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特别是从棚田的工作地点,只是送了花圈来,来上香的人连一个也没有。棚田既未被拘捕,也没被革职,却受到如此冷淡待遇,令夕里子觉得愤慨填膺。
阿忍结束短促的致词后,棺木被搬上灵柩车。
双手合十目送车子离去后,夕里子对绫子她们说:“我们回去吧。”
“肚饿了。”珠美说。
“真是……那就到附近吃点东西好了。身上还残留着香的味道。”夕里子等人跟村井和令那打过招呼,离开了殡仪馆。
“——那么,今晚我也去音乐厅看看。”村井说,“你去吗?”
“我家里有点事要办。”令那说,“请准时让恭二回家。”
“知道。包在我身上。”村井说,“我有车。送你回去好吗?”
“不了,我有地方要去。”
“是吗?那就再见了。”
“再见。”
令那目送村井离去后,叹一口气。
把手套交给夕里子了。
那个当然是新买的。不知有没有效?
令那先戴上手一次。然后,为了让它看起来像新品,她用熨斗轻轻熨过。
然后——割了指头,滴了一两滴血在手套的指尖一带。
因为色调一样,干了就看不出来。当然,她是故意选择那种颜色的。
这样子算不算是“交换”了手套,她也没自信;一旦开始了,只好做到底。
令那知道,今天爸妈被朋友叫去参加新年会了。
她拦了出租车,回自己的家。途中,用手提电话打给恭二。
“喂,恭二?”
“是你。真巧。今天的彩排刚刚结束。”
“抱歉,我不能去。”
“算了吧。每次要你陪就麻烦了。”恭二说,“怎样?那边结束了?”
“阿忍小姐这边的?嗯,刚刚。”
“……她没事吧。”
“佐佐本家三姊妹陪着她嘛。”令那说,“情形怎样?顺不顺利?”
“嗯。又叫我弹萧邦那首曲子了。”他笑。
“哟。村井先生往你那儿去了。跟他说说看如何?”
“我跟他们妥协了。再弹一曲时,可以弹自己喜欢的曲子。”
“那样行吗?”
“嗯。我是新人。要先提高知名度。”
恭二的说话方式,跟以前不同了,十分老成。
是那次“大除夕”的喝彩改变了恭二,令那想。当然,对令那而言,那是喜悦的改变方式。
——如此的幸福。
她要守护着。
令那注视车窗外因是新年假期而稍显冷清的市镇。
得悉那名女占卜师遇害的消息时,令那大感震撼——她从电视新闻看到她的脸部照片。她名叫三田绽子的事,也是现在才知道。
——昨天,根据新闻报导的情报,令那到处寻找那名占卜师的公寓。走了一小时,终于找到了那幢小小的公寓。
她没进去,但玻璃窗破了,可以窥见里面的情形。
占卜师也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不能占卜自己的未来。
想到这里时,令那觉得那天的对话好像是这女人的遗言,因此决心“干到底”。
对于目前凡事顺利,她也想过是否真的有必要转移诅咒。然而为了守住现在的幸福,她决定付诸实行。
不知道顺不顺利就是了。
回到家里,发现佣人也趁新年回乡去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趁谁也没回来以前,令那急忙更衣,取出夕里子的手套。
拿着一把小刀,走向浴室。坐在洗涤处,把夕里子的手套摆在浴缸底部。
然后挽起左臂。用刀尖部分贴住腕部的内侧。
迟疑了一瞬——但想到一切是为了肚里的小孩,她不顾一切地割了下去。
刀锋掠过白皙的肌肤,形成红色的纹理,然后缓缓流出了血丝。
她把手腕伸到浴缸上面,让滴落的血渗进夕里子的手套……
同时拼命地念念有词:
“诅咒啊,离我而去吧”。“诅咒啊,离我而去吧……”
血,发出嗒、嗒声,滴到夕里子的手套里。
“——夕里子,怎么了?”绫子说。
三人走呀走的,夕里子突然伫立不动。
“嗯,有点……”夕里子按住额头,“有点头晕。还有点儿呼吸困难。”
“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没关系。”夕里子摇摇头,“要不要去百货公司逛逛?”
“也好。我有东西要买。”绫子说。
“国友会不会买手套给我呢?”珠美祈祷着。
三人走进百货公司的食品部。
由于今天开店营业的百货公司很多,里面十分拥挤。
“还是不行。”夕里子叹息,“我休息一下。你们去买吧。”
“脸色不好。”珠美也担心起来,“上去一楼好不好?这里人多,空气又闷。”
“嗯……那就拜托了。”
“一个人能走吗?”
“没问题。”
夕里子走上楼梯。
“少有的事,夕里子姐姐。”
“证明她也是普通人嘛。”绫子做出过分的发言。
“那么,要买什么?”
“先买今晚的菜。还有冷冻食品……”
二人正要走向售卖场之际,传来叭的一声。回头一看,夕里子从楼梯滚跌下来,倒在休息平台上。
“——夕里子!”
“姐姐!”
二人慌忙奔上前去。
夕里子脸色苍白。
“大概是……贫血吧。”她说,“我站不起来……”
“先回家再说!”
二人从两旁搀扶着夕里子,扶她上楼。
“国友……”
“国友?你和他约好了今天见面?”
“嗯……我要——打电话……”
“我帮你打。”
珠美拿出自己的手提电话。
珠美让夕里子坐在椅子上,然后致电国友的手机。
“嗯,我们在百货公司。”
“又要扛行李?那个交给我办。”国友说。
“不是。夕里子姐姐晕倒了。”
“你说什么?”
“好像闹贫血。她从楼梯滚下去,受了重伤。她要国友听她的遗言……”话越说越离谱了。
“我马上来!叫她等我!”国友喊着收线。
“好像说得太过分了。”珠美喃喃自语,然后转头对呼吸困难的夕里子说:“国友说他现在赶过来。”
“哦……现在好一点了。”夕里子掏出手帕,“你帮我弄湿这个好吗?”
“嗯。”珠美稍微压低声音。“哎,夕里子姐姐,没问题吧?”
“什么?”
“是不是有了?”
被夕里子踩了一脚,珠美跳起来。
“好痛——这么精神,死不了啦。”
“当然了!”夕里子叹息,“死了还得了?”
第十一章
“你回来啦。”令那打开玄关的门说。
“我回来了!”
冷不防,恭二抱紧令那深深一吻。
“喂……恭二……”令那笑着闪身时,传来假咳声。
“别忘了有我在。”
“村井先生!抱歉。”
“不了,我送他回来罢了。”村井说着,脚却踏入山根家的门槛。
“干杯吧!喝杯葡萄酒庆祝如何?”
“村井先生,你不是要开车吗?”
“对了,很遗憾。”
“叫出租车好了,车子可以停在这里。”
“这听你的吧。”看来村井从一开始就有这个意思。
“令那。你的左手怎么了?”恭二说,“怎么包着绷带?”
“啊,这个——洗玻璃杯时,不小心打破割伤了。”令那说,“我捡起来时割到的。”
“小心一点嘛。”
“我本来就笨手笨脚的。”
恭二和村井在宽敞的客厅里歇息时,令那端着一瓶葡萄酒走过来。
“谢谢,谢谢。”村井满脸笑容,“我来开吧。你受了伤,大概没气力的。”
“那就拜托了。”令那说,“——今天的演奏如何?”
“我说要举杯庆祝,你就知道了嘛。”村井说。
“差强人意吧。”恭二说。
“没有的事!应该说是‘空前的成功’。”
“好极了!”
“对其他演出者有点不公平。恭二先生抢尽风头。其他人黯然失色。”
“太夸张了。”恭二笑说。
“像做梦一样。”令那叹息。
电话铃响。令那急忙接听。
“一定是爸爸。”她说,“喂,山根家——喂?”
对方沉默片刻。
“请问——”令那说着时,一道遥远的声音传来:“你还活着呀。”
“啊?哪一位?”
“身在远方,你们的‘老师’啊。”
那把声音……
不可能——深野须美子?
“请停止恶作剧。”令那拼命装作平静。
“诅咒并没有消失。别忘了……”
“喂?”
“绝不会消失的……”
“喂……”
那阵低沉的笑声,仿佛被遥远的黑暗吞噬了。
“怎么啦?”恭二惊讶地问,“令那——你没事吧?脸色好白。”
“什么也没有——恶作剧电话罢了。”她搁下话筒,“给我一杯,我也想喝。”她说。
“什么也没有,我没事。”夕里子说。
“不行不行。你必须躺着。”国友百般安慰,“什么你都要一个人承担。太劳累了!”
夕里子苦笑。
“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