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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秋如的意图使她害怕,尤其她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又烹调、女红、绣工样样精通,这样完美的女性,难保卫紫衣不动心,只有先防范于未然了。
一路上,如影随行似的跟在卫紫衣身旁,一向被别人照顾惯了的小奸诈,也开始懂得去体贴别人,不再太麻烦卫紫衣,但他虽然聪明绝顶,什么事只有涉及“家事”二字,他就变得笨手笨脚,真是愈帮愈忙。
有一次五人到郊外,准备自己烤野味吃,卫紫衣很清楚他连火也不会,第一次见面时烤鸡肉,还是请农人帮他弄好一切,然后等着吃,所以也不要他帮忙。
秦宝宝却自恃看过别人弄过,扚起一大匙酱油洒在肉上,结果溅起一串火星烧上衣服,还是卫紫衣见机快,抱着他在地上一滚,才免受火伤,却也吓得不住抽搐,给卫紫衣带来更大的麻烦,忙着安抚他,末了警告他:“以后不许再插手做这些事。”
看来,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得心应手。
如此,更显得紫秋如在这方面的灵巧。
秦宝宝就更害怕了,害怕卫紫衣受她吸引,不要再当他大哥了,因为他俩笨手笨脚,卫紫衣更小心呵护着他,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现在,进行告别式,秦宝宝笑得最甜美,回到卫紫衣身旁,望着紫秋如愈去愈远,转头笑问卫紫衣:“大哥想知道,我同她说些儿什么?”
卫紫衣笑一笑,道:“想。不过,大概不会是什么好话。”
白白眼,忍不住又笑了,秦宝宝道:“我问她是不是想抢我大哥。”
“胡闹!”
卫紫衣笑骂一声,突然想起昨夜里紫秋如趁着二人独处时,幽幽的问道:“你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这独处的时刻是卫紫衣刻意安排的,他不是木头人,心思十分机敏,早已感受到紫秋如万缕柔情正企图将他牢牢缚住,他不是没感觉,也享受她的柔情,但却不能接受……要不是秦宝宝突然闯进他心底,他是抱定独身主义的,对女人美好的一切,只止于欣赏,提不起兴趣去攫取,因此,他要说明一切,不敢自误误人。
“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紫秋如黯然道:“可是你不欣赏:”
卫紫衣淡然一笑,道:“说不欣赏,就是自欺欺人了。”
紫秋如激动道:“那你………”
以眼神打断她的话,卫紫衣像在自语道:“宝宝就女子的立场来看,实在非常差劲,即使将来外表变成十足十的女人,我可以想像得到,他不会是一个贤妻良母,“闲妻凉母”还差不多。”
摇头笑了笑,又道:“说得太远了,要让他变成她,还须费一番功夫。”
紫秋如叹口气,道:“那你需要的是这样一个人?”
卫紫衣温和的道:“宝宝的缺点,我可以数上一箩筐,他替我带来的麻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样一个小不点,却深深吸引住我的目光,你或许感到奇怪,我却难以自拔。”
紫秋如道:“就着外表而言,你们的确十分相配。”
突然哈哈笑了,卫紫衣有意把气氛弄得轻松点:“你一说,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宝宝,一身狼狈,可怜兮兮,只有那双大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夹含者古怪精顽之色,一打眼就认定我是他“想像中的大哥”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居然拒绝不了,仿佛我与他原本就是亲人,只是一直未曾朝面,如今柑见,照顾他是理所当然似的,但,实际上,在见面之前,我们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倒吸一口凉气,紫秋如道:“所以你就决心照顾他一生?”
卫紫衣道:“如果他需要的话。”
心里深深叹息,紫秋如泛起解脱后特有的笑容:“他依赖心极强,大当家日后还有得苦头吃;我也该回去管理“紫竹宫”,明日就走,再见了,晚安。”
目送她入房,卫紫衣突然感到一丝怅惘,喃喃自语:“可惜,可惜,我们无缘。”
秦宝宝见卫紫衣表情古怪,道:“大哥还依依不舍?有了,我们就来个“十八相送”,一定很有趣。”
卫紫衣啼笑皆非,望着他那颗不大小的脑袋道:“你的尊脑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
四人纷纷上马,正待启程回府。
陡地──一声劈雷似的暴喝使他们顿住:“他妈的,你别逃,给你爷爷我留下命来!”
第十二章
一阵叱喝声中,急遽杂乱的脚步声,划破寂静,一个瘦削商人模样的中年汉子在前面跑,怀里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装的不外是金银之类的值钱之物,不然何必这么宝贝?
看他跑得气喘喘,显然东西还不轻。
后面那家伙,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庄稼人,赤脚的双足,是一双常年踩在泥土里,脚趾头一个个远远分开的大脚掌,却没有庄稼的憨厚,出口三字经、破口大骂!
“他妈的,你这奸商要花样耍到爷爷我头上来,欺负我们乡下人,今天不给个交代,你爷爷我跟你拼了,让你知道老子李七不是好骗的,他妈的,你别逃!”
使卫紫衣四人停下脚步的就是他仁兄的骂声。
马泰、战平怒气冲天的转身、想见识那个大胆的家伙敢要留下他们的命?
卫紫衣则是好奇,多年来,很少人有这个胆子,所以他也想认识这位仁兄,毕竟,想结识一名真正的英雄也是需要机缘,至于是敌是朋,都没有分别。
秦宝宝呢?
唉!不提也罢!
二只荔枝眼︵圆滚滚的︶滴溜溜的转,满脸企盼与兴奋,一副“太好了,有戏可看”的看热闹神色,端的顽皮又不失可爱逗人。
但,他们都失望了。
看清奔近的二人,每人宛如都翻倒五味瓶,不是味儿,原来是一对商农的争执,目标不在于他们。
秦宝宝却被那农人的“凶”吸引住。
书上为的,人家说的故事,农夫给他的印象是: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平凡安乐,与世无争,一片田园宁静色彩,一切仿佛都是“静”的。
而今这农人即大不同,不禁奇怪:“记得少室山下的农人都不是这样啊,难道这里的农人就像这里蚂蚁,出了少室山,一切都变质了?”
双脚就被钉住似的,好奇的看下去。
卫紫衣却觉得这一切都正常,多年来,什么怪事儿也见多了,一个商人和一个农人的争执,委实一点吸引力也没有,更不想管闲事,正待起程,注意到宝宝目不转睛的看着,不忍使他扫兴,也决定看下去了,禁不住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秦宝宝目不移,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记得农夫不是这样子的。”
卫紫衣失笑道:“你见过几个农夫?农夫又该是怎样才像农夫,”
回头白了他一眼,秦宝宝道:“少林寺的农夫没有这么凶。”
马泰直肠子一个,有话就问:“少林寺也有农夫?”
秦宝宝摇摇头,仿彿笑他没见识似的,道:“当朝皇帝拨给少林寺上万顷农田,有些少林弟子自己耕种,有些就租给农人,不然那么多人,吃些儿什么?”
马泰惊道:“没想到那批秃……和尚挺富有的,不必出外化缘。”
秦宝宝以大人教训小孩的口气道:“少林执武林牛耳,是靠化缘得来的么?大小和尚都忙着练武,有执司如火头僧之类的也很忙,没空化缘。”
说话间──农人气不过,商人见有人在一旁,谅他不敢行凶,不再跑给人家追,鼓起如簧之舌争辩,大声得像是故意说给卫紫衣等人听,要他们评理似的:“小可这包袱里原有四百五十两银子,现在只剩下四百两银子,当然是你捡到时已听说小可答应送五十两报酬的事,先夺去了,现在又要第二次,天下那有这等便宜?”
农人说来说去就是那句:“你爷爷我根本没有打开过那个包袱。”
商人顶回去:“那么四百五十两,怎会变成四百两?”
农人李七吼道:“分明是你想毁信背诺,故意来这一手,我李七是不肯白费工夫的,你不给,我杀了你,不然就见官去。”
秦宝宝见他发火,突然想起唐虎那副烈性与火爆脾气,心想不知他们被捉回唐门没有?
萧傲云呢?他对他觉得很抱歉,只有遗憾自己的心只能容纳一个亲人,其余的人只有排到后面去。
那商人有恃无恐,挺胸突肚道:“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拿小可如何?这里可不是荒郊野外,跟前就有四个活生生的证人,眼睁睁的在看。”
农人不屑的瞧了卫紫衣四人一眼,不屑道:“三个大人一个小孩,惹毛了我,老子照样能解决,前年村里二头大公牛斗角,要不是你爷爷我一身力气分开它们,早又转世投胎了。”
商人这才仔细打量他那身结实的肌肉,实对不太像平日所见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有点怕,想跑,但如意算盘早已打清楚了,看这四个人穿得好,不是平常人,便道:
“小可不算什么,但你看这四位爷,必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动一动他们,只怕下场比现在更糟。”
卫紫衣听他二人将己方牵进去,面露厌恶不悦,战平注意到,躬身道:“魁首,是不是要启程了?”
秦宝宝拉住卫紫衣的手,通:“等一下再走,还没有看完哩!”
卫紫衣不动,战平也不再说什么。
却听农人骂出一大堆粗俗的话,最后道:“为了五十两杀你这头猪不划算,咱们还是见官去!”
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