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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渐远,随即传来的是女生“咯咯”的笑声,顾昭然松开捂住任苒嘴的手,此刻才发现,他与眼前女生的距离不过十公分。
任苒的额上早就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齐齐的刘海也从中间分了叉。她的睫毛很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起来像个洋娃娃。
顾昭然看的有些出神。
同样出神的还有他对面的任苒。
“我……我们走吧!”顾昭然向后退了一步,打破了暧昧的小氛围。
俩人从侧门偷偷溜出了主教学楼,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挪威森林里有一片海
晚风阵阵,任苒打了个喷嚏。顾昭然将自己手中的休闲西服披在任苒的身上,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你……还没吃饭吧……“顾昭然迟疑地问。
“啊。”
“那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不用!”任苒答的干净利落,可就在说出这两个字的后一秒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再骂上一句——口是心非的蠢女人。
任苒之所以拒绝顾昭然的邀请是因为她怕了,她怕餐桌两端的距离那么近,顾昭然会听见他不安的心跳声。
“那……我送你回家吧。”顾昭然压抑着语气另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起伏。
“啊。”
快出校门的时候,任苒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那个……”她指向远处白色房顶的大楼,“那个是文体中心。”
顾昭然愕然地点了点头。
“过几天我要在那里表演话剧,是《挪威的森林》,”任苒不忘补充道,她觉得这才是重点,“我第一次演话剧,你……你能来为我拍照吗?”
“当然可以,”男生温柔地笑了,能有幸被任苒邀请,这应该是他顾昭然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吧。
“其实,那天我给你打了个电话,但是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啊?哪天?”
“就是你好朋友生日的那天晚上……那天,你一整天……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任苒突然记起来了,在常苑妈妈生病的那天晌午,她接到的十三个未接来电中似乎是有那么个号码与众不同。
该死,她居然错过了顾昭然给她打的第一通电话。
挪威森林是什么?
是一片森林吗?那挪威森林的话剧是什么?我需要演挪威?还是森林?
听到任苒这些疑问的时候,常苑只想挖个坑直接把眼前这主儿活埋了。
“你有空就多读读书好不好?没文化多可怕!”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任苒的肩,大家陆续离开了教室。
“语文是本姑娘最最擅长的学科!你考我诗词什么的我都懂的!”任苒还不忘据理力争,“只是外国文学就……”
任苒承认,她是没文化。任苒也承认,她之前的确没拍过什么话剧,甚至都没正面站在过舞台上。她唯一一次上台表演节目是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组织三个班的学生表演节目给台前跳舞的小朋友做背景,扮演向日葵。表演方式就是拿一个大大的纸质向日葵遮住脸,然后来回晃动。其实当时她也挺不服气的,甚至还自告奋勇的上前和站在第一排领舞的扮演小羊的小姑娘飙舞技。经过残酷的淘汰赛之后,全校师生一致认为任苒同学——还是比较适合出演向日葵这一重要角色。
就是这样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竟然在顾昭然的面前鼓起了十二分勇气告诉他说我要去演话剧了,还暗藏着一句更有杀伤力的话,“是你最喜欢的《挪威的森林》哦!
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作为毕业生汇演语言类重头节目的这场话剧的导演是年级成绩名列前茅的活泼可爱的常苑同学,并且她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常苑会给她安排一个适合她的角色,只要不是一棵树她都能够接受。
陈姨觉得这孩子挺奇怪,平时回到家里无所事事的任苒同学居然捧着一本书没日没夜的看,她识过字,书名叫《挪威的森林》,作者叫村上春树。
陈姨想,这日本人可真逗,一片森林都能写一部书。
说实话,在读这本书之前任苒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有一天任苒捧着这本书跟个泪人儿似的哭倒在常苑和何梦晴的怀里。
渡边爱直子,绿子爱渡边,渡边也爱绿子,可后来直子死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小苑,你说渡边为什么在恋人死后还能继续好好的生活下去,他会开始他新的人生嘛?他自此后真的快乐吗?”任苒哽咽着。
“我也不知道……因为渡边爱直子太深,想要完成她没有走完的人生吧!”常苑拍着任苒的肩膀,如是解释道。
“我要演直子,小苑!”任苒抹了把鼻涕,认真地恳求道。
“苒苒啊,那个……其实……”
“我真的可以演好的,不会给小苑丢人的!”任苒再次肯定地承诺。
让一个毫无舞台经验的人出演重头节目中的女主角,这无疑是个天大的玩笑。就算那个人是导演她亲妈,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职业操守的导演也绝不会轻易应允。
任苒心不甘情不愿的跨上邮差包出了教室,身后何梦晴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来。
“苒苒,苒苒你等等。”
任苒自顾自地向前走着。
“苒苒,你也要体谅小苑啊,你想,学校老师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小苑,是对小苑的信任。小苑有压力自然是应当的啊,何况这又是校毕业生晚会,不是我们平常的小打小闹。可就是……”何梦晴有点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是什么?”任苒转过头,定定地望着何梦晴。
“刚刚她态度也确实是强硬了点,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却是犯不着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吵成这样。她刚刚的样子确实挺……挺高的。”
“梦晴,你别这么说小苑!”任苒打断何梦晴的话,“就算常苑做的再不对,我闹闹脾气耍耍性子事儿就了了,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诋毁常苑这个人。”
“苒苒我没有……”何梦晴急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安慰你而已……”
“都别说了!”常苑从班级走出,走上前来牵住任苒和何梦晴的手,“谁都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她看了看任苒,“苒苒,一会儿你把剧本拿走,记熟直子的台词,两天后会和艺术团的人一起面试这个角色。到时候成与不成,就都靠你自己了!”常苑一边帮任苒抹去眼角的眼泪一边说道。
任苒点头如捣蒜,转瞬破涕为笑。
“好可怕的死法,那可千万不要掉进去了啊!”
“不要紧的。有你,再黑的夜也不会把我拉进去。”
“那永远守护着你不就行了?”
“这话可是心里的?”
“当然是心里的。”
“谢谢。可是,这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
“一个人怎么能永远守护另一个人呢?那岂不是太残酷了?总有一天会烦的吧。”
面试那天,任苒就穿着常苑与何梦晴拿窗帘亲手为她改造缝制而成的白色大褂,任苒知道此刻的她一定丢脸到了极致。可想到顾昭然几天来的问候短信满满都是在询问自己排练情况,她由衷的感觉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上。
坐在场下评委席上的常苑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虽然不知道她的苒苒为什么拼死拼活也要参演这个角色,但她已经深切的体会到了这次演出对任苒的重要性。
就凭这丫头连吃饭午睡都在背台词的精神来看她——八成是恋爱了。没错,她一定爱上了村上春树和渡边中的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能永远守护另一个人呢?那岂不是太残酷了?总有一天会烦的吧。”当任苒说完最后一句台词,全场——鸦雀无声。
继而——是阵阵爆笑。
常苑觉得她的苒苒除了台词背的很熟之外在直子所有特点中她只极尽完美的诠释出了一点,那就是精神病。
直子有精神病,那天的任苒却比精神病还要精神病。
上台的前一分钟,任苒最后给顾昭然发了条短信——顾昭然,你一定要找见我,记得给我拍照。
“好可怕的死法,那可千万不要掉进去了啊!”
“不要紧的,有你,再黑的夜,也不会把我拉进去。”
“那永远守护着你不就行了?”
……
台上的男女主角深情凝望着对方,任苒抬起道具看到台下的毕业生们悄悄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泪水。
J1高中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反对早恋,却要拍这么露骨的爱情话剧。任苒鄙视地望了眼第一排大腹便便的校长以及校长身边那个快要睡着了的副校。
“任苒,起风了,任苒。”
旁边胡小胖的低声呼叫声唤回了任苒的思绪。
然后,任苒极不情愿地同其他那二十号人一样拖着那瓦蓝瓦蓝的巨型帆布反复循环地做着起立下蹲的动作。
她猜,顾昭然一定没有找见她,因为她TM根本就又没露正脸。她扮演的确实不是树,是大海,是时而起风时而平静的大海!
是的,她爆粗口了,她不但爆粗口,她还想冲着这瓦蓝的大海狠狠啐上一口,然后潇洒地在舞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