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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不动,战平也不再说什么。
却听农人骂出一大堆粗俗的话,最后道:“为了五十两杀你这头猪不划算,咱们还是见官去!”
商人尖嘴呶了呶,不屑道:“五十两早拿去了,还敢见官,不怕挨板子?”
农人又破口骂了几句三字经,才道:“我没有拿你的钱,所以才敢去见官。”
伸手就要捉商人,那商人倒也机灵,早看准情势,奔到卫紫衣跟前喊冤:“公子爷,你看有人要谋财害命哪!”
卫紫衣的仪表,给人感觉不论在那个场合,他都是个首脑人物,商人见识的人多,自然看得出这四人以他为首。
秦宝宝哼道:“他相谋谁的财?害谁的命?”
商人一脸“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让宝宝大感不悦,抬头看卫紫衣,故意说道:“大哥,咱们不是要赶路么?”
卫紫衣微笑颔首,商人忙道:“不行,不行,你们要替我主持个公道,不能害我丧命在这恶人手下,哪,小可求求你们。”
秦宝宝笑问卫紫衣:“大哥帮不帮这种人?”
衣淡然笑道:“这种事,我碰过太多了,委实没兴趣再管,如果你想试试,就玩一次看看吧。”
宝宝投过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顽皮的料晲商人:“你跟农夫问的纠纷,我大致明白,不是你耍赖,就是他说谎,你们愿意听听我的主意,还是去见官?”
商人看卫紫衣一眼,心想这小孩敢这么大胆,一定有大人给他撑腰,跟这位公子作主是一样的,于是道:“你作主好,见官又要花钱不划算。”
“什么?”
农人却不这样想,在乡下人眼里,小孩只要照着人人的话去做就够了,不必有主见,跟前这小孩却管起大人的事,简直大逆不道,不悦道:“小孩子懂什么,吃饱饭就快下田作活。”
大伙儿都忍俊不禁,秦宝宝像是下田作活的人?只看他瘦弱的身子,就不像乡下孩子粗壮结实,农人也看出他不像,但他的生活里,下田作活成为人生的目标,他的孩子也应如此,想不出其他形容词,便脱口而出。
秦宝宝笑道:“中饭还没吃,别急;老实说,去见官对你很不利,商人手中有四百两银子打官司,你有钱去打点么?”
农人顿时张口结舌,道:“我说的句句是实话。”
商人眼睛看着卫紫衣,怕他去下自己跑似的赶紧道:“小可说的才是真话。”
二人又争吵了起来,秦宝宝大声道:“你们真讨厌,少爷干脆捉你们去见官,先告你们一状:妨碍交通,阻挡我等要回家的路线。”
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股凛然的威仪直逼他二人。
农人禁声好一会,才道:“我不怕见官,我没做错事,如果我贪图银财,何必将包袱送回来还,占为己有不是比得五十两更有利么?”
商人道:“假撇清,天下那有好人,分是你已拿走五十两。”
农人大吼道:“胡说八道,早知道会遇上你这种奸商,干脆将整个包袱吞了,看谁现在着急?”
商人脸色一变,冷笑不语。
秦宝宝问农人:“你捡到包袱,就决定把东西送还失主。”
“没错!”
农人粗豪道:“我们人穷志不穷,不会为了钱财,一生心头不安,要知道抬头三尺有神明,有应得的五十两就该满足了。”
秦宝宝看看农人又看看商人,目光停在商人脸上:“你说包袱里原有四百五十两白银?”
商人肯定的道:“没错,是小可刚收的一笔帐款。”
露出顽狡的笑容,秦宝宝道:“可是这包袱里只有四百两整,可见这只包袱不是你去的那只包袱,理应把他还给农人保管,等待真正的失主来领。
而你呢,运气好的话,也许会有像这位好心的农夫叔叔捡到,拿来还给你。”
商人登时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位俊美绝俗的孩子会有这么刁顽的智慧,以他看人的眼光,宝宝外表天真无邪,流露顽皮之色,不应该会想出这种主意。
秦宝宝嘻嘻笑着,一伸手,商人死抱在怀里的包袱就被他拿到手,交到农人手上道:
“你好好保管,下次要找对失主不会吃亏又受气。”
农人感到手中沉甸甸的,真不敢相信自己无可奈何的事,这小孩几句话就打破瓶颈,解决了一切。
马泰和战平不由得赞道:“宝宝好聪明。”
卫紫衣也颔首笑道:“的确是好法子,眼光也看得准谁是谁非。”
难得被卫紫衣完美的夸奖一次,没有夹带教训意味,秦宝宝笑得更甜了。
这时,商人却疯了般去抢农人手中的包袱,干嚎道:“我的银子,我的命,快还给我──”
农人力气大,推他道:“那个小孩说不是你的………”
不等他说完,商人已捶胸顿足道:“是我的,是我的,不信的话,可以到“龙记”银庄相对,他们可以证明是我不久前领出来的四百两银子……”
“不是四百五十两银子?”
秦宝宝冷冷接道。
商人不理他,自顾道:“我舍不得白花五十两银子,才故意这么做,你们不想想,小可做生意省吃简用,一个月才不过存下七八十两,臼白被拿走五十两,不等于挖了我一块心头肉?
现在算我倒楣好了,破财消灾,给你五十两,其他快还给我。”
秦宝宝扁扁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农人善良,把包袱还给商人,商人这次倒乖乖给了五十两,一脸晦暗的走了。
刚才见卫紫衣等人,以为碰上救星,没想到却是扫把星,时也?命也?
农人揣着银两,同宝宝谢了又谢,高兴回家去了。
秦宝宝如打了一场胜仗,神气道:“大哥,我够格去当县太爷吧?”
卫衣啼啼笑道:“下辈子老天爷或许会成全“你”的心愿,现在还是赶路回总坛,宝宝,这一路可不许再任性,咱要赶得很快。”
秦宝宝气全泄了,嘟着嘴,任卫紫衣抱他上马奔驰,不开口说句话,卫紫衣一心赶路,也不去理会他小孩儿的闹别扭。
“它”却在这时跑出来取笑:“嗤,坏小子,在你大哥面前可神气不起来了,哈哈,这叫一物克一物。
怎么?真赌气不说话了?
唉呀,你可愈发小心眼儿,这丁点儿小事也不高兴,就算不高兴也不应这样对我,有道:
来者是客。
吵死人的乌鸦叫,闭上你的嘴。
你在想事情?喝,火气不小!
你出现一点好事也没有,快滚吧!
臭宝宝,混蛋宝宝,没度量的小宝儿,大爷我智慧高超,出现会没好事?
好,我考考你:“千呼万唤始出来”,猜一种毛病了?
什么毛病?
就是想考你的智慧,怎么还问起我?
病的名称就是了?我想想,是上半身的病?还是下半身的病?
问这么清楚还猜什么?
对于病名,我没有你清楚,当然要提示一下。
哼,七问八问下来,还有什么剩下?不等于告诉你答案?
别小气,大爷才问一个而已。
下半身。
哈,便秘,这瘦简单,怎难得倒我?
羞羞脸,说简单还要人家提示。
自己人何必计较,我倒想知道,方才你又在想什么?
不告诉你。
神气!不说我也知道,方才你又在想当男的好,还是当女的好,对不对?
哼!
真是小呆瓜,你明明是女儿身,自然就要化为女,有什么值得烦恼?大家也都知道这事了。
哼!
真奇怪,自紫秋如出现,你便决定找机会换女装,怎么到现在还是老样儿?
没机会?
哼!
别哼了,暪得了旁人,骗不过我,大爷我偷偷看你换了又换几十次女装,就是没有一次有勇气走出去亮相,真是个胆小鬼,我的脸都被你去光了。
哼!
你再不好意思,只好一辈子当半男半女的人妖。
哼!
喝,别哼了好不好?一个字儿不吐,从头哼到尾,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哼!
又“哼”,天老爷,我的小祖宗,我可是替你着急,拜托你说个字好不好?
哼!”
卫紫衣低沉的嗓音突然打断他俩,道:“不舒服么?宝宝,你在呻吟?”
原来秦宝宝心里在自问自答,“哼”了又“哼”的结果,不知不觉“哼”出声音来了,低低弱弱,乍听之下好像在呻吟病痛,引得卫紫衣注意。
“没有,大哥,别担心我。”
卫紫衣垂首瞧他脸色无异,却有不乐之色,道:“什么事惹你烦心了?”
宝宝闷声道:“没有。”
卫紫衣轻喝一声,道:“你何时学会骗大哥?”
宝宝低头不语,卫紫衣柔声道:“心中放大多心事,就轻松不起来,找个人倾吐,便会愉快多了;当然,每个人都有保住秘密的权利,谁也不能强迫吐出,我希望你烦心的事不是秘密,至少不是让人痛苦的秘密,不然,将是心中的重担。”
秦宝宝想了半晌,慢慢的道:“等我想清楚,再告诉你。”
卫紫衣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喃喃自语一句:“你终于开始长大了。”
搞不清自己心中是喜是忧。.
马蹄声没有间断,直奔北上官道。
XXX时间总是在不经意中流逝。
“黑云楼”栈下的大书房,秦宝宝坐在卫紫衣的大书桌前,右手拿笔,左手支腮,不知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小棒头立在身旁,看来有点赌气的意味。
秦宝宝突然懒洋洋的开口道:“想到好的没有,小棒头?”
小棒顽不响,秦宝宝道:“你跟着我,好的没学,坏毛病倒学得不少,现在还跟我赌气?”
小棒头闷声道:“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