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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盛一直目送张晴走进楼里,在晚风中他点燃一只烟,才蹬上车子回家。这一夜他十分得意,有一种幸福的激情在心里涌动着。他回到家里后,立刻给黄明家去了一个电话,想把自己的这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告诉给最铁的哥们儿,然而黄明家里没有人接电话。王青盛躺在床上睡不着,辗转反侧在幸福的躁动之中。
第一部在高速公路上慢慢地走(4)
第二天,天气格外好。王青盛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今天,黄明依旧没有来上学,王青盛利用中午的时间去了一趟黄明的家。黄明的父母亲中午是不回家的,他来到黄明家的时候,黄明刚刚一个人吃完中午饭。黄明的午饭很简单,两包方便面,一根火腿肠。此时黄明只穿着内裤在厨房洗碗。实际上,他也是借题发挥不去上学,还是老毛病——有点头疼。王青盛充满激情地,不无夸张地把自己的艳遇完完整整地告诉了黄明。在他的讲述过程中黄明只是评价了两句话:“张晴,这妞长得还行;这么容易得来的事,你小心这妞骗你玩。”
王青盛并没有把这两句话听进耳朵里去。在客厅里说完话,王青盛又兴冲冲地到黄明的房间里,打开黄明写字台的抽屉,他知道那里面全是黄明珍藏的CD与磁带。王青盛先是从第一张数到最后一张,然后再从最后一张到第一张把封面细细地欣赏一遍,不时地评头论足:“这盘我听过,没劲;这盘凑合,这盘还行。”王青盛最后从中挑出一盘涅槃的《IN UTERO》和一盘很老的“PINK FLOYD”的《THE WALL》的打口CD。
他仔细地品味着两张CD封面,一张是裸露着内脏的长着一对翅膀的女性;一张则是砖块的图案。他又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坐在床上的只穿着内裤的黄明说:“我要是个妞,你会不会什么都不穿啊?哈哈。”黄明有点无奈,狠狠地说:“你要是妞,我还会让你这么嚣张?”
“哈哈,行,既然你没什么大不了的病,我就走了。”王青盛说着就站起身来:“本来以为你家没人给你做饭吃,我想来给你做饭的呢!”
“你小子真会说话,拿了我两盘CD就走人了,反过头来还说是来给我做饭的,你赶紧滚吧!”黄明笑着骂道。
王青盛“嘿嘿”地笑着正要开门走人时,黄明又喊住了他:“给,青盛,你拿去抽吧,我在家里没法抽。”黄明说着扔给王青盛一盒刚开包的“三五”香烟。
王青盛走后不久,黄明又接到杨飞的一个电话,说是要借黄明的一本数学习题集,杨飞学校的期中考试并没有取消,还要照老样子来,就要来临了。
王青盛回到学校时,才刚刚1点钟,离上课的时间还早。王青盛在车棚里锁好自行车,往教学楼里走,中午的校园里很安静,除了能听见麻雀的唧唧声,再无其他的动静了。即使中午留校的学子们也大都趴在自己的课桌上进入了催眠状态。
王青盛吹着口哨,走在静静的窄窄的车棚的小道里。突然,他停住了,从口袋里掏出黄明给他的那盒“三五”烟,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然后又拿出自己最新款的“最终幻想”系列ZIPPO打火机。“吧”的一声,从里面窜出一个小火苗,火苗跳动着兴高采烈地为王青盛点燃了烟。王青盛深吸了一口,很长时间后那口烟才从他的鼻孔里窜出来。
“好烟啊,三个五的,小子挺有钱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王青盛寻着说话声抬起头来,只看见从楼道里走出一个与自己同在一个年级的学生,王青盛是认识他的。这家伙叫刘济学,外号“留级学”。王青盛知道他是通过全校校会上校长点名批评的效应。这家伙可不是个好玩意儿,不理他。王青盛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时,王青盛感觉到在背后有人在走近他。他回过头看了看,一个秃头和一个头上染着一撮黄毛的男生正向他身边走来。
王青盛笑着说:“哟,哥们儿,大老远的就能闻出这是‘三五’啊?哈!”
说话间,这三个人已经把王青盛夹在了中间。
“留级学”站在王青盛的面前:“王青盛,你小子真他妈的不愧是‘情圣’啊!”说着,“留级学”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哥们儿,我咋的情圣了?”王青盛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去你的,你小子别装蒜!”黄毛走到王青盛的面前用中指戳着王青盛的肩膀,“你知不知道张晴是学哥的‘马子’?”这时秃头也往前凑了一步。
王青盛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这种人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做人有一条原则:退一步,海阔天空。于是,他掏出烟说:“哥们儿,来抽烟。”
“留级学”笑了笑,没有说话,秃头冲着黄毛使了一个眼色,黄毛骂道:“谁跟你哥们儿!你说让老子揍你哪儿吧?”
王青盛看着看着黄毛的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耐着性子,不想动手打架,一来是在学校内,二来他明白,若真的动起手来,毕竟自己一个人对他们三个,太吃亏。他说:“揍哪里都行,就是别揍脸。”
“操!”秃头轻轻骂一声,紧接着王青盛感到眼前一闪,右眼眶一阵剧痛。王青盛倒退了一步,左手在前做防御状,右手伸进裤兜里摸那把小型的瑞士军刀。他心想,就是铅笔盒也要比这把小刀子上手。他刚掏出小刀,黄毛的一脚侧踢踹中了他的腰部。王青盛横跨一步,左肩膀重重地撞在了车棚的铁柱子上。接着“留级学”飞起一脚正冲着王青盛踹过来,王青盛往右一个急转身,躲了过去。没成想却带倒了一辆自行车,紧接着其他的自行车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的一下子全往地上躺去。
这时,从教学楼上传来女生的尖叫声,或许有人看见了他们在打架,但很快楼里又恢复了安静。
此时王青盛已经拔出了小刀,“留级学”他们三人见王青盛的手中有刀子,也不敢大意地近身搏斗。但谁也不愿僵持下去,都希望尽快地结束这场打斗。
秃头在王青盛左侧,跨前一步,一记摆拳抢向王青盛的后脑。王青盛连忙低头躲过这重重的一击。“留级学”见王青盛低头躲过秃头的重拳,紧接着跟上了一记勾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青盛右手横握着的小号瑞士军刀凭空一划,“留级学”“哎哟”一声,紧攥着右手腕,连连往后倒退,血从紧握着右手腕的左手指缝里渗出来。
“学哥、学哥,怎么了?!”黄毛与秃头往后退着保护着“留级学”。
“我的手腕,我的手腕!他割了我的动脉!”“留级学”看见了自己的血,吓得大呼小叫:“快,快送我去医院!去医院!”
黄毛和秃头狼狈地扶着“留级学”往门外跑去。
王青盛站在原地没说什么,只是木讷地看着三个家伙慌张逃走的样子。
“留级学”边跑边回头冲着王青盛喊道:“你小子等着、等……着!”
王青盛回骂道:“除非有本事今天把我揍死,要不你们下回撞在我手上就他妈全玩儿完!”他扯着嗓子喊,并没有紧追上去。这时,他除了感到浑身酸痛外,右眼已经肿得像只桃子睁不开了。
王青盛去厕所里的水龙头边,轻轻地撩起从水龙头里淌出来的自来水洒在脸上,他觉得右眼眶出奇的痛。他又漱了漱嘴,最后把瑞士军刀上的血渍洗掉。王青盛细细地看着手里的这把帮他退敌的小刀,他更加情有独钟,用拇指在刀刃上捋了个来回,竟然毫无损伤,原来这小家伙也认人呀!不过真的划伤了“留级学”的动脉了吗?要是真的那样可就麻烦大了,不可能,不可能!充其量划破点皮,那小子太虚乎。想到这里,王青盛心里才有点塌实,真觉得“留级学”是个废物,这点小伤就吓得跑去医院了。
王青盛一只手捂着右眼走进教室,前两排正在学习的女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低下头学习了。王青盛用他那只独睁着的左眼望了望张晴的座位,张晴不在,而且书包也没在这里。这时,王青盛忽然想起来张晴今天没有来上学。王青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下午上课时,王青盛被叫到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王青盛所在班的班主任是一个年轻的教政治的胖女人。其实,她在六个月前还是拥有着苗条的身段的。只不过她现在身怀六甲使体型变了样,或许以后她的体型还是能恢复的。王青盛进办公室的时候,她正在批阅期中考试的政治考卷,在她的办公桌另一侧放着另外几科期中考试的分数单。
王青盛一只手捂着右眼站在办公室一进门的地方,虽说现在他的右眼不再那么疼得厉害了,但还是肿得跟桃子似的睁不开眼睑。
“王青盛,你过来。”班主任很平和地说。
王青盛走到她的办公桌前。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班主任依旧是在批阅着试卷,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王青盛一只手捂着眼,支支吾吾地:“我的眼?我的眼,我的眼……打篮球撞的。”
“是打架受的伤吧。”说着,班主任抬起头,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王青盛。
王青盛看着班主任那张丰满的圆圆脸,他看到班主任为了制造优质生命而不惜营养过剩,导致了内分泌失调,使得年轻的班主任原本好看的娃娃脸,布满了点点雀斑。变得就像芝麻烧饼似的。此时王青盛忽然觉得饿了,他整个中午,除了在黄明家里吃了一块巧克力,喝了一瓶“可乐”,再没有吃任何东西。王青盛低下头,不再看着这张让他产生饥饿感的烧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