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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都挤不进去。”
“为什么?”张心宝好奇微笑道。
牛吹又轻声道:“看门的备有儒生文考,武生武考;各有三个题目变换,使人摸不着头绪,答错了请明天再来,结果题目又变了;没有真本事要挤进去还真不容易,如果花点小钱便一帆风顺了,得先付款后带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连这种钱也有人赚,三十两白银可是穷苦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
张心宝微笑道:“请小兄弟带路!该给的会给,不该给的宁愿买米粮施舍乞丐……”
牛吹翻脸气呼呼道:“操你妈的迂腐臭书生!竟然把老子当乞丐施舍……”
张心宝双眼异采微笑作揖道:“小兄弟误会了!既然知道在下是外乡人,怎恁地不会拿了钱就跑?这种事我上当吃亏太多次了。”
说得也是!牛吹抠一抠瘦削脸颊道:“跟我来!”
他带着张心宝从小巷内拐了几个弯!沿一丈多高的防火巷溜踏约有一盏热茶时间,人渐稀少;却可看到“何园”庞大耸然的楼阁叠起,若侯门深似海,气概万千。
当在前面带路的牛吹到达了一处溜“狗门洞”时,蹲身下来敲了一敲;竹扉门乍开,探出一个家奴模样的人头出来一瞧,再伸一只手掌要钱。
牛吹鬼鬼崇崇递给其十两白银,暗爽今日白白赚到了二十两,立即起身指著门扉乍开的“狗门洞”回顾得意道:“别去管什么后门,有洞就钻,便可直达‘听雨轩’,听说大儒许劭就住里头会客……”
话没有讲完。
张心宝人踪杳然!
牛吹脸色惨白,吓得牙齿打颤道:“操……见鬼了……刚才尾随的脚步声还在……怎么一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岂不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心宝施展“弥旋真气”及“叠骨功”改变成憨厚肥胖模样,身若游龙飞跃丈高墙垣一蹴即过,飘然如絮骤降隐密的假山奇岩之后,当整理披风衣襟转个弯从容潇洒步出之际!
一名长相特异;头额像猿猴似的向后斜退并且狭窄,侧面看起来更为明显,满睑卷胡如刺,不修边幅,却有混身的突垄肌肉,尤其双臂为甚,若猩猩般魁梧。
此人却脸色铁青急得五官有如撮成一块,尤其特厚的嘴唇嗡合叫苦连天,根本无视张心宝的存在,粗鲁地急忙拉下裤头掏出硕大生殖器,对着石头缝撒起尿来。
尿水如注淅沥哗啦作响!看他一睑解放舒畅的表情,可见憋得太久了;张心宝挪开三尺背靠石岩才堪堪躲过尿水泼洒。
“爽啊……咦!你也躲进来撒泡尿?人有三急,这种事可怪不得我喽!请多多包涵!”
张心宝被这泡尿熏得眉头一皱,只能报以苦笑回答,还能说些什么,赶忙离开这窄小空间出去透透气。
岂料窄小空间又挤进一名高佻少女,长得十分清秀,当看见张心宝时不觉玉靥酡红,瞅其一眼显出鄙夷不屑,忙伸臂拎着莽汉的耳朵,如拖牛耳般气愤道:“哥呀!这种场合怎能学别人在此任意撒尿?实在斯文扫地,有辱家风,快跟人家出去,免得让人瞧见丢丑。”
毫不在乎的莽汉裂嘴傻笑,蒲掌拍着张心宝肩膀颇沉,约有千斤之重;若一般人早就断了锁骨,好像对其傻乎乎的士逢知己般投味呵呵笑道:“老弟!我叫许褚,字仲康,谯国谯县人(安徽毫县),没有别的本事,就是会打架喝酒;你我这泡尿撒得肝胆相照,我最喜欢你这种有事就办的爽快个性,交个朋友怎么样!”
张心宝故作抚着肩膀叫痛,实则惊讶许褚的蛮力,更诧异其妹与他长相气质实有天壤之别。
许褚这个名字挺熟的;确想起了他与曹操是同一故乡,立刻明白此人在未来三国历史上与典韦同为曹操的忠心耿耿贴身左右侍卫,而且有一项特技就是以皮囊包里石子飞掷击敌,百发百中。
高佻清秀的女子见张心宝痛出声来,忙裣襟赧然道:“大哥个性爽直出手颇重,不知公子受伤了没有?小女子许玲在此陪罪,希望公子您千万别见怪。”
张心宝故意抖着一身肥肉,尤其以肚垂如缸为最,佯装惊颤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
“哎呀!许姑娘是我生平见过最漂亮及最看得起我‘胖宝’之人,你的大哥更瞧得起我,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许玲受夸忽尔脸色绯红,本是鄙夷的眼神转为温柔羞涩,望着这个自称‘胖宝’的人长得一身白皙福泰,尤其眯着双眼异采炯炯笑容可掬,脸上那颗鼻头特大,鼻翼丰盈,整个来说光油油的突亢可爱,显出一股特殊的吸引魅力,顿生好感。
反正比自己的兄长看起来顺眼,更无粗鲁莽撞习气;这个乱世年头都吃不饱了,长得福气的人却不多见,光是腰间下那把窄长古剑就价值连城,可能是当下公子哥儿流行的装饰品吧!却不知是哪方大户人家的子弟?
许玲见其眼神光亮凝视,又忽尔飞霞满颊、心里头小鹿乱撞般,赶紧低下头来嗫嚅轻声道:“胖宝哥……夸誉了……”
许褚捋虬胡哈哈大笑兴奋道:“小妹别尽说老哥笨!我再笨也看得出来胖宝是个好人,而且你好像有点喜欢人家,要不然脸红了二次……又不是喝酒来的!”
许玲嘤咛一声,伸手猛捏其兄的臀部,转身便离去,却丢了一句话道:“臭男人随处方便……这个地方你们居然还呆得下去!”
许褚纵声大笑,硬搂着张心宝的肩膀,半推半拉离开这处骚臭地。
“何园”占地百亩,楼阁叠起漫延无尽处,显示江南第一家气派。
“听雨轩”是三层楼阁建筑,金碧辉煌显出主人阔绰富有,也是文人聚集弄笔诗骚的场地。
轩外“落雁湖”占地约有十亩,无波如镜,四周种植杨柳映绿,九曲桥可通正中央“落雁亭”,却在亭旁水中筑一座庞大比武擂台,是江湖游侠儿论武场地。
湖面擂台四周皆为巨大舟舫围绕,十分喧哗;奇特的却是文人雅士也跟着兴致勃勃凑上热闹,真是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从嘈吵声中可以听出舟舫上的儒生都引颈观望“落雁亭”里的一对姊妹花后,惊为天人般的赞叹夸奖声。
张心宝与许褚及许玲也同别人挤在巨大舟舫里面,不免入境随俗的营心注目小亭中那两位江南当代美女,却见那对美女乖巧站在一名发白如银五髯美须,一身绸缎华丽衣裳绣满福字的老者身后。
与银发老者对面而座的是一名褒衣宽带老儒生!长得松形鹤骨,五髯飘逸,器字不凡,高帽绣缝三条杠的最高荣誉学士帽,神态十分闲逸潇洒。
一看便知是江湖大名鼎鼎的“风云年鉴谱”创始人大儒许劭。
於大儒许劭旁边一名老者的风采更显清奇特异,只能用“生相若仙,平生闲逸,神清骨秀,须加师号”来形容,确将许劭比了下去。
相貌奇特长胡至胸乌黑明亮的老者旁边,是一位体态微胖面露团团富翁相而和蔼可亲的中年人,一看就知“何园”总管何于银,却不见主人何于金在场。
何干银身旁有一面大鼓,守在鼓边的是位年轻人长得前额宽广一副聪明绝顶模样,却眼光上视,目空一切的高傲。
年轻人的旁边是一位脑袋如坛大,一脸五官好像全挤在一起,尤其尖削下巴的一撮山羊胡十分抢眼,教人一见十分诙谐模样,令人印象深刻。
张心宝见了这个人以后,双眼诡异绽放微笑,这个地方是来对了。
总共是一少一中四老及二位绝代美女,就几乎快把小亭挤满;这些人能与大儒许劭在一起足显不凡身价。
尤其大儒许劭对主座的器宇轩昂美髯黑胡老者,显得十分恭敬;更令湖面巨大舟舫上数百名的读书人及游侠儿异常惊讶。
湖面的巨大舟舫不下三十艘,小舟更无法算计,约莫千余人等;巨舫船头都有主座位置,皆是江湖及江东(江苏省南部太湖流域)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的张心宝自隐身份当然挤不上边。
张心宝好奇问道:“许兄!那位银发老者及两位美女是什么门阀贵族身份?能身处小亭实在不简单啊!”
许褚抠一抠虬胡一头茫然,却望着小妹许玲有求助的味道。
许玲却吃味酸不溜丢地微嗔道:“你这个胖宝也不外像其他男人一样,如苍蝇逐臭,野猫沾腥般的见不得女人,比她们漂亮的大有人在!”
言下之意,好像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大美人就只有一个,何必去舍近求远,看得到吃不着。
张心宝哪会不懂她见不得女人比她漂亮的心态;忙习惯性地搓揉胖颊微笑道:“许姑娘误会了!我是欲问那位穿绣金线福字老者的身份,及小亭内所有人的出身来历;至于两名女子嘛?却长得娇小体弱,风吹欲倒的楚楚怜人模样,便如青菜萝卜各有喜好,是比不上你的高佻健美。”
这番夸赞之词,使得许玲高兴万分,双眸异采嫣然道:“想不到胖宝哥口如甜蜜会说话,实在哄人喜欢;那名银发老者便是江南闻名‘和事佬’人人夸奖的乔国老,南徐人;他身后就是两位女儿大乔与二乔。戴学士帽的老者就是大儒许助,最胖的那个就是总管何于银,另外那位道貌岸然的美髯老者及大鼓旁的年轻人就不认识了。”
许褚傻乎乎地捋虬胡笑道:“小妹聪明,大哥要讲的全都给你讲完了,但是这一次讲话最不像母老虎般的凶恶狠态,没料到小妹的轻声细语还真好听。”
许玲双颊飞红狠瞪其一眼,却使其厚唇紧闭傻笑对之!还真有点怕她,令张心宝忍俊不禁。
旁边的一名年纪较大游侠儿,却自告奋勇十分亢奋道:“你们真是孤陋寡闻!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水镜先生’都不认识?还胆敢出来跑江湖!”
另外一名年轻的游侠儿嗤之以鼻,不屑地望着他们揶揄道:“当然喽!既然是神龙乍现的‘水镜先生’,天下间少有人见其真面目,难怪不认识;他老人家复姓司马,名微,字德操,颖川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奇门遁甲,易学卜卦等百家杂学无所不精,更是位当代最清高的隐士奇人。”
张心宝内心一瞿!一听“水镜先生”雅号即知此老者于未来向刘备推荐人才,曾说:
“卧龙或凤雏,只要其中一位肯帮你,你就可以安天下!”不得不多看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