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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我可是很配合你要求的,现在只剩下你们二人了,赶紧帮助娘恢复记忆。
天之厉听到质辛暗自传回的话语,垂眸看向将头埋进自己怀里的天之佛,一丝凝重闪过,沉默相对。
待三人彻底从视线中离开。
天之厉才双手紧紧扣着天之佛,缓缓向外一步一步走去。
自质辛离开都未曾有所反应的天之佛倏然暗提全身佛力,静谧的江山美人亭登时惊现浩瀚佛光。
天之厉眸光一闪,已有准备的双掌顿时凝聚全身功力,与天之佛突来的佛力抗衡。
两相冲击之下,江山美人亭承受不住两股顶天之招顿时轰隆隆震响,陷地一尺。
天之厉眸色微变,见天之佛未有丝毫妥协之势,又怕自己功力伤了天之佛,随即一撤掌力,却不料天之佛眸中冷光一闪,登时一掌洞穿他毫无功体防备的心口,天之厉沉沉闷哼一声,面色骤变,身子“彭”的一声被震开碰到了石柱之上,竟是他内丹之一被夺,浑身功体登时错乱难聚。
天之佛取得了所要之物,佛目金芒浩瀚逼人,旋身半空飞落在地,平静看向面色惨白的天之厉。
“手下留情!你只会为自己敲响丧钟!”
天之厉眸底深沉如漩涡凝重地看向天之佛,指点浑身几处大穴,引导抑制崩乱溃散的气息,暗自迅速调息。
“楼至!吾疗伤时言语试探察觉你刻意掩饰的心绪,故而遣走咎殃和劫尘,难道这就是你恢复记忆后再次所做的选择。”
你方才的情绪分明有严重之事不愿让吾知晓。
天之佛抬起掌心,一颗泛着暗绿色泽的元丹,蒸腾冒着热气,另一手倏然幻化而出一个锦囊,锦囊之中鼓鼓囊囊,看不出所装何物。
天之厉见到此物,凝重的神色骤然一紧。
天之佛缓缓将天之厉的内丹放进去,一阵夺目耀眼光华闪过,眸底闪过登时用过一丝如释重负,天之佛背对着天之厉双眸涩然欣慰一闭,才抬眸看向他冷声道:“吾楼至韦驮是为守护苍生和天佛原乡三千法门而存在,未有一时曾改变过!你妄想的选择留给你自己受用。”
“吾不妨告诉你,千年来,吾从未失忆过,那个封印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你所见吾现在为佛乡和众人追缉处境,更是是由吾一手操纵而成。若非吾刻意入瓮,你认为血傀师又有何能耐可将吾逼到这番境地?”
说着眸色倏然转利,定在天之厉身上,冷硬无情道:“厉祸燎原危害苍生,数甲子的对抗,佛乡一直找不到彻底铲除厉族之法。吾身为天之佛只要能除去厉族,任何手段在所不惜。”
天之厉眉心紧锁,震变的神色中涌起翻涌的沉怒:“纵使身败名裂你亦在所不惜!你动情于吾,为吾诞子,这一切难道都是你所谓的手段!”
天之佛双眸淡淡的平时他,嗓音冷清没有一丝起伏:“千年前吾本抱着必死之心去异诞之脉,欲要渡化你,减少你之暴戾屠杀之性,却未料你带吾到了厉族密地,吾竟在此厉族源头找到了除却厉族之法。自此吾便已自身为棋子步了这一场千年棋局。动情是棋,诞子更是是棋。”
“吾不妨再告诉你,你之千年封印、劫尘为救你解脱封印而使用的自杀之法、质辛到中阴界未被杀死又到了苦境自立为魔皇,与厉族对抗之身死,以及他之两子他化和断灭与厉族对抗致死,皆是吾一手幕后操纵。你既然到过中阴界,这些事情想必已从缎君衡口中知晓。至于质辛复活后在罪墙出现,而你亦恰好会知晓此消息,亦是吾所为。若非如此,你又怎会现身带着质辛来寻吾?这期间吾略施小计,便引得你入瓮,做戏一番,换取你之内丹,足矣。”
天之厉身子一晃,异诞之脉的种种,缎君衡的字字句句,质辛密室中的石像!一幕幕闪过脑际,紧捏胸口的手倏然青筋爆裂,心底波澜翻涌,眸光震痛死死凝视着天之佛,募然现出一阵低沉骇人的沉笑:“楼至,质辛是你我的孩子,他化断灭更是无缘得见的至亲,在你眼中他们竟是棋子! 棋子吗?哈哈哈!好一个棋子!吾竟然没有看出,还沉沦其中不可自拔……”
天之佛衣袖一扬,转身背对他负手而立,冷冷道:“天之厉,这个吾步了千年之久的局,纵使你有傲世之智,亦无可能轻易识破。”
天之厉沉痛沉笑间,喉间募然涌起一股血腥,破口而出,喷洒在江山美人亭。
“吾的内丹,你千年前便可轻而易举拿走!为何等到今日?”
天之佛闻言回身淡淡扫向他,不答反嘲讽道:“一千年,足矣让你之内丹有毁灭厉族之效,回去好好膜拜你的异诞之脉密地!最好祈祷一番,厉族,或许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多存在几日!救吾两次,吾今日不杀你为报,日后再见,毕取你性命!”
话音落后,天之佛未再看一眼受创的天之厉,顿起浩瀚庄严佛光,衣袖一动,佛光消逝在江山美人亭。
与人约见完毕急速赶道江山美人亭的剑布衣,见到天之厉独自一人盘腿在地调息,心口血迹骇人心神,竟似受到重创,神色骤变,急忙出声:“吾是剑布衣!”
天之厉微睁的利眸才又阖上。
剑布衣急闪至他身后推掌运功助其疗伤,自己功力虽不及他之一半,但有胜总胜于无!
世上能伤天之厉之人少之又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咎殃、劫尘和天之佛又去了何处?
第35章 心痛难忍
天之佛自江山美人亭飞身离开后,凝眸最后望了眼独自调息的天之厉,泪光一闪,绝然飞身离去,忘了吾吧。
寒夜中的罪墙冷气森森,却又有些许的躁动不安。只因白日的那滴佛血已然松化了罪墙怨力封印,不再那般坚不可摧,屹立不倒。
倏然浩瀚佛光照亮寒夜,天之佛庄严强势身影降临罪墙。
罪墙感受到仇人气息,登时散出噬人黑气轰隆更甚。
天之佛当机立断,双掌化咒,再次逆转负业法门,放大自身所负苍生罪业,浩瀚佛力倏然笼罩千里罪墙,强势破压罪墙回复稳定之态。
日后若要维持罪墙不倒,唯有屡次逆转负业法门。
天之佛眸光凝重含悲,轻轻抚摸着罪墙城垣,心念一定,随即化光直向星河天瀑而去。
吾有罪与你们,此罪吾必受,再忍耐几时,你们便可彻底解脱。
江山美人亭内,突然间一阵地动山摇,天之厉四周暗绿气旋气势逼人心胆。
剑布衣顺势收掌,诧异难解,只觉此时的他浑身散发一股死寂冰冷之气,怎会如此?
天之厉掌化王厉三指族徽荒裔帖,沉眸挥向剑布衣:“将此令带回异诞之脉交予魑岳,命他率全体厉族缉拿天之佛!”
剑布衣眸色惊变,诧异道:“天之厉!你!”
天之厉沉眸看向他:“震惊?呵!吾厉族与天之佛一派正道本就是千年宿敌,势不两立,吾霸业之路,便从血祭天之佛楼至韦驮开始。以后,该是你表明立场之时。你虽失落部分记忆,但吾谢你助吾彻底脱离封印之恩,给你几日考虑。”
剑布衣沉重接过荒裔帖,难道重伤他之人是天之佛?
“吾会今夜送达!但是天之厉……”
天之厉冷凝出声:“闲话休提,吾之决定无人能改!”
剑布衣不由沉声低叹,化光离开。他脑中似有什么画面闪过,总觉天之厉与天之佛二人间不该是此剑拔弩张对立之态,可自己失去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天之厉看向片刻前天之佛还曾躺过的美人椅,才露出了强压在心的沉恨。
楼至韦驮,你以为如此,吾便会容你离开吾之世界?
就在此时的韦驮修界,一道金色气团突然破空而入。
审座将云沧海和苇江渡及时救回后,凛然怒声现出真身,却是背对二人而立。
二人诧异审座以背相对,下一刻却惊见审座焰火金冠束起的红发边缘顷刻间溢散出汹涌白气。
半晌后白气散去,审座才带着被红潮啃毁容的面容转身。
云沧海眸光骤然一怔,不可置信道:“审座!你的脸!”
审座眸光顿冷,抬手抚上方才凝功覆上面具的右脸,沉怒出声:“这个伤口,随时提醒着吾天之佛的恶行。源生中阴界的红潮若是祸及苍生,将是何等灾劫。还有那个能够操弄红潮的孩子模样! 楼至韦驮,他之罪行证据确凿!”
嗓音微顿,审座眸光一利:“苇江渡听命,颁下法旨,查楼至韦驮为私欲建造罪墙,害民千万。再与中阴界串谋,使红潮为祸苦境,昭告天下宝刹,速速缉拿!押回天佛原乡,执,五赦净躯天罚!”
苇江渡神色一肃,俯身领法旨,化光离去。
审座这才又看向云沧海,肃然道:“着手调查剑通慧,身为天王四护之一,千年前以修行为名无缘无故失踪,此时出现竟然枉顾本座命令,相助罪佛楼至韦驮!若是与罪佛同谋,不必申禀,一同缉拿回佛乡。”
云沧海微怔后,一敛袈裟俯首应命,飞身直往剑通慧曾修行过的共命栖而去,或许可以寻到蛛丝马迹。
静谧暗夜的逍遥居,缎君衡正勉力动用全身功力医治黑色十九。
倏然房内激射一道夺命摄魄的刺目金光。
缎君衡眉心一诧,低缓出声:“天之佛,既然来了!为何不入内?”
双掌缓缓撤离灵力,扶着昏迷中的黑色十九躺好,步出逍遥居。
却见天之佛悬空而立,凝神痴痴俯瞰整个逍遥居。
眸光一闪,意有所指问道:“天之佛,你此时该和天之厉质辛在一起,怎会有时间造访缎某陋室?”
天之佛眸底闪过一丝沉涩,缓缓降临地面,看向缎君衡:“吾来向你借一样东西!”
缎君衡诧异一怔,讶异出声:“何物?”
天之佛垂眸,出语震惊人心:“质辛身死之后的头骨!”
缎君衡面色顿凛,拧眉不答反问:“天之佛,你恢复了记忆?”
天之佛直言不讳道:“是!”
缎君衡指尖一紧,水晶骷髅头倏然闪起刺目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