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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是宝宝派来的,刘嫂不疑有他,让马婆子进房,急切的道:“他好么?要你来有什么事?”
马婆子其实并不老,只是天生一头白发,看来比较实际年龄老上一截,这时亲热的拉着刘嫂的手,兴奋道:“他呀,十分想念你,大当家又不肯再让你们见面,只好骗大当家想来京城看热闹,现在就在含笑园的戏班子看”穆柯寨“,不过,不在台前看戏,是在后台看那些戏子画花脸,你去就能找到。”
刘嫂疑惑道:“真的?”
马婆子不悦道:“难道我会骗你不成?要小要去随你,我要走了。”
刘嫂忙道:“你不一块去?”
马婆子道:“这怎么成?我必须立即回总坛,而且含笑园你也陪他去过,戏班主应该认得你,要进后台是没问题。”
马婆子又跟她闲谈二句,就像来时一样,很快的消失。
刘嫂思量半晌,走出客栈,来到含笑园的戏班子,里面好不热闹,台上正是杨宗保、穆桂英正对阵交锋,台下观众全摒住气息观望,谁也没有注意到多了她一个人。
戏班主胡二爷悄悄引她进后台,所见到的和上次无异,一箱又一箱的戏服,壁上披披挂挂很多假胡子、拂尘、头套、戏服、文士帽、武生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刘嫂道:
“秦少爷呢?”
胡二爷笑道:“他最近都没有来,你是来替他订位的?”
刘嫂暗叫不妙,道:“没什么,我以为他在此处,所以进来看看,既然不在这,我到别的地方看看。”
胡二爷挡住去路,笑逜:“你留在这里,也许他等会儿就来。”
刘嫂已知道自己被骗,强自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二爷笑笑,道:“我是怕你身染重创,不堪一路奔波,所以好意留你在这里休息。”
刘嫂喝道:“不用了,我瞧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什么来路?”
胡二节始终一派笑脸,道:“你还不明白了?”
刘嫂突然感到口干舌燥,镇定道:“你也是组织的人?”
得意一笑,胡二爷道:“这不是很好的掩饰么?自从组织派人刺杀六帮派的兼个首脑得手,我们的生意就一天比一天好,含笑园就是其中一个联络点,只可惜你刺杀卫紫衣没有成功,不然,江湖群猴更会趋之若骛。”
刘嫂喃喃道:“我不知道含笑园也是我们的人。”
胡二节含笑道:“你是河南白大爷派来的,自然不知京城也有分支,白大爷曾说你算得上是组织的好手,我们原本打算你凯旋归来后,打出你的名号,让你有更多赚钱的机会,但你却令人失望,还被废掉一身武功,你还有什么用处?”
混身一震,刘嫂道:“那马婆子也是组织派出去的杀手?”
胡二节颔首笑道:“她是第三张王牌。”
刘嫂冷笑道:“卫紫衣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
哈哈一笑,胡二爷道:“她如今名正言顺是秦宝宝身边的人,随时都可以找一个最有利的时间,况且她的武功比你好,经验更老道,我就不信卫紫衣能防得了每一个人。”
刘嫂道:“那秦宝宝呢?”
胡二爷笑道:“你对他倒挺关心,这在杀手是计命伤,也许就因为顾念他,你才下不了重手刘嫂受辱般的咆哮:”我从未对敌人手下留情,卫紫衣的武功非我能敌。“胡二爷道:“没关系,少你一个不嫌少,依我估计,不出二年,天下杀手尽会归纳组织里,由组织代为接洽生意,一个人想独自经营很不容易,到时,要多少个像你这样的杀手,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脸色变了变,刘嫂道:“你想杀人灭口?”
胡二爷摇首笑道:“不是怕你泄漏组织的机密,而是你的失败,如果传扬出去,会影响顾客上门,只有让你消失,别人自然不会联想到你是我们的人。”
惨然一笑,刘嫂道:“我早知道,一旦成为组织一员,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再也没有个人意愿自由。”
胡二爷似乎永远都含着笑意:“个人的意愿自由,只会妨碍组织的发展,再则我们均是照武功高低安排生意,你自愿斗上卫紫衣,就应该有勇气承担后果。”
刘嫂闭目道:“当然。”
XXX刘嫂的尸身被送上“子午岭”,真令卫紫衣等人惊讶之余,又百思莫解。
致命伤是从她背后的横隔膜刺向心脏,这种杀法,谁也活不了,而且叫都叫不出来,血量很少,所以凶手本身也不会溅到血迹,是很高明的暗杀手法。
卫紫衣派人查不出原因,只好命人掩埋,还故意不让秦宝宝知道,但是,有一个人却走露风声。
马婆子整天哭丧着脸,让宝宝看了不舒服,问道:“你牙痛?”
马婆子道:“不是,只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伤心。”
秦宝宝奇道:“昨晚发生什么事?”
马婆子这才像惊觉失言的掩住口,连连道:“我不能说,给大当家晓得,会把我打入刑堂。”
秦宝宝愈发好奇了,道:“我不告诉他,你快说给我听。”
马婆子连连摇头,被逼问了几次,就是不肯说。
秦宝宝好奇心被引起,如何肯放手,道:“好,你不说,我去问我大哥,他如果问我是谁泄漏消息,我便说是姓马的婆子吞吞吐吐引起我的怀疑。”
这番恐吓很有效,马婆子忙道:“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我怕去刑堂。”
秦宝宝安抚道:“只要老实说,什么事也没有。”
马婆子迟疑好半晌,才道:“昨晚刘嫂被送回来,已经死了。”
呆了呆,秦宝宝道:“死了?”
马婆子道:“好可怜,才刚刚被放走,不久又回来,却已经由人变成冰冷的尸体,看了真吓人。”
秦宝宝突然道:“大当家命令所有知道的守口如瓶,不给我知晓?”
马婆子点点头,又不放心的道:“小姐千万不可以说是我说的,你答应的。”
秦宝宝青白着脸,冷冷道:“我自然不说。”
说完气愤填膺的找卫紫衣,在花园旁的亭子找到人,劈口道:“大哥既然放走刘嫂,为什么又要杀了她?”
卫紫衣和张子丹、席如秀面面相觑,卫紫衣道:“我不会杀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秦宝宝不信道:“既无此事,又何必隐瞒?”
席如秀嘻嘻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你身子不适,所以魁首不愿再刺激你。”
秦宝宝撇了撇嘴,道:“刘嫂被送走后不久即遇害,谁又有这么大本事立刻知道她的行踪?”
说来说去,就是卫紫衣的嫌疑最大。
席如秀急道:“你这小鬼怎么可以怀疑到魁首身上?自始至终,魁首都留在”黑云楼“,根本不愿再见刘嫂一面。”
秦宝宝更怀疑了,只有他知道卫紫衣房里有个秘密信道,如果他自秘道进出杀人,的确神不知鬼不觉。
卫紫衣似乎看穿他心事,道:“宝宝,你过来。”
迟疑一下,秦宝宝立刻走到卫紫衣身边,一脸的不高兴,卫紫衣道:“你说说看,刘嫂这样一个已经丧失武功的弱女质,杀不杀,有什么差别,我有必要费许多工夫去杀她么?”
秦宝宝嘟着嘴,不作声。
摇摇头,卫紫衣又道:“如果我真动杀心,就不怕你知道,放她离去,是一念仁慈,当然,这份仁慈是被你逼出来的。”
张子丹接着道:“假使魁首暗中派人杀害,也不会再把尸身送回来,使你起疑,喑中掩埋,谁又知道世上少了刘嫂这个人?”
秦宝宝仔细想想,有点动摇了,但心里总是不舒服,卫紫衣观察入微,牵他入座,道:
“我就不愿再见你为她伤神,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咬咬嘴唇,秦宝宝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该怀疑你。”
笑了笑,卫紫衣道:“别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人死不能复生,忘了吧!”
席如秀趁这机会教训道:“不过你也太不象话,怎么可以怀疑魁首?”
秦宝宝天不怕,地不怕,只把卫紫衣放在心上,见席如秀狐假虎威,哧哧一笑,道:
“疑问、疑问!有所疑者,就要问,不对么?”
席如秀斜睨着眼道:“现今你心中对魁首还有没有疑问?”
秦宝宝道:“大哥素来不敢欺骗于我,应该相信他的话。”
卫紫衣道:“是谁告诉你,刘嫂死亡这件事?”
“是…………”
秦宝宝摇首道:“不可以说,我答应不说的。”
卫紫衣也不再问,转向张子丹:“方才你提起最近京城有不少江湖人突然丧命,这是怎么回事?”
慔摸胡腮子,张子丹道:“这事委实透着奇怪,若说是仇家所杀,又不像,比如汪浩然之死,曾怀疑是陆云飞所杀,但大家都知道陆云飞不是汪浩然之敌,而在案发前一天,陆云飞已离京南下,让人觉得汪浩然死得莫名其妙。”
席如秀也不再嘻皮,道:“魁首,会不会他们的情况就如数天前的你?”
卫紫衣道:“又是杀手?嘿!京城何时多出这许多杀手,抑是同一个人所为?”
张子丹摇头道:“据弟兄回报,杀人手法不一,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沉思一会,卫紫衣道:“离魂那边,拷问那汉子的结果,只承认是拿钱杀人的杀手,不过,经过另一个人的转承手续,那人戴着生硬的人皮面具,不知身份来历。”
秦宝宝一直在想刘嫂的事,突然道:“大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刘嫂有苦衷之事?
那汉子可能和刘嫂一伙,只是他们彼此不认识,由神秘人暗中操纵一切。“微微一笑,卫紫衣道:“莫不是大执法拷问的技术退步了?逼不出真话?”
席如秀哈哈笑道:“这下阴老鬼可神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