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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愤恨之余,又颇为愁苦地说:“现在医院的资金出了问题,曾家乘机落井下石,联合几家银行,拒绝贷款给我!药厂那边,三天两头派人过来催款,说是要是资金再不到账,就停止所有的药品供应!唉,多事之秋……”
看见他愁眉不展、连连叹气,光赫非但不安慰他,反而冷笑一声说:“难得你‘也算有良心’,拆散了曾家少爷和颜姐的婚事。事到如今,曾老爷不趁机报复你,那他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光辉两眼一瞪,厉声提醒他:“别忘了,那件事情你也有份!”
光赫摇摇头说:“我从来不为做过的事情后悔,当然也包括那件事。不过,你就不同了。现在,是不是为了得罪曾家之事,后悔得肝胆俱裂、痛不欲生呢?”
“净说蠢话!”光辉怒气冲冲地说,“颜姐是你的‘颜姐’,也是我的‘颜姐’,骨肉至亲,跟生意根本就是两回事!”
“好一个‘骨肉至亲’,那么,童光瑞呢,你对他有多少亲情?”
被弟弟一句话问住,光辉顿时卡壳了,无语半晌,才轻声细气地说:“不要总是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对于那个销声匿迹的家伙,你又了解多少?”
“我……”
说起光瑞的下落,光赫刚要发表意见,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紧接着,不等光辉说“进来”,来人就急不可耐地推开房门,一个箭步跨进来,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禀报:“光辉少爷,不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口聚集了很多记者,吵着要见您,说咱们医院草菅人命,用病人做新药物的活体实验!还有资金贪腐……”
对方的话还没说完,光辉就像一只被点燃的钻天炮,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冲着医院大门狂奔而去。
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同仇敌忾
昨天,光辉使出浑身解数、费劲唇舌,终于把几路记者打发走了。来不及调查媒体通过什么渠道得来的这些负面消息,翌日,随着冉冉升起的太阳,宛若瘟疫爆发一般,有关童氏资金贪腐和药物安全问题的骇人新闻借着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漫天飞舞,散布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感觉被蒙骗、遭到伤害的市民纷纷走上街头,不约而同地涌到医院门口。眼看形势不好,医院赶紧关闭大门。不料,这一消极保守的应对方式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惊人效果!——人们当下先入为主地认定了医院这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顿时群情激奋、怒不可遏。
有上班迟到的医生护士,远远看见医院被人群包围,知趣的,赶紧调头,往家回走。不知趣的,硬着头皮前进,一旦被人认出来,免不了遭到围攻。——可怜医院里面的人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同僚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不敢贸然出门“营救”。
门口的人越聚越多,随着日头渐升,温度愈加炽热干燥,空气里充满了火药味,似乎稍不留神,击撞出丁点儿火星,就会引发一次惨烈的、后果难以预料的大爆炸。——人群的成分甚是复杂:有潜伏在人群、抢拍现场的记者,那偶尔耀起的闪光灯就是他们尽职尽责的标注;有急着去医院看病人的家属,因为拨不开铜墙铁壁的人群,只能急得在原地团团乱转;有热心于公众事业、充满了社会正义感的志士,拉起写着触目惊心红字的白布横幅,摇旗呐喊,振臂高呼,忙得不亦乐乎;有喜欢参加集体活动、纯粹凑热闹的好事者;更有自得其乐、趁火打劫的扒手小偷……不管是什么人,眼下都被激愤的气氛感染,一个个心烦意乱、怒气冲冲,好似一桶桶炸药,堆在了医院的大门口。
至于寿德医院,简直成为全民公敌,仿佛之前一点社会公益都不曾做过,只会谋财害命、祸国殃民。没人愿意,也没有人胆敢在当下这个关口站出来为它说一句好话。——这场莫名其妙的人群集会,俨然发展成一场声势浩大、带有讨伐性质的人民运动。医患双方成为矛盾不可调和的对立敌我,并且,在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言语挑动下,还孕育着进一步流血冲突的可能。
就在大家将要发起另一轮冲击医院的“进攻”之时——有人已经摩拳擦掌、准备翻越医院围墙——突然,尖锐的警笛划破长空,宛若闯进饿狼的羊群,人们慌乱起来,机警地环顾着四周,试图寻找最便捷的退路。不过,还来不及突破“自己人”布下的重重障碍,一道道冰冷的水柱就冲着密集的人群喷射而来。
人们尖叫着、推搡着,四下逃散,慌不择路。不消片刻,医院门前的人群就消失无踪。驱散了众人,警车和水车的任务完成,便也悄然离场。偌大的空地上,只留下人们慌乱中互相撕扯、踩踏下的衣衫鞋袜,它们静静地躺在水洼泥地里,标志着那场“正义集会”的潦草收场。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医院的大门才犹犹豫豫、颤颤巍巍地被拉开。门里,每个看到眼前狼藉景象的人,心里都感到冰凉凉、湿乎乎的,禁不住面面相觑、唉声叹气起来。
医院里,光辉的办公室中。“二少爷”罕见地暴跳如雷,如同一只急了眼的疯兔子,瞪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对着部下大动肝火。几位领导被他骂得土头灰脸、面无人色——那凄惨的模样若是被他们的属下看到,保证足够乐一礼拜。
恰在此时,一阵沉稳且有节律的敲门声响起,这才把大家从上司那惨无人道的叱责中解救出来。
门扉开启,一张俊朗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不慌不忙地走进房间,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低头耷脑的诸位,目光最终停留在光辉那茄子般紫亮紫亮的脸上:“我跟光辉少爷有话要说,有劳各位暂时回避。”
听闻此言,众人像是得了特赦的死囚犯,恨不能胁生两翼飞出囚笼。但是慑于光辉的权威,齐刷刷地望去他的脸色。光辉阴沉着脸,哼了一声,大家才敢起身告退。
待众人一一退场、并且贴心地为两位少爷紧紧关上房门之后,光赫才不紧不慢地说:“不请我坐下吗?”
“请便。”光辉拧着眉头,没好气地说,“这次不请自来,是为了看我的笑话吧?”
“舍身犯险,哪有坐山观虎斗看得明智。”
说着,光赫安安稳稳地坐进了沙发里。——事到如今,即便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兄弟二人见面,还是不改嗑牙料嘴的习惯。无论接下来会探讨什么重大问题,总要从冷嘲热讽开始。
“真是命中犯小人,那个背信弃义的黑鬼竟然给我来这一手!”
光辉咬牙切齿地说着,重重地坐到椅子上,结果,屁股被硬木椅面硌得生疼,忍不住呲牙咧嘴。
看到他那副痛苦又滑稽的模样,光赫毫无同情心地戏谑道:“‘恩公’变‘黑鬼’,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你也是够无情无义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拿我开心!”光辉的脸由黑紫变得惨绿,“开始的时候,跟他接触,我的确存有私心。不过,那也是想重整两家往来,联手对付光瑞,从而保住童家的产业。——谁知道私底下,你们还纠缠着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个人恩怨……”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光赫说:“说到底,还是怪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光赫冷笑一声回复他:“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久前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应付得来’、‘要好好享受未知的人生’……——而且,我并没有作壁上观呀,我出手了。只可惜是对牛弹琴,没有效果而已。”
“哼……还好意思说,那种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做法,只会让人觉得你居心叵测、图谋不轨。”说完,光辉下意识地小声嘀咕着,“婷婷就是被你吓得避之唯恐不及……”
被点了阿是穴,光赫的脸瞬间变成铁青色:“你以为你对待郭静英的手段就高明吗?”
此言一出,光辉登时眉毛竖立,怒目圆睁,露出一副想要咬人的模样。好在,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束缚下,他放下了已经攥紧的拳头:“现在‘兵临城下’,你来就是为了调侃我吗?”
见对方的气势消沉了下去,光赫语气也软了下来:“你都说‘兵临城下’了——现在我们俩被堵在同一座城里,也许,是时候该同仇敌忾了。”
听他这么说,光辉有些兴奋,同时又有些糊涂,心里不太踏实地问:“怎么说?”
光赫看到他脸上分明纠结着欣喜与疑惑,知道这个家伙对凡事都抱有一种比猫还要强烈的好奇心,总是喜欢穷根究底。如果现在不言明原因,日后,他也会像个上了岁数的老太婆一样絮絮叨叨地碾磨人,直到套出所有的原委。于是,光赫决定干脆把事情挑明:“好吧,我坦白地告诉你: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你,同样也需要我的帮助。——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营谋,金藏各方面的能力和资本都比我们单个要强。如果我们继续各自为政、单打独斗,十之八九下场凄惨,就算孤注一掷,侥幸取得胜利,也会元气大伤。因此,与其坐以待毙或者两败俱伤,不如我们联手吧。”
说完,他眉毛一挑,悻悻地说:“怎么样,我比你要坦诚得多吧?”
听完弟弟的表白,光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哈,你一定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到底等得有多么辛苦!”
兄弟二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足足愣了半天。然后,突然,同时情不自禁地爆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
笑够了,光辉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说:“好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岂知,光赫继续微笑着回答:“既然是从你‘引狼入室’开始,当然要由你‘舍身饲虎’结尾。”
“什么意思?”光辉不解地看着他,当下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爸爸的产业,不会为了你们的个人恩怨牺牲家族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