑,他霎时笑得好逗人。「意思就是说──小叫化,本公子看上你了,认命吧!」话落,猛然低头往粉嫩唇瓣狠狠一啄,不打声招呼就夺走人家的香吻。
轰!
脑袋瞬间被炸成一片空白,容小小惊吓过度,只能傻楞楞地瞪着他,老半天说不出话儿来。
等了许久,不见她有反应,花宧飞不禁轻拍她脸蛋,扬声笑问:「小叫化,你觉得怎样?」两个人性情相似,臭味相投,凑在一块不是挺好?再也找不到如彼此这般契合的伴儿了!
「我觉得……胸口好痛!」虚弱一笑,她两眼翻白,不给面子地直接昏了过去。
第八章
深夜时分。
夜阑人静,玉兔高悬,清冷月光顺着窗棂爬进房内,烛台上火烛烧燃,流下滴滴红泪。
床边,一条伟岸身影斜倚床榻打起盹来,岑寂的深夜中弥漫着静谧、祥和的气氛。
忽地,床榻上传来微弱嘤咛声,打盹男人立即惊醒,往榻上瞧去,正见容小小缓缓张开眼……
「小叫化,你总算醒了!」双臂抱胸,花宧飞眉梢高扬,哼声冷笑中隐含凶狠。
哇──是花大公子的声音!眼皮还尚未完全睁开,一听见他的嗓音,容小小吓得赶紧闭上,企图装睡打混过去。
醒了就醒了,还敢给他装睡?
危险地眯起眼,花宧飞冷笑不已,故意自言自语道:「还没醒也好!趁小叫化还在睡,干脆剥光她的衣服,确定一下是不是真是个娘们……」
「哇──你敢!」惊声尖叫,容小小吓得马上弹跳起来,慌乱地拥被自卫,气急败坏威胁着。「花、花大公子,你敢再扒我衣服,我就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