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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毁了荒神禁地!”
“天之厉!你疯了!”
“大哥!”
……
恐惧大吼的嗓音透过凝滞的空气微不可见的传入,被王气隔绝在外的众人心急如焚,破声促喊,一声急过一声。
“荒神禁地和天之厉孰更重要?” 鬼邪眸色一拧,凝聚在掌心的祭司之力,皱眉当即一扫,携带他的沉喉密语利射而出,“劫尘,咎殃,你们别犯糊涂。”
话音刚落,却不料天之厉陡然爆冲功力至最强,无匹霸气冲击得鬼邪急退几步。
荒神禁地顿时只剩下紫电霹雳破天之声,低沉中夹杂着骇人的山体剧烈震荡之音。
禁地外的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发觉诡谲祭司之力,急掌挥功。
劫尘和咎殃恐惧的眸色诧异一闪,是他!他何时醒了?浑身急续起护身气罩,迎身直对。
剑布衣眸色一震,鬼邪大祭司!一手揽住愕然愣住的阿辛肩膀,退身三丈外避开。
阿辛募得才反应过来,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多谢!”
“无事便好!”剑布衣急掩下眸底方才对这道力的熟悉。
缎君衡扫了扫身上溅落的灰尘,看向劫尘和咎殃:“这道诡谲功力符合你们曾言,可是沉眠疗伤的大祭司鬼邪?”
劫尘眉心微蹙:“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苏醒了!只是,”
“方才之言,他怎么会不阻止大哥摧毁之举?”咎殃接过她的话,皱眉看着进不去的荒神禁地。
阿辛愕然问道:“这个鬼邪是主管荒神神殿的大祭司,维护神殿不该是他之责?”
“若千年前他定阻止,今日作为吾也不解。”劫尘眉心拧住,定定站在被祭司之力阻隔内外的山体外,抬眸望了望被乌云遮得漆黑的天际。
丝毫不停歇的紫电霹雳不时照亮着众人衣物,却更骇人心神。
荒神禁地的山体震荡越来越剧。众人只得提功稳住各自站立的身子。
神殿中,雄浑功力加王厉之血源源不断的冲击之下,
咔嚓咔嚓几声,坚硬至极的祭台终于现出几道裂纹。
天之厉眸色一凝,低沉命令:“你也离开!”
鬼邪若有所思望向即将在他掌下粉碎的祭台,当即收起自己未用上的功力,化光向外飞去。
“吾会注意的,你小心!”
天之厉看向里面露出的黑金色衣袍包裹之体,心底怒痛全数涌至拳上。
“从此之后,异诞之脉再无荒神禁地!”
话音尚未散去,破空轰然惊爆,祭台霎时崩裂,整个地面塌陷三丈之深,飞沙走石间祭台连带着其中遗物顿化成灰,散入泥土之中,再也看不出一丝原来的模样。
紧接着轰隆一声,高耸入云的神地荒神禁地瞬间崩塌,夷为平地,众人急身飞起退出百丈外,紧绷着神经,拧眉望着尘烟遮天蔽日之处。
除了尚未散去的轰隆回音,四周弥漫着一片死寂。
良久后,
咎殃看向劫尘低语:“大哥没出来?”
鬼邪张眸望去,抖抖因沾了尘灰变成黄白的祭司之袍:“放心!一会儿就出来了,他不会把自己埋进去!”
劫尘拧眉看向他那张和她有些像的脸:“你为何不阻止?”
鬼邪挑眉看向她:“千年不见,小妹见到兄长不该先关心一下?怎倒开始质问?”
劫尘皱眉,“你的面色功体好得很,何必故问?”
“就等着你这句话!”鬼邪满足叹息一声才回答道:“王有命怎敢不遵?天之厉要毁掉荒神禁地,吾当然要配合,而且,那个荒神禁地还真没留着的必要。”
劫尘瞪了眼他,当即转身顺着咎殃收回的视线望向尘烟仍在的荒神禁地,片刻后又皱眉转回身子看向他:
“大嫂已死!留下两子,质辛年少,昙儿刚生不久。”
什么!不是他刚才所想的情形! 鬼邪眸色骤变,突然一手扣住她的胳膊,凝肃道:“吾沉眠期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劫尘和咎殃不时指向在场之人,一一详细将事情始末来龙去脉说出,同时介绍除却蕴果谛魂这个老敌人外的其他人认识。
天际乌云随着话音落下缓缓散去。
远离荒神禁地的厉族族民住处,本以为会降暴雨急急奔走的行人诧异停下步子,
“居然散了!”
“看样子不会下了!”
“慢慢走吧!”
……
“全部事情如此,大哥一醒便来了荒神禁地。”
鬼邪听咎殃最后说罢,眸色暗沉,袍袖迎风呼啦怒甩负在背后,望向仍未有他踪迹的平地:“吾本不反对毁神地,现在更支持,天之厉只毁荒神禁地算是轻的。”
说着突然回眸望向劫尘、咎殃:“以后注意他的病情。”
阿辛闻声急身走近几人出声:“吾会想办法治好他的。刚刚听了半天,老祖宗虽然不太厚道,可你们有怒也不该毁了这个神地啊,毕竟是保护厉族之用!”
“死了就彻底死干净!管它是神是人!”鬼邪闻声眸色一利,转向她,上上下下审视了半晌,“你大言不惭能治好,若真有办法,也不必等到现在!”
阿辛一愕,皱眉也前前后后把他端详了个够,才翻身走回缎君衡他们身边,“大祭司鬼邪,我记住你了!”
突然远处平地尘烟中,拔地而出一道强势黑色闇气。
“天之厉!”
缎君衡、蕴果谛魂和剑布衣惊呼,蕴果谛魂急身飞去,直接吼道:“天之佛能复活!”
鬼邪皱眉一把扣住欲要飞去的咎殃肩膀:“能复活怎么不早告诉他?”
劫尘欲动的身子一顿,回眸看向他,靠近他耳边低语:“假的,暂时欺骗大哥!荒神禁地已经毁了,再下去,不知道他还想毁何处。”
“他岂是那般容易被骗!”鬼邪皱眉扫过二人,松手,咬牙:“自该对付天佛原乡!重启佛厉之战!”
说罢旋身追赶而去。
“兄长,你虽是大哥好友,但为了厉族,绝不能泄露,必须配合我们。”劫尘和咎殃拧眉追上他:“方才我们是指异诞之脉内!”
鬼邪身子微顿斜瞥了劫尘一眼:“为了天之厉这个大哥,终于肯叫吾兄长了?”
劫尘红眸扫向他关心的眸色,垂眸干硬道:“下次别自作主张救吾!一睡睡千年,厉族不能没有大祭司。”
咎殃眸色一闪,无奈叹息,这俩人说话向来不能好好说,当即看向他密语出声:“她是说她不能失去你这个兄长!”
鬼邪一拍咎殃肩膀,欣慰密语:“看得出小妹的心思,不差!不枉吾给你创造机会,让你缠着她千年。”
随即转向劫尘,意有所指道:“吾不救你,耗损心力的就是天之厉,厉族可无大祭司,但不能无天之厉。他的事可以配合你们,但必须答应吾一件事。”
劫尘和咎殃不假思索颔首:“可以。”
鬼邪想了半晌,垂眸叹息:“以后想好再说,现在不知道。”
双天寝殿大厅,一片死寂中,黑袍身影负手而立,满身的灰尘不减王威,却更让人望而生畏、
“复活?”天之厉拧眉看向进入的几人:“吾已无事,不需你们假言好意。她之仇,吾一个都不会放过!”
“真假由你自己判定!”蕴果谛魂凝眸翻掌化出一封书信:“你昏睡时,审座将此信交予野胡禅,让他转交,吾亦收到,其中之法,能成与否,尚在未定之天,但只要有生机,吾绝对要一试,想必你亦同样。”
天之厉不语,看不出心绪的眸光扫过信封上笔迹后,突然一凝,她曾经与他定协定时的信封!沉眸当即抬手接过信,刺啦一声撕开。
“天之厉,此旧信封,从天之佛曾处理事务密阁处寻到,本欲原封不动送去异诞之脉,却不见协定,恰好吾亦有事相告,便用她曾用之纸手书一封,装于其中,你对吾之恨,也只有借此信封,才会打开一览此信。
天之佛死后,其躯化为佛乡至洁圣物胎藏五封莲。吾后翻阅佛乡密籍,多方参杂推测,利用佛乡九九转轮器,或可聚齐天之佛快要彻底从天地间消散的佛魂精魄,将其纳入胎藏五封莲中,保得魂魄不灭。后续如何复活,吾需继续了解,再告知。
胎藏五封莲是五朵仿若真莲绽放之紫色石莲,生于石莲台之上。不知为何会分散而存,现只知其中一朵在佛乡深阙,吾可把其和九九转轮器一并为你取来,同时将血傀师交予你处置。诸事完后,吾愿受错判之罪,或自罚,或任由你处置,希望换得你放弃进攻天佛原乡和苦境之承诺,免却双方生灵涂炭。另外四朵,已派人出去寻找,一寻到立刻为你送去。”
天之厉读完后,眸色死死盯着“胎藏五封莲”五字,喉间突然溢出一阵沙哑沉涩的痛恸哀笑,恍然摩挲着信封字迹:“这就是你留给吾和质辛昙儿的吗?仍是与佛乡有关之物,你废弃对吾诺言,却到此时仍要吾遵守协定!”
沉闷揪心的痛笑一声声入耳,鬼邪眸色一拧,不忍再看,转眸望向殿外的日芒。
天之厉缓缓转身背对众人,沉压在心许久的悲恸募得化作一滴冷泪自紧阖的眸中坠落,啪的一声,打湿了这五字,泪一而断,殿内窒息的沙哑痛笑声却是回荡震心,久久不散。
摄入房内的日芒,轻轻拂在他冰冷无感的背上,地上黯然的身影更添寂寥。
劫尘和咎殃眸色一涩,微微垂下怔怔看着自己的脚尖,不得不让思绪停滞。若大哥有一日知晓他被骗会如何,他们一丝也不敢想象。
蕴果谛魂和缎君衡对视一眼,眸底的紧张微微散去些。
却不料,房内痛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而起撕心裂肺地咳嗽声,
“天之厉!”鬼邪霎时回眸,缎君衡和蕴果谛魂眸色急变,怎还会如此?
咎殃和劫尘急身走近便要凝功,“大哥!”
“吾无事!”天之厉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