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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余侦探9 悬崖上的谋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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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你呀,弗兰基!”他说,“很久不见你了。”
                “啊,我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快坐下来聊聊。”
                博比咧嘴一笑。
                “我的票颜色不对。”
                “那没关系,”弗兰基客气地说,“我来替你付差价。”
                “我的男子汉尊严不容有这种想法,”博比说,“我怎么能让女士为我付钱
            呢?”
                “这是因为我们多年来一直有缘。”弗兰基说。
                “差价我自己来付。”博比英雄般地说,这时一个蓝色的魁梧身影从走道来
            到车门边。
                “让我来应付吧。”弗兰基说。
                她朝检票员优雅地微微一笑,后者接过白色车票打了个孔后,用手触帽致
            意。
                “琼斯先生刚进来和我聊了一会,”她说,“这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小姐。我期望这位先生不会在此逗留很久。”他干咳一声,然后
            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车到布里斯托尔后我再来。”
                “一个微笑能起什么作用呢?”博比在检票员退出去后说。
                弗朗西丝·德温特小姐沉思地摇摇头。
                “我不太相信是微笑,”她说,“我宁可认为这是父亲每逢旅行都给每人五
            先令小费的习惯所致。”
                “我以为你已经永远离开威尔士了呢,弗兰基。”
                弗兰基叹了口气。
                “亲爱的,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知道父母可能会多么令人无聊,浴室的
            状况又那么差,无事可干,无人可以拜访,人们如今简直不愿意到乡下来逗留!
            他们说正在节约开支,不能走那么远。唔,我是说,一个女孩子家干点什么呢?”
                博比摇摇头,悲哀地认识到问题所在。
                “然而,”弗兰基继续说,“昨晚我去参加一次聚会后,我甚至认为比在家
            更糟。”
                “聚会上出了什么事?”
                “倒也没什么。就跟其他聚会一样,只是更加平淡而已。晚会是八点半在萨
            维沃开始的。有些人大约九点十五分才到。当然了,我们同其他人纠缠在一块,
            但十点左右我们才分出身来。我们吃了晚饭,过了一会儿,去了马里恩特家,有
            谣言说那儿要被袭击,可什么也没发生,只是死气沉沉的。我们喝了一点酒,又
            去了布尔林家,那儿更死气沉沉。后来我们到了一家咖啡馆,接着又去了一家炸
            鱼店。后来,我们以为应该去同‘钓鱼者的港湾’旅店的叔叔吃早餐,看他是否
            会吓一跳,但他没有吃惊只是觉得烦。最后我们就发着嘶叫声分头回家。说实
            话,博比,这不够味吧。”
                “我看不是。”博比说,抑制住羡慕之情。
                即使在他最任性的时刻,他也没梦想成为马里恩特或布尔林家的成员之一。
                他与弗兰基的关系很奇特。
                孩提时代,他和兄弟们常同城堡里的孩子一起玩。他们长大成人后,互相见
            面就很少了。见面时他们仍称呼教名。弗兰基偶尔在家时,博比兄弟也会去打打
            网球。但弗兰基及她的两个哥哥从未受邀到牧师住宅来过。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认
            识到那样做不会使大家愉快。另一方面,打网球总是格外需要男人,尽管互称教
            名也会使他们略感拘束。德温特一家表现出的友好之情也许要比他们需要表现的
            多了一些,好像在显示人与人之间“根本没有差别”;而琼斯牧师一家则相反,
            表现得有点正二八经,好像决心不领受别人向他们表示的友好之情。
                “我对什么事都烦透了,”弗兰基有气无力地说,“你不这样吗?”
                博比想了一会。
                “不,我认为我不这样。”
                “天哪,太妙了。”弗兰基说。
                “我倒不是说自己很热心,”博比说时担心不要表露出痛苦的神情,“我只
            是个不能忍受热心者的人。”
                弗兰基仅仅听到提及“热心者”这个词,就感到一阵战栗。
                “我明白,”她喃喃自语道,“那种人很可怕。”
                他俩彼此同情地对瞥了一眼。
                “顺便问问,”弗兰基突然发问,“那个摔下悬崖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托马斯医生和我发现了他,”博比说,“你怎么知道的,弗兰基?”
                “在报上看到的,瞧!”
                她用手指着那段文章的标题:“海雾中的致命事故”。文章这样写道:
            
                    马奇博尔特惨案的死者身份昨晚因其携带的一张照片而被证
                实。照片证实是利奥·凯曼夫人本人。凯曼夫人接到通知后立即赶
                到马奇博尔特,在该地指证死者是其弟弟亚历克斯·普里查德。普
                里查德先生最近从逞罗返回。他离开英格兰已达十年,正开始作徒
                步旅行。验尸听证会将于明天在马奇博尔特举行。
            
                博比的思绪回到照片上那张令人特别难以忘怀的面容。
                “我看我得在听证会上作证。”他说。
                “多刺激!我要来听证。”
                “我并不认为这事有什么刺激,”博比说,“我们只不过发现了他。”
                “当时他死了吗?”
                “没有,那时还没死。大概一刻钟以后才死的。就我一个人同他在一起。”
                他止住了话头。
                “太可怕了。”弗兰基以博比的父亲所缺乏的那种敏锐的理解说。
                “当然他对什么都没感觉了……”
                “是吗?”
                “不过仍然……唔,其实呀,他看上去活着,叫人敬畏。那个人,是那条恶
            劣的路致死的,只不过在那使人头昏眼花的迷雾中失足摔了下去。”
                “我理解你,史蒂夫(史蒂夫:博比的爱称。——译注)。”弗兰基再次表
            示同情和理解。
                “你见过那位姐姐吗?”弗兰基马上又问。
                “没有。我去城里住了两天,得去看一个我们打算一起开车行的朋友,你该
            记得他,巴杰尔·比登。”
                “我?”
                “当然是你。你肯定记得善良的老巴杰尔。他眼斜视。”弗兰基皱皱眉头。
                “他老发出一种傻乎乎的笑声,哈哈哈,就像这样。”博比继续说。
                弗兰基仍然皱眉回想。
                “我们还是孩子时见他从矮马上跌下来,”博比还在说,“头朝下陷进了泥
            坑,我们只得拉住双腿把他拔出来。”
                “哦!”弗兰基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我现在知道了。他说话口吃。”
                “他还是这样。”博比自豪地说。
                “他不是办了一个养鸡场,破产了吗?”弗兰基问。
                “对。”
                “后来他进一家证券所,一个月后就被解雇?”
                “是这样。”
                “后来有人把他送到澳大利亚,他又回来了?”
                “是的。”
                “博比,”弗兰基说,“我希望你没在这桩买卖中投资吧?”
                “我无钱可投。”博比说。
                “那也好。”弗兰基说。
                “很自然,”博比又说,“巴杰尔试图吸引有点资本的人投资。但如你所想
            的那样,这事并不那么容易。”
                “当你往你周围看的时候,”弗兰基说,“你不会相信人们有什么常识,但
            他们有。”
                这句话的要点似乎终于打中了博比。
                “当心,弗兰基,”他说,“巴杰尔是个好人,非常好的人。”
                “他们常常是这样。”弗兰基说。
                “他们是谁?”
                “那些去了澳大利亚又回来的人。他怎么弄钱来开业呢?”
                “他的一位姨妈之类的人死了,留给他一幢停六辆车的车房,上面还带三间
            房。他的家人付一百镑来买二手车。对二手车的交易你会觉得惊奇。”
                “我有次买过一辆,”弗兰基说,“这是个痛苦的话题,别说了。为什么你
            要离开海军?他们没开除你吧?你年龄又不到。”
                博比的脸刷地一下红了。
                “眼睛。”他声音沙哑地说。
                “我记得你的眼睛常有毛病。”
                “我知道。但我打算设法勉强对付。后来到国外服役,强烈的灯光,那相当
            伤害眼睛。所以,唉,我只得离开了。”
                “残酷。”弗兰基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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