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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快开门!”
“不行,把那个男人送过去,你再回来住我这儿。我可从来都没留宿过男人啊,不行!”
“谁说你留宿过男人的?可是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没看到,再这样下去,我可要踢门了!我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吧?”
喻宁朦朦胧胧听懂了两个女孩的对话,可是身体一点儿也动不了,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贞美看英仙不答应,走到铁门前面,双手叉腰抬起了穿着运动鞋的脚。
“喂,我踢了啊!最后问你一次,开还是不开?”
“好……好啦!哎呀,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个不讲道理的朋友!等会儿,死丫头!”
“早答应早好了。”
“一切后果都由你负责!”
英仙的担心绝对不是多余的。凌晨3点左右,睡着的喻宁突然酒劲发作,脸贴着地板哇哇呕吐起来。他全身像被沉重的铁块挤压着,在痛苦中挣扎着,把昨晚吃的、喝的一点儿不剩全吐了出来。
屋子的主人英仙吓坏了,差点儿尖叫着跳出门去。呕吐出来的东西发出酸溜溜刺鼻的气味,她捏着鼻子,把窗户开到最大,紧紧皱起眉头。
“有没有胶皮手套?”
“没有。死丫头,你看看他吐的!哎呀,我快气死了!”
“别光顾叽叽咕咕的,快拿个家伙来,总得收拾一下吧。”
“拿什么呢?我都气晕了!”
“拿个塑料盆来,待会儿我给你洗干净。”
贞美把朋友满脸不情愿拿来的盆放在旁边,开始用双手清理地上的呕吐物。
“哎呀呀!喂,喂!贞美,你在干什么呀?”
“别烦我了,快去拿块抹布来。”
喻宁听到贞美捧起自己吐在地上的东西盛到盆里的声音。
贞美接过朋友拿来的湿毛巾,轻柔细致地擦了擦喻宁的嘴角和脸,然后简单擦了擦自己的手掌。
“啊?你……不会不打算洗手吧?”
“别担心,睡前会洗的。”贞美不经意地随口回答。
喻宁把胃里的东西吐光后,浑身发冷,禁不住打起寒战来。贞美拉过叠好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你还给他盖被子!要是他再吐了怎么办?”
“我给你洗。”
英仙降低了声音。
“这个长得像电线杆似的男孩到底是谁啊?你说你们第一次见面?是我们学校的吗?是你的男朋友?”
“一样一样地问!”
“他是谁?”
“今天第一次见面的朋友。”
“什……什么?你可真会交朋友啊!第一次见面就喝成这样?你呀,真的有个当校长的爸爸吗?”
“这跟我爸有什么关系?”
“怎么了?怕了吧?你也学学你姐姐,专修长笛,多么优雅,多么有女人味啊!”
“可我爸的希望还是在我身上。”
“你?”
“是啊,将来要当法官的我!”
“嗬!豪气冲天啊!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哎……哎呀!又……又要吐了!快把抹布垫在下面!”
“抹布怎么能垫在嘴巴下面?用毛巾!”
贞美小心地擦掉喻宁第二次吐出来的东西,重新替他把嘴角擦干净。湿毛巾贴到脸上的时候,喻宁清晰地感受到了贞美的内心,他发现贞美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更聪明、更有责任心。他想看看她的样子,却因为羞愧难当,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睁开眼睛。刚才贞美直接用手捧起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时,喻宁感到了心中温软的冲击,泪水涌到眼眶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贞美的行为源于她对人的深情和责任心。一起喝酒的人无论是男是女,一旦出了问题,作为贞美,是一定要负责到底的。
身体该多难受啊!不要再吐了……
她低头看自己时那充满忧虑的眼神、为自己垫好枕头时那轻柔的手、走动时衣襟窸窸窣窣的声音、急促的呼吸声……一点一滴,温馨甜蜜,尽管喻宁闭着眼睛,但他能够感受得到,真真切切,就在身边,他的心底涌起一种无法言传的感觉。
“喂,你打算守他一夜吗?快洗洗手来睡吧!”
英仙远远躲开喻宁,钻进被子里,冲靠在墙上闭着眼睛的贞美喊道。
“你先睡吧!我再等会儿,看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哎呀,死丫头,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突然变得这么贤惠!”
贞美的朋友似乎生气了,把被子一卷,翻身冲着墙壁不做声了。
贞美手里抓着湿毛巾,后背和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屋子里静了下来,喻宁小心地睁开眼睛,望着疲惫不堪的贞美。她的额头白皙闪亮,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抖动,眉宇间闪烁着一丝美丽的忧郁。
第二篇
5蛇之唇,花之唇(1)
8月27日,上午10点12分,清凉里车站。
贞美和载佑站在站台上,两个人都穿着仔裤和T恤衫,背着背包。骄阳似火,稻粒般黄澄澄的阳光在黑漆漆的柏油路面上跳跃。
到底是谁呀?迟迟不来,把自己当贵宾了。
载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皱起眉头。沿京春线开往春川的火车已经停在站台上了,一旦错过了这一趟,就得再等一个小时。
要是真错过了,哼!一定把你掀翻在地,捆成个大粽子。
两天前,贞美给前辈朴载佑打了个电话,说假期就快结束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大成里玩一趟。载佑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下来,心里还嘀咕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本以为只有他和贞美两个人,结果到车站才知道还有个第三者,他的情绪顿时一落千丈。
“到底是哪个朋友啊?是英仙?还是那个总缠着你的庆锡?”
“前辈别问了……噢,来了!”
载佑回头朝贞美指的方向看过去,登时惊叫起来:
“那……那小子!不是喻宁吗?真是的!”
他做出一副喝中药时愁眉苦脸的表情,眉眼之间却隐含着笑意。
略有点驼背的高个子喻宁背着一个小背包,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我来得有点儿晚了,对不起!可是,载佑你这家伙怎么也在这儿?”
“这话该谁说啊?明明该我问你这个问题才对!还有,你们俩什么时候交上朋友了?亏得我还千叮咛万嘱咐不许背叛我呢!前段时间,你们是不是一直瞒着我偷偷见面?”
“是啊,我们隔一天见一面。”
“别听他瞎说,朴前辈,我们只有上周见了一次面而已,而且,出于尊敬和情谊,我今天不是特意邀请了你嘛!”
载佑斜眼看了看喻宁。
“嗯……你这家伙没跟我联系,分明是想瞒着我,背信弃义的家伙!”
“要知道你去,我根本就不来了。”
“我也一样。你干吗放着自己院子里的女孩不理,居心叵测地跑到别人的篱笆里胡作非为?”
载佑和喻宁见了面,不知不觉中就叫起板来,两个人爱恨交织的目光相交的时候,甚至能爆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贞美看着他们,微笑着叹了口气。虽然已经21岁了,他们的孩子脾气还是一点儿都没改,像两个在秋千附近争着要一个小女孩做自己新娘的小男孩一样。男孩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长大成人呢?
贞美悠然自得地抱着胳膊说:
“看前辈和喻宁在一起唇枪舌剑,真逗!”
载佑狠狠盯了喻宁半天,回头看着贞美,喟然长叹:
“啊——我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居然让喻宁见到了我的宝贝。上次把你留在他身边的时候,就看见他流口水了……对了,得赶快上车了。臭小子,待会儿跟你算账!”
“谁怕谁呀!”
两个人互相推搡着跑向卖票的窗口,身材矮小、行动敏捷的载佑抢了先。
“买两张!”
“你买一张,贞美的我来买。”
喻宁紧抓着载佑的肩膀把他往后拽。
“你这家伙脸皮真厚啊,上次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嘛——朋友妻,不可欺!”
“你的话狗听了都会笑掉大牙的,贞美明明是独立军,单身!”
“你们俩别争了,各人买各人的!我的已经买好了。快点儿!车要开了。”
贞美掏出票来,冲他们扬了扬。
“大叔,给我两张吧!”
载佑从窗口接过票,满脸不情愿地扔给喻宁一张。
“拿去吧,小子!”
“我可不领你的情!”
拖着长尾巴的火车已经隆隆启动了,三个人嬉笑着跑上车。火车越来越快,窗外的建筑物急匆匆地向后退去。他们买的是站票,于是走到车厢连接处。
载佑和喻宁面对面靠着车厢壁,对视着。突然,两个人不约而同取下背包,掏出东西递到贞美面前。
载佑手里拿着巧克力,喻宁手里拿着罐装可乐。
“前辈给你的,拿着!”
“朋友给你的,渴了吧?”
“你怎么学我?”
“我们俩哪里一样?你用的是命令口气,我则像骑士一样彬彬有礼。面对淑女,你居然用那种口气,太不懂礼貌了!”
“我被你气昏头了。”
贞美看着两个人,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我这么受重视,感觉倒是不错。不过,朴前辈,喻宁,你们光打嘴仗没意思,索性爬到疾驰的火车顶上打一架怎么样?多刺激啊!”
“贞美的话你听到了吗?我可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
“好,那就开门吧!”
喻宁哗啦一下拉开门,风猛地灌了进来,三个人的头发都在风中乱成一团。
载佑抬了抬下巴。
“你先上去!”
“连梯子都没有,怎么上啊?你示范一下,我立刻跟上去,怎么样?”
“哈哈哈!胆小鬼,郑喻宁!”
“你不胆小,你上啊!”
贞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看看载佑,又看看喻宁:
“哈,你们俩的友情太深了,深得不知如何表现了吧?”
“友情?如果现在这种恶心的感觉也叫友情,我情愿放弃。”
“学法律的家伙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