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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全露馅儿了。他们干的蠢事一桩接一桩,还自以为在施行什么妙计把我打败呢!实在
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不过,既然您对这个罗平还抱有幻想,还指望这个可怜虫
来打败我,想要创造某种奇迹拯救无辜的吉尔贝,那么好吧,您就继续等着罗平吧!噢!
罗平!我的上帝,她竟把一切都交给了罗平!她竟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罗平身上!可
怜的罗平!等我来剥你的皮吧!你这个不堪一击的纸老虎!”
他拿起连接旅馆总机的电话,说道:
“我是129号房间,小姐。请您通知您办公室对面的那位先生上我这儿来……
喂?……对,小姐,就是头戴灰色软帽的那位先生。他立刻就来?……谢谢,小
姐。”
他挂断电话,转身对克拉瑞丝说:
“您不用担心,这位先生办事谨慎高效。他的职业座右铭是:快速加谨慎。他早先
是保安处的侦探,已经给我帮了不少忙。其中一个大忙就是,在您跟踪我时监视您的一
切行动,自从您来到南方之后,他不再跟踪您,这是因为我派了他另外的任务。请进,
亚可布。”
他亲自上前打开门。一个身材短小、留着棕色胡须的人走了进
来。
“亚可布,请向这位夫人简略地汇报一下您从星期三晚上以来的活动。从那天晚上
说起,您在里昂车站把她送上我乘坐的开往南方的豪华列车以后,您就留在了月台上。
自然,我只要您谈谈与这位夫人有关的、以及同我所交给您的任务有关的情况。”
亚可布先生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本子,打开来,然后用朗读的口气念道:
“星期三晚。7时15分,里昂车站。我等候着格罗内尔先生和勒巴努先生。他们俩
是同另外一位我不认识的先生一起来的。他想必是尼古尔先生。我花了10法郎,向车站
一个搬运工借来一件工作服和一顶帽子,然后走上前去,对这几位先生说有一位太太让
我转告他们,说她去蒙特一卡罗了。在那以后,我就打电话通知弗兰克林旅馆的那个仆
人,凡是寄给旅馆老板和由老板向外转出的电,都务必过目,必要的话将它们扣留下来。
“星期四。蒙特一卡罗。三位先生查访了所有旅馆。
“星期五。快速游览了杜尔比、阿依角和马丹角。接到德珀勒克先生打来的电话,
指示最好把那几位先生送到意大利去。可是,我叫弗兰克林旅馆的仆人打电报引他们去
圣莱摩。
“星期六。圣莱摩。车站月台上。我又花了10法郎向使臣旅馆的门房借来一套制服。
三位先生下车后,我迎上前去,声称一拉叫梅尔奇夫人的旅客让我转告他们说,她将前
往热那亚,并将下榻大陆旅馆。几位先生犹豫不决,尼古尔先生打算下车,别人把他拉
住了。火车开走了。我祝他们一路顺风。1小时之后,我登上一辆开回法国的列车,并
在尼斯下车等候指令。”
亚可布先生把本子合起,说道:
“汇报完了。今天的活动要到今天晚上再作记录。”
“您现在就接着写,亚可布先生:‘中午,德珀勒克先生派我去售票处订购两张2
点48分开往巴黎的卧铺票。车票用快信寄给德珀勒克先生,然后乘12点58分的人车去边
境车站的范蒂密尔,整日对从那儿入境的旅客加以监视。假如尼古尔先生、格罗内尔先
生和勒巴努先生一伙打算离开意大利,途经尼斯回巴黎,我则奉命打电报通知巴黎警察
局,告知罗平一伙乘坐×次火车……’”
德珀勒克说完,把亚可布送出门。他关门,上了锁,又划了门闩。来到克拉瑞丝身
边,说:
“好了,现在请你听我说,克拉瑞丝……”
这一次,她再也无力抗议了。面对一个如此强大、狡猾、洞察一切、易如反掌地击
败所有对手的敌人,她一个孤身女人还能做些什么呢?如果说她刚才还把希望全部寄托
在罗平身上的话,那么此刻她得知他们正在意大利打转转时,还能指望罗平干些什么呢?
直到这会儿,她才终于弄清了为什么自己发到弗兰克林旅馆的三封电报均无回复。
原来是德珀勒克在暗中监视着她,逐渐把她孤立起来,把她跟同伴们隔离开,并一步步
地把她降服,成为他的俘虏,最终把她引诱到这间屋子里来。
她感到自己极端柔弱无助,只能听凭这个恶棍的摆布了,她无话可说,只能听天由
命。
对方则怀着恶毒的满足感,不断地说道:
“听我说,克拉瑞丝。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了。现在是中午,最后一趟火车是下午
2点48分开,明白吗?如果要我在星期一赶回巴黎,及时救出吉尔贝,这可是最后一班
火车了。豪华列车早已满员,因此我必须乘2点48分的火车出发……你说我走还是不
走?”
“走。”
“咱们的卧铺票都订好了。跟我一起走吗?”
“是的。”
“你清楚我采取行动的条件吧?”
“都清楚。”
“那么你同意了?”
“是的。”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是的。”
噢!多么可怕的回答啊!不幸的女人已经彻底绝望,她回答这些问题时神情显得极
度的麻木。她不敢去想自己答应了些什么;让他去吧,让他先把吉尔贝从断头台上救下
来,摆脱那日夜折磨着她的血淋淋的噩梦……至于以后,听天由命吧……
他却狂笑起来:
“啊,狡猾的女人!瞧你答应得多么爽快啊……你准备接受一切条件吗?噢,最要
紧的是救出吉尔贝,对不对?然后,那个天真的德珀勒克向你送上订婚戒指时,就会被
一棍子打回去,就会被嘲弄一番。算了,我看,还是少说空话吧!我不要那空洞的诺
言!……我要的是现实,我要你马上就兑现。”
他坐近她身边,明确地说:
“请你听听我的建议……整个事情,现在先做什么,将来再做什么……我要他们做
的,或者说我命令他们做的,不是赦免,只是缓期,死刑缓期执行。缓上三四个星期。
他们寻找什么借口我不管。只等梅尔奇夫人变成了德珀勒克夫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
我才会去要求彻底赦免,才去真正改变判决。这点你放心,他们会满足我一切要求的。”
“是的……我不反对……”她喃喃地说。
他又笑了起来:
“是的,你不反对。因为这还需要1个月呢……而在这之前,你还可以想出些诡计,
还可以指望得到什么人的帮助……比如亚森·罗平先生……”
“我用儿子的头颅发誓……”
“用你儿子的头颅!……我可怜的朋友,为了这颗头,你宁愿上刀山下火海…
…”
“噢,是的!”她浑身颤抖地低声说,“为了他,我心甘情愿出卖自己的灵魂!”
他靠近她,轻轻地说:
“克拉瑞丝。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灵魂……20多年来,我的整个生命都被这种欲火燃
烧着。我只钟情你一个女人……你恨我……讨厌我……这些我都不在乎……但你不能摈
弃我……要我等到何时?要我再等上1个月?……噢,不,克拉瑞丝,我等待的时间实
在太长了……”
他放开胆去摸她的手。克拉瑞丝掩饰不住对他的厌恶,他不禁发起火来,大声叫道:
“噢!我敢向上帝发誓,我的美人:那些刽子手去抓你儿子的脑袋时,是不会这么
温情脉脉的……而你还在我面前硬充好汉!你好好想想,这一幕不过40个小时以后就要
发生了!40个小时,一分钟也不再延长。你却还在犹豫……还在瞻前顾后!这可是你儿
子生命攸关的时刻!好了,别再流泪了,别再那么愚蠢地感情用事了…
…快来正视现实吧!照你刚才许下的诺言,你将成为我的妻子,从现在起你就是我
的未婚妻了……克拉瑞丝,克拉瑞丝,让我吻你的嘴唇……”
她伸出手,还想阻止他;可她的手是那样软弱无力。德珀勒克则毫不掩饰地、厚颜
无耻地说下去,他的话充满了野兽般的残忍和欲望:
“救救你的儿子吧……想想他在生命最后一天的早上被送上断头台之前的洗礼,衬
衫领子被剪开,头发要剪掉……克拉瑞丝,克拉瑞丝,我会救出他的……你放心……我
的整个生命都属于你……克拉瑞丝。”
她停止了反抗。一切都结束了。这个罪恶男人的嘴唇就要贴近自己的嘴唇了。
事情只能如此,再也无法挽回了。听任命运的驱使是她最后的选择,这一点她早就
做好了准备,她早就懂得了,于是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这张丑陋而无耻的面孔。心
里只是默念着:
“儿子……我可怜的儿子……”
几秒钟,十几秒钟过去了,也许有二十秒了,德珀勒克一动不动,未发一言。
对这突然的沉默,对这种异常的平静,她感到十分惊奇。难道这个恶魔在最后一刻
会突然良心发现?
她睁开了眼睛。
而眼前的情景却使她目瞪口呆。她原以为会看到一张狰狞的面孔,可此刻出现在她
面前的这张脸却毫无生气,由于极度的惊恐脸都扭曲了,方才的得意洋洋不见了。双重
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似乎在眺望上方,看着她身后的上方。
克拉瑞丝转过身,只见椅子右上方两支枪正对着德珀勒克。她只看到了这些:
两只大手紧握两支大而凶狠的手枪,她就看到了这些。还有对面德珀勒克那张由于
恐惧而失去血色的脸。与此同时,德珀勒克身后突然蹦出一个人来一胳膊搂住了他的脖
子,另一只手猛然一拳将他打翻在地,一团棉花塞进了他的口鼻,棉花散发出一股仿佛
麻醉剂的气味。
克拉瑞丝认出了尼古尔先生。
“帮一把,格罗内尔!”他喊道,“帮一把,勒巴努!用不着手枪了!我已经把他
逮住了。他现在是软棉花一团了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