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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糟糕!姓花的竟然将他荡到比武台上来了!
总算想起这是人家的比武招亲大会,自己竟然大剌剌站在上头,容小小糗了,忙不迭直摇手,尴尬叫道:「别误会!别误会!我是不小心被抛上来的,绝不是想要上来比武,好娶你家闺女的。」
「小叫化,你嫌弃人家江南第一美人啊?」大树上,带笑的清朗嗓音响遍全场,存心要捣蛋。
「我哪有!」嫌弃的人是这个路痴才对吧!容小小气急败坏否认,跺脚怒声大骂,「姓花的,你存心找我碴啊?」
「我哪有!」学他语调否认,清朗嗓音又嘿嘿地笑开了。「我只是怀疑而已。你若不是嫌弃人家,哪会这般强烈表示自己无意比武娶亲?你明明就是嫌弃江南第一美女入不了你的眼!唉……可怜!美冠江南的白家小姐竟被个臭乞丐嫌弃,这面子该往哪儿放?」万分同情地直摇头,一副怜悯样。
此话一出,台下群众不禁哗然,而白岳峰的脸色则沉了下来,至于容小小则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正想飞掠回大树,好撕烂某路痴那张贱嘴时,低沉威严的嗓音又起──
「小乞丐,一上这比武台,就视同参加了比武招亲大会,没有反悔的道理!」不容白家庄与女儿的面子被一个小乞丐给践踏,白岳峰沉声喝道。
「哇──我真的是无辜被抛上来的……」哇哇惨叫,不敢置信白岳峰真要逼自己参赛。
不理会他的急切辩解,白岳峰朝一旁温世浩扫了一眼,扬声大喝,「比试开始!」话落,眨眼之间,人已坐回太师椅上,心中笃定堂堂温家堡的少主,武艺不可能输给一个不起眼的小乞丐。
「得罪了!」为了赢得美人,也为了讨白岳峰欢心,温世浩礼貌地告了声罪,看对手是个手无寸铁的小乞丐,他为表公平地收起长剑,改以双掌飞快攻上。
「哇──竟然玩真的!」头一缩,惊险闪过他的攻击,容小小才没傻得继续纠缠,马上哇啦哇啦大叫,「我认输!我自动认输,行不行啊?」
闻言,对打中的温世浩几乎要笑出来了,不过出招可没稍停。
容小小才不管他答不答应,机巧与他对掌,藉力使力地藉由强劲掌力的运送,急速翻身飞掠回大树上,一手抓着窃笑中的「始作俑者」,一手朝台上的温世浩、白岳峰挥手致意,笑得灿烂如花。
「哎呀呀,我被打出台外,认输了!认输了!这下没我的事了,告辞!」话落,拉着某个捧腰狂笑的路痴,足下运劲,在众目睽睽下窜逃离去,眨眼间就消失无踪。
霎时,现场一片沉寂无声。
未久,面面相觑的群众终于回过神,窃窃私语地议论纷纷起来。
在一片窃声私语中,高台上,温世浩一脸的啼笑皆非,真不知该如何论这场比武的输赢;至于白岳峰则气黑了脸,脸色难看至极。
第三章
几日后,前往京城必经之路的郊外小野店内,客人三三两两分坐四、五桌,其中,某桌两位佩着大刀的粗汉在大快朵颐填饱肚皮后,边剔牙边闲嗑牙地聊了开来──
「喂!你听说了没?」
「啥事?」
「前些日子,白家庄召开比武招亲的事啊!」
「哈!你是说被一个奇怪的小乞丐给捣蛋,让整个比武招亲大会最后尴尬地匆匆结束的事?」
「可不是!听传言说那小乞丐身手不错,可偏偏好像嫌弃身为江南第一美人的白家小姐入不了他的眼,宁愿自动跳出台下认输,也不愿赢得比武。呿!真不知那臭乞丐在想些什么?要是老子我有这种机会,拚死都要打赢,好成为白家的乘龙快婿,哪有自动认输的道理!」暗叹自己没赶上这个大好机会。
「可不是!」马上附和,随即又好笑地直摇头。「被个小乞丐嫌弃,江南第一美人和白家庄的面子岂不给人丢在地上踩?这下脸丢大了!」
「就是!就是!听说白家小姐得知此事,气得脸都白了,而温家堡的少主为讨美人欢心,决心要找到小乞丐再比一场,确确实实将人击败,好让自己能名正言顺地以胜利者的姿态迎娶美娇娘。」
「呵呵……名门公子对上四处流浪的小乞丐,这下可有趣了!」
「就是啊!江湖众人等着看好戏呢……」
带着戏谑的闲聊声在野店内你来我往地笑谈着,两名粗汉说得可乐了,可听在角落某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耳里,真是欲哭无泪,找不到官府可击鼓申冤。
「小叫化,你肚子疼啊?不然脸干啥皱成这样?」同桌的俊朗公子佯装没听见粗汉们的笑谈,一脸乐呵呵笑问。
「我才不是肚子疼!」咬牙切齿低声怒叫,容小小真想揍人。「你、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装无辜!」
「我哪有装无辜?我是关心你的身子呢!」笑的悠哉惬意,花宧飞反倒责难怪人。「既不是肚子疼,干啥脸皱成这样,存心坏我食欲吗?」话虽这么说,手中筷子进攻盘中好菜的动作却未曾稍停。
直想买块豆腐一头撞死,容小小悲愤万分,只恨为何会认识这路痴。「你还敢说!我如今的惨状都是你害的!」
「你有啥惨状?」扬眉笑问。
「啥惨状?」气得声调高扬,在发现引来旁人好奇注目后,又连忙压低声音,隐忍恨叫道:「拜你所赐,我现在变成白家庄和温家堡的头号目标了!」
「你脸皱成这样,就是在担心这个?」眉梢一挑,花宧飞气定神闲笑道:「白家庄和温家堡很了不起吗?」
「是没多了不起,只不过江南之地是白家势力范围,关外则是温家堡的天下,这两家一加起来,等于全天下都有他们的眼线,这下除非我遁隐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深山绝谷去,不然肯定走到哪都会被那个急着想娶美娇娘的温世浩给闻风追来!
「哇──可恶、可恶!我都跳出台外,自动认输了,他们是还想怎样啦?」抱头哀嚎,悲泣自己霉星高照。
「追来就追来,你怕啥?」搓着下巴贼笑,根本是想看好戏。
「不是怕,是讨厌麻烦!」白眼纠正,怨声载道埋怨。「又不是你要被追着打一架,话当然说得轻松。还有,若不是你当时故意找碴陷害,我今天也不会陷入这种要被人追着跑的境地!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脏污食指气愤直指某人鼻尖。
「哎呀!咱们是朋友,说陷害太难听了!」笑嘻嘻拍掉直指眼前的细指,花宧飞意思意思地稍现羞愧之色,摸着鼻子陪笑。「只是当时觉得挺无聊的,所以找点乐子来玩玩。」
「乐子?你拿人家的比武招亲当乐子玩?还有,大爷我活该要被你玩?你有没有良心啊?朋友是这么当的?」这个路痴还真敢说咧!容小小一脸气呼呼的,不过倒不否认两人是朋友了。
事实上,往京城的这一路上,表面上,他虽是被这路痴强迫带路;实质上,两人却处得相当不错……不,说不错太客气了,正确的说法是──两人简直臭气相投、一见如故。
老实说,他们两人的个性还挺像的,所以才能在短短几日之间,就把彼此的脾性抓了个八、九分,感情混得比亲兄弟还要好,恍如打小一起长大的哥儿们,就连那条原本怕他脱逃而缠在腰上的冰蚕丝,也早就被收了回去。
若说实在一点,这几日,两人根本是结伴游山玩水,一路往京城玩去,早已经没了初时被逼迫的不甘愿了。
被劈头一阵臭骂,花宧飞却笑得很乐,振振有词反驳,「朋友当然是这么当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朋友就是要拿来设计陷害的!」
「哼哼!你终于承认你陷害我了吧!」抓到语病,马上不客气地横去一记凶残眼神。
咧嘴嘿笑,抱胸反问:「陷害就陷害,不然你想怎样?」表情很皮,湛亮黑眸闪着顽黠光芒,心下则已暗暗起了警戒。
嘿嘿!这些天,这小乞丐只要心情一个老大不爽就会找他开打,他已经被训练到很习惯了。
「不怎样,只是想──揍人!」果然,容小小当真没让人失望,冷笑大喝一声,拳头毫无预警轰出。
因早有提防,就见某路痴飞快闪身躲过,迅如雷电的身影朝野店外急射而出,只留下一串猖狂大笑与气死人的调侃声──
「哈哈哈……小叫化,我就知道你要来这招!本公子才刚吃饱,懒得陪你玩,先走一步啦……」
眼见他窜逃出去,眨眼间就不见人影,容小小急得赶紧追了出去,嘴里不断吼出气结咒骂声──
「花宧飞,你这个大路痴,往京城不是那个方向啦……」
呜……老天爷怎会让他和个路痴交朋友啊?这一路上的大半时间,都是浪费在将他从错误方向追回来上,呜……好累人……
☆ ☆ ☆
两个月后──是的!别怀疑,有人从杭州到京城,足足走了两个月,而这样的「丰功伟业」,完完全全得感谢某大路痴的贡献。
「我们……我们终于到京城了。」站在熙熙攘攘的京城大街上,容小小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
呜……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将某路痴给带到京城来了。
「是啊!终于到了呢!这趟路走得可真久,我几乎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耍着我玩,故意带着我绕圈圈。」感慨附和声紧跟着响起,听得出来也是颇为感动的。
「去你的!」闻言,容小小发飙骂人,「你这个路痴还有脸说?我们会走这么久,还不是你造的孽!明明方向感差劲至极,却每回都要跑在前头,累得我在后头将你苦苦追赶回来,好重新「导回正途」!」越说越气,狠狠地赏了一肘子过去。
「呵呵呵……」揉着被顶得有些痛的肚子,花宧飞笑的有些糗。「小叫化,关于我这个小毛病,我们心知肚明就好,你就别大声嚷嚷出来了。」自己东西南北不分的毛病,他是完全无话可反驳的。
小毛病?他路痴的毛病可大了!容小小冷笑,怀疑他若没旁人带路,一辈子不知能不能到得了京城?
撇了撇嘴,懒得和他废话下去,直接转移话题。「花大公子,京城给你带到了,大爷我自由了吧?」
闻言,花宧飞健臂亲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