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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殿微怔,转眸望了眼沉寂的双天宫主殿,又收回视线看他露出丝淡笑,压低声音道:“本该劝公子回去,不过看公子神色此意坚决,吾也不劝了,若是不嫌无趣,便先随吾入侧殿等着。只怕公子空等一场。”
皇绝音一笑,亦凝眸看了眼毫无声音的主殿,才收回视线,看向司殿温润和雅轻声道:“无妨!还请司殿带路!”
二人相继进入侧殿后,脚步声未几消失,主殿卧房中就在此时有了声响,却是传至各处后直接被天之厉所设的结界阻拦消弭。
“你现在还怀疑他对昙儿之心吗?”
靠坐在床头的天之厉闻言,垂眸看向倚在怀中的天之佛望来的笑眸,一凝深眸,淡淡道:“一个玉玺而已。”
顿了顿,轻轻抚弄她光裸滑腻的腰身,望进她眸底不徐不疾道:“吾从未怀疑过他之心。这皇绝音与吾有些许相象之处,他想什么,吾一清二楚。以皇秦帝国做聘礼,他是深知厉族过往之事,晓得厉族图谋天下之心。一方玉玺可轻而易举得到苦境一方之土,这对厉族还当真是个不小的诱惑。”
天之佛急扣住他乱抚至腿间的手,笑看他:“质辛应对极为妥当,他有舍国家之心,也要我们答应才可能。如今看来他倒是打算以礼而为,不似千年前之作风。”
天之厉反掌一扣她的手,沉声笑看她:“先礼后兵,亦是未来会发生之事。他为得到想要之物必然会不择手段。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一样。你吾等着看事态发展便可。”
说着微顿后,眯了眯眼,淡淡道:“除非皇绝音愿意放弃得到昙儿,否则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人。”
天之佛闻言轻叹一声,凝眸不再说话,另一手抬起压住胸口坠落的薄锦,微坐起酸软的身子,取过叠放在床内的衣物,准备穿戴。
天之厉急手便从她手中轻而易举抢过,看她毫无办法的模样哈哈一笑道:“吾给你穿!”
说完便伸手强掀了捂在她胸口的薄锦,天之佛整个光裸的身子霎时映在了眼中,身上尤带着欢好一夜深浅不一的红印,天之厉展开里衣的手指微顿,眸底笑意更甚。
天之佛懊恼回瞪他一眼,天之厉骤也掀开了身上覆盖之物,光裸得身子瞬间暴露,一本认真对上她的视线笑道:“莫生气,如此便公平了。”
说完见她满脸哭笑不得,笑意一浓,继续拿着里衣披在她身上,乘势搂住她腰身,俯首吻了吻她泛红的耳垂,低沉出声:“下次吾动作轻些。”
一股热气带着□急窜而至,天之佛脑中募得涌起昨夜二人放肆,在他怀中的身子轻颤了颤,急撇头避开他的唇,忍不住红了脸,急皱眉看他:“穿衣服就穿衣服!别作怪!”
天之厉沉声笑笑,放过了她,才正正经经地给她穿着,随后为自己也穿好后,稍作梳理,二人便共同去了书房继续书写手札。
一个时辰后,静谧了许久的殿外又传来一阵对话声,天之厉和天之佛在书房听得分明,了然对视一眼后,亦未停手中笔墨,边听边写着。
“地藏圣者,圣王和圣后尚在休息,不能见客,让你白走一遭,等他们醒来后,吾便将你到来拜访之事告知。”
“无妨!”蕴果谛魂刚平和说完,转身便要化光离开,却被突然出来的一声暂阻止了步伐。
“蕴果谛魂!”
蕴果谛魂骤收功,平静回身望向声源处:“皇绝音!”
皇绝音平和一笑,缓步从侧殿门口走向他:“我们这是来到异诞之脉第二次见面了,不约而会,当真有缘!”
蕴果谛魂直对上他温润有礼的眸子,平静凝眸道:“缘分善恶,但愿你吾日后是善缘。”
皇绝音轻笑了笑,不由得叹息一声,停步在离他三步远处:“你还是无法信任吾?”
蕴果谛魂不假思索道:“是!”
皇绝音似是料到他会如此,眸光平静一凝,带着丝淡笑道:“吾确实不该让人信任。但昙儿之事上,你必须也只能信任吾。如此才能以慈悲之心看待吾为了她所做的任何事,才不会阻碍她和孩子最终安然无恙。”
蕴果谛魂庄严慈悲眸光一凝:“昙儿之事,将来结果如何,只是你与她之因果。与吾信任与否毫无关系,你好自为之。吾和众人虽不会插手你们之事,但亦不会放任你为所欲为,做出有损她之事。”
皇绝音笑点了点头:“这个自然,有些事情,吾自经过圣王圣后同意才会去做。”
话音刚落,殿内突然传出了低沉威严之声:“司殿!”
皇绝音微怔,这声音是清醒许久之后才会有,天之厉该已醒过来至少有半个时辰,随即笑意浓重,收住话音,转身尊敬面对殿门。
蕴果谛魂平静转眸看向殿门。
司殿急俯身:“属下在!”
“让蕴果谛魂进入!吾和圣后在书房!”
“是!”司殿起身恭敬轻推开殿门,一笑看向蕴果谛魂:“请圣者进入!”
蕴果谛魂错身过皇绝音,平静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跨过门槛,向已经很熟悉的书房方位走去。
直到司殿再次关闭殿门,以未听到内中有任何对皇绝音安排之声。
皇绝音平静收回视线,淡笑看向司殿:“圣王圣后与蕴果谛魂是旧交,叙旧仅现在到晚膳这短短时间只怕也不能尽兴,吾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见。”
司殿眸光一闪,微微笑着颔首:“吾派人送公子回去。”
片刻后,目送皇绝音和护送的伺人身影消失,司殿才收回视线,若有所思看了眼双天宫书房方向回了侧殿。皇绝音进退有度,温文尔雅,目前而言,倒绝看不出他是会做出千年前之事之人。
回到自己宫殿的皇绝音,让伺人回去复命后,却是一直未入殿内,仅站在飞檐之下,眸敛精芒,仰头望着云雾缭绕之中的双天宫沉思。
书房,清醒的说话声,只怕在他来时二人就已经醒了,却未派人传见。本原来预定申时一刻接见他,虽后面派人通知取消,却是未再言明何时再见。若这是对昨日他失礼处之小惩,他甘心接受;若是其他原因,恐怕这二人对此他和昙儿之事的态度,并非如质辛一般,日后他该细心探查清楚。
蕴果谛魂一至,他们便出声,除却是旧友相见外,可还有其他原因?若有,那必然只能是与昙儿有关,当初,蕴果谛魂亦是当事者……他本未将他考虑进日后之事,如今他既送上门来,还要久住,他岂有放过之理。
蕴果谛魂,日后吾会高高兴兴双手端一杯喜茶敬你这个长辈,权当谢礼的。
良久后,皇绝音无声轻笑了笑,眸藏邪肆精芒淡淡收回视线,负手不徐不疾向殿内走去。
双天宫书房内,蕴果谛魂进去后,和二人互道关心之意,询问各自近期情况如何。
说完后,天之厉便直接凝眸看着他道:“吾需要你配合做一件事。”
蕴果谛魂一凝眸,不假思索颔首:“直言便可。”
天之佛笑了笑:接过天之厉的话头叹息道:“其实就是吾信中曾对好友言过之事,关于昙儿。如今这皇绝音已至,有些事情必然是要进行的,吾和天之厉答应了昙儿不插手此事,这是她写信给皇绝音的条件,便绝不能食言,暗中也不能派人。但又不放心,想好友在异诞之脉是否可替我们关注?”
蕴果谛魂闻言对上她的双眸,眸底全是慈悲之色:“如何关注?”
天之佛笑笑:“五日后便知,好友到时候按照吾和天之厉所能为昙儿做的最后一件事而行便可,日后便知该做些什么了。”
蕴果谛魂骤露出了丝微不可见的淡笑:“那时率领天佛原乡对抗厉族时,你不会言语间故作玄机。”
天之佛怔了一怔,幕然失笑轻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好友莫打趣于吾。”他此次自然是为昙儿之事而来,但这神色只有长者关心之意。眸中庄严慈悲气度越发深进,这是修为又进之象。照此情形,只怕天之厉所想未来难成,昙儿在日后能移情于皇绝音才是正途。天之厉虽有心偏向昙儿,但许多事绝非一厢情愿可成,天时地利人和皆没有,纵使他们人为排布诸事,也终难成事。
想着竟不由得叹了出声。
天之厉听到骤转眸看她,收起了笑意,关切问:“为何突然叹息?”
天之佛一怔后,凝视他笑道:“好友之言,吾一时感慨世事沧桑变幻而已。两千多年竟发生了这许多事,吾从未曾想到过。”
天之厉闻言沉笑一声,轻覆在她手背上一按,抬眸看向蕴果谛魂笑道:“日后我们便只能从你那里知晓昙儿和皇绝音进展情况了,又要劳你多费些心。”
蕴果谛魂听了暂收起笑意,平静道:“事情有因有果,吾合该助力让此事尽快终结。”
话音落后,三人又叙了许久,直到用过晚膳后,蕴果谛魂才返回宫殿。
皇绝音却是在晚膳到天黑许久后都未再出离开宫殿,夜色更深了些后,便沐浴灭了宫内晶石入睡。
子时,整个王宫内一片沉暗,若有人都已沉沉入睡,乾邪宫殿门无声开启后,一道墨绿色身影悄无声息化光离开,隐藏在漆黑夜色中,急速飞驰向王宫一处宫殿而去。
本是黑漆漆的昙王宫,就在墨绿色身影破空而落时,突然晶石一燃,亮如白昼。
墨绿色身影微顿,虽出乎预料,却也不慌,仅移步至光线照射不到之处,贴墙而立,凝眸听着殿内传出的熟悉思念许久的声音。昨日朝礼未见她,正常该是生病,问询到她宫殿所在,来探夜时,殿内却空无一人,可见并非有病,如此他倒可放心,只是现在出现,难道是今日刚刚回来?何时回来,竟然王宫之内并没有传出消息。她行踪怎会被掩盖的如此严实?整个异诞之脉能做到此事之人,唯独天之厉和天之佛,难道昙儿不出现在朝礼上也是他们授意?
“公主!”
“司殿,吾睡不着。”
“这,难道是因为回到这里的原因?在地下宫殿这几日,公主睡得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