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骁点头:“我也这么看,觉得你不会自杀。不过辕辕,如果不治疗,不出这种毛病,也许会出别的毛病的。”拾起桌上的一张报纸,不一会儿叠成一个包子形状,对着嘴往里头吹满气,举到许辕面前,“看见没,就这样,越来越怕,越来越怕,后来怕到顶点……”猛地收手,砰一声,纸包裂开,瘪了。谢骁压低声音,“辕辕,你不想跟这个纸包一样也到这一步吧?”
许辕面部僵硬了一会儿,把手里的糕点摔到谢骁面上,咬牙切齿,愤怒地做出鉴定:“谢骁,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谢骁抽张纸巾,一面擦脸,一面静静看着许辕的眼睛,面无表情。
孙南和马弋交换个眼神,一个侧过脸看靠垫上的图案,米色方格,格格相套,趣味这边甚佳,一个转头看窗外的风景,绿树成荫,清凉宜人,风景那边独好。
两只蝴蝶在院子里飞舞。
突然一声惨叫划过蔚蓝的天空。
两只蝴蝶吓得抖抖翅膀,双双飞过爬满深绿藤蔓的高墙。
16、
催眠需要催眠对象的高度配合以及对催眠师的绝对信任。因为许辕的强烈反对,接下来的日子,催眠疗法只好完全停了下来。医学界治疗恐惧症常见的是催眠疗法、行为疗法和药物疗法,孙南给许辕制订的治疗方案以催眠和行为疗法为主,只在最初的几个晚上用了一些镇静剂。现在催眠疗法搁了浅,行为疗法继续进行。所谓的行为疗法,是由观看图片过渡到观看录象、观看实物,最后达到能够触摸实物,完全消除恐惧。
许辕的家是回不去了,谢骁白天上班,他自己在那儿也无聊。谢骁和孙南商量了一下,白天许辕仍留在孙南的私人诊所里做行为治疗,晚上谢骁来接人。
许辕缠着孙南不愿意走,马弋平静地说:“一晚上房租800。”
许辕脑门上青筋直跳:“我操,又不是五星级酒店。”
谢骁趁机搂住他腰柔声说:“太贵了,不住。我们回家,一分钱房租都不用出。”许辕恨恨踩谢骁的脚尖:“去你那儿也行,不过先约法三章。”
约的哪三章我们就不详细说了,反正少不了和床有关的条款。
实践检验真理,条款存在的重要价值之一就是供人破坏。前几天晚上,谢骁只是搂着许辕亲脖子,没过几天升级为一边亲脖子一边温柔地抚摸,再过几天升级为一边咬脖子一边温柔地抚摸附赠频繁的往耳朵眼儿里吹气,又过了几天,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终于按许辕最担心的方向发展而升级为妖精打架。完事后谢骁被狂踹下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厚颜无耻地说:“性爱有助于恢复心灵健康。”许辕浑身颤抖,是因为高潮的余韵还是气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二者都有?这个就只有许辕自己知道了。连谢骁也不敢问,第一问不出,第二要挨揍。
谢骁站呀站,许辕怒目以视瞪呀瞪。后来许辕实在撑不住睡着了。谢骁悄悄爬到床上,靠着床沿儿侧着身子睡觉。夜里许辕起床小解,看见这睡相天使一般却比恶魔更恶魔的男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也没忘了阶级斗争要注意战略战术。悄悄去洗手间,悄悄爬上床,一脚狠狠地踹过去,躺倒就睡。谢骁一骨碌滚到床底下,睁眼看看许辕,人家躺在床上正睡得香,还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这家伙睡觉不是从来不打鼾的吗?谢骁苦笑,无奈地叹口气,也不敢爬床了,只好窝在地毯上睡了一夜。
不想扭到了腰,第二天一拐一拐地去上班,许辕兴灾乐祸地给了个一字评语:“该!”
这个白天孙南发现很多奇怪的现象,比如许辕迟到了一个多小时,脖子里多了两个形迹可疑的红色印痕,走路的姿势不太正常,宁可站着不愿放椅子上坐,声称喜欢趴在床上看图片。按照固有经验,许辕绝对是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懒人,而老嫌图片,不管用哪个姿势看许辕都是绝对绝对极端不喜欢的。
孙南沉默地面对看到的一切,许辕敏锐的直觉却把自己弄得坐立不安,恨不得找个树叶举到头顶,一叶障目藏起来。
晚上谢骁来接许辕,许辕坚决不从。马弋不顾许辕的反对和孙南的劝解,和谢骁一起把许辕拎到镂花铁门外。砰一声,铁门从里面关上,马弋牵着孙南的手亲密地往回走,密语声传来,似是在商量晚餐吃什么。谢骁很不识时务地凑上来,柔情款款地问:“辕辕,你晚上想吃什么?”
许辕用一记凌厉的眼神将谢骁贯穿,然后扬起高昂的头颅沿花园路散步。九月的夜风迎面吹来,带来阵阵凉意,许辕心中却充满欲绝的悲愤:“没人性!没人性!没人性!一群没人性的王八蛋!”
无处可去的许辕还是被谢骁哄回了家。冷了整整三天的脸,下马威做到十成十。可凡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第四次。虽然每次都干得很爽,虽然和自己干的是自己最想和他干的人,但喜欢吃肉包子不代表喜欢被肉包子吃,发生的一切和固有理想严重偏离,许辕变得越来越忧郁。
干或者被干,这是个问题。
许辕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或者怎么面对这个问题。
九月末的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许辕中午从孙南的私人诊所溜走,回到谢骁家,扛着谢骁的小旅行箱出发去了机场。
票是提前订的,登机前许辕给孙南发了条短信:“旅行,勿念。”然后抠掉电池。
飞机升上天,望着窗外朵朵白云,许辕抑郁已久的心情空前明媚起来:谢骁,你会抓狂吗?你会气歪鼻子吗?如果有颗巫婆的水晶球能看看你愤怒的臭脸,旅行一定会变得更美好。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在凤凰国际机场降落。
海南有细软的沙滩,有碧蓝的海水,有热情的阳光,更重要的是,沙滩上有很多美丽强壮只穿一条热裤的男人。许辕架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观赏一道道经过的美景,遇到特别漂亮的,就摘下墨镜细细观赏,直到帅哥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
有一天,在一个名叫“暖风”的迷离酒吧里,许辕认识了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孩儿,他们喝酒聊天,打发时光。半夜里爬到凉风习习的天台上做爱,直弄到两个人都汗流浃背,一星期后,那个男孩儿留了手机号和联系方式,恋恋不舍地离开海南,又剩下许辕一个人。
旧欢去了,还有新欢,世界上总是有着无数的乐子等着人们,更何况我们的许辕又帅又坏,正是男人女人都爱看了都想粘上去的角色。
如果要给这段日子找个形容词,“醉生梦死”简直是为许辕量身打造。
17、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幸的魔爪再次伸向许辕。
许辕又结识了一个做潜水教练的新欢。他们一起去了玳瑁岛,在那里钓鱼,参加篝火晚会,在沙滩上伴着海潮声整夜狂欢。第三天清早,新欢约许辕玩潜水。许辕的体力不算小,缠上控制浮力的铅腰带背上几十斤的氧气瓶也觉得举动困难。好不容易走到海边,新欢恶作剧地一把把他推下了海。呛了口咸涩的海水,许辕才记起应该用咬着氧气吸管的嘴呼吸。
开始下潜的时候许辕觉得挺好玩儿的,当光线变暗,两耳越来越鼓胀,密闭压抑的感觉开始让他不舒服起来,好象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呼吸变得短促。
又酷又帅的新欢鱼一样在许辕身边游动,以手势示意他放轻松。
许辕以为是初次潜水的原因,一开始没当回事儿,看到海底晶莹剔透的红珊瑚时还兴高采烈地伸手摸了又摸。随着光线减弱,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呼吸更加短促混乱,脑子开始发昏,毛毛的感觉在皮肤上滑动,身体僵冷,恨不得一口气狂奔出八十里,逃离这个鬼地方。
后来的事儿许辕就不知道了。
醒过来的时候他躺在一片礁石的阴影里,天很蓝,沙子很细,下午,没有风,空气有点闷热。远方有人影晃动,声音传来,笑声和说话声。
许辕知道自己的恐惧症在海里发作了,他的新欢肯定是被他当时的样子吓坏了,抛弃他逃跑了。
本来嘛,萍水相逢的两个人,能期待别人为你做什么呢。许辕安慰自己,这人还算不错,没把自己扔海里,还给自己找了个这么凉快的地方。要是扔太阳底下,就海南这太阳还不得晒脱层皮。许辕安慰了自己一会儿,忽然想起谢骁。
要是谢骁,一定不会把他扔这儿,谢骁会给他做人工呼吸,会紧张地带他去医院,会逼着他看心理医生治疗恐惧症,夜里还会抓着他的手,搂着他哄小孩儿一样摩挲他的背。
唉,想那个恶棍干什么呢?
那个恶棍长那么好看,压起来多爽啊,他许辕风情浪漫善解人意,把那混蛋抱在怀里宠多好啊,并肩站在一起更是一道亮丽惹眼的风景线,身手虽然不如那小王八好,保护他也是绰绰有余的啊。
许辕长叹:谢