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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她提着小箱子,来到城堡门口。
城堡的大门敞开着,越是接近大门越是显得寒冷,茜茜对着双手哈了口热气,在门口等着,教授还没有来,倒是等来了姗姗而来的德拉科,少年穿着做工高级的羊毛大衣,领子竖起,脖颈里围着柔软的绿色围巾,金发一丝不苟地梳往脑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侧总有那么一丝轻蔑与嘲讽的味道。
“斯内普教授还没有到吗?”德拉科拉了拉戴着的皮手套,漫不经心地问。
茜茜闷闷地回了一声:“没有。”很快二人之间就陷入了沉默。德拉科往门厅里通向地下的方向张望,还是没有看到斯内普教授的身影,似乎有些受不了沉默,他开口说:“今天挺冷的。”
茜茜疑惑地瞟了他一眼,嗯了声。
“……斯内普教授都没有给你买衣服?”德拉科现在才看到小女孩穿着的单薄的旧衣服,鼻子和手都被冻红了,他踌躇了会儿,解下围巾帮她围上,茜茜愣愣地看着帮她围着围巾的德拉科,围巾柔软的软毛蹭着她的脸顿时有一股温暖为她阻挡了寒风,心底忽然涌上了一股暖意。
德拉科帮她把围巾打了个松松的结,犹豫着开口:“茜茜……她……她……”少年吞吞吐吐接着又烦乱地撇开头,咕哝,“算了,没事。”
茜茜眨了眨眼睛,不解他想问些什么,还没等她追问,斯内普教授的声音由远及近:“你们都已经到了,很好。”瞄了一眼茜茜脖子里围着的男式围巾,斯内普抿紧嘴唇形成一道坚毅的线条,“跟着我。”
说完他已经大步向前,德拉科和茜茜赶紧跟上教授的脚步。斯内普教授似乎每时每刻都穿着他那一身黑色的巫师长袍,极少看到他换下,可能他只有这么一件衣服?这倒是很方便。茜茜胡思乱想着,她应该穿霍格沃茨校服的,或许现在换上也不迟?
邓布利多给了斯内普打开校门的权限,因为霍格沃茨校内无法幻影移行,直到离开了霍格沃茨魔法影响的范围,斯内普才让两个孩子抓紧他的手,带他们幻影移行直接前往马尔福庄园。
即使是与马尔福家族关系良好的斯内普也不能直接幻影移行进入马尔福庄园,他们出现在庄园外由两扇巨大的镂空雕花铁门把守的花园外,因为早已有过通信,马尔福家族早早做了准备,在他们一出现,大门就徐徐打开,家养小精灵已经驾着一辆马车等在门前,穿着整洁的枕套的家养小精灵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并低头请他们上车。
斯内普教等茜茜和德拉科上了马车才最后一个登上马车。
马车启动后,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行走在一条林荫道上,茜茜看着窗外,景物慢慢地出现又缓缓后退着消失,这些景色她很熟悉,和她记忆中的差不多没有太多的变动,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家族对于传统的坚持,极少接受改变。她的爸爸……绝对是基因突变体,或许是因为有了妈妈才激发出他体内的潜能?想到父母,茜茜忍不住微微一笑。
看到对面似乎心不在焉的德拉科,茜茜的笑容又收敛了。对面的人即使有和爸爸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份却依然不是她的爸爸,小女孩手托着下颚手肘支在车窗边缘惆怅地想着。
天气很冷,庄园里到处覆盖着积雪,茜茜可以清楚地知道那些宽阔的白雪皑皑的空地是大片的草地,她小时候来这儿过暑假的时候曾在上面追着孔雀们到处奔跑,现在那些马尔福家的宠物应该正躲在温暖的窝里过冬。
马车绕过了一座巨大的大理石喷泉,因为天气太冷,喷泉显得很安静,只有其中精美的雕刻物悬挂着冰凌,静静地矗立在那儿。
马尔福夫妇从斯内普他们到达就得到了消息,他们算好了时间等在大门入口处,见到马车出现,他们一起走下了台阶,直到看到马车慢慢停下,夫妇二人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喜悦。
家养小精灵迅速地打开了车门,一会儿后,斯内普从车内走了下来,卢修斯笑着迎上前:“欢迎,欢迎,西弗勒斯,难得你会来我家做客。”
斯内普用懒洋洋的声音回答:“茜茜在霍格沃茨住腻了,我想到了你,我的老朋友,后面几天要打搅你们了。”说着朝他身后的纳西莎点了点头,纳西莎回了一个矜持有礼的微笑。
“你能想到我,那是我的荣幸。我们的小公主在哪儿?”卢修斯说着转向了马车。
德拉科是随后下来的,他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纳西莎见到儿子这才真正展露出笑容并向他伸出双手,德拉科上前,握住母亲的手上前吻了吻母亲的脸:“我很高兴回家。”纳西莎高兴地拥抱了她的儿子,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最后出现的小女孩,她黑色的和斯内普一样的到下巴处的垂顺头发包裹着她精致的小脸,一对炯炯有神的灰色眼睛盯着她瞧,她围着的围巾正是德拉科的,可能是被冷空气冻到了,她打了个哆嗦,在卢修斯向她伸出手时,小女孩毫不害怕地大方伸手在他的帮助下走下马车,那股骄傲的气势,就好像她真的是一位公主。
纳西莎忍不住笑了,松开德拉科,来到茜茜面前,蹲□:“你好,我是德拉科的妈妈。”
“我是茜茜。你好,阿姨。”茜茜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下并用无辜濡慕的表情望着她。
纳西莎愣了下,心底涌现出一股亲切感,她并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但这个孩子让她不由自主地喜欢,茜茜的眉眼之间给她一种熟悉感。她淡淡一笑,并没有厌恶茜茜的无礼,反而挺高兴地起身,拉着茜茜的手往回走:“我早就听卢修斯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我开始还不信……”纳西莎的兴趣似乎都在茜茜身上,她走了一段才想起德拉科,向他招了招手,少年听话地上前,被母亲拉住另一只手,纳西莎一左一右带着两个孩子非常开心,她好像又多了一个孩子,这感觉真好,“茜茜,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房间,我们先去看看你的房间,你一定会喜欢。”
两个被遗忘的男人只得自行往里走,卢修斯说:“西西很喜欢茜茜……哎?她们的名字还真像。”
斯内普意味深长地用一贯懒洋洋的语气一语双关地说:“的确很像。”
茜茜充满回忆地打量周围,这个房子的大部分地方她都探险过,在靠近壁炉的位置,有她每一年身高的刻度,当然现在还没有如果爸妈最后没在一起,那个高度标记永远都不会有了……摆放在二楼大型画像下方的桌子曾经被她顽皮地给弄断了腿,当时她还不会将物体接续回去的魔法,于是去厨房让多比帮忙熬了一大锅麦片粥,用麦片粥糊桌脚,被发现了自作聪明地狡辩,桌脚自己长出了麦片粥太神奇了,那大概是她做的最傻的事,还有很多很多,都数不清了。
纳西莎为茜茜准备的客房是个靠南的房间,有着明亮的采光,华丽的哥特式的家具,家养小精灵已经把茜茜的小包放进了客房。纳西莎拉着茜茜的手站在衣橱前,拉开衣橱门,顿时五颜六色的衣裙晃花了人的眼:“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衣服,不知道你的尺寸就各个时期的都拿来了一些,嗯,我们该给你换一件什么衣服呢?”
茜茜眼花缭乱了,冷汗着想,这些衣服纳西莎奶奶真的有穿过?每天换三套的吧?话说,好像确实是这样,有些衣服穿一次就再也不穿了,每次她都觉得好浪费。
“随便哪一件都很漂亮,阿姨,我可以休息一下吗?”茜茜努力做出不太舒服的表情,“幻影移行让我很难受。”
“很难受?”纳西莎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等午餐的时候我会再来看看。”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在一旁的儿子,纳西莎怔了下,“德拉科,你怎么还在这儿?”
德拉科嘴角抽搐了下,妈妈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不是她拉着他过来的吗?
“我这就走了。”少年丢下一句,他回自己房间还不行么?
“等等。”纳西莎叫住儿子,上前挽住德拉科的手臂,笑着说,“跟我说说学校里的事情,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怎么可能?没有。”德拉科极快速地反驳,脸孔泛起一抹淡淡的红,纳西莎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她最熟悉德拉科,他任何一点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充满兴味地问:“她是谁?”
“妈妈,跟你说了没有。”德拉科大声地说。
“好,好,没有就没有。”纳西莎淡淡地笑,“那么,舞会上和谁跳舞了总可以说了?”
“潘西·帕金森,上次不是在信里跟你说过了?”
“那个孩子……”纳西莎点了点头,“还有其她人吗?”
“还有和茜茜……”德拉科回答,走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张高脚花凳,上面放着漂亮的古董花瓶里面是大捧的鲜花装点,空气中散布着花香,嗅着花香,德拉科心思不受控制地回到圣诞舞会那晚的密室之中,闻到花香他就会忍不住在其中搜寻那晚闻到的从赫敏皮肤上散发出来的香气,不同于他所熟知的任何一种花香,非常诱人……她现在在做什么?德拉科忍不住想。
“她漂亮吗?”一个声音突然问道,德拉科下意识地回答了句:“很漂亮——”顿时惊醒,看到妈妈了然的笑容,德拉科忽然觉得很懊恼,赶紧补充,“我是说,花很漂亮,很香,真的,妈妈,我有点累了,等午餐的时候再来叫我。”说着,少年以不容拒绝的速度吻了吻母亲的脸颊,漫步着离去,很快他就无法维持地半跑起来。
纳西莎嘴角含笑地看着儿子逃跑的模样。或许,她应该和卢修斯说说,儿子长大了有喜欢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