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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前一次是夕鹤5次,今天是夕鹤7次呀!”
“主任,它们都是夕鹤列车呀!同样是卧铺特快,而且行驶的是同一区段,其中的一列竟然多花费40分钟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我也认为,同样是夕鹤列车,应该用相同的时间。所以,我才同意你乘坐夕鹤5次作试验,差错恰恰就出在这里。夕鹤列车分为蓝色特快和普通卧铺两种,夕鹤5次是普通卧铺,夕鹤7次是蓝色特快。它们的车厢编组不一样。”
“我知道这一点。但是没想到同是夕鹤列车,时间却如此不同。”
“为了慎重起见,我查了列车时刻表。特快列车夕鹤5次车21点40分从上野发车,到达青森的时间是翌日清晨7时零5分。其间经过9小时25分钟。可是蓝色列车夕鹤7次,从上野发车时间是21点53分,第二天早上8点51分到达青森,共需10小时58分。也就是说,夕鹤7次要比夕鹤5次多花1小时33分。因此,到达仙台当然需要更多的时间喽!”
“果然有理!”龟井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我出生在青森,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我再打听一下从水户到仙台需要多少时间。”
龟井亮出了警察证,向刚才的站务员询问了夕鹤5次和夕鹤7次的时差。
夕鹤7次多花46分钟的时间,用和上次同样的速度,从出租车当然能赶上。
“4月2日,有没有人拿着夕鹤7次的车票坚持在这里上车?”
“4月2日?”站务员看了看已经进站的夕鹤7次列车。
“对了,有一对情侣拿着夕鹤7次的车票,在这里上车,说是在东京误了车,只好坐汽车赶到这里,我挺同情他们,就让他们上了车。”
“是怎么样的一对情侣呢?”
“男的大约二十四五岁,女的看上去更年轻一些。”
“莫非是町田隆夫和松木纪子?”
夕鹤7次列车的蓝色车厢,这时已停在站台边,车厢的每一个窗户上都挂着窗帘,这时刚好是凌晨3点40分,乘客们大概都在睡觉。
“主任!”龟井脸上露出苦恼神情对十津川说:“让我去青森吧!”
“看来是有同谋哟!”
“我想去找一个与本案有关的人。”
“好,去吧,我回东京。”十津川用力拍了拍龟井的肩膀,让他上了夕鹤7次列车。
两分钟后,十津川和服务员站在站台上目送着列车徐徐驶出了站台。
“4月2日,从这里上了夕鹤7次的那对情侣是什么模样,请你把记得的情况谈一谈!”
“由于当时是黑夜,再加上男的又戴着一幅太阳镜。不过,女的说是很久没有回故乡了。他们像是一对新婚夫妇。”
“男的留长发吗?”
“不,不太长。两个人都披风衣。那个女的紧紧地依偎在男的身上,看上去两人的感情很好。出了什么事?那两个人是不是干了什么事?”
“现在还不能肯定。”
“看上去,倒不像是干坏事的人呀!”好心的服务员迷惑不解地说道。
如果是以前,十津川一定会说:“即使是好人也有可能杀人。”而今天,他只是耸了耸双肩。
他依然弄不清楚犯人的动机。总觉得町田隆夫像是犯人。他在一年前就认识松木纪子,两个人一定在互相爱慕。然而他为什么接二连三地杀害高中时的朋友呢?
对此,十津川无论如何也弄不清楚。
08
此时的东京,已经过了樱花盛开的季节。龟井乘夕鹤7次到达青森的这天早上,却漫天飞舞着雪花。
真不知道是隆冬不愿离去,还是寒气又卷土重来?龟井立刻被青森的雪景迷住了。他总觉得夏日的青森不像是东北。
龟井在站内的日本餐厅用完早餐后,在电话号码薄上查到了森下的名字。然后取下了公用电话的听筒,但却不愿意马上拨电话。他心情沉重。
龟井迟疑了片刻,转念想还是先见森下一面,于是信向币口塞进了10元钱硬币。
开始是森下夫人接的,森下马上就接过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森下轻快的声音。
“太好了,到家里来吧!我开车去接你。”
“不,我只想和你单独谈谈。”
“这么早,酒馆大都没开门呢!”
“我刚才已经在车站食堂吃过早饭,最好我们能找家咖啡馆边喝边聊。你到车站附近的咖啡馆来吧!”
龟井说话的语调很生硬,连在电话另一头的森下也感觉到了,只好表示同意。
“车站旁边有家津轻咖啡店,你在那里等我。”
这是一家小咖啡馆。
天色尚早,这里还看不到顾客的身影。龟井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喝着咖啡,凝视着空中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
龟井胸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和森下一起去温泉洗个澡,喝酒赏雪,那该是何等快乐啊!他早就想,等这个案子结束后,利用休假机会,回趟阔别已久的故乡,两个人可以再喝上几杯,也算是安慰一番。
一辆汽车停在店前,已经辞去教师职务的森下,径直走进店里。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昨天天气还好好的。”森下拍打着落在皮外衣上的雪,愉快地坐到了龟井的面前。
“怎么样,今晚去浅虫温泉吧?我有一个亲戚在那里经营一家旅馆。”
“我必须马上回东京,那个案子还没了结呢!”龟井故意粗鲁地说,“回去之前,我想找你核对一件事,所以才来的。”
“核对什么事?”
“辞去H高中教师的工作了吗?”
“哦,已经递上辞呈啦!我没有资格教别人,今后打算当个农民。我家本来就是农民呀!”
“你上次说,已经见过松木纪子,是吗?”
“对,见到了。”
“在哪儿见到的?”
“在东京。好爽快地原谅我了。”
“那时候,她没给你介绍过一个叫町田隆夫的人吗?”
“没有,谁都没介绍。”
“那是撒谎!”龟井语气沉重地说。
森下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想说句什么,又咽了回去。
龟井怜悯地看着森下。
“你是个不会说谎的人。”
“……”
“你以为可以瞒过我吗?你到搜查专案组找我,说你要坐夕鹤5次回乡,问我有什么事时,我以为你这些话完全是出于善意,所以才同你一起乘上了夕鹤5次。我原以为从中可以找到一点破案线索。可是在水户下车以后,我才明白不管车开多快,也不可能在仙台再赶上夕鹤5次列车,侦查工作因此而陷入僵局。如果不是你在刚好能赶上夕鹤5次的时间来找我,我早就会乘坐与案犯坐过的夕鹤7次列车做试验了。要是那样,案子早该解决了。”
“我真糊涂。”
“你应该明白!你在恰好能赶上夕鹤5次的时候来找我,你早就算计好了。我上了你的圈套,以为同时可以做两件事:一方面可以和你一起回青森,另一方面还可以做个试验,以便破案。”
“圈套?别说得那么难听!”
“那该说什么?事到如今,我想起来了,你在高中时就对火车表现出特殊的兴趣,我又当了教师,经常和学生们一起旅行到东京来,你对夕鹤的行车情况一定了如指掌。你早就知道,同是夕鹤卧铺特快,也分蓝色特快和普通卧铺。在上野、青森之间,行驶时间特快要快1个多小时。”
“……”
“你和松木纪子肯定联系过。你知道,她爱町田,并且现在卷进了杀人案。但你对她深感内疚。为了他们,你不仅知情不报,而且还欺骗了警察。町田从宫本孝那里收到夕鹤7次的票后,他一定坐同一次列车做了试验,结果他了解到,在水户站下车,在鬼怒川杀人后,如果坐上出租车赶到仙台,能再乘上夕鹤7次列车。他们之所以选择川岛史郎做为牺牲品,大概是由于他过于迷恋女色吧。夕鹤7次在水户停车时,可能是松木纪子请他拿行李,以此为借口,把川岛引下了火车。喜好女色的川岛就把松木纪子送到了出站口附近。就在那里,町田把川岛打倒在地,或者让他闻了麻醉剂,使他昏迷不醒。如果距离很近,松木纪子完全可以装作护理喝醉了酒的恋人通过检票口。而町田呢?可以装扮成川岛。他强调自己是中途下车,那么,检票员一定会留下印象,记得很清楚。町田穿着猎装,在川岛昏过去时,他把上衣换了过来。松木纪子装成搀扶醉了的恋人,出了检票口,把两张到水户的车票递给了检票员。町田和松木纪子还买了到水户的车票。所以,站务员真田以为从夕鹤7次列车下来的乘客只有一个人。纪子搂着川岛出了检票口,立即钻进一辆早已停在站前停车场的汽车,自己驾驶着朝鬼怒川方向驶去。后来出站的町田,始终装扮成川岛,坐出租车直奔鬼怒川,在那里和先来的纪子一起将昏迷不醒的川岛从车上拖了下来,换了衣服,并将在水户站剪过的车票放在川岛的口袋里,又从川岛的口袋里掏出到终点的车票,装了起来,然后把他扔进了鬼怒川。完事后,他们开车直奔仙台站,又登上了夕鹤7次列车。这就是误了火车的那对夫妇。”
“你为什么连这些事都要对我说呢?”
“我想知道你了解到什么程度。毫无疑问,松木纪子是町田的同谋犯,不过杀人的动机是什么现在还没搞清楚。如果你知道,就告诉我。”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
“你觉得好像欠了她人情?”
“正是如此。你们要把我怎么样?”
“怎么也不怎么样。你只不过和我一起坐了夕鹤5次列车而已。只要你坚持这一点,不会有罪的。”
“我不喜欢你这种说法。”
“你说,我还能有什么别的说法吗?”
“我到底怎么办好呢?”
“这要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就这样好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干错了事,那就请你真心协助警察破案。”
“我做不到。”森下痛苦地低下了头。
龟井说了一声:“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