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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炭人生
王稼骏
序
屠刀上滴下的鲜血,是一行罪恶的黑色之血;
碳黑的血正接受着洗礼;
人心一次次被净化;
生存的意义就在于此。
第一章
我睁开眼睛,眼前朦朦胧胧一片白色,还是这片白色,我已经住在这家疗养院四年了。
四年前所发生的那起恐怖事件,至今仍历历在目,令我难以忘却。这起事件曲折离奇,有时我也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经历过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若不是亲身经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正是由于这点,我将事实真相讲述给别人听时,每个人都怀疑故事的真实性。我的主治医生甚至认为这是我精神错乱的病发症状。我越是极力想说出真相,别人越是以为我疯了。但是四年前,的的确确在我和那名来自地狱的男子之间,发生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杀人案。为了在死去之前不留下任何的遗憾,我决定将这个故事原原本本的公之于众。
我预备聘请一位调查事务所工作的人来听我的故事,并为我解开一些迷团。他们这类人就近似国外的私家侦探,干这行的人想法应该都很怪,对我的遭遇或许有独到的看法。曾经是一名侦探推理小说家的我对这点深信不疑。
这所疗养院足足让我疯狂了四年,四年以来,我身边全是难以沟通的病人,当我独自一人的时候,记忆中的恐怖经历会自动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我所在的疗养院,全称为上海日辉精神康复治疗中心,说穿了就是一所精神病患者的看护所,我作为制度严格的疗养院中的一个病人,要会见一个人是非常烦琐和困难的一件事。因此我必须有良好的表现,才有可能得到难能可贵的会面机会。只要不去触及那段会令我情绪失控的经历,我就和正常人无异。对我这个并非真正的精神病人来说,要做到这点并不困难。
答应和我见面的侦探名叫左庶,从护士们的闲聊中,我得知此人似乎小有名气。我是经一位律师介绍才找到了他,他好象经营着一间调查社,不过调查社的具体性质、经营范围,我都一概不知,我只知道他是有可能可以帮助我离开这个疗养院的人。
约定见面的日期很快就来到了,我反倒有些忐忑不安。一位私家侦探接受一个精神病人的委托,会不会就是为了捞些油水?当然我并不是真正的疯子,这点我必须再次向读者们澄清。所以,我的钱也不是这么容易骗的。
星期六的早晨,距离约定见面的九点还差十五分钟,我提前到达了疗养院专供病人会见家属的接待大厅。接待大厅明亮宽敞,足有五十多个平方米,墙面仍是医院传统的白色,地面铺设了灰色调的大理石。整个接待室被磨砂玻璃隔板划分成了六个区域,每个相对私闭的空间内放置了两张桌子和几把红色靠背的折叠椅,一个区域可容纳两组家属同时探访病人。
我挑了个靠窗的座位,静静等候。
地处上海南郊海边的疗养院,主体建筑是一座十二层高的白色楼房,主楼从外形来看象是十二块从大到小的巨型积木堆砌起来,底楼的面积最大,每往上一层面积就逐渐变小,每层的渐变虽然不大,但对比顶楼和底层,差别就显而易见了。外墙选用了光滑的材质,尽管白色容易弄脏发黑,不过每当雨过天晴之后,主楼则焕然一新,似乎从雨中得到了重生。曾在疗养院居住过的一位文人,为主楼取了个贴切的昵称“白塔”。白塔现代前卫的建筑风格,融入了中国古典的元素,活泼而不失典雅,严谨且不失变化,我不止一次仰望这件赋有创意的艺术品。
它的一楼是一条东西走向的裙房,裙房两侧尽头建有两个会堂,一边是食堂,另一侧则是我所在的接待大厅,它们由长长的走廊从内部和白塔相连。整个疗养院被包围在一片广阔的草坪之中。耐寒的绿草地上点缀着几只用于小憩的长椅。远处,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树木,透过茂密的枝叶依稀可见疗养院的“保护层”,二米多高的黑色铁栅栏。白塔正面由青石板铺出一条羊肠小道,石板路的另一边接壤着两扇精致镂空的黑色铁门,大门紧闭时,也将此地与世隔绝。门旁由纤维板搭建而成的简易值班室,住着尽忠职守的看门人。铁门外平坦的水泥马路旁,停放着几辆熟悉的汽车,它们每周的探访日都会在那里,百无聊赖的我甚至能够背出它们的车牌号码、车辆的主人,以及主人来探访的病人名字。
不知何时,我的旁边已坐着一位六旬的老妇人,她不停向窗外张望,焦急等待着自己的探访者。每次有人走进会客大厅,她总会走出隔间看个明白,却总一次次失望的坐了回来。
一位疗养院的护士找到我身边这位老妇后,轻声对她说:“张阿婆,你的儿子打来电话。”
老人听到“电话”两个字,有些沮丧,无可奈何的摇着头,原本梳的服服帖帖的银丝,有几簇耷拉下来,感觉瞬间苍老了不少。任由护士搀扶着去接那通女儿打来的电话去了,不难猜出电话的内容是她女儿不来这僻远地方探望她的推脱借口。
老妇人急噪的情绪似乎影响到了我,表盘上的两枚细针逐渐形成一直直角,我内心越发忧虑起来,会不会那个受委托人放弃了这笔业务?可能他在来这的路上遇到意外或迷了路?当看门人推开铁门让进一个陌生男子,我的种种猜测都烟消云散,陌生男子彬彬有礼的与看门人交谈了几句,看门人随即伸出手指向我所在的方向,男子微笑着摆手答谢,迈开轻松的步伐朝白塔走来。一路上他不安分的扭头左顾右盼,活似刚进城的农村人。
这名男子推门进来,不费力的找到了我。
来访的人看起来十分亲切,左庶打扮得也较为随意休闲,耐克的黑色羽绒服配上条直筒裤管的牛仔裤,腰间束着根粗皮带,脚上踏着双蓝色帆布鞋,从微微发黑的白色鞋带以及磨破边的裤腿可以看出,左庶对衣着并不讲究。他样子虽然有些邋遢,但言谈举止间,我能体察到他的睿智。
眼前这个头发蓬乱的男子,首先和我打起了招呼:“您就是黄先生吧!门卫告诉我,我要找的人严肃的就象国家领导人,我猜就是你了!”
“呵呵!”他逗的我直想发笑。
“黄先生,你好!这是我的名片。”他随即递上了一张只印有名字和地址的名片。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左庶啊!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坑坑巴巴的奉承话,一说完,我就浑身不自在,要知道我可是一个脸皮很薄的人。但我还是尽力装出非常健谈的样子来。
左庶笑了起来,可能因为听了我的夸奖双颊微微有些泛红,他坐到了我对面的座位上,搓着纤细的手指说:”不敢当,不敢当。如果可以,我们现在就开始进入主题吧!“
他的声音象具有魔力一般,让我心里感到踏实。我调整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气开始追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四年前年仅二十四岁的我,居住在上海东区一个人口稀疏的居住小区内,整个小区是由九幢总高才三层的老式合用公房构成,九幢房子每三幢一排,共三排,我就住在正当中的那幢房子的二楼。
随着上海成为国际大都市步伐的加快,上海的生活消费水平也随之水涨船高,上海人纷纷购置高档住宅,争先恐后搬出拥挤不堪的合用公房。我所在的小区,绝大多数居民都是租房的房客,我也是这租房大军中的一员。
我租下的房间约有十四个平方米,日常所需的简单家具一应俱全。这间房子拥有我最满意的条件,那就是宁静,这有利于一名推理小说家的创作。
因为整个事件发生在这幢房子里,所以有必要向读者们详细介绍一下这房子的内部结构。走进小区你先会看到令人讨厌的绿化,植物的绿色被一层厚厚的灰尘所遮盖,它们的作用仅仅只是便于让人区分出这些一模一样的楼房来,每幢楼前栽种的都是不同品种的树木。走进楼道,先不去理睬一楼,沿着水泥阶梯向上走,可以看到楼梯道上堆放的全是居民们用来抢占公用位置的杂物,其中什么都有,破损残缺的家具、纸板箱、废木条,以及为了防止被盗而被主人扛到楼道上来的自行车。到达二楼首先看到的会是四只破旧的电表垂在墙上,墙面污迹斑斑。向左转是一条狭长昏暗的走廊,走廊中弥漫着些许的臭味。走廊尽头的两侧是两间房间,靠左边是朝北的小房间,已经被我租了下来。对面的房间约有二十个平方米,朝向正南,有充足的阳光,但价格比我这间高出不少,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阴冷北间的主要原因。走廊上装有一扇门,这里的居民通常称之为”总门“,总门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不过是由两个居室的居民共同使用的,这就是”合用公房“的基本解释。
由于我靠写推理小说维持生计,所以收入并不稳定,可能某一段时间灵感降临,创作较为顺畅,稿费自然也丰厚,这段时间的日子自然会过得舒服一些。有高峰必然就有低谷,每当这个时候,房东先生就会无可奈何的对着我摇头。
事情的开始是在寒冷的冬季,我趴在陈旧的写字桌上冥思苦想着创作题材,我正陷入不幸的创作低谷。从窗外望出去,用来填充楼房间空档的植物都已经光秃秃的,这样的绿化起不到任何美观的作用,种植在潮湿的烂泥巴上,反而会在夏季成为四害滋生的场所,周围的居民深受其害。我的房间和走廊里经常会有老鼠出没、蟑螂出没,大胆的老鼠甚至曾经咬烂过我的手稿,因此我特意养了一只白色的小猫。
”咚!咚!咚!“听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