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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里子察觉,令那的表情里,那抹“怯惧”的神色又回来了。
这当然是不寻常的事。那么沉重的大钢琴,为何会无缘无故摔下来呢?
“怎么了?”绫子走进音乐大堂,看看那架从舞台掉下来的钢琴,说:“是不是夕里子把它踢下来了?”
第八章
虽然无法消减诅咒,却可使它转移哦。
诅咒只能转移到你所爱的人身上。
把你的东西跟那人的贴身之物交换。把自己的血渗透在对方交给你的东西里。一边把自己的血滴上去,一边诵唱:“诅咒啊,离我而去吧!”
……
那名女占卜师所说的话,在令那的脑海中不停地盘桓。对。深野须美子老师的诅咒并没有消失。
老师的诅咒使钢琴倒下,杀死恭二——必须没法守护恭二才行。
好不容易得到双亲的宽恕,肚子里的孩子也应平安幸福地来到人间……
然而老师的诅咒企图干扰我们的幸福——必须做点什么……
“你没事吧?”不知何时,恭二站在眼前。
“嗯……”她蓦地抬起脸孔。“已经开场了?”
“不,还有五分钟左右。”
恭二和令那并肩坐在大堂的沙发上。
普通的音乐会,都在开演前的三十分钟开场,今天是“大除夕演奏会”,盛装而来的客人很多,故在一小时前就要开场了。
“幸好赶得及钢琴的调音工作。”恭二说,“我不再在意钢琴的位置了。”
“恭二……”
“别担心。意外罢了。”
“嗯,我知道。只是担心。”
“当一切都顺利时,总会遭受意外的。所谓好事多磨呀。”
“嗯……”
“对了,你看怎样?合身吗?”
由于事出突然,恭二穿的礼服是昨天在百货公司匆匆忙忙修改的。
“很合身。你穿得很好看。”
“是?好像有点难为情。”
“活动自如吗?手可以提起来吗?”
“可以。有点宽松的关系。”
“裤子前面——”
“啊?”
“没问题。拉链拉上了。”令那嫣然一笑。
“好家伙。”恭二也笑了,“你在观众席上听吗?”
“可以留在后台吗?”
“哪儿都行,今天的演出者很多就是了。”
“是呀——那我问问村井先生,请他帮我找个位子好了。”
“我去拜托他一下。”
两人去到大堂的入口附近,找到站在“接待处”桌子旁边的村井。
“嗯,当然有留下令那小姐的位子——拿着这张票好了。”
“不好意思。”
“不过嘛,直到现在……”村井皱起眉头,“木下绫芽小姐还没到。”
“啊?”
“她的演出是在后半场——”说到一半,“嗨,说曹操,曹操就到。”
木下绫芽一身皮裘大衣打扮走进来。
“抱歉!临出门时小家伙不太舒服。”她用响亮的声音说。“我马上预备。事先都练习好了。”
“请多多指教。”
村井面带微笑,事实上内心捏了一把冷汗。
“辛苦了。”站在附近的夕里子走过来,目送女高音歌手的背影。“那位小姐家中有小孩?”
“不是的。她说的‘小家伙’,乃是家里养的约克夏梗狗。”
“原来是狗啊!”夕里子禁不住笑了。
“啊,八城先生。”村井见到悠然走过来的八城卓郎,小小声对夕里子说。
“他是绫芽小姐的资助人,还有,他也是今晚音乐会的主要赞助人。”
“辛苦大家了。”八城卓郎说。
“你好……跟绫芽小姐一起吗?”
“唔——快开场了吧。”
“是的,已经排长龙了……”
“有没有白纸?”八城说。
“有的有的。”
“那么,替我贴出去。上面写‘通告:伴奏琴师更换’。”
“您说什么?”村井不由得反问。
“绫芽的伴奏,不是委托了独奏的钢琴师吗?让我换人。”
“可是……”
“由她伴奏。”八城回过头去,“绫芽指定要她。行吧?”
村井说不出话来。
夕里子也惊讶地望着她——沉默地远远而站的棚田忍。
“知道她的名字吧?”
“是的。”
“那么,赶快贴出去吧。”
说毕,八城回到阿忍所在之处,搂着她的肩膀迈步走开了。
“不可能。”夕里子说。
“不会错了。阿忍小姐已成为八城先生的其中一个‘她’。”村井叹息,“没有人能抵抗八城先生——喂,紧急通知!”
恰好五时正,正面的门大开,宾客的身影立刻掩盖了整个大堂……
为了听音乐,以及单纯地因着“难得做好的礼服要争取机会穿”的理由而来的客人鱼贯进场。
这样的大除夕音乐演奏会,洋装、和服竞相争艳,使得音乐大堂空前地五彩缤纷。
不过,即使那些只知道萧邦的“别离曲”和“小狗华尔兹”的客人,都知道这是一场“了不起的演奏”,否则就称不上“大除夕演奏会”了。
“这场休息之后就到他了。”山根定一看着节目表说。
“拭目以待吧。”治子叹息,“我出去伸伸腰。”
令那和双亲并肩坐在招待席上。当然是村井的特别安排。
从未想过,自己的爸妈会对恭二的演奏‘拭目以待’——光是这样已像做梦一样。
令那问父亲:
“喝点什么?今天的香槟是免费的。”
“不了。光喝一杯就停不了。”山根定一咧嘴而笑。
“是不是医生叫你少喝酒?改喝橙汁如何?”
“要是那样,活着也没意思了。”山根夸张地说,“你去带妈妈回来吧。她可能迷路了。”
令那一笑,离开座位,出到大堂。
虽然,“迷路”是夸张了点,但母亲治子有些地方的确是善忘。
“她去了哪儿呢?”
大堂里,挤满了盛装打扮的名门闺秀。要在其中找到母亲并非易事。
当她分开人潮在寻找母亲的途中,听见声音说:“你看到了吗?”
“你说安部先生的事?通告说是急病,怎么回事?”
几名看似音乐系大学生的时髦女孩,正在看着夹在节目表的“演出者变更启事”谈话。
上面印着“安部克已因折断了手腕,改由高田恭二取代演出”的文字。
“好失望啊!我想看的是安部呀。”
“就是嘛——这个高田恭二呀,就是那个人啰。”
“那个人?”
“嗯,抛下恩师逃走的那人——叫深野什么的?深野须美子——对了,就是那个名字。”
“哦!自杀的那个女人呀。”
“对对对。不是很轰动吗?这个人就是她当时的弟子了。”
“听说他们是恋人?”
“对。后来他搞上了另一个年轻的女弟子,跟她私奔啦。”
“这种人居然也被请来出席这种演奏会呀。”
“可不是?什么取代安部先生,开玩笑!”
这时,她们看到相识的朋友。
“嗨!最近忙些什么?”话题又转到完全不同的方向去了。
令那一时之间无法从原地移动。
你们不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尽管如此,令那的心仿佛被什么憋得紧紧的……
“嗨,令那。”
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夕里子站在那里。
“咦?你要出去外面?”
夕里子穿上大衣和戴上手套。
“我等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夕里子说,“国友,我在这儿!”
“啊……刑警先生呀,夕里子的男朋友。”
“就是他。”夕里子微笑着,把国友介绍给令那。
“休息过后,第一个出场的就是高田恭二先生。”夕里子说,“幸好赶上了。”
“对。突然被人传呼去办案。”国友向令那致意,“我去弄弄头发。外面风好大。”他走进化妆室了。
“真不轻松。”令那说,“当刑警的,随时会被叫去办案,对吗?”
“嗯,还好啦……”夕里子耸耸肩,“不过,假如他不是刑警的话,我也不会认识他。”
“你们是独特的一对啊。”令那笑说。
“走进里头就好热了。”夕里子脱下手套,塞进大衣口袋里,“我交去衣帽间保管。”
大堂里,到处都是为了喝免费香槟而站着谈话的人群。
“对不起……借过一下。”
历经辛苦,夕里子终于穿过人潮过去了。
这时令那发现,夕里子的一只手套,从她大衣的口袋中掉了下来。大概塞得不够深入吧。
被人踩到就不好了。令那急急把它拾起来。
可是,夕里子已经走到衣帽间去了。
稍后才还给她吧——令那这样想。
“咦?令那,你也出来啦?”
母亲治子先找到了令那。
“爸爸说怕妈迷路,叫我出来找一找。”
“哟,太小看我了。大堂又没大到像个市镇。”治子正经八百地说,“对了——我的位子在哪儿?二楼?”
“不是!一楼吧!”
“是吗?”
这副德性,难怪爸爸担心她变迷途羔羊!
“那只手套怎么啦?”治子问。
“啊,这是——”令那迟疑了。
跟你所爱的对象交换某种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