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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出500万美元,然后你再跑一趟,去把这件事情了结了!”
莱布尔离开了办公室,老福特一个人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发愣。过了片刻,他伸手从自己的衣兜里又拿出了那本蓝色封皮的小册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它,而是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再过几个月,我就是年满70岁的人了,来日无多!”他喃喃地说。
“可是,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把公司放心地交给他呢?作为他的父亲,我会收拾残局的,但愿这次失败能让他认清那些把他推下水的家伙。”
“哈里!”老福特站起身,喊了一声。
门立刻被轻轻推开,一名个头矮小、非常精悍的年轻人闪身出现在福特面前。他身穿一套笔挺的西服,系着蝴蝶结,黑色的皮鞋油光锃亮。他留着一头红褐色的短发,一双深蓝的眼睛紧紧盯着亨利。老福特招手让他过来,然后低声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这个被称做哈里的年轻人连连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第二天,莱布尔带着一张500万美元的支票来到爱德塞的住所,只见埃莉诺眼泪汪汪地坐在客厅里,原来爱德塞已经去大陆银行负荆请罪了。
“如果今天爱德塞再拿不出钱来,他们会把他送上法庭的。”埃莉诺说。
“他怎么这么孩子气?”莱布尔马上告诉埃莉诺,是老福特让他来把这笔钱交给爱德塞的。
“你千万别着急,我马上去大陆银行把钱还了,然后把总经理接回来。”莱布尔说完,立即驱车赶往银行。
莱布尔走后,埃莉诺披上一件披风,来到门口冒着刺骨的寒风焦急地等待。不到一个小时,爱德塞的汽车驶进了大门,埃莉诺赶忙迎上前去。车门开了,莱布尔先下了车,然后是面色苍白的爱德塞。
“总经理,你好好休息吧,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我得回去向福特先生复命去了!”莱布尔告辞了。
“晚上,我们出去散散心吧!我感到透不过气来。”爱德塞疲惫地对妻子说。埃莉诺点点头,扶着丈夫上楼去了。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一名仆人溜到走廊里,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此刻,在福特汽车公司的高地工厂,紧挨着亨利·福特办公室的另一间较小的房间里,电话铃急促地响了起来。那个被老福特唤做哈里的年轻人拿起了电话,在听完了线路另一头的报告后放下了话筒,接着就敲响了老福特的办公室的门。
吃过晚饭,爱德塞一家乘车离开了住所。他们的车刚刚开走,一辆英国生产的罗尔斯·罗伊斯牌高级轿车就驶进了别墅的大门。车里面坐着的是亨利·福特和那个叫哈里的年轻人。这时该公开他的身份了,他就是福特汽车公司的内务部头子兼厂卫队队长哈里·贝内特,一个后来在福特汽车公司权倾一时、又对福特家族有重要影响的人。
“哈里,你跟我来。”老福特钻出汽车,对为他打开车门的贝内特做了一个手势。
“福特先生,这是您的家事,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为好。”向来对福特百依百顺的贝内特这次突然打起了退堂鼓。
“你还没有问我去干什么就说这是我的家事,难道你已经猜到我要干什么了吗?”老福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好奇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头的年轻人。
“我不知道您要去干什么,可是我知道这次我不该介入。”贝内特机敏地口答。
老福特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神情,他并没有再勉强自己的手下,而是一个人走进了这座宽大的石头建筑。贝内特则坐进车里,哼起了一支在美国海军中流行的小曲。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老福特回来了,贝内特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贝内特什么也没问,随即发动了汽车,黑色的轿车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爱德塞一家这一天很晚才回来,一进门,几个剩下的佣人就迎上前来说明了晚上发生的一切——老福特命令他们打开了酒窖,然后亲自动手,把里边价值数万美元的酒砸了个粉碎。
“他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埃莉诺气愤地说。
“不能怪他,也许这是他对我所造成的一切的惩罚,也许是对我的警告,当然,也许是他借以发泄心中愤怒的一种方式吧!”爱德塞说,“都怪我让他失望了,不管怎么样,谁让我是他的儿子,而他又是我的父亲呢!”
第二天,爱德塞来到公司,在走廊里,正好和父亲打了个照面。
“嗨,儿子,我看是那帮赌棍让你输光了吧。”老福特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对儿子轻描淡写地说。爱德塞只是默默地点点头,然后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父子俩心照不宣,谁也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一年的7月30号,亨利·福特在家族全体成员的吹呼声中吹灭了生日蛋糕上象征着他70岁的7根蜡烛。可是人们预计中的公司真正权力的交接却没有发生。这时,已经没有人再怀疑了:爱德塞注定摆脱不了继续做王子的命运,而不是国王,除非是老福特离开人世。
到了30年代末,健康状况一直不佳的爱德塞终于开始出现严重的问题,主要是胃病。因为讨厌做钡餐检查和灌肠检查,爱德塞坚决拒绝与福特医院的医生合作。1941年,福特医院的马蒂尔医生给爱德塞写信,以不做胃镜检查为条件请他来医院做X光和验血验尿检查,结果爱德塞找来各种理由予以推辞。就这样一直拖到1941年底,医院才正式确诊爱德塞的病是胃癌。
珍珠港事件之后,忙于军工生产的爱德塞由于劳累过度,健康状况急剧恶化。1942年1月,爱德塞做了胃部分切除手术,手术时就发现胃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在手术后,爱德塞照样喝产自福特农场的鲜牛奶,结果到这一年11月,病情突然加重。原来,从爱德塞童年时起,老福特就坚决反对给牛奶消毒灭菌,他认为这会破坏鲜牛奶的香味,爱德塞几十年来一直喜欢喝这种牛奶。然而这一次,情况却不同了,爱德塞因为饮用这种未经过消毒的牛奶而受到了细菌的感染,全身忽冷忽热,不仅四肢关节疼痛,而且到夜里还发高烧。一是由于当时的医疗技术有限,二是由于美国正处在战争中,所以爱德塞并没有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而是一直硬撑着。直到1943年4月,他还顽强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看着一架架轰炸机离开生产线。
令人奇怪的是,老福特似乎对儿子的病情熟视无睹,一天他对索伦森说:“瞧我这么大的年纪,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所以说,爱德塞的病就是源于他那不健康的生活习惯,只要他正常地过日子,保险什么事都没有。”
1943年5月,在家中休息的爱德塞又一次晕倒,医生们决定为他再进行一次胃部手术。在切开刀口之后,医生们都惊呆了: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病人的全身,已经无法挽救福特王子的生命了!
5月18日这天,得知消息的老福特立刻命令贝内特开车把他送到儿子的家中,进门后看见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爱德塞,老头像疯了一样怒吼着把他所能找得到的酒瓶砸得粉碎。
“就是这些东西害了我的儿子!”他一边说着,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从此以后,老亨利再也没有勇气去看望自己的儿子,因为他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每天都在住所附近的树林里绝望地走来走去,而克拉拉则坐在家里终日以泪洗面。
尽管虚弱的身体使爱德塞连坎茨勒夫妇每天从华盛顿打来的问候电话都无力去接,可他还在拼尽身体里的最后一点能量在支撑。埃莉诺知道丈夫最后的心愿是什么,他是在等待自己最宠爱的小儿子威廉·克莱的到来。正在此时,爱德塞的长子亨利·福特二世正作为美国海军军官在芝加哥接受训练,而18岁的小儿子威廉正在佛罗里达州参加他所在学校的毕业典礼。埃莉诺要通知威廉立刻赶回家,爱德塞阻止了她。
“让孩子参加完典礼再回来吧!”声音微弱的爱德塞告诉自己的妻子。然后他又让自己的女儿约瑟芬和女婿代表他和埃莉诺赶往佛罗里达,去参加威廉的毕业典礼。
威廉看到来的是姐姐和姐夫,立刻预感到情况不妙。典礼一结束,他们立刻回家看望自己的父亲。
看着儿子拿回来的网球比赛冠军奖杯和毕业证书,爱德塞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此时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然而他紧紧抓住威廉的手,用眼睛和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进行无声的交流。第二天上午,爱德塞就处于昏迷状态,到了13点10分,医生走出爱德塞的卧室,告诉埃莉诺和在场的其他所有的人:49岁的爱德塞已经离开人世。这一天是1943年5月26日。
“夫人,您的丈夫是一个坚强的人,依照他的病情,他应该在至少两周以前就去世了,可是他以顽强的毅力和信念一直坚持到了今天,我对他的这种毅力十分饮佩!您也应该为他骄傲!”医生郑重地告诉埃莉诺。站在一旁的威廉泣不成声,因为父亲正是为了等见他最后一面才坚持到了现在!
两天后,爱德塞的葬礼隆重举行。根据埃莉诺的请求,他的遗体被安葬在底特律城的伍德劳德公墓,而不是在迪尔本故乡,这也许是她对福特家族的一种无声的抗议吧!在这座公墓里安葬的,还有库兹恩斯和著名的道奇兄弟,埃莉诺更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和这些汽车界的前辈们在一起。然而,爱莉诺是个识大体、顾大局的女人,在后来的岁月中,她只对很少的几个知心好友谈到过老亨利·福特是怎样迫害她亲爱的丈夫的,而对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女儿则只字不提此事,以致后来孩子们都是从其他人的嘴里了解到了其中的一些内幕。
爱德塞所有的亲戚都来参加葬礼,其中包括奥尼斯特·坎茨勒夫妇。自从监护集团垮掉后,沉重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