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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父母双方共同或单独对峙的问题上,我不做硬性的规定,尽管我更喜欢同时进行。中毒父母建立的家庭圈子在很大程度上靠的是保守秘密、相互勾结以及为维持家庭的平衡而抵赖事实。同父母双方对话可以立刻对其起到很大的戳穿作用。
从另一方面来讲,如果父母的秉性、视野和辩护能力各不相同,与二人同时进行可以使你与其沟通起来更加容易。
有些人担心对峙以前演练太多会使自己丧失临场发挥能力。不必多虑,届时产生的焦虑情绪肯定能使你不断偏离准备好的台词。不管演练多少遍,都不可能做到侃侃而谈。事实上,提前知道自己将会非常、非常紧张这一点十分重要。到时候,你的心会怦怦跳个不停,胃部会扭作一团,会汗水涔涔,呼吸困难。还会张口结舌,将该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有些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大脑会一片空白。如果担心出现这种局面,则可以将事先写好的给父母的信在对峙现场读给他们听。这是克服新剧开演之夜的紧张、保障信息传递的一个绝好的办法。
为开演之夜做好准备
无论决定在什么地方与父母采取对峙行动,也无论与其单独还是同时进行,你对要讲的事情必须事先做好周密的准备。或独自一人,或与他人一起大声演练台词直至谙熟在心。面对面的对峙就像百老汇新剧的开演之夜:你会不会在没有记住台词,对演出动机不甚了了的情况下登台演出?在采取对峙行动之前,你需要的是适度的演练并且明确自己期望达到何种目的。
你会希望在对峙开始的时候立下几条规矩。我建议你这样讲:
我要对你讲一些以前从未讲过的话,希望你能答应听到底。这对我十分重要,所以请不要反驳或打断我。在我讲完需要讲的话后,你会有充足的时间讲你要讲的话。你愿这样做吗?
让父母一开始就答应这些条件是重要的。多数父母会答应的。假如他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么很可能重定对峙的时间就是明智的了。对你来说能在话题不被岔开、打断或偏离目标的前提下说完演练好的话十分重要。如果他们不愿听你讲完,那你可能就需要以书信的方式实行对峙了。
对峙中父母会有何种反应
一旦你开始讲话以后,多数中毒的父母是会反击的。不管怎么说,假如他们有这样的涵养,愿意倾听你的话并听你说完,能够讲道理,尊重你的感情,维护你的独立人格,那样的话,就不称其为中毒的父母了。他们很可能觉得你的话是忘恩负义的人身攻击,会重用他们惯用的伎俩进行辩解,并且只能变本加厉。
无能或者没有尽职的父母甚至会变得更加哀哀戚戚,精神颓丧。酗酒者会更加激愤地否认自己的酗酒行为。或者,如果他们已经在康复当中的话,会用康复的事实剥夺你与他们对峙的权利。控制子女的父母会更愿加罪于人,更加自以为是。虐待型的父母可能暴跳如雷并且几乎肯定会反咬一口,说你是自己虐待自己。所有这些行为都是为了重新取得家庭内部的平衡,并使你回到原先顺从的状态。做最坏的打算是个好主意—只要结果比预计的好,那就是意外的惊喜。
记住,在这件事上重要的不是他们的反应,而是你如何应对。如果面对父母的狂怒、谴责、威胁和指摘,你能站稳脚跟,那么你就能经历自己最为辉煌的时刻。
自己应当准备并预见到最为糟糕的情景。想像一下父母的面孔,狂怒的、哀求的、泪流满面的面孔。听一下他们怒气冲冲的话语、他们的矢口否认、他们的横加指责。大声说出想像中父母可能说出的话,以消除自己心惊肉跳的感觉,然后演练镇静、非辩护性的应答。请自己的配偶或朋友扮演一方或双方父母的角色。让他或她放弃一切顾忌,说能想像到的最难听的话给你听。让这位父母的扮演者哭泣、咆哮、叫骂、威胁要同你断绝一切来往,骂你可恶自私。然后练习这样作答:
*我相信你有这种看法。
*骂人喊叫无助于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不愿接受你给我扣的这些帽子。
*这件事能很好地说明为什么我们要见上这一面。
*你这样说话不好。
*你答应听我说完的。
*这事我们以后再谈,等到你冷静点儿再谈。
以下是父母对于对峙的一些典型反应,以及你可能想研究的一些关键性的应对:
“根本没有这种事儿。”使用否认的方法以图回避自己无能和焦虑的感觉的父母,在对峙中无疑会用这种话来支持自己对现实情况的说法。他们会硬说,你说的事根本不存在,或者你在夸大其词,或者你父亲根本干不出这种事来。他们不会记起当年发生的事,要么就会指责你在撒谎。这种反应在酗酒者当中尤为常见,他们这种矢口否认的态度也许会因酗酒引起的记忆丧失而加重。
你的应答:“不能仅仅因为你不记得了就意味着没有发生过。”
“这是你的错。”中毒的父母几乎从来不会为自己的摧残性行为承担责任。相反,他们会抱怨你。他们会说你不好或难调教,会宣称自己已经尽了最大可能而你却总要为父母制造麻烦,说当年你简直要逼得他们发疯,还会以一个事实为佐证说,家里的人都知道你不好。他们甚至会像列出清单一样一一列举你当年冒犯他们的事例。
在这一问题上他们也许会变换手法,将对峙归罪于你当下的困难处境。“你真正的麻烦在于你找不到工作、管不了孩子、留不住丈夫,在这种时候你冲着我们发什么火。”这种手法甚至可能伪装成对你目前所受煎熬的同情。只要能转移对其行为的注意力,他们什么手法都可能采用。
你的应答:“你可以将这算作我的过错,但我不能接受你在我小时候对我做的事情。”
“我说了我很遗憾。”父母也许会保证要改,对你会更加支持,更有爱心,但这常常只不过是大棒之后的一根胡萝卜。一旦尘埃落定之后,旧有的习惯势力会重占上风,他们会抽出大棒,重蹈当年的刻毒行径。有些父母会承认你说的那么几件事情,但不愿对此做出任何补救。我最常听到的话就是:“我已经说了我很遗憾,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你的应答:“我感谢你做出的道歉,但这仅仅是开始。假如你真的遗憾,就应当在我需要你的时候帮助我,同我一起完成治疗,结成更美好的父母与儿女间的关系。”
“我们当时尽了最大努力。”当年无能或对配偶的虐待行为缄口不言的父母常常会以同样的消极被动、无所作为的态度对待你的对峙行动,这是他们处理问题的传统方式。这些父母会提醒你他们是怎样千辛万苦才把你拉扯大,提醒你不要忘了他们奋斗的艰辛。从他们嘴里你会听到这类的话:“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当时受的是什么罪。”“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试图劝阻他/她。”或者,“我当时尽了最大的努力。”这种应答的独特风格可能会激起你对父母的很大同情和怜悯。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却可能动摇你在对峙中对父母直言相告的决心,也能诱惑你再一次把他们的需求置于自己的需求之上。在此种情况下,能做到在承认他们难处的同时也不把自己的难处一笔勾销是重要的。
你的应答:“我知道你不容易,也相信你不是有意伤害我的,但是我需要你明白,你处理自己问题的方式确实伤害了我。”
“看看我们为你做的。”许多父母会回忆起你儿时的美好时光,以及你与他们共享的亲昵时刻。他们企图以此来驳斥你的说法。他们以将目光集中在好事上的方式,回避正视自身行为中阴暗的一面。典型的做法是,父母会提醒你他们给过你的礼物,替你做过的事情,为你做出的牺牲,给予过你的体贴。他们会说“这就是我们得到的报答”或者“你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
你的应答:“对这些我十分感激。但是它们并不能补偿那些殴打(不停的责骂、暴力、侮辱,以及酗酒带来的伤害等等)。”
“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有些父母扮出殉道者的样子。他们会号啕大哭,双手拧在一起,对你的“暴行”表示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们的样子就像你在迫害他们。他们会谴责你伤他们的心,让他们失望,抱怨说他们并不需要这种见面,因为自己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还会吓唬你说,他们的身体或健康状况受不了这种场面,它带来的悲痛会使他们一命呜乎。当然,有些情况下,他们的悲痛是真的。对父母来说,面对自己的短处,意识到自己给孩子造成的巨大痛苦是桩伤心的事。但是他们的这种伤心也会具有支配和控制他人的性质。让对方感到内疚,从而促使其做出让步是他们的行事方式。
你的应答:“你感到不安让我很抱歉。我很遗憾你感到伤心,但在这一点上我不会放弃。我也伤心得太久了。”
有时这真是不可能
上面列举的来自家长方面的典型反应和建议你采取的应答方式,会帮助你在对峙时避开情感的流沙。但是有些人,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是无法与之交流的。
有些父母在对峙期间会使冲突急剧升级,以至于任何交流都是不可能的了。无论你多么理智、和蔼,你的表述多么清晰明确,他们的表现都会迫使你不得不中止对峙。他们会歪曲你的话或动机,会撒谎,会违背答应过的条件,打断你的谈话,还会骂人,哭叫,打碎家具、摔盘子。让你觉得最乐观地估计他们是发疯了,而最糟糕的估计呢?他们是要杀人了。所以,正像你抛开顾虑,尽力对父母直言相告是重要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