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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觉,像是冬日的寒风,阴深深的冷飕飕的。
尽管变化如此之大,可我仍然一眼就能认出他。
台下的记者又一阵发笑,爽朗的笑声跟镁光灯交织在一起,温暖又美好。
唯独陆瑜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拖出来痛殴一顿似地。他如今的气质太深沉了,以至于难以再找回当初他那种轻狂而轻蔑的影子。
设想过无数与他再见的可能,但是没有想过竟会是如此突然,不合情理。
试演过很多次再次相见时,风轻云淡的朝他打声招呼“hi,”“过得不错嘛”,却没有想象过会被他以阴沉的眼神这样凝视着,好像我欠了他什么似的。
我被他看得心慌,干脆掉头离开。
记者群里忽然“哗啦”一声极大的喧哗,回头一看,只见一些凳子被啪啪撞翻,台下骚动了起来,几个记者站了起来,对着陆瑜拉拉扯扯,“你干嘛”“突然站起来是想干什么”“你——陆瑜,陆总?咦,陆总你这么在这?”
就在我回头的那一刻,陆瑜已经甩开那些记者,冷着一张脸,从台下向着我的方向追来。
我一紧张,撒腿就跑。
外面发布会掌声雷动,欢声笑语,而我和陆瑜在办公楼灰色的玻璃楼道横冲直撞,跑来跑去,周围来往的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们。幸亏这半年在片场工作,体力好了很多,我穿过大厅,跑了好几个廊道,最后溜进安全通道,顺着楼梯往下跑。
“站住!”身后的陆瑜大声喊着,声音像是从牙缝里蹦出一样,“给我站住!”
我没有回答,听话的人才是傻子。
而且在奔跑中说话,浪费自己体力,造成呼吸混乱的这种事,我才不会做。我跑得更快,蹭蹭蹭就从十几楼跑到了第三层,只要一跑出大门拦个的士,就安全了!
“凌影,我说站住,听见没有?!”好像更咬牙切齿了。
我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就在我奔向第一层楼梯时,一个阴影突然从上方显现——只见陆瑜一手撑住楼梯扶手,一个翻身敏捷跃下,黑色的身影几乎是从天而降!我整个人都惊呆了,他竟从上一层跳了下来,竟然从足足一层楼高的上方跳了下来!
“砰”一声,楼梯间有种因为他这一跃而晃动的错觉。
陆瑜整个人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他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身形,渐渐站立起来。他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眼神阴霾,面色阴沉,黑色风衣像是一面招魂幡,有种即将把我死死捆住的感觉。
我手足无措,心跳加快。
陆瑜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我,浑身上下阴气沉沉的,步步逼近,带来骇人的压力。两年未见,尽管再见时他变化如此之大,可我却依旧感觉恍如昨日。陆瑜想将我困在楼梯间,困在这里,害怕、忐忑、不安种种情绪重重围住了我,我还没做好与他这么近距离交流的准备,条件反射的推了他一把,陆瑜被我推向墙壁,我转身就逃,然而身后却陡然传来一种闷哼。
沉闷的,难受的。
像是因为受伤而不得不强忍的样子。
仿佛踩了一个紧急刹车,我的心瞬间停在了半空中。
刚刚他从楼上跳下的情形在我脑海里浮现,他不是超人,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扭到了……
心生不安。
转身回头一看,只见陆瑜低着头,紧紧咬住嘴唇,额头上冷汗直冒,一副异常难受的样子,他强追我跑的时候,我可以硬起心肠,可是看着坚毅如他一声不吭的强忍巨痛,我的心却一下子软了下来。
楼梯间一阵静默。
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在几步远打量着他的我。
“有没有怎么样?哪里受伤了?”踟蹰了半晌,我终究挨近了他,轻声询问道。
就在这一刹那,手腕被牢牢抓住,陆瑜抬起头,刚才隐忍的神情从脸上褪去,乌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冷酷的流光,我刚察觉情况不妙,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拉扯过去,被他重重压在墙上!
他竟然假装——连这一招都用出来了?!
他的脸贴近我,仿佛沉默已久的休眠火山突然轰隆爆发。陆瑜凝视着我的眼睛,眼底一片狂怒、悲伤、气愤、伤心。
“当初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离开?你够狠!一点消息都不透露,临走前宁可告诉Jolie,都不愿对我说一个字!你就恨我恨到这个地步了吗?!到了这种地步,啊?!”
他钳住我的胳膊不停摇晃,跟往日的举动大相径庭。
以往他都是漫不经心的,玩世不恭的,然而现在,整个人却突然狠戾的咆哮起来,什么形象都不要了,声音震彻整个楼梯间。
“两年,整整两年,我等了你整整两年,这七百多天,你有没有想过给我道一声平安,给我打一个电话?!”
“没有,统统没有!”
“你只是不断的让Jolie宋微她们瞒着我,让她们不要透露你的行踪,不要告诉我哪怕只言片语的消息……你换掉手机,不写围脖,把所有跟我有关的联系方式全部清除……”
“凌影,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陆瑜力道极大,我胳膊都快被他抓青了。
他就这样狠狠摇着我,仿佛这样就能摇出一个答案,摇出一个令他满意的解释。
“你就这么愿意让我得不到你的消息,让我不清楚你过得好不好?!”
“凌影,你狠,你比我想象中的狠心多了。”
陆瑜凶狠拭擦了一下眼睛,那种眼底的痛苦快得好像不存在一样,他逼近我,做出一个穷凶极恶的表情:“——如果这次我不来,是不是就算你已经回国了,也永远不会告诉我?!”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一团炭火燃烧,上面布满一层湿漉的雾气。
我从没见过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没有见过他如此愤怒,又如此绝望的神情。
“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告诉你怎么样,不告诉你又怎么样。”
“什么叫做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个分手的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陆瑜忿恨的挥着手臂,高声澄清,“是那群记者搞出来的,什么官方,根本无凭无据,那种话你也相信?那时我打了那么多电话给你……”
“不是无凭无据。”我抬起眼皮,打断他的话,“不是无凭无据。”
陆瑜诧异的望着我,眼睛里充满着疑惑。
“是我让他们发表的。”
“你,你……”陆瑜的声音陡然而止,瞳仁一缩,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嘴唇动了好几次,都无法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刚才那些凶狠的追问,那些不甘心的反问,此时都像被消了音一样,无影无踪。他就像一条被抽了筋的龙,再也无法动弹。
我对视着他的眼睛。
“——是我让他们发布的。是我,想跟你正式分手。”
那晚在宴会上发生的那一切,我不愿再想起。
隔天报纸上为什么没有陆瑜为秦楚戴上戒指的消息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晰的记得那个夜晚,月色泛着惨白的光,江水在黑暗中有种微幽的蓝,夜幕上有夜航的飞机低鸣飞过,空气中的凉意渗透浑身的毛孔。我像一个得了癌症的病人,急需把癌细胞切除,才能得以生存。
我拿着手机。
原以为这个决定是那么难做,可是当拨出记者的号码,对着她说:“Hey,有个独家新闻给你要不要……”
在残酷和痛苦之外,还有一种久违的轻松。
无法不让自己不再心痛。就像无法控制自己不再爱陆瑜。
既然无法抑制,那么就斩断后路,斩断爱着他的那一部分,可不可以?告诉世人,我与他再无关系,强迫自己,剥离掉爱他的那个部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瑜突然仰头大笑起来,那种冷漠深沉的脸上流露出突兀的笑意,有种可怕的反差,笑声在楼梯里不断的传来回音,甚至有点令人毛骨悚然,“我一直以为,你是被那些记者气跑的,我一直以为……哈哈哈,我等了两年,原来这就是真相。”
陆瑜靠近我,眼睛里是一种狠色。
陆瑜伸出手,我情不自禁的往后一缩,但他的手却非常轻柔的抚着我的脸。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秦楚当年甩我,还挣扎犹豫了很长时间,而你,真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觉得陆总他受伤了。”法式风情的咖啡厅内,Jolie一边喝着柠檬汁,一边跟我分析着。
在我离开之前,她还是精明干练,不相信真爱的女强人,而这两年却谈起了一场姐弟恋,对方是个名模,缠她缠得要死,恨不得马上把她绑定扛回家去。
两年了,很多东西没变,很多东西都变了。
在国外游学的这段时间,我唯一还有联系的,就是Jolie,宋微,以及几个圈内圈外的好友。
“他?会受伤?”我摇着头笑笑,搅拌着面前的冰拿铁,“他是那么脆弱的男人吗?”
陆瑜没那么容易受伤。
不,应该是,除了秦楚,谁也伤不了他。
“秦楚嫁给ESE总裁的那一年,我们都亲眼看着他从精英气质男变得毒舌刻薄起来,连跟黄锦立十几年的兄弟情也崩了。黄总为了补偿他给了他很多股份,但是陆总一分钱也不要。陆总对他说,因为你从未爱过人,所以你根本不懂这种痛苦。若有朝一日你也如此,那便是你的报应!”
我戳了戳上面咖啡上的奶油。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陈年旧事。
真是一语中谶。
“所以你看到了,没有秦楚的陆瑜,毫无弱点,肆无忌惮。他没有爱情,对金钱权利毫不在乎,于是对一切变得挑剔嘲讽。直到跟你在一起后,虽然依旧毒舌,可是整个人却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