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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我转头确认。她点了头,说:“是。”
“那时她的样子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完全没有,她还笑咪咪的。”
“唔。”我思考了一下,才又问:“你的意思是,她的样子不像要自杀的人?”
“一点也不像想要自杀的人。”
然后,我问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听到几次枪声?”
妇人抬头看着半空中,想了想之后才回答:“因为有点距离,不是听得很清楚,所以我不敢断言。”
我觉得她这样的态度是对的,所以对她点点头,并不催促她。
“两次吧。”她说了。
我先是默默地点了头,然后确认性地问:“你听到两次枪声?”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我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下来的声音。如果第一次的声音也是枪声的话……”妇人说。
“你的回答非常有帮助。那么,两次的声音相距多久的时间?”
“这个……”妇人又瞪着半空中想,没有马上回答。
“第二次的声音是马上响起?还是隔了一段时间?”我又问。
她歪着脖子,然后说:“都不是。大概是间隔了三分钟……或者是两分钟吧?总之我觉得应该不到五分钟。”
因为真的很晚了,所以我只问到这里就打住,向她道谢后就告辞了。
第二天,太阳若无其事地露脸了,大家才想到原来天空还有太阳这个东西。因为连日的雨,所以气温没有很高,这对我们这种走路去调查案件的人来说,实在是应该感激的事情。上午,我去拜访伊玛·布隆戴尔登台演出的美琪戏院,约翰则到了犯罪研究中心。
正门的玄关上挂着一个大型的“威尼斯战役”的看板,这个看板的下面还立着一个“今日休演”的大看板。脚底下的路面因为昨夜的雨,还是潮湿的,但是这样潮湿的路面上,却堆积了很多上面挂着十字架的花束。也有人在路面两旁摆上已经点燃的蜡烛,还有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或穿着长裙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默哀。
伊玛·布隆戴尔几个大字,占满了今天各大报的主要版面。对一个刚冒出头的女演员而言,这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殊荣。有人说她是前途看好的新秀演员,十年后一定会成为大明星。我认为这种论调未必纯粹出于恭维,因为伊玛确实有那样的才能,难怪专家们看好她。我虽然没有看过她的舞台演出,但若是问我对她的看法,我会同意人们对她的夸奖。
给在后门守卫的安全人员看过警徽后,我以一副对这里非常熟悉似的态度,走到舞台的两侧。舞台上有高高的门,还有更高的天花板,而天花板上则往下垂吊着无数的照明器具。所有的照明器具全都亮了,把整个舞台照射得刺眼。
戏院外因为女演员之死而显得非常沉痛、阴郁,但戏院内却播放着活泼的音乐,穿着无领长袖紧身衣的女孩子们时而舞蹈,时而做体操,各自调整自己的表演。这里充满了热气,温度也比外面高很多。
一个脖子上围着毛巾的女孩站在布帘后面,静静观察别人的样子。我出声问她:“请问她们在做什么?”
“在练习。”她好像觉得我的问题很奇怪似的。
“为什么要练习?”我问。
“因为试演会呀!”
“试演会?”我不明白意思,又问了一次,“什么东西的试演会?”
“因为演女主角的演员死了,所以女主角波西亚的角色就空下来了。”
“噢。”
这时我才终于了解,脑子里也再度浮现伊玛说过的话。在这里的这些女孩们,正面临一个天大的好机会,没有闲暇去悼念刚刚去世的朋友。
那个女孩正准备离开时,我叫住她,她马上露出疑惑的眼神看着我,我只好拿出警徽给她看,她便乖乖地留下来了。
“你是警方的人……我刚才以为你是剧团的人。怎么了?布隆戴尔小姐的死有什么问题吗?”她说。
“没有问题。”我说。
如果招来没有必要的传闻,那就麻烦了。
“我只是要确认一些事情。你可以帮我吗?”
“我不觉得自己是你适合询问的对象,”她说:“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么,你认为谁适合?”我问。
她想了一会儿后,笑了,然后说:“这个嘛,好像大家都一样,都不怎么清楚伊玛的事情。”
“你知道她最近有什么烦恼吗?”我问。
“不知道耶……”她歪着头说。
“是什么事情让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举枪自杀了呢?”
她沉默片刻,想过了之后才说:“她能写什么遗言?”
“她主演的戏受到欢迎,获得好评吗?”
“这点请你去问评论家们。”
“报纸上有过什么特别的评论吗?”
“说她不好也不坏。”
“嗯。”我点头说。
“不过,我们随时都会被评论。”她说:“评论家们的嘴巴都很刻薄,但那就是他们的工作,想写什么就写什么。如果在意他们写的东西,就不能在这个圈子里生活了。”
“伊玛也不会在意那种事吗?”
“应该不会吧!在这个圈子里,成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嗯。对了,你怎么不参加练习呢?”
“我是不可能演波西亚的,更何况我已经分配到一个角色了,所以我不想参加试演会。”
“试演会的评审是谁?”
“有很多人。剧场的老板、舞台导演、音乐家、舞台身段老师、齐格飞先生等等。”
“谁是最有希望被选上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我的看法是裘安娜·克洛福德,或乔蒂·沙利纳斯。”
“是哪两个?”
我转头看舞台的上面,那里有好几个女孩。
“最前面那个,和站在最远的那边那个。前面的那个叫做乔蒂。我觉得她们两个人的实力差不多。”
就在她这么说时,那位乔蒂·沙利纳斯朝我们站的地方行了一个礼,然后小跑步过来,打算从我们两个人的中间经过。
“谢谢你,我先失陪了。”
我抛下刚才和我说话的女孩,追上乔蒂,并且对裸露出上背部的她喊道:“你是乔蒂·沙利纳斯小姐吗?”
她听到我的叫声,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她的鼻梁纤细高挺,还有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大眼睛,我从怀里掏出纽约市警察局的警徽给她看。
“你就是住在中央公园高塔的沙利纳斯小姐吗?”
在她什么话都还没有说以前,有一个像是她朋友的女孩走过来,递给她一条毛巾。
“谢谢。”她一边对那个女孩说,一边打量着我。我也盯着她的脸看。
我向前走了几步,拉近和她之间的距离。她也是一个美女,但是在她的美艳里,没有伊玛那种“艳丽”的感觉。如果以花做比喻,伊玛是兰花,她是一朵粉红色的康乃馨。
“有什么事吗?很抱歉,可以请你长话短说吗?我不想着凉。”乔蒂说。
“可以。我想请问你有关布隆戴尔小姐的事情。”
“噢……”她有点失望地说:“我不清楚她的事情。”
“关于她自杀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她先是摇摇头,然后再次说:“我真的不知道她的事情。你问我是没有用的。”
“你们住在同一栋公寓吧!没有往来吗?”
“没有。那是一栋很大的公寓,住的楼层不一样的话,就不大有机会碰面。”
“听说你很有可能接替她演出波西亚的角色。”我说。
但是乔蒂仍然不为所动。
“谁知道呢?我不像布隆戴尔小姐那么高,在身高这一点上,裘安娜比我有利……但我还是会尽力而为。这样可以了吗?”
我点头,说:“可以了。对了,我能见到潘特罗·桑多利奇先生吗?”
“他不见没有事先预约的人。”
“警察也一样吗?”
要逮捕他的时候,难道还要打电话给他的秘书,预约逮捕时间吗?
“我不知道。”
“他现在在戏院里吗?”
“应该在吧!从这边的走廊直走,再往下走,就可以看到他的房间。房间的门上有他的名字。走到那里之后,问一下就可以找到了。”
“这样吗?谢谢。”
乔蒂转身就走,很快就走远了。
我来到她告诉我的走廊上,边走边找潘特罗的房间。走廊连接往地下的楼梯,于是我下了楼。原本以为大概不好找,但是没想到一下楼梯就发现目的地了,贴有印著名字的卡片的门就在走廊的尽头。
房门上的名牌名字,会因不同人的使用而改变吧?我站在门前,敲了四下门。保养得很漂亮的门,好像在夸耀门内人的权威似的闪闪发亮。
“进来。”一个粗犷的男性声音传出来。
推开门后,我看到大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男人。他的下巴蓄着胡子,脸上戴着眼镜,整个肩膀沐浴在从背后上方泄进来的光线中,看起来像画中人物一样具有威严。这个男人的身体很胖,像酒桶一样,他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上,正在阅读像剧本的纸张。
“你是谁?”他以不悦的口气说:“是记者吗?我不和没有事先预约的人谈话。”
我拿出纽约市警察局的警徽,但是潘特罗的表情仍然没有变化。
“警察?就算是警察也不例外。并不是我自大,而是我的工作实在太多了。今天的午餐以前我必须看完这个东西。”
“我也一样忙。因为我必须在午餐以前,找到伊玛·布隆戴尔小姐举枪自杀的理由。”我说。
于是潘特罗把手上的整叠纸张抛在桌面上。“好吧!与其花时间拒绝你,还不如利用这段时间把话说完。我给你五分钟,你要问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想知道伊玛·布隆戴尔自杀的理由。”
“只有她本人才知道自杀的理由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找错人了。”
“问题是她本人已经死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